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zhí)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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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殺了我,先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去。”他一字一頓地低語道,像是在吟誦什么惑人心神的密語。 他知道聞音比人偶要強,但是,她有一顆那樣溫柔甚至堪稱仁慈過頭的心啊——她不會舍得傷害人偶的。 看來多托雷對她的實力和人品都有些許誤解。聞音漫不經(jīng)心地想道。 她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慢慢地舉起右手。 鋒銳的冰凌慢慢出現(xiàn)在她手中,那模樣居然有幾分熟悉,一如她第一次取得邪眼,在多托雷辦公室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凝結(jié)出一段冰凌,抵在多托雷的脖頸上。 那時他們尚還實力相當(dāng),聞音權(quán)衡過后沒有真的動手,但是現(xiàn)在—— 聞音步伐并不快,但每走一步,都好像將腳步落在多托雷的心頭上,砰、砰、砰—— 相比之下,人偶握刀的手卻在顫抖。 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朝她舉刀的,即便眼下被多托雷控制,他也在用盡一切力量對抗。 短匕上的光隨著人偶的手一同輕晃。 下一刻,聞音驟然提速,身影便如流光一般,極迅速凌厲地一閃,暴風(fēng)閃電一般將慢了半拍的人偶瞬間擊潰。 他們的武器甚至都未曾碰撞,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多托雷更不曾有反應(yīng)的時間,身體瞬間被巨大的力道擊中,后仰倒飛出去,隱隱能聽得見清晰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對于聞音而言,早就不是難以逾越的高山了。 然后,那道總是傲慢而不可一世的身影驟然摔到墻面上,又從墻面上跌落,鮮血在墻面上迤出一道血痕,狼狽地跌倒塵埃里。 “你——”多托雷半掩住傷口,殷紅的血卻依舊沒緩和半分,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胸口涌出。 “心臟”已經(jīng)破碎了,再怎么挽回都無濟于事。 甚至不需要聞音再動手。 多托雷能清楚地感覺到,任何智慧和計謀都沒有辦法幫助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脫了。 “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命運——”他臉上帶了一絲不甘,聲音也越來越低,“我不輸給本體什么——只、只是——” “你其實輸給了你自己,這樣說有沒有讓你好過一些?” 聞音抱著肩膀,神情冷淡地看他跌落地上,染上塵埃:“博士不曾忌憚過我,因為他從不把任何人類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會把我放在心上,對于他而言,世界都是他的玩物。” “而你——你表面看上去像是瞧不起你的本體,也瞧不起我,但實際上,你害怕我們,怕的要命,甚至于夜里輾轉(zhuǎn)難眠,滿腦子都是如何除掉我們兩個。” “從最開始,你就已經(jīng)輸了。極致的傲慢,卻配不上足夠的實力、底氣和膽量,這才是你如今躺在這里的原因。” 聞音看到地面上躺著的那個“多托雷”聽了這話驟然張開了嘴,像是想說些什么,但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極致的暴力摧毀大半,如今已經(jīng)說不出來什么了。 只是那雙眼睛里,依舊帶著不忿。 他是不會承認(rèn)自己比本體要差的,即便是死也不會。 聞音沒心情同他廢話,只是懶洋洋地補充了一句。 “對了,你的本體其實還沒有死——我想應(yīng)該告訴你一聲。” 他還活著,只可惜,你不能再活著了。 聞音向來是睚眥必報之人。 她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復(fù)制體胸膛劇烈地起伏,看他眼睛里的怨憤幾乎要溢出眼角,沖出眼眶。 只是隨著他氣力愈發(fā)變短,他的臉頰也漸漸變得毫無血色,生命力正飛快地離開這具身體。 眼看就要斷了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突然笑了,先前的狂怒從他的眼神中慢慢褪去。 他或許是狂妄,但從不愚蠢。 他不過思量片刻,竟有些能明白聞音和女皇想做的究竟是什么了,眼神里慢慢透出一點詫然來,又慢慢凝固成一成不變的深海般的平靜。 聞音直覺對方還有話想說,但是最終,也只看到他嘴唇輕顫兩下,溢出最后一聲笑來。 最后的時刻,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失敗了。 什么算成功,什么算失敗?他自負(fù)擁有人類至高的智慧,怎么能忍受自己僅作為另一個人的復(fù)制品? 多托雷半闔上眼睛,腦海中竟然也像普通人類一樣走馬觀花起自己的一生來。 這樣的命運,回顧來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意識消失前的最后幾秒,他緩緩比了一個口型。 他說——祝得償所愿。 聞音能不能贏?他不知道。 但如果聞音勝了他,最后也不能贏的話,倒是顯得他更可笑了。 聞音靜靜地看著,看著對方氣息一點點斷絕,眼瞳里的光也一分分淡下去,最終歸于沉寂。 那個沒死透,這個總死透了吧? 眼瞳里一點深紅的光,慢慢地淡下去,像是滿足了的樣子,背后的黑色暗紋也沉寂下來,斂去來自深淵的氣息。 身后掙扎出些許動靜來,聞音側(cè)頭望去,就見小人偶從地上慢慢掙扎起來,因為剛剛和聞音一番打斗,如今臉頰還有些蒼白。 他怔怔地望過來,眼睛里漸漸有淚光凝聚。 “結(jié)束了么?”他問。 月光從云層中探出一角,映在他比月光還要潔白的臉上,照得那點淚珠都剔透晶瑩。 聞音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他。 “結(jié)束了。”她說。 * 須彌城近日暗潮涌動。 先是在職已久的大賢者橫死,據(jù)說是引用過度咖啡所至,影響了好一陣咖啡館的生意,再然后是就職代理賢者的學(xué)者卡菲爾就職當(dāng)夜就離奇失蹤,甚至傳出些他是敵國間隙的消息。 直到后來教令院重新?lián)襁x大賢者,經(jīng)過學(xué)者們的一致推舉,生論派賢者成為新一任的大賢者,并帶領(lǐng)其他教令院的學(xué)者們以及須彌民眾們歡迎小草神回宮,須彌城的動蕩才告一段落。 混亂的時局,也最終停歇。 今日,正是小草神被迎回須彌城花車游行的日子。 民眾們早就得到確切消息,知道這次不會再像上一次被放鴿子,早早就來到街頭巷尾等候,期待能夠早些面見神明。 高樹掩映之下,有兩道身影遠離擠擠挨挨的人群,閑適地站在一邊。 正是聞音和小人偶。 聞音手里正在拆一封今早剛收到的信件。 字跡不大熟悉,說話的口氣倒還是認(rèn)識的。 是空的信。 她讀了幾句,眉色好似輕微地舒展了些,指節(jié)也輕緩地敲擊著一邊的墻面。 卻聽一邊小人偶突然歡呼了一聲。 “納西妲的花車來啦。”他扯了扯聞音的手臂,示意她抬頭去看,把注意力從空的信件上移走。 小人偶一向不大喜歡空——或許是當(dāng)時在桓那蘭那的事情還是給他留下了一點不好的回憶。 “不下去看看么?”他問。 聞音搖搖頭,耳邊的深藍色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氣中劃過一個清晰的弧度。 “到這里就可以了。”她說。 語氣里并無遺憾和不舍,眼睛里卻好好像浮起一層淺淡的嘆息。 須彌的事情已了,想來要不了幾天,她就會被調(diào)回至冬。 總有分別的時候,與其等到有一天反目成仇,不如趁早離開。 能同行一路,已是緣分。 人這一生,又能同多少個人有這樣的緣分呢? 聞音微微垂下眼,正好對上下方的花車上,納西妲笑望來的一眼。 新生的神明揚起一副笑顏,眉梢眼底都寫著幸福的笑意,幾乎要跳起來沖她揮手。 笑聲,歌聲,喧鬧而幸福的人聲,一瞬間離聞音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但她不曾邁上前一步,只是隔著人海和納西妲對望。 聞音伸出手,沖著納西妲的方向輕輕地?fù)]了揮。 直到花車的影子遠去了,她從容收回手。 除了小人偶,沒人再看到——聞音的手腕上系著一條短鏈,上面墜著一枚淺綠色的神之眼。 蓬勃而旺盛的生命力,從那神之眼上輕輕透出來。 * “咦,蘭拉吉,你在看什么?”蘭帝裟吧嗒吧嗒走到蘭拉吉身邊,順著它的目光往遠處的須彌城望。 如果聞音在這里,應(yīng)該就能認(rèn)得出,這是她第一次遇見蘭拉吉的地方。 蘭拉吉將小短手捧在臉頰邊,望著遠處的城池出神,過一會兒才回答道:“在看花車。好多次太陽落下了,那菈們迎回小草神,花車很大,很好看。” 蘭帝裟隨手摸出一個圓果子啃了起來:“我們之前,見過她。那菈笨笨帶我們?nèi)ァ!?/br> “那菈笨笨,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歡慶的那菈中,聽著那菈們唱歌吧?” 蘭拉吉晃晃腦袋:“不行,我要回去練唱歌了。” “學(xué)會那菈們唱的歌,下次再見面,唱給那菈笨笨聽。” “那樣,那菈笨笨,會再愿意做蘭拉吉的朋友吧。” 第63章 冬月的北國,本就寒意凜冽。 入冬之后,接連下了幾場大雪,天地蒼茫一片,白雪素裹,卻不料今日,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