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魚后我被迫上位了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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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蹲了下來,“老天爺看蕎兒聰明,所以許蕎兒有兩個母親,以后若有不開心,就和母親說,別憋在心里。” 這回,燕明蕎沒忍住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在沈氏面前哭。 第15章 考試 ◎一碗蹄花面,考試的時候寫字肯定辛苦,補補手好了。◎ 燕明蕎也不知道是因為小娘哭,還是因為母親哭,又好像把這幾年所有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了。 沈氏沒說話,只摸了摸燕明蕎的腦袋。 雖然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但沈氏現在是不后悔的,以前權衡利弊的多,如今看著哭泣的燕明蕎,沈氏腦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自從燕明蕎搬走后,梧桐苑也沒空曠下來,日日有人打掃。 燒過紙,燕明蕎在院子里磕了三個頭,自己把眼淚擦干凈,然后主動拉住沈氏的手,“母親,走吧。” 燕明蕎沒有回頭看,她對小娘的記憶其實已經模糊不清了,更多的是從李嬤嬤口中得到的,再加上幾個jiejie說笑時不經意透露的,小娘做的衣裳鞋子,還有那道心心念念的五彩面…… 如果沒來正院,她估計要等許久許久以后才吃到。 她有兩個母親,生母故去,嫡母待她如親女。 陳小娘的忌日只有燕明蕎去祭拜了,對于父親沒有記起這日,燕明蕎并沒有失落難受,反而生出果然如此的心思。 就算父親因為她想起了小娘,那又如何呢,以往數年,都未見他有一絲一毫的思念之情。 正所謂人心都是rou長的,對沈氏,燕明蕎不免更親昵幾分。 初四天有些陰,請過安后燕明蕎和沈氏說道:“今日天冷,母親要加衣。” 沈氏愣了愣,卻見燕明蕎神色帶著點怯意,估計是想了好久才過來說的,縱使衣服都是丫鬟準備的,根本不用她記得添衣這種小事,沈氏還是點了點頭,“蕎兒也是。” 燕明蕎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暖洋洋的笑,“母親,那我去上課了。” 沈氏:“蕎兒。” 過兩日老公爺和老夫人回來,雖然燕明玉落水一事書信去過,可未曾說明把燕明蕎養在正院的事。 本來沈氏就是打算等兩位老人回來幫忙看看,若是也覺得不錯,年后就改族譜,以后燕明蕎就是她的女兒。 總之,若是燕明蕎能得老夫人喜歡,是件錦上添花的事。 燕明蕎停下,微仰著頭問:“母親可還有事?” 沈氏沉思片刻道:“過兩日你祖父祖母回來,母親想讓先生考一考你,也清楚你如今學的如何,你覺得呢?” 燕明蕎不怕考試,“女兒愿意考。” 考試而已,雖然以前沒考過,但不過是查漏補缺,看她學的如何,有沒有偷懶。燕明蕎每日上課都很認真,故而不懼怕,她想,就算有不會的題目,也是她沒學好。 沈氏為不顯偏頗,讓燕明月燕明茹一道考。 女子不科舉,自然不像在書院那般時常有考試,而且尋常人家供男子讀書都不易,又怎會給女兒家請先生。燕國公府的姑娘們讀書是為了通禮,更省著出門在外什么都不懂鬧了笑話,所以沈氏對她們的要求一直都是差不多就行。 也就從前對燕明玉要求嚴格些。 前陣子燕國公和沈氏說既然學管家,那就不能厚此薄彼,幾個姑娘一道學,讓她一道教。 總不能好事一碗水端平,其他事有先有后吧。 沈氏一副一碗水端平的樣子,燕國公想想覺得有道理,“那便一道考,可卷子……” 沈氏道:“明蕎學的快些,按照明月她們的來就好。” 燕明月十一歲,燕明蕎今年六歲。 燕國公道:“那也好,不能光學。” 考試就定在了次日,沈氏托先生出了考卷,卷子倒是不難,有兩道詩文默寫題,兩道解析文章題,還有一道是寫文章,寫夠四百字就好。 算術課出的卷子也不難,不過燕明月這邊不學算術,所以單獨考燕明蕎。 燕明月對這個考試有些抵觸,她學的好不好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干嘛要考試,況且,還有燕明蕎一道考。 燕明月去求孟小娘,“小娘能不能和父親說說,我不想考。” 孟小娘也想去,可是萬一燕國公說不能厚此薄彼怎么辦,府上姑娘多,哪里都是事。 “左右一個考試,你學的時間最久,府上先生也不會故意為難的。”孟小娘又道,“而且,你看五姑娘才學了多久,還不到兩個月呢,她能把名字寫上去就不錯了。” 可孟小娘的話并未讓燕明月寬心,她沒說過當初在書房時,燕明蕎看起書來如饑似渴,雖然她更傾向于燕明蕎是在裝樣子,可是…… 看著女兒皺著眉,孟小娘柔聲勸道:“你就不想讓你父親高興高興?” 孟小娘是江南女子那種小巧的長相,說起話來也是柔聲細語的,燕明月沒別的法子,只能應下,一晚上臨時抱了抱佛腳。 燕明蕎晚上則是去玉明軒吃的飯。 她是一招呼就走,直接告訴寧湘姑姑一聲,就被帶著去玉明軒了。 燕明玉知道燕明蕎明日要考試后,整個人不由一緊,她討厭各種測評考試,而她算是燕明蕎早早上學的始作俑者,所以花了心思讓小廚房準備了一桌菜,好給燕明蕎補補腦子。 有道是吃什么補什么,桌上有兩只麻辣兔頭,因為燕明蕎吃不了特別辣的所以只放了點點辣椒。 一碗蹄花面,考試的時候寫字肯定辛苦,補補手好了。 兩道小菜,一碟蘿卜絲,酸甜口的,一碟炸黃豆,特別酥脆。 還有香醋油辣子,嫌味道不夠可以自己加。 燕明蕎:“吃面呀!” 燕國公府的吃飯習慣和盛京有關,早上飯食樣數多,會有粥、面湯。 但中午晚上基本都是吃米飯炒菜燉菜之類的,擺一桌,樣式很多,鮮少有一人一碗面的時候。而且從大廚房拿飯,時間久面就坨了,所以燕明蕎還真沒吃過幾次面。 聞著好香,湯底是熬了許久的骨頭湯,油花都被撇凈了,面是廚娘加了雞蛋和的,她刀工好,每根面條粗細均勻,顏色黃瑩瑩的。 最香的還是面上的蹄花,留了好啃的小骨頭,豬蹄選了蹄尖的位置,一切兩半碼的整整齊齊,估計燉了好久,上面一層油潤的光,燕明蕎用筷子戳了戳,蹄花竟然晃了好幾下。 一旁撒了燉好的黃豆,一個個小巧可愛,碗很大,比燕明蕎的臉還大。 燕明玉吃的是熱干面,廚娘的廚藝很好,按照她的要求,能做的八九不離十。 “快吃吧,吃飽了再去看看書,明天好好考試。” 燕明蕎重重地點了頭,“我聽二jiejie的!” 面很香,燕明蕎放了一點油辣子,蹄花最好吃,淺褐色軟糯的皮,中間晶瑩的筋rou,和面一起放嘴里別提多香了。 最后燕明蕎又加了點面,還嘗了嘗熱干面,也很香。 至于兩個麻辣兔頭,本來燕明蕎是有點怕的,但是二jiejie吃了一個,還說以形補形,燕明蕎就給吃了,她希望明天腦袋靈光一點。 燕明玉給meimei加油鼓勁,“考完還來二jiejie這兒吃!” 燕明蕎就這樣赴了考場,她一人一場,傅先生監考,上午考完兩門,下午還得繼續上課。 傅仲宴坐在前面看書,偶爾才會分一絲心神看臺幾后答題的學生。 題目他看過,對燕明蕎來說簡單了些,這些日子她看了不少書,詩詞也有接觸,又過目不忘,所以傅仲宴根本不擔心她寫不出來。 就看細不細心罷了。 時間過半,傅仲宴下去轉了一圈,瞥了兩眼試卷,又繼續看書了。 后頭的算術考試,傅仲宴雖然不善此道,但因為年歲高,考卷上的題對他來說并不算難,也是等時間過半后轉了一圈。 一個上午,兩門課就考完了,試是上午考的,卷子是下午改的,直接送到正院去了。 沈氏沒看,而是等燕國公晚上回來一塊看的。 兩人一道看著卷子,沈氏先看的燕明蕎的,詩詞默寫都對了,對文章見解也不錯,最后寫的文章稚嫩些。 沈氏道:“傅先生對明蕎要求高些,這才多久,就進益這么多。我總覺得以前是忽視她了,如今在眼前,真是一天一個樣子。” 沈氏捧著卷子,轉頭看向燕國公,卻見燕國公皺著眉,兩張薄紙都被捏出痕跡了。 沈氏問道:“公爺,怎么了?” 燕國公想說,看看你教的女兒,可細想這話不恰當,因為燕明月燕明茹都養在小娘身邊,燕明蕎才是沈氏教出來的。 燕國公憋著一口氣,“你自己看。” 沈氏大致看了一遍,對這個結果,她早有預料。 說實話,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每日一節課,很少過問功課,其余時間玩多學少,最多能背幾句詩。 燕明茹八歲,寫文章就更勉強了。 誰讓燕明蕎聰明,六歲大,就比兩個jiejie做得好。 沈氏心里痛快,但還得寬慰燕國公,“考試只是讓姑娘們知道哪里不足,再說了,又不指著她們靠狀元,最重要的是明事理。” 燕國公轉頭看起燕明蕎的卷子,他對這個女兒期待頗高,若是考得平平無奇,就讓人失望了。 有燕明月兩人卷子在前,燕明蕎寫的,足以讓燕國公耳目一新。 燕明蕎練字有一個月了,練字這事兒需得勤加苦練,尤其她年紀小,握筆難,所以更得費工夫。 十月份的時候沈氏為她選了名家字帖,一月下來已經頗有成效。 字跡工整,有些字寫的很是漂亮。 燕國公笑著道:“明蕎不錯。” 沈氏道:“她私下用功,每日四節課,除了去宴會那日請了日假,其余時間都是按時按點去。” 長輩夸人,聰明的更喜歡夸用功,用功的會夸聰明。 燕國公道:“這回父親母親回來,讓明蕎多陪陪他們,他們肯定會喜歡的。” 沈氏點點頭,“妾身也是這么想的。” 初五這天,府上幾個姑娘們停了課,收拾妥當準備迎接老公爺老夫人回來。 越朝重孝道,早在上個月沈氏就說了這事,還讓府上下人把各處打掃干凈,尤其是兩位老人住的壽安堂。 一早,門房小廝就去城門迎著,一有消息就回來稟告。 等到午時一刻,小廝跑進來道:“老公爺和老夫人的馬車已經進城了,大約還有三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