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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咸魚后我被迫上位了 第167節

    而燕明蕎也十分聽沈氏的話,盛裝打扮了起來。衣物頭飾、禁步玉佩,就連繡鞋都是墜著珍珠的。

    而且她牢牢記得,從頭到腳要有一件首飾能撐得起來,頭飾好看是好看,但算不上貴重,所以燕明蕎選了一塊玉佩,她有很多塊玉佩,這塊是宮里姑母送的,帝王綠的水頭,渾身通透,就跟她前些日子得的那個西洋琉璃瓶一樣。

    觸手溫潤,夏天戴著最是舒服。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里的人頭發梳得整齊,眉毛彎彎,眼睛是圓圓的杏眼,鼻尖小巧,嘴唇紅潤,無論是頭發還是臉型,都好看極了。

    燕明蕎笑了笑,又輕嘆了口氣。

    其實去相看,她心里有一絲不情愿,她說不上來是為什么,但就是不想去見英國公府的人。

    若說覺得趙公子人不好,那倒也沒有,畢竟連人都沒見過,怎么知道人好不好呢。也不是因為要議親嫁人難過,畢竟她知道,議親離出嫁還遠著呢,這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事。母親說去看看就只是去看看而已,還讓二jiejie也一塊兒來。

    有母親和二jiejie在,燕明蕎不擔心上當受騙,就是單純高興不起來。

    可能見到趙公子人就好了,也可能見了也好不了。

    雪酥說道:“姑娘,今日真是好看極了,奴婢看著都移不開眼。”

    燕明蕎今日穿的裙子比往日的繁瑣些,里里外外好幾層,而且重繡工,看起來特別華麗,她站起身走了兩步,“走吧,今日你跟我出門,沒我的吩咐,不許去別處。”

    燕明蕎先去了正院,沈氏這邊也收拾好了,她滿意地看了看女兒,視線從上到下,最后從她腰間的玉佩上移開,她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明蕎長大了。”

    燕明蕎癟了癟嘴,“長大了就要給送走了。”

    這話聽得沈氏心里一酸,她想摸摸女兒,又怕把梳好的發髻碰亂了,“說什么話呢,這哪里叫送走?這女兒家總有成親的一日,母親盼著你嫁得好。

    你長大,母親高興著呢。

    今日不知趙公子來不來,若是來了你仔細看著,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和母親說。我是你母親,什么事都會給你做主的。”

    燕明蕎點了點頭,“女兒知道了。”

    沈氏:“那咱們走吧,別遲了。”

    賞花的云露別苑,這個地方燕明蕎也去過幾次,倒是熟得很。

    今日,趙祿特意請了假,一早就和王氏出門了,他來得早,這般等著,心里不免對燕明蕎的模樣就多了幾分期盼,到底是面若桃花還是母親言辭夸大,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若是好看,趙祿對這門親事有九成把握。他并不差的,而且女孩子最是好哄,不管是吃的喝的,只要舍得花銀子,就會巴巴地圍著你轉。

    他院子里的人都是如此,雖說燕明蕎是貴女,那多花銀子就是了。

    英國公夫人還請了娘家的嫂子作陪,這一塊兒說說話,多些人也燕國公府那邊不至于不自在。

    沈氏這邊就是燕明玉,不過燕明玉身份貴重,一個能頂十個。

    一個是燕明蕎的母親,一個是她的jiejie,王氏也滿意燕明蕎這層身份,這樣一來,和鎮北侯府也沾親帶故了。

    看著快到時辰了,王氏叫上趙祿一起去別院門口迎一迎,省著沈氏她們來了,找不到過來的路。

    趙祿跟著去了,心里惦記著燕明蕎的相貌。他覺得母親估計是夸大了,若是不好看,他可不會娶。

    趙祿功課好,又是出身英國公府,家世才學上樣樣不輸,自小身邊圍著的女子也不少,房里人總把夸贊的話掛在嘴邊,王氏都說他比幾個兄長上進聰慧,便多了兩分自傲。

    他和王氏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兩輛華麗的馬車,從巷口處駛過來。

    馬車慢悠悠地停在了門口,先下來的人容貌平平,看衣著是個丫鬟,然后這丫鬟就扶著一個梳著婦人發式的夫人出來。

    看著很年輕,趙祿猜測這是鎮北侯夫人,相貌的確不錯,他想兩人是親姐妹,那燕明蕎的相貌估計還可以。

    后面那輛馬車落后些,等停下時先下來的也是位婦人,看著三十多歲,氣度雍容大氣。趙祿猜測,這應該是燕國公夫人,鎮北侯夫人和她就有些像的。

    的確好看,但和趙祿想的還不一樣,這也沒多好看,他心里隱隱有些失望,而后下來的一個女子,可以說得上是光輝奪目。

    一身華服,嬌俏明媚,胸前一條烏黑的辮子垂下來,上面的發髻梳起,發間簪了珍珠簪子,整個人熠熠生輝。

    最難得的是,帶著書卷氣。

    而且臉很小,趙祿心里驚奇,怎么會有人的臉就巴掌大,有他的手大嗎,眼睛也是明亮明亮的,嘴唇就像四五月份的剛沾上紅色的櫻桃,透著淡淡的粉色,整個人就像一顆珍珠,不,是像一顆明珠。

    身形纖細玲瓏,還往這邊望了一眼。

    這肯定是燕明蕎無疑了,趙祿有些失神,還是王氏暗自碰了碰他胳膊,然后才回過神來,跟王氏一塊兒走了過去。

    王氏對著燕明玉十分客氣,“這是明玉吧,許久不見了,真是……大不相同了,我都不敢認了。”

    燕明玉點了下頭,寒暄了兩句話,燕明蕎也扶著沈氏過來了。

    燕明蕎是晚輩,自該先行禮,“見過伯母。”

    王氏說了幾句話,她就說,這才是好好養的小娘子,看這一身,哪兒是那些丫鬟能比的。

    趙祿覺得燕明蕎的聲音也好聽,總之,從上到下,他真的是哪兒哪兒都喜歡。

    他甚至想起金屋藏嬌的典故來,不禁想,金屋又何妨,今日回去,他就把那幾個通房全都打發了。

    人一高興,臉上就忍不住帶上一絲笑。

    趙祿對沈氏行禮問安:“晚輩趙祿,見過伯母。”

    第一面倒還不錯,就是趙祿眼下有些青色,不知是平日里太用功還是因為別的。

    沈氏說道:“都長這么大了。”

    趙祿看向燕明蕎,但燕明蕎并沒有看他,不過,一會兒總有機會的。

    王氏笑著說道:“哎呀,咱們一直在這兒站著干什么,去里面去里面。念安,你是不知道,我這剛得了幾盆好菊花,所以特地叫你過來賞賞,咱們快一塊兒去看看。”

    雖然燕明玉身份尊貴,可王氏也沒忘了此次過來的目的為何,是議親。

    燕明玉只是陪著過來的,用不著說太多話,不然也顯著她不會做人。

    而燕明蕎就落到了jiejie旁邊,她感覺真是物是人非,曾經跟著二jiejie出來,如今是二jiejie跟著她,不由在心底嘆了口,“jiejie。”

    燕明玉掩唇一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趙祿,趙祿走在燕明蕎的旁邊,離得并不近,看著樣貌尚可,但遠比不上meimei,說話算得上溫和有禮。

    不過世家子弟,做到這些也是應該的,并不是什么加分項。

    趙祿說道:“這個月份這菊花開得好,里面還準備了菊花茶和菊花糕。”

    趙祿說話的時候會看著燕明蕎的眼睛,他覺得燕五的眼睛真好看。

    燕明蕎點了下頭,“有勞了。”

    有趙祿在,燕明蕎就算想和jiejie說話也說不成,終于到了秋英苑,燕明蕎又去見其他同來的夫人,總之先是把她一頓夸,然后就是給見面禮。

    王氏覺得有點不湊巧,因為她看見燕明蕎腰間掛著的玉佩了。

    這遠遠看著就覺得極其珍貴,水頭很好,比她準備的這條不知珍貴多少。如此一來,再送玉佩就不合適了。

    王氏只好從手腕褪下一支鐲子,說道:“念安呀,我跟明蕎也算有緣分,以前就見過,這次又見著了。我呀對明蕎真心喜歡的,這個鐲子送你,以后常來英國公府玩。”

    送禮代表著滿意,只不過少了玉佩,玉鐲就普普通通了。

    燕明蕎把鐲子收下了,從小到大,她也收過不少鐲子,多一支也不多,“多謝伯母。”

    沈氏也不在意一支鐲子的事,收下也就收下了。

    兩家這般見了面,剩下的就是讓燕明蕎和趙祿出去走走,看兩人相處著合不合得來。

    沈氏說道:“明蕎,你去那邊看看,那邊花也不少。”

    燕明蕎乖巧地點點頭,這就帶著丫鬟過去了,她走了沒一會兒,趙祿也跟著過來了。

    一開始,趙祿還不遠不近地跟著,等到后來,他腳步越快,和燕明蕎離得也越來越近,最后兩人中間容得下一人經過。

    雪酥也一直跟著,趙祿覺得這丫鬟有些沒眼色,但并未說什么。

    燕明蕎還沒和不熟的男子挨得這么近過,心里有些不適,可畢竟是相看,也不好說什么。

    趙祿笑了笑,先開口道:“我今年十四,長你一歲,我可以喚你明蕎meimei嗎。”

    在趙祿看來,這般相看,兩家都有意,只差一道婚書了,那燕明蕎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嗎,兩人親近一些也是成的。

    美人就在眼前,趙祿又是什么都知道的,自然想親近一點,哪怕摸摸手也行。

    他心忍不住跳動,覺得什么花都比不上燕明蕎的臉。

    燕明蕎心道,咱們才見過一次,你就喊我明蕎meimei,又不是當初跟顧言那般年紀,七八歲大,顧言她都沒應過。

    喊什么哥哥meimei。

    她道:“趙公子還是喚我燕五娘子吧。”

    燕明蕎這樣說,趙祿也不泄氣,“也好,明蕎這兩字很好聽,是你母親為你起的嗎?”

    燕國公府的家事一向不與外人說,但是燕明蕎的身世,盛京城的世家夫人基本都知道,從前庶出,抱到沈氏膝下養著,王氏也知道,也說給趙祿聽過。

    趙祿這樣說,不過是想喊喊燕明蕎的名字,他覺得是真的好聽,想要親近些,不就要說這些嗎,難不成在這兒談經論道?

    燕明蕎似笑非笑道,“明這個字是循燕家的族譜,就像我大哥叫明軒,二哥叫明燁。這些,趙公子覺得好聽嗎?”

    趙祿看著燕明蕎說話,心思都飄遠了,點著頭道:“好聽。”

    燕明蕎又道:“那世間花花草草好看,豈不也要問問是怎么生的怎么長的。”

    多管閑事,女孩子的閨名,也是胡亂問的。

    只要燕明蕎長得好看,趙祿就算被罵也心甘情愿。他笑著道:“你不想我問,我就不問了。”

    他喃喃道:“你這性子……”

    趙祿想說燕明蕎還牙尖嘴利的,不過也挺有趣的,比那些攀附著他,事事依他的人有趣得多。

    美人有性子也無妨,誰讓燕明蕎出身好,又好看呢。

    燕明蕎沒有聽清后面那句,只皺了皺眉。

    又走了一段路,趙祿這回沒有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而是給燕明蕎講了講這些菊花。他倒也挺喜歡花的,來時也做了功課,每樣花都能說出名字來,甚至還能說出為何叫這個名字。

    他指著一盆似白又微黃的菊花道:“那盆叫朝露,你遠看是白色,近看微微泛黃,但黃色不深,有點像晨起的露水,在陽光下變幻莫測。”

    朝露與他名字也同音,不過燕明蕎沒往這邊想。

    “燕五娘子的右手上好像沾了什么東西。”趙祿看向燕明蕎的手。

    燕明蕎下意識地看了看右手,上面什么都沒有,她疑惑問道:“有什么?”

    趙祿伸手向燕明蕎右手探去,說道:“是花香。”

    在他預料中,他會牽住燕明蕎的手,然后放到鼻前聞一聞,然后兩人就這么牽著手,在林間走走轉轉,等回去之后議親。

    日后再出門,也是這般親近。

    而且,燕明蕎帶了丫鬟是沒錯,但跟在兩人后頭,這種事她丫鬟怎可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