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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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橫向一步,驟然攔住了散兵打算離開的腳步,語氣輕佻而帶著極度的危險意味。 “聽最近的傳聞,說你跟【歌者】私交不錯?”深藍色眼瞳的青年微微歪了歪頭,笑容中卻不帶半點溫度。 第92章 看到達達利亞攔路,散兵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厭煩,以及一絲悄然升起的警惕。 他一向對情緒的感知較為敏感,因而能相當敏銳地發現,達達利亞的話聽上去像是對自己的藐視以及對聞音的不滿,實際上——卻好像恰恰相反。 他在憤怒——憤怒什么? 是自己原來和聞音私交甚篤,還是憤怒于自己的實力“不過如此”,害的聞音“死”在了稻妻? 抑或兩者皆有。 散兵想到這里,微微抿起唇。 他不喜歡達達利亞,從第一次見到對方開始。 對方看向聞音的眼神,總是寫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緒,更別提,他曾經深夜前往過聞音的住所,甚至帶來了禮物。 這個愚人眾新任執行官第十一席,到底打著什么樣的主意? 但是,無論如何,散兵都不想在女皇的宮殿前和對方起什么齷齪。 【公子】達達利亞據說是公雞那一伙的人,但散兵總是下意識覺得,事實未必如此,就像是現在,對方強行壓抑著的情緒一樣,叫人捉摸不透。 散兵不喜歡他,但是,也不愿意對方的某些私人情緒影響了聞音的計劃。 是以,面對達達利亞的挑釁,散兵只是冷嗤一聲,并不透露半點脆弱給他瞧見。 “我們沒有關系。不知末席是從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著實有待查證。” 女皇不希望散兵暴露和聞音之間的聯系,再加上最近至冬口口相傳的大半是流言,并沒有人站出來現身說法,以至于眼下散兵隨口否認,達達利亞一時間竟也無法確認真偽。 這種用力揮出一拳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令達達利亞臉色稍微一沉。 他幾乎可以斷定散兵是在欺騙自己——只因他曾見過散兵看向聞音時的眼神。 他們絕對相熟,甚至關系匪淺。 真讓人嫉妒啊,他想。 連深藍色的眼睛中,都禁不住浮起一些極細微的羨慕來。 據說散兵加入愚人眾成為執行官就已經有百余年,所以,那失落的五百年時光,不知多少落在這個人的身上呢。 她的目光,時隔五百年之后終于又落回在他身上,但不過極短暫的一瞬。 分別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一想到這里,達達利亞便覺得自己的胸口上像是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外面散發出冷意。 全身上下更是轉瞬間滾落至冰點之下,連牙根都冷的發顫。 又被拋下了嗎。 無論是對于一個將榮耀和尊嚴看得極重的戰士,還是僅僅作為絲柯克的徒弟——青年阿賈克斯,他都覺得心底壓不住的難過和憤怒。 上一次她幾乎以生命為代價送自己離開,那時候的自己只是一個連神之眼都沒有的普通人,尚還能給自己些許逃避般的安慰。 現在自己已經擁有神之眼,甚至已經擁有邪眼,成為愚人眾的執行官了,那為什么自己想要留下的人,仍然沒辦法留住呢。 達達利亞不知曉答案。 他知道聞音是不會為他而停留的風。 可他卻好像是被困在了十四歲的冬季里,從此再沒有出去過,連偶爾從天邊窺得一縷風聲,伸手去觸碰,也總覺得像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好久都沒有這么冷過了,恍惚間竟令他想起數年前一個人失陷于白雪覆蓋的森林里的時光。 他費勁艱辛從雪林里走出,卻又失足墜落深淵,從此意外闖進一個嶄新的世界,也遇見了一個長久不能忘懷的人。 彈指卻仿若瞬息。 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失去了一個曾經并肩作戰過的,救過自己數次的師姐,居然是這般心痛到快要崩裂的滋味嗎。 達達利亞站在女皇的宮殿外,心里卻仍舊是木木的鈍痛,這痛覺并不鋒利,但自從聽說聞音的死訊后便再沒有停止過,甚至于在現在見到散兵之后化作了刀割一般的暗痛,又像是劇毒一般慢慢腐蝕本就已經殘缺了一部分的心臟。 他看著面前那張少年稚子般單純而清澈的臉,沒有錯過其中的警惕與防備。 達達利亞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一瞬間的脆弱重新掩藏于心底。 “期待有一天,我們能在角斗場上好好交鋒一場。” 丟下這句不輕不重的話,【公子】達達利亞好像主動緩和氣氛一般,將先前的談話完全揭過去,但也不再等散兵的回答,徑直向宮殿中走去。 女皇還等在那里,等著他的覲見。 散兵沒有出手攔他,甚至也沒有回話。 只有守衛在宮殿旁的守衛,聽到這位執行官第六席冷哼一聲:“空有蠻力的家伙,本事也沒見多強……”語氣且譏且嘲。 他們自然不敢應聲,心底想著將這消息匯報給女皇的同時,面上也深深垂下頭,不敢對上明顯心情不好的散兵大人的目光。 散兵大步邁出宮殿,心中卻下意識想起了剛剛達達利亞的眼神。 那般心痛的神色,竟同昔年以為當真要失去她的自己如出一轍——要不要告訴他聞音還活著呢。 再想想對方對聞音的覬覦——呵,算了吧,且讓他痛著。 他可不是會在這方面給人提供便利的蠢貨。 散兵壓下眉間一點冷色,踏進漫漫白雪之中。 * “哎呀呀,旅行者,我們今天要不要去獵鹿人吃些好東西?”蒙德城燦爛的陽光下,派蒙舒適地抻了一個懶腰,笑瞇瞇地轉向熒說道。 雖然他們前幾天被當成竊取天空之琴的嫌疑人,和溫迪一起躲了幾天,但眼下他們已經通過迪盧克老爺的關系暗中聯系上了琴,也成功取回了天空之琴,倒是不必為此煩惱了。 只是修復天空之琴的風魔龍眼淚,眼下還沒著落,但按照騎士團排查的速度,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 心情好,自然也想進行也愉快的活動——比如品嘗美食。 派蒙可是已經饞了好久啦。 熒自然也知曉對于派蒙來說,這么久沒吃到美食是一件多令人難過的事情,當下笑著安慰她道:“那我們一起嘗嘗獵鹿人今天的菜單吧,順便給安柏打包一份蜜醬胡蘿卜煎rou。” 說著,熒和派蒙朝著獵鹿人的方向走去。 但是卻有一絲不太和諧的聲音穿進耳朵里。 有兩個愚人眾打扮的家伙似乎在一邊說悄悄話,剛好被派蒙和熒聽了個正著。 熒之前聽安柏提到過他們的名字,似乎是叫柳德米拉和米哈伊爾。 安柏似乎提到過,他們消息挺靈活的來著。 派蒙一下子想起來他們之前偷走天空之琴還嫁禍給她們的事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悄悄附到熒耳邊說:“這群愚人眾的壞家伙,一聽就在商量什么壞事,我們偷偷地湊近,聽聽他們要干什么。” 二人一起屏住呼吸,朝著那兩人靠近了些,便聽到清晰的話語穿進耳膜。 “執行官第二席歌者大人死在了稻妻——哎,至冬的天,估計又要變了。” “我可聽說啊,歌者大人之所以殉職是為了清剿邪眼,殺死邪眼的制造者。那邪眼可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能讓我們變強,倒也真的邪性——這些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同伴。唉,歌者大人之所以接下這任務也是為了我們這些底層小兵著想,畢竟她有神之眼,不怕邪眼的副作用。” 柳德米拉說著,又深深嘆了口氣:“歌者大人可是諸位執行官里對我們這些兵卒最和善最溫柔的了,這些年的任務中不知救過多少人的命——每次歌者大人的任務,士兵傷亡率都是最低的,那時候可羨慕死我了。” 米哈伊爾也沉沉嘆氣,目光看起來比柳德米拉還要悲痛些:“可別提了,我還是新兵的時候,還在一次魔獸圍剿中被大人救過一次呢。我本來打算攢些摩拉,在今年的冬季晚宴上給大人送份禮物報答,現在卻永遠也找不到機會了。” 兩個平日里總是揚起下巴看人,嘴中時不時就是“我們愚人眾為女皇陛下獻上忠誠”的家伙,如今聚在一塊談論起這位執行官【歌者】,竟有種愚人眾老巢都被人端了的悲痛架勢,不禁令派蒙嘖嘖稱奇。 眼看著那兩個身影徹底沉郁下去,也不再交流什么別的八卦消息了,派蒙連忙把熒扯走,看著旁邊沒什么人,便湊過來,聲音里帶了三分驚奇道:“聽他們的描述,怎么覺得那位死掉的執行官還是個好人呢——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派蒙跺了跺腳:“愚人眾都是壞家伙!特瓦林的事情就不提了,他們偷了東西還想嫁禍給我們可是擺在眼前的!那群家伙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只除了,嗯,除了那次在城外碰見的,給了我們好多摩拉的那個勉勉強強算是半個好人。” 說到最后,似乎是想起了那袋子摩拉的重量,派蒙的眼睛里好像又映出了亮晶晶的摩拉閃光。 熒無奈地扶額:“不管怎么說,對于七國而言,執行官少了一位應該算是件好事,不過,聽了他們的談論,到不可否認【歌者】是一個好上司。” 熒不大了解愚人眾的情況,也不知曉邪眼究竟是什么,但聽著“士兵傷亡率最低”,還有個被救過的米哈伊爾親身說法,覺得這位執行官應該性格還不錯。 “不過,邪眼是什么?是它們讓這些愚人眾士兵變得如此強大的么?”熒又回想起剛剛聽過的一個新名詞。 這些天她也在野外遇見過幾次愚人眾的先遣隊士兵,他們個個都能cao控元素力,實在是不太好打。 如果所謂的邪眼不能再使用,愚人眾的實力也會下降一截吧?熒推斷道。 派蒙也不知道。 她撐著下巴想了想:“不如我們去問問賣唱的?或者迪盧克老爺——嗯,琴團長應該也知道。” “哦?你們想問迪盧克老爺或者琴團長什么問題?也許我可以代勞哦。” 一個含著笑的嗓音突然在身邊響起。 派蒙和熒剛剛偷聽別人講話,驟然聽到新的聲音插入她們之間,下意識心里一跳。 見到是凱亞,才微微松了口氣,放心下來。 派蒙對凱亞還是挺信任的,當即便道:“我們想問問邪眼的事情。” 第93章 派蒙沒注意到,凱亞的神色微微一沉,轉而又是一副含笑模樣。 “問這個做什么?”他指尖一彈,一枚亮晶晶的摩拉驟然從他半抬著的指尖彈起,又被精準地接回掌心。 派蒙的視線下意識隨著那摩拉動了動。 “嗯——我和旅行者,剛剛截獲了愚人眾的消息情報,據說他們有一位執行官戰死,但是殺了邪眼的制造者……” 說完,派蒙好奇地轉向凱亞:“凱亞凱亞,西風騎士團的消息應該也很靈通吧,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 西風騎士團的消息其實不靈通,但是凱亞的信息倒是蠻靈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