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zhí)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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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的余恨在這一擊中幾乎潰散,殘存的不過是千萬縷殘念中的一絲,但那道與魔神對峙的身影也被震飛出去,沿途潑灑一路赤紅的鮮血。 原本強盛的生命力也在飛速地流逝,剩下的一點像是螢火,微弱到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像是悲壯。像是英雄末路時上演的悲情戲碼。 傾盡一切,壓上全部的底牌,卻依舊不能換來妥善的結(jié)局——在神明漫長到近乎無趣的一生中也勉強算的上是遺憾的往事。 摩拉克斯終于在最終的時刻趕到。 他騰空一躍,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百尺高的虛空之上,長臂一攬,便將那道幾乎被血浸透的身影抱在懷里。 那少女的氣息已經(jīng)相當微弱了,漆黑色的眼睛也失去了焦距,瞳孔微微擴大,不斷有鮮紅的血從她單薄而蒼白的身體里涌出,甚至還有更多細小的傷口不斷崩裂。 像是失去了生機的花,正在迅速地枯萎。 摩拉克斯垂下眼睫,總是淡漠的眼瞳里像是帶了一點細微的溫柔和撫慰。 他說—— “做的很棒。” “休息一會兒吧。” 神明白色的長袍濺上了人類星星點點的血滴。 ——即便是高居神座的神明,也會被人類微小的愿望而動搖啊。 純白的兜帽下,露出一雙鋒利的眉,以及仿佛鎏金一般耀眼卻寫滿了冷意的眼瞳。 摩拉克斯抱著懷里的人類,在半空中轉(zhuǎn)身,腳下的大地發(fā)出震耳的轟鳴,響應(yīng)著權(quán)能即為巖石與大地的神明的召喚。 魔神的氣息已經(jīng)相當微弱了,看起來成不了太大的氣候。 摩拉克斯隔著冰霜與這位不知多少年前被封印的老對手相望,不曾留有絲毫情面地右手掌握。 “該是告別的時候了。” “天動萬象。” 仿佛是從虛空外降下巨大的星巖,轟然從天際砸向地面,妄圖逃脫的魔神被瞬間石化,并在下一刻化為無盡的飛灰。 以隕天蒼巖星,昭命理昏暝者。 摩拉克斯漠然地收回視線。 懷里的少女仍舊在大口地咳血。 摩拉克斯頭一次知道,原來人類單薄的身體里是會有這么多血的。 他抱著人類少女,驟然降落于城中。 一片兵荒馬亂之中,他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一個不斷向后縮,看起來相當心虛的身影,淡聲道。 “伐儺,過來。” * 聞音再睜眼的時候,尚還有十二分的恍惚。 在她的記憶里,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才對。好一點的結(jié)局是她有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打開手機還能看到自己的四命角色,如果心情好還可以再補一補命座——這次肯定不氪命抽卡。 壞一點的結(jié)局,自己因為屠殺太多丘丘人,犯了殺孽,被投入無邊地獄,并被罰下輩子做一個天天被旅行者欺負的可憐丘丘人。 ……再差一點,無非也就是提瓦特沒有轉(zhuǎn)世投胎一說,自己徹底失去全部對世界的知覺,從此化作風起地的一縷無名清風,亦或是巖神像邊一朵小小的清心。 又或者只是千萬縷微塵中的一縷。 總之,絕對不會是眼前的景象—— 自己的床鋪旁一大團模糊的黑影,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大家來自己的靈堂悼念,只差胸口上一朵小白花襯托氛圍。 按照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的說法,這個時候往生堂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存在了。所以,該不會是行鏡云背著自己找了往生堂來處理后事吧?塔莉婭和克里斯吉娜能同意?? 聞音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總算覺得腦袋不那么痛了,然后她再一次睜開眼睛。 眼前的黑影清晰了些許,足以叫她認出個大概。 很多熟悉的面孔。 靠的最近的是那個叫做“伐儺”的少年夜叉,此刻他正對著自己念念有詞,掌心不斷釋放出一道又一道深藍色的弧光,落在聞音的身上都會帶來陣陣暖意,似乎傷口正在被飛速的修復。 在他身后,鏡云抱著肩膀,神色罕見地沉肅,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聞音,直到發(fā)現(xiàn)她醒來才像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聞音想——她不會錯認的。從對方眼睛里飛速閃過的情緒,像是慶幸和愧疚。 只不過聞音這會兒身上不大舒坦,不想計較某些想想就不會太愉快的事情。 秋后算賬——總有他哭著求饒的一天。 聞音冷淡地想道。 “大人——大人,嗚嗚嗚嗚嗚嗚……” 像是怕打擾聞音,雷螢術(shù)士和冰螢術(shù)士哭起來的時候都在壓抑著聲音,但是那種仿佛珍寶失而復得的情緒卻沒辦法掩蓋。 她們似乎好多天沒有睡過覺了,眼底下一片深重的烏青,連衣衫都亂糟糟的——這對一向妥帖得體的塔莉婭來說幾乎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情。 屋子里還擠擠攘攘地站了好幾個愚人眾士兵,都巴巴地看著聞音,見到她醒來,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發(fā)出小聲的歡呼。 到此為止,一切都算是正常。 沒錯,到此為止。 視線再往遠處瞟瞟,聞音就覺得有些玄妙了。 甚至到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的程度。 在房中的木桌邊,魈抱著青綠色的長槍,目光平靜地望來,但轉(zhuǎn)頭的動作怎么看怎么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如果說先前伐儺派人知會同在歸離原上的魈,對方及時趕來也算是情有可原,那魈身邊的那位出現(xiàn)在此處可就算得上是令人驚異了。 魈的身邊——赫然是一只通體藍、青、白三色為主,頸間淺金色紋路的仙鶴。 這不是“很會聊天真君”嘛! 聞音難得有點呆。 見到聞音醒來,留云借風真君像是挺高興地拍了拍翅膀,輕笑道:“喲,我們的小英雄醒了。” 然后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魈問道:“降魔大圣,你心心念念的人醒了,怎么也不靠近去看看?” 她像是有點疑惑道:“先前人昏迷的時候,你瞧上去擔憂得不行,還讓帝君把我也從奧藏山召了過來為她救治,怎么眼下人醒了,你反倒往后面湊?” 她好像嘀咕了一句“這可不行”,然后伸出翅膀把魈往前推了一推。 魈完全沒料到留云借風真君會如此動作,身影居然晃了晃,險些沒站穩(wěn)。 他猝然抬頭,金色的瞳孔里帶了一絲驚慌,手中的和璞鳶也驟然抵住地面,止住了他踉蹌前傾的腳步。 愚人眾士兵們的小聲歡呼,連同克里斯吉娜和塔莉婭的哭聲都被打斷。 所有人都默默地望過來,除了聞音好心地別開眼。 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懷疑,倘若自己也看過去,驚慌失措的仙人就會原地炸毛了。 應(yīng)該說,不愧是留云借風真君嗎——禍害的對象從魈鳥到小麒麟,無一例外。誰都躲不過。 伐儺作為天生驍勇善戰(zhàn)的夜叉一族中唯一的異類——一個擅長于療愈術(shù)法的夜叉,這些天看起來也沒少受到魈大人的迫害,臉色看上去和剛剛醒來的聞音差不多,此時也干巴巴地笑著岔開話題,為自己族中前輩保留最后一絲岌岌可危的面子。 “聞姑娘,你的傷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后面好好修養(yǎng),月余便可以恢復。我們就先不打擾你養(yǎng)病了——” 說著,他拽拽鏡云,似乎是示意對方同他們一起離開,把屋子留給愚人眾。 畢竟他們璃月的家伙,相比于這位大人的手下,依舊是外人嘛。 但是竟然沒拉動。 行鏡云半分視線都沒有投給他,從始至終都靜靜地看著聞音,此時更是出聲道。 “你們出去吧,我在這里陪聞姑娘。” 克里斯吉娜當然不依,登時冷笑道:“喲喲喲,這是哪里來的大人物啊,張口閉口就是陪我們大人,誰給的你權(quán)利和底氣?” 說著,她做出一副趕人的樣子來,眼底也寫滿了不耐:“趕緊走——看到你就煩!” 聞音若有所思。 克里斯吉娜雖然是比較跳脫的性格,但處理事情卻大多是無可挑剔的得當,如今她對待行鏡云卻是這種態(tài)度,不難叫聞音想到,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不大美妙的事情。 行鏡云似乎也自知理虧,態(tài)度不像最開始那么堅持,但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仍舊望著聞音,像是含了一汪水波。 “我說了對姑娘以身相許——”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自然不會食言。” 像是又一道驚雷在房中炸響。 剛剛還臉頰浮上緋紅,恨不得下一秒就從房間內(nèi)“咻咻咻”地穿梭出去的仙人,也下意識望過來。 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行鏡云卻依舊是平靜而從容的模樣,眼角眉梢都透著真摯。 “就你也配?”一片安靜中,竟是一向穩(wěn)重的塔莉婭冷冷出聲,她一邊按住好像馬上要爆炸的克里斯吉娜的肩膀,一邊呼喚旁邊的愚人眾士兵送客。 眼見風拳先鋒軍和雷錘先鋒軍靠近,伐儺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聞姑娘,我們這就走了,大家不要動怒啊,別生氣——畢竟大家可是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友呢——” 伐儺大力地扯了很多下行鏡云的肩膀,總算把人扯走了。 魈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和留云借風真君一同離開了。 其余的幾個愚人眾士兵也紛紛守在門外,屋內(nèi)只剩下聞音和冰螢術(shù)士雷螢術(shù)士。 藏鏡仕女站在門外,手中水鏡變換,籠罩房屋的四方,防止有人窺聽。 外人都走了,聞音也不再勉強自己坐著,舒舒服服地又躺了下去,看著克里斯吉娜和塔莉婭來回忙活,給她倒水和準備晚飯。 “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我也吃不下。”聞音往軟軟的被子里又縮了縮,難得地覺得自己像是在度假。 噫,床好舒服。 “不可以哦大人。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留云借風真君囑咐過,得用最滋補的食材將養(yǎng)才可以呢。” “對!就是這樣,他們說的那道菜叫什么來著?小廚房正燉著呢——對了,仙跳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