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23節
“這張姨娘是誰?” 那乞丐道:“你連張姨娘都不知道?她是百花樓的老鴇,雖干的是勾欄生意卻是極為仗義,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田小波眼珠轉了轉,繼續問:“那就沒有男女都收的地方嗎?” “慶王可是好惹的?聽說他養了兩只兇悍異常的黑熊只吃活人,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跟他作對喲。” 太陽偏西乞丐們陸陸續續離開,田小波也悄悄回到酒樓,路上怕有人尾隨還專門繞了幾條胡同。 回到樓外樓,他把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訴了宋玉竹。 宋玉竹撥著算珠沉思,城中既然沒有這樣的組織,不如干脆自己建一個。張姨娘建了白虹閣,自己建個玄衣樓,招攬城中的俠客義士為自己辦事。 如今慶王剛在徐州落腳,根基還不穩,沒時間搭理他們這些人。等慶王安頓好后,再想建立起來恐怕就難了,萬一不小心混進來個臥底,再把他們一鍋端了,所以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小波明日你再去一趟,把自己加入玄衣樓的消息散布出去。” 田小波疑惑:“公子,玄衣樓是什么?” “跟白虹閣一樣,都是對付朝廷和慶王的組織,玄衣樓男女都招,但必須是有用的人才。” “屬下遵命!” 第25章 招人 趙驍從大營出來直接去了酒樓。 一進門便讓湘玉嚇了一跳,只見她穿著一身鴛鴦色的襦裙和褙子,頭發梳作婦人打扮,臉上居然還點了顆黑痣,哪還看得出這是前兩日那個千嬌百媚的舞伎。 “大,大人好?!毕嬗褚姷剿行┖ε?趕緊跑到后院去喊宋玉竹過來。 “你來啦。”宋玉竹挽著袖子正在后院折菜,后天便是九月十九,樓外樓重新開張,閑來無事他便在后廚幫幫忙。 林大勇看見趙驍走過來,立馬站直身體恭敬的喊:“趙……趙,趙大人。”差點脫口喊出千戶。 趙驍擺手讓他繼續挑水,自己則坐在宋玉竹身邊,撿了一把韭菜挑起來。 宋玉竹道:“昨日我讓田小波出去打探消息,他說城內只有一個白虹閣,她們只收留女子,我想趁此機會建立一個新的組織,名叫玄衣樓,招攬賢能加入?!?/br> 趙驍點點頭:“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讓你當玄衣樓的樓主,順便試探來應征的人身份和本事?!彼伦约耗昙o小不能服眾,干脆讓趙驍來做這個樓主。 “對了,我給你起了個代號,叫玄鷹如何?” “好。”趙驍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玄衣樓的消息已經四處散播出去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投奔過來。 宋玉竹沒把面試的地點放在樓外樓,一是怕打草驚蛇,二來這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防被慶王他們注意到。 昨天下午,他在城西盤了一間雜貨鋪子作為報名點。如今城里鋪子便宜,要不是手頭銀子不夠用,身邊也沒那么多人手,宋玉竹還想再盤兩家店鋪。狡兔三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田小波散播完消息,便留在雜貨鋪做掌柜的,一旦有人尋過去應聘,就讓他記下此人的名字和外貌和本領。 宋玉竹打趣道:“你不怕我是故意坑你?。俊弊鰳侵髀犞駳猓沙袚娘L險也是最高的,一旦出了事,樓主肯定是頭號目標。 “你不會?!?/br> “那你不怕萬一被楊元慶發現?” 趙驍想了想:“被發現我就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反正我跑到快,他也未必會抓到我。” “你倒是夠仗義的?!?/br> 趙驍道:“我只對你仗義?!?/br> 宋玉竹被他撩的老臉一紅,心怦怦直跳。 趙驍把手里的韭菜折完擦了擦手:“一切由你安排就好,需要我的時候,隨時讓人通知我?!?/br> * 九月十九,宜納才、開業、祈福、祭祀。 樓外樓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掛上了招晃,正式開業。 開業第一天,一上午只接待了三桌客人,宋玉竹倒是不慌,畢竟徐州剛經歷的那樣的事,普通老百姓哪有心思出來喝酒吃飯。 時間是一記良藥,會讓他們慢慢忘記傷痛。老百姓就像地里的野草,一茬又一茬,艱難生長又生生不息。 湘玉在大堂招呼客人,孫茂在廚房掌勺,林大勇跑前跑后的端酒端菜,宋玉竹則坐在柜臺里算賬。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至少他們剛開業不會手忙腳亂。下午人稍微多了一點,有一桌客人要了幾壇好酒好菜,賺了七八兩銀子。 直到酉時三刻酒樓才打烊,宋玉竹扒拉著算盤,這一天毛利潤十五兩,除去本錢六兩,一個月大概能賺上差不多三百兩銀子!這還是生意慘淡的情況下,若是將來生意好起來,日進斗金不是夢??! 從前聽宋柏提起過醫館的生意,一個月也才賺二百余兩,難怪從古至今飯店酒吧這種場所從未斷絕過。 吃完晚飯,天色已經晚了,宋玉竹換了一身深色的長袍,由林大勇護送著去了西街的雜貨店。 步行從酒樓走到雜貨店需要半個時辰,看來以后還得添一輛馬車。 過了秋分晝短夜長,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沒什么人了,路兩旁的人家點起燈火,驅散了寒冷的黑夜的。 一陣風刮過,卷起滿地落葉,林大勇趕忙側身幫宋玉竹擋住寒風。 宋玉竹邊走邊問:“大勇,你是哪的人?” “回公子,我老家在魯地,后來鬧饑荒便舉家遷徙到了西州。” “家中可還有親人?” “有一個老娘,今年五十二歲了?!痹谌司鶋勖潘氖鲱^的古代,五十多歲確實年紀不小了。 “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了么?” 林大勇憨笑道:“沒了,俺爹走的早,只留下俺娘自己把我拉扯大的。” “你是怎么加入了慶字軍的?” 提起這個林大勇有些氣憤:“我本不是軍戶,但慶王在西州招兵,凡男丁滿十六歲者皆要去應征,不然便挨家挨戶的搜,搜到符合年紀不去的人,打脊杖三十。” 脊杖和臀杖不同,臀杖打屁股,屁股rou多打三十杖雖然會皮開rou綻,但死不了人。脊椎全是骨頭,三十杖打完,人不死也得落下殘疾! “沒辦法,我便只得去應征了?!?/br> 兩人說著話走到了雜貨鋪的門口,田小波正在關門,看見他來了連忙迎了出來:“竹公子!” “今天店里來的人多嗎?”宋玉竹跟著他進了鋪子。 “多,上午來了七八個,下午又來了十來個人,全都是朝我打探玄衣樓消息的。”田小波把記錄的冊子遞給他。 高三平,二十七歲,屠戶,身高七尺,擅長殺牛宰豬;劉永貴,二十一歲,貨郎,會賣貨……這些人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沒有會拳腳功夫的嗎?” “有幾個,一個叫白一舟,說是武行出身,還有一個姓柳的男子,自稱柳三郎,他說想要見一見您一面。” 宋玉竹合上冊子道:“把會功夫和有特殊本事的人留下,告訴他們明日戌時去樓外樓相見?!?/br> “好?!?/br> * 第二日樓外樓照常營業,快到打烊的時候,還有四五個人坐在大堂里。宋玉竹對照田小波記錄的冊子,一一打量這幾個人。 坐在前頭身穿灰色布衣短打的男子,應該就是白一舟,他身邊放著一把長刀,用布包裹的嚴實。自打進門開始便沒要過酒菜,一直讓小廝續茶。 角落里坐著那個老道,應當是常明道長,冊子上記錄他會起卦算命,還精通天文和藥理,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他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些人中最顯眼的,當然要數坐在大堂中間穿著孔雀藍色長袍的男子,只見他頭戴金冠,腰纏錦囊玉佩,一手執扇,另一手端著酒杯。打從進門開始便要了一桌子菜,這么一會已經喝了三壺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進來吃飯的食客。 還有兩個人,一個略微年長一個有些年輕,宋玉竹沒找到相符的記錄。 宋玉竹見時候差不多了,朝湘玉使了個眼色。 湘玉輕咳一聲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我們樓外樓要打烊了,今天喝的不過癮,請明日再來吧?!?/br> 這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沒人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唯有坐在最外面的年輕人坐不住道:“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我是來見玄衣樓樓主的!” 湘玉笑道:“小公子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年輕人皺眉:“不是說好要我今日在此等候嗎?怎么說話不算話?” 湘玉依舊道:“實在不明白公子在說什么,我們要打烊了,要不您明日再來?” 年輕的公子氣哄哄的站起身:“呸,什么狗屁玄衣樓,神神秘秘的,不想見就不見,小爺可沒空跟你浪費時間!”說罷丟下一塊碎銀子,抓起桌子上的寶劍便走了。 湘玉也不惱,直接讓小廝插上了大門。 宋玉竹這才起身道:“讓諸位久等了,請隨我上樓吧?!?/br> 剩下的幾個人連忙起身,跟著宋玉竹上了二樓。走到會客廳門口,宋玉竹抬手敲了敲門道:“玄鷹大人,人已經帶來了?!?/br> 趙驍早在里面等候多時,聽見宋玉竹的聲音彎了彎眼睛,輕咳一聲道:“進來吧?!?/br> 打開大門,幾個人依次而入,終于看見了這個神秘的玄衣樓主。 只見他背著手站在窗邊,身穿玄色長袍,頭發用烏金冠束在腦后,臉上則帶了一枚玄鐵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 常明道長率先開口:“閣下便是這玄衣樓的樓主嗎?” 趙驍轉過身頷首:“正是?!?/br> 常明皺眉:“那您為何要戴著面具,藏頭露尾,難不成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趙驍不惱,把提前準備好的臺詞說出來:“玄衣樓招的是對付朝廷的助力,而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你若信不過我自然可以離去?!?/br> 常明抱著胳膊退到一旁,做觀望的態度。 另一個人抱拳走上前道:“我叫白一舟,徐州安平縣人士。雖不知您什么來頭,但沖著這玄衣樓對抗朝廷,我便要加入!” 此人目光磊落,身上穿的舊衣洗的發白,自他進門開始便只喝茶,說明他手頭拮據。有如此本領卻不愿為朝廷賣命,倒是個可以招攬的。 “聽聞你在武行學過拳腳功夫?” 白一舟轉頭看向旁邊的宋玉竹?!笆?,雖不能以一敵百,但打十個八個壯漢還是不成問題的!” 宋玉竹突然問出一個犀利了問題:“大軍攻城那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