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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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的事情終于確定下來,李冬青在叁聯書店發現一套新拆封的原文書,點了杯咖啡,坐在那兒看了大半天,等到晚高峰,才收拾東西離開。叁浦澈說今天要在事務所熬夜,不回家了。她隨便找了家便利店,自己解決。 前兩天突然很想吃棗糕,她拐著彎兒地跑去排隊,果然,許多食物,到了手上就頓時喪失風味了。 熱騰騰的棗糕攥在手里,李冬青沿街快走。這里離林敢那家酒吧有些近,只幾百米,她想起李裕松說的停業,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不要過去看看? 猶豫著,窄窄的街道對面竄過一個身影。很熟,不用細看,她知道是林敢想著要不要打個招呼,遲疑幾秒鐘,人消失在視線里了。 算了吧。 天還是很冷,地鐵站不遠,幾步路就到了,寒風往下灌,穿透站口設置的棉袋簾子,吹得她直哆嗦。站內人很多,擠得有些透不過氣。 莫名其妙地,她想到林敢。 大冷天的,他一個人在外面干嘛?跟著那幾個人,是不是要找事兒?一個人去算賬,會不會不安全……拳頭一緊,腦子里飄過很多個為什么,再反應過來,人已經走出地鐵站了。 霓虹的燈光閃爍,寒風凜冽,她迎著風跑,臉上都冒出紅暈。四處搜尋,根本找不到那個人。她甚至都要懷疑剛剛見到他,只是個錯覺。 沒準真是認錯了呢?但是,萬一沒認錯呢……李冬青,再找十分鐘,找不到就算了! 拐角的巷子里,林敢被幾個粗壯大漢圍著:“小子,跟了我們一路了,要干嘛?” 林敢不露懼色:“順路而已,沒跟著。” “管你是不是跟過來的,我就要找你的事兒,那又怎么了?” 還真是不講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林敢也不賣關子:“我想知道你們老板是誰!拿錢了事兒,我明白,開個價吧!” “嘿!你還知道這個?不過啊,哥幾個對你的錢可不感興趣,你不調酒的嗎,手應該比嘴好使吧,爺爺給你廢了,怎么樣?” 他摩拳擦掌往前走,林敢壓根兒不怕。小時候在林維德的鷹式教育下也練過拳腳,他手底幾個通訊員都說功夫不錯。這兩年怠慢了,基本功也還是在。他不想惹事,只是閃躲。 “幾位,咱們和氣生財,告訴我上峰,你們還能拿點錢,沒必要這樣。” “誰他媽跟你和氣生財!”說著,幾人一股而上,撿了塊碎磚就砸過來,直接拍在林敢的小臂,一陣酸痛。不一會兒,人家笑著亮出來彈簧刀,準備認真打架。 cao……這么倒霉?非得見血? 一對叁,其實不難。可帶了刀子,性質就有些不一樣了。他不愿跟小混混拼命,拔腿就往巷子深處跑,幾人窮追不舍,怎么也甩不開。 忽然一個晃眼,不知是誰把他拉入狹窄的過道中,迅速脫下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然后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靠上了肩頭。 唇齒之間只隔了一厘米的距離,在別人看來,鐵定是纏綿擁吻。他喘著氣,要起身,又被她按下,明明瘦弱得要命,力氣卻很大,死死地拽著他。 李冬青無比冷靜地說:“你快抱著我,快點!聽我的!” 那些人經過時,她故作扭捏地“嗯嗯啊啊”,嬌吟不止,林敢一恍神,嘴唇直接擦在她脖子上。假戲成真,她也明顯愣了一下,卻還是沒停下演戲,那些人互相拍拍,表情猥瑣:“cao,真浪!” 幾乎是身貼身,兩人擠在逼仄的小巷中,呼吸都能噴到對方臉上。等一切回歸寧靜,冬青才慢慢松開他,有些不自在:“可能沒走遠,我們等一會兒再出去。” “你怎么在這兒?” “路過,碰巧搭把手。” 她睫毛撲閃,臉蛋在月光映照下,像塊潤滑的白玉。林敢緊了緊嗓子,莫名緊張起來,他記得在悉曇酒店的那一幕,記得她當時的不情愿,可現在,怎么又跑出來摻和這么危險的事情? “李冬青,你不怕嗎?” “怕什么?” “人家四五個壯漢,都是混混,手里還有刀。” “怕啊,我一向膽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冬青笑了,笑得并不輕松。她攤開手掌,全是冷汗,“但是見到你這樣我還自己逃跑,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心臟還突突地跳著,身體完全沒放松下來。李冬青感恩易靈凌拉著自己看了不少香港愛情片,學了一招,避免見血。 拉著他往外走,不小心蹭到傷口,林敢短嘶一聲。冬青捋起他的袖子,明晃晃一塊紅腫就印在手臂上頭。 她對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受傷了?怎么不早說?剛看見這附近有家診所,走吧,我陪你去上點藥!”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入夜,這種社區小診所已經歇業。李冬青找了家藥店,坐在花壇邊上自己給他涂藥。磚塊威力大,骨頭也沒那么脆弱。然而謹慎起見,她還是勸他去醫院看看。這一片人煙少,幾百米前就是地鐵站,冬青徑直走,林敢卻說:“我送你。” 灰黑色的捷豹很符合他現在的氣質,李冬青感受著坐墊和暖風,有些不適應:“你不玩機車了?” “暫時不玩了吧,也沒時間。”這是實話,他的家與工作地點并不遠,一輛自行車就滿足了出行需求,大多時候還是步行上班。工作社交需要,買輛小轎車倒是可以考慮。 他打轉方向盤,一路無言,抵達雅苑小區才開口:“你自己住?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和澈君一起住,而且小區里很安全,謝謝你送我回來,記得去醫院。” 說完就要走,林敢又拉住她,細白的手腕有些軟,好像稍稍用力就會脫臼,他不敢使勁。 “李冬青,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今天,真的只是偶然路過?”見她猶豫,又補充,“我不相信有那么巧的偶然,你別敷衍我,我要聽實話。” 冬青不瞞他:“剛開始確實是偶然,我在馬路對面看見你跟了幾個人,走了一段才回來找你,然后撞見你被他們追。后面的,你就知道了。” “為什么回來找我?” “打個招呼?” “李冬青,你不誠實。”他凝著眼,轉而溫馨地笑了,“我猜一下,應該不是想打招呼。是不是擔心我出事?想過來確認一下?” 冬青拘著身子:“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那你回答我,是不是?” 他的眼神惑人,像是捕捉獵物,冬青仿佛要陷進去。先前打開的車門順勢灌入冷風,冷暖氣流失。李冬青感到一股寒冷,這冷卻清醒了她的頭腦,她問:“林敢,這重要嗎?” “重要。”斬釘截鐵。 就像那天在溫泉酒店的房間之外,她問他重要嗎,他也是這樣的語氣和表情。冬青怔了一瞬,緩緩點了頭。 “是。找你,是因為擔心你。” 簡單的幾個字,點亮一盞心里熄滅的燈。林敢不禁失笑,他希望得到這樣的答案,又十分害怕她當真在意自己。他進退維谷,失力一般,不自覺地向后靠。 “李冬青,你要我怎么對你才好……”細聲細氣地,似乎還有些委屈。李冬青抗拒親密,他不敢cao之過急,只拉著小手腕,側頭時變成一只受傷的小狼。 “李冬青,你在意我?對嗎?” 冬青下意識要否認,他不經意便慢慢靠近,回過神來,已經埋在她的肩窩。 “如果你在意我,那我能不能求你……求你,別推開我。” 卑微至極,近乎認栽。這是一個一意孤行的男人,從未向任何人或事情低頭的他,學著向她搖尾乞憐。冬青腦子一震,瞬間說不出來話了。 “林敢……” “李冬青……你抱抱我。” 眼神心酸得像只被扔掉的小狗。冬青不是不心動,而是她明白自己再給不了他所希冀的活潑爽利,私心只盼望他平安,盼望他好…… 或許是歉疚使然罷,鬼使神差地,她依著他,伸手擁住了他。 小手冰涼撫摸他后背,心卻是暖的。擁抱很短暫,轉瞬即逝。松開前,林敢就勢托住她的后腦,要吻下去,李冬青捏緊了拳頭,身子卻釘住了,不逃開半分。 從前李裕松說她始終是向往危險的,她不信。現在信了,這幾年的生活多么安穩,就多么波瀾無驚,帶給她的滿足,遠不及現在這個男人掌心那點溫度。 當他慢慢地靠近,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有愈發緊蹙的呼吸。瞬間,她整個人就被拉入懷中,感受到他近乎掠奪的吻。 這是澈君家的樓下。 我和這個男人是已經過去了的關系。 李冬青無數遍告訴自己,下意識地推推他,可當他越吻越深,身體卻不停使喚了。林敢像一只森林的狼,月光照耀便張牙舞爪起來。又咬又磨,舔舐,吮吸,無所不用其極。 有點危險,有點不講道理。 記憶里失落已久的溫度與觸感重新回歸,她理智淪喪。 她渾身癢癢,不經意就“嗯……”了一聲,又嬌又軟,林敢一聽,便吻得更加厲害,咬著耳垂,舔了又舔,嘴里還含糊不清地訴說想念。 “李冬青,我好想你……” “李冬青,別推開我……” 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吻過一個地方就叫一聲名字,尾音拉長,混著他特有的喑啞而撒嬌的腔調,引她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