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救贖

    “那你下去陪他!”

    說罷，少女的手往前，長長的水果刀捅進向宇川腹部。

    拔出，捅入。

    再拔，再捅……

    “哥，他陪你，好不好？”

    少女滿臉淚痕，手上沾滿鮮血。

    白色的裙子不再潔凈，純真的少女墜入黑暗。

    轟!

    衛衡猛然睜開眼睛。

    外面觀察的醫生察覺到動靜，立刻進來為他檢查。

    半小時后，衛家夫婦進來。

    衛衡費力摘下氧氣罩，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妤妤……

    *

    衛妤居高臨下地看著向宇川，手持水果刀。

    她面無表情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少女舉起刀，慢慢劃過他的衣服。

    “你知道嗎？”她喃喃，“我哥肋骨斷了兩根……”

    或許是這一世的某些變故，衛衡并未直接磕到后腦勺，而是身上多處擦傷即摔傷。

    鋒利的刀尖劃破衣服，毫無阻礙地與肌膚輕觸。

    “你……”向宇川剛說一個字，刀口瞬間戳進皮膚，浸出鮮血。

    疼痛感傳來，他大氣也不敢喘。

    像密密麻麻的螞蟻爬上身，大腦皮層緊緊繃著，心底的害怕在狹小的屋子里放大。

    嗡嗡——

    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衛妤抬起手，垂落在身側。

    “妤妤……”

    怦——

    水果刀砸向水泥地板，向宇川高懸的心落下一半。

    熟悉又溫柔的聲音響起，“我們回家。”

    少女眼眸蓄滿淚水，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她仰起頭，喉間酸澀咽下。

    她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幾秒后，少女用鼻音答復一字，guntang的眼淚重重地板。

    哥哥在救她……

    這一世的衛妤沒有墜入黑暗。

    哥哥說，妤妤會越來越好的。

    *

    事后，向宇川報警自首。

    他是半點也不敢提衛妤。

    警察問道他肋骨的傷時，他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上的。

    向宇川沒忘記，衛妤在處理指紋時的熟練程度。

    “如果敢說出去半個字，你可能會死在監獄哦。”

    甜美清純的少女用最人畜無害的表情說出這話，他卻雞皮疙瘩起一身。

    向宇川知道，她說到做到。

    *

    衛衡轉出ICU，只是傷勢仍然較重。

    醫生細細觀察，說接下來只需養傷就行。

    衛妤這才松了口氣。

    一切塵埃落定后，她格外想念陳錚。

    可她自己先說不要聯系的……

    少女懊惱不已。

    七號前兩天，她沒忍住，偷偷給陳錚打了電話。

    那邊看到她的名字是秒接，“怎么了？”

    衛妤輕咬下唇，“我給你發道題，你看看唄。”

    等陳錚理清題目后，唇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種題型，她會五六種解法。

    她不好意思直接說想他。

    陳錚忍著笑意，耐心給她解答。

    掛斷電話前，少年輕聲開口，“妤寶，我想你了。”

    低沉的溫柔話語落入耳中，直白的愛意不掩埋。

    衛妤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囔，“我也是……”

    仲夏夜晚涼風習習，上弦月高掛天際，清冷的月光灑落于地。

    電話兩端的少年少女互訴愛意，繾綣悱惻。

    作家的話:下面可能有點虐了，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