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41節
“怎么會著起火來?” “誰知道,興許是廚房的火沒滅?” “讓開讓開!”錢鳴安的轎子趕了過來,他從懷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走出轎子看著燒焦的客棧,心里已經笑開了花,偏偏還要裝作一副心痛的模樣。 “客棧里可還有幸存的人?” 負責清理殘骸的衙役連忙上前道:“回大人,昨夜子時著的火,客棧里的人都睡著了,只有樓下打雜的伙計跑出來,其余人皆死在里面。” 錢鳴安臉上笑意快藏不住了,他輕咳一聲道:“真是可憐,快把尸骨撿出來好好安葬吧。” 哎呀,年輕人好好待在徐州不好么,偏要來東州撒野。如今化為一攤焦骨怨誰啊?只能怨自己鋒芒太露唄! 客棧清理完都快午時了,二十一具燒焦的尸體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口蓋著白布。 錢鳴安欣賞完,坐著轎子回了府上。昨晚一宿沒睡這會有些困倦了,讓廚子給他燉了一盅人參鴿子湯,然后摟著小妾呼呼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突然聽見身邊傳來一陣尖叫聲,他想要睜開眼看看,眼皮如千斤重怎么睜都睜不開。錢鳴安嘟囔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小妾桂枝嚇得花容失色,只見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走進房中,她剛叫了一聲,就被趙驍一個手刀砍暈扔到旁邊。 然后按著宋玉竹交代的,將銀針扎在錢知府的耳后安眠xue。這個xue位可以讓他一直昏睡不會亂動,拎起他便去了前院。 錢府的府邸已經被承天軍圍的水泄不通,錢家所有人都被押到前廳,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宋玉竹讓人把門窗都用黑布遮住,只有留一盞蠟燭放在最前面的。 不一會趙驍把人帶過來,錢鳴安的一眾妻妾驚恐的哭喊:“老爺,您怎么了?老爺醒醒啊!” 趙驍把人扔在地上冷笑一聲:“先別著急哭,待會有你們哭的時候。”說完讓人把這些人帶到后面去,將錢鳴安耳后的銀針取了下來。 宋玉竹大喊一聲:“錢鳴安!” “誰,誰在叫我?”錢鳴安悠悠轉醒。 “你說誰在叫你?” 錢鳴安回過頭,嚇得大喊一聲:“哎呦我的娘欸!你不是已經死了?” 宋玉竹勾起嘴角道:“我死的冤啊,你為什么讓人放火燒死我們?” 錢鳴安雖然醒過來了,可腦子還不清醒,以為是夢里宋玉竹的冤魂過來找他。 “你別怨我,我也不想這么做,實在是你把我逼得太狠了!我好酒好菜招待你們,你非但不領情還想動我的私鹽,那就留不得你們了……” 宋玉竹起身走到他身邊,嚇得錢鳴安往后退去:“冤有頭債有主,我雖謀劃害你卻也不是我放的火,您別來找我!” “誰放的火?” 錢鳴安把計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您趕快投胎去吧,逢年過節,本官定讓人給你燒紙錢。” 宋玉竹拍了拍手,趙驍把錢鳴安的家人帶了過來,他看著自己的夫人、子女和妾室們,一臉懵逼。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士兵把遮光的黑布拉下,大廳瞬間變回白天,錢鳴安癱坐在地上,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沒想到昨夜的大火沒燒死這兩人,今天居然用這么陰詭的法子把自己騙出真話。 “不關……不關我的事啊!我可沒殺人!” 宋玉竹:“你雖沒親自殺人,卻是主使者與殺人同罪,客棧二十一條人命,直接砍頭太便宜你了。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斃!” 錢鳴安一聽嚇得肝膽欲裂,杖斃?這是要把他活活打死嗎?! 士兵沖來拉著他去了庭院。 錢鳴安掙扎著大喊:“你們這群反賊!我是朝廷欽封的知府!你沒權利打我板子!放開我,啊!” 刑具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士兵直接把人綁在長凳上開始行刑。 一仗長的刑棍足足有十多斤重,打在皮rou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才幾棍子下去,錢鳴安的聲音就變了調,鼻涕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哎呦!竹公子,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銀子都給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哎喲!” 宋玉竹不喊停,行刑的士兵也不敢停,一下接著一下的打,很快就把他打的皮開rou綻,褻褲上全都是血。 錢鳴安的大兒子撲到宋玉竹腳下,磕頭道:“公子,我父親愚鈍,可這件事并非是他謀劃的,求您放我父親吧!” 宋玉竹冷漠的說:“你放心,一個都跑不了,都得給客棧那二十一條人命陪葬!” 錢公子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打了七十板子,錢鳴安就咽了氣,身體自腰以下血rou模糊,幾乎看不出形狀。 錢鳴安的妻眷們都嚇傻了,緊緊的挨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今老爺已經死了,她們會不會也受到牽連? 不一會,那個放火的佟四和張海意也被帶了回來。 佟四被抓時還在賭坊賭錢呢。 今天運氣不錯,連贏了十多把,桌上的銀子都快堆不下了。 他滿臉得意的抓起一把銅錢,扔給旁邊圍觀的賭徒:“這才幾個錢,等過幾日爺就去正通街買座大宅子!” 旁邊的賭鬼罵他吹牛皮,正通街一間宅子上千兩,他哪來那么多錢? “你們還別不信,昨天干了樁大買賣,爺們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話音剛落,七八個官兵沖進來,將他帶走了。 張海意提前得知人沒死的消息,嚇得趕緊坐上馬車準備逃出去,沒想到城門口早有人守株待兔,直接把他逮住帶了回來。 兩人一進院子,就看見庭院里下半身被打的血rou模糊的錢知府。 佟四兩眼一翻,直接嚇暈過去了。張海意雖然沒暈也沒比佟四好多少,褲子滴滴答答的流著尿湯,腿軟成了面條。 宋玉竹審都沒審,直接命人把他們帶到燒焦的客棧門口,砍首示眾。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還是以這么殘忍的方式殺了人。心中卻沒有后悔,只有憤怒和恨意! 錢鳴安因為一己私利居然謀殺了這么多條人命,死不足惜! 趙驍走到他身邊問:“這些人怎么辦?” 宋玉竹轉頭看向旁邊的男男女女,嚇得他們瑟瑟發抖。 錢夫人率先跪地磕頭道:“公子,我知道老爺留下的銀子藏在哪!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 “說。” 錢夫人不敢講條件,連忙說出錢鳴安把錢都藏著城中的一家當鋪內。大概有三百多萬兩,這些銀子連楊元震都不知道。 宋玉竹走到她身邊,看著她頭上亂顫的翠玉金簪,這一支簪子夠窮苦百姓吃三年。 雖說現代法律沒有連坐一說,可這群人也不是無辜的。他們借著錢鳴安的光,過的養尊處優的日子,花的可都是民脂民膏。 “來人,把他們扔到城外自生自滅。” “是!”一群人被士兵推搡著走出了府邸。 事情處理完,宋玉竹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第41章 中州平叛 這幾日長途跋涉的趕路,加上昨晚發生火災受到驚嚇,宋玉竹一下病倒了。 趙驍抱起宋玉竹,連忙讓人把府邸收拾出來,又叫城中的郎中來診脈。 沒一會郎中來了,給宋玉竹診過脈后,只開了幾服辛溫解表的桂枝湯。 宋全守在旁邊伺候,哽咽著說:“桂枝湯我都會開,吃這個管什么用啊。少爺自小身體虛弱,這一病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要是我們家老爺在這就好了。” 可東州離著江城縣上百里地,這么遠把人接過來也不現實,趙驍皺著眉又派人再找幾個郎中來治病。 病來如山倒,宋玉竹喝了湯藥后,夜里又開始反復發熱。宋全和趙驍兩人衣不解帶的在身邊照顧,直到亮人才平服下來。 “趙將軍,您去休息吧,我在這照看就行了。”連著兩夜沒怎么合眼,趙驍眼珠布滿血絲,臉頰生出不少胡渣。 “沒事,我不累。” 宋全忍不住感嘆:“你是除了我們家老爺和夫人外,對他最好的人了。” “你們老爺和夫人對他好嗎?” “好!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能不好嗎?我們少爺幼時身體不好,老爺每日不管坐堂多晚,回來都要給他診脈,開好明日溫補的藥膳,一直吃到少爺十二歲才停。” 趙驍還是頭一次聽宋玉竹的身世,忍不住了解更多:“他以前就這樣嗎?這么沉穩老成。” 宋全點點頭:“我剛到少爺身邊的時候,他才八歲,你猜我們公子怎么著?” 趙驍追問:“怎么著?” “每日寅時起,讀書,背藥方,學診脈。日復一日,沒有一天落下!” 八歲的孩子知道什么啊?趙驍回想起自己八歲的時候,還在雜耍班子每日為了吃飽飯,跟班主斗智斗勇。 “我們公子,是我見過最刻苦的人了,像他這般努力人,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咳,咳咳……全哥,你莫要夸我了,夸的我都臉紅了。” 宋全和趙驍同時回頭,看見宋玉竹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少爺,你醒啦!” “你醒了。” “嗯。”宋玉竹支撐著床坐起來,趙驍連忙坐在他身后,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錢鳴安的銀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已經讓士兵搬到府中了,大概有三百七十多萬兩。” 宋玉竹握拳咳了幾聲:“還真是官途吸盡黎民血,禍國掏穿盛世椽。” “流民安排的怎么樣了?” 趙驍道:“已經安排妥當,你不必憂心,好好養病。” “嗯。” * 臘月初六,洛陽官馬道上,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