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心跳[無限] 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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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走沒多遠,他便感覺身后劃過一道寒冷的陰風。 回頭望去什么都沒有,可隨后卻響起了陣陣古怪的笑聲。 先是一道,慢慢的又加了一道,再過會兒,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有好多只看不見的厲鬼在半空中漂浮著大笑。 戚望淵沒感覺到什么危險,便加快腳步接著往里走,很快來到了玲瓏軒,剛好看見一只女鬼從半空飄了進去。 他眉梢一動,緊跟著把東西扔進去,自己翻過墻,就看見女鬼趴在了關厭房門口往里看。 ……怎么這么愛偷窺呢? 戚望淵低咳了聲,女鬼仿佛才發現他似的,渾身一震,轉過頭用猩紅的眼睛盯住了他。 藏在亂發之間的眼睛驚恐地瞪大,下一秒又“啊”的一聲尖叫,像風箏似的飛掠上天,很快消失在墻壁外。 戚望淵也就輕輕咳了一聲而已。 ——他身上有令鬼怪感到畏懼的稱號【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普通的鬼怪們看了他都會像孫子見了爺爺一樣恐懼,只有膽子很大的才會繼續攻擊。 而這只女鬼,好像本來就很膽小。 戚望淵撿起包裹,輕輕走到那破爛的房門前,想將東西放下就走,但很顯然剛剛女鬼的尖叫已經驚醒了屋內的人。 當他走到門前時,關厭剛好把門打開,還打著呵欠說:“怎么又是你啊?大晚上的吵人家睡覺……啊,是你啊?” 戚望淵笑了下:“本來不想吵到你的,她被我嚇到了。” 話音未落,他便注意到屋內還有一個人。 夏蟬一臉懵地坐在床上,呆呆看著出現門口的陌生男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兩眼一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中念叨著:“奴婢什么都沒看到,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在夢游……” 關厭笑了出來,對戚望淵道:“我們出去說。” 其實也沒什么想說的,他把東西給了她,兩人談了幾句,他便原路返回了。 等關厭回去的時候,夏蟬還躺在床上裝睡。 她戳了戳對方的臉:“喂,你要裝也裝得好一點啊,就你這演技,要是將來我要你幫我干壞事,你怕是能當場搞砸吧?” 夏蟬只好睜開眼睛,坐起來嘿嘿傻笑:“娘娘,剛才那個是宮里的侍衛吧?您跟他……嘿嘿嘿嘿,難怪這兩天都有好吃的呢。您以后見他不用背著奴婢,奴婢嘴巴可嚴實了,肯定不跟別人說!” 關厭:“……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她打開包裹看了看,先把兩個摔破的西紅柿洗了,剛好也口渴,便跟夏蟬一人吃一個。 不過,那女鬼到底是什么毛病? 要么來敲門,要么就在門口悄悄偷窺,跟個女變態似的。 她試著詢問夏蟬知不知道,對方搖頭說:“這里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奴婢只知道上一個住在玲瓏軒的是麗妃娘娘,因為她父親犯了死罪,她便被關進冷宮來了,聽說是在父母被斬首當天自縊而亡。” 她還指了指上方的橫梁:“人就掛在這里,過了十幾天才被發現。那會兒是冬天,小太監說人都快風干成臘rou了。” 關厭嘴里的西紅柿都不香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詳細。” 第150章 樹下骸骨 凌晨時分, 熟睡中的關厭忽然感到一陣浸透了四肢百骸的寒冷。 她想要醒過來,可明明意識已經清醒, 卻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 四肢更是如同被綁在了床上似的,無論如何努力都動不了一絲一毫。 她知道,遇上鬼壓床了。 她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耳邊能清楚聽見夏蟬均勻的呼吸聲, 而那越來越濃郁的寒氣, 也正緩緩將她包裹。 關厭什么也看不見, 卻能感到有某種東西在向她靠近。 忽然間, 她的臉頰被一股輕微寒風吹拂, 傳來微微的癢意。 緊接著便是一道空幽詭異的低泣。 那聲音就在關厭面前,隨之而來的, 還有腥臭液體滴落在臉上的感覺,以及難聞的血腥氣。 她完全能夠想象出來, 此時此刻在她上方一定趴著一只可怖的女鬼。 可即使到了這個時候, 她還是動不了, 甚至于連道具都無法拿出來使用。 她只能被動接受著這一切, 清楚感覺著那一滴滴連續落在臉上的腥臭液體,心里難受得有點反胃。 就在這時候, 一陣輕輕的觸碰從額前傳來。 對方似乎在用什么撫摸她,但那不像是手指。 冰冷黏膩的感覺從額頭一路往下,順著臉頰,劃到下巴。 那觸碰感停在了那里,隨即消失。與此同時, 詭異的低泣聲也停止了, 仿佛鬼正要離去。 但她還是動不了, 像個有思想的木偶一樣,不論內心怎么抗拒,身體都只能任人擺布。 關厭只能希望它趕緊離開,可結果卻與期望背道而馳—— 過了幾秒鐘,她忽然感覺,一大片冷硬的皮膚觸到了她的額頭上,隨即鼻尖也碰到了一點東西。 就像是……對方正與她額頭相抵。 不會要一口親下來吧?這不合適吧? 關厭苦中作樂的這么想著,下一秒卻感覺腦袋像被人打了一下似的,瞬間一片混沌。 恍恍惚惚之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漸漸多了一些東西。 那東西慢慢占據了她的理智,接管了四肢,將她擠到角落,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旁觀者。 當她再也無法感知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的一切與之前并無差別,被關厭留在這邊睡著同一張床的夏蟬也依然還在熟睡中,似乎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身邊人異樣。 關厭迷蒙不清的思緒開始緩緩變得清晰起來,卻也只能眼看著自己身體在別人的cao控下慢慢坐起來,一點點放下雙腿,套上鞋子。 對方似乎還不能很好的習慣這具身體,坐在床邊暫時沒有行動。 她起床的動靜讓夏蟬醒了過來。 小宮女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望著那道坐在旁邊的背影,問道:“娘娘,您是要起夜嗎?” 關厭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輕輕吐出一句話:“本宮一時睡不著,去院子里走走。睡吧,不必伺候。” 夏蟬哦了聲,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過了一小會兒,“關厭”終于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房門。 起初她動作僵硬而生疏,但是很快就熟悉了,每一步都好像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行走間弱柳扶風,婀娜多姿,既有嫵媚卻又兼具高潔溫雅。 關厭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打開門走出去,站在門口四下一望,隨即來到了那棵高大的老樹之下。 月色中,張牙舞爪的樹枝如同無數只聚在一起的厲鬼,奇詭怪異,令人生寒。 她走到樹下,抬起頭從樹杈之間看著天空那彎明月,發出一聲悠長凄涼的嘆息。 片刻后,她退后兩步蹲下來,直接徒手對著樹邊的泥土摳挖起來。 很久沒人打理的玲瓏軒內雜草叢生,無數草根如蛛網一般牽連在一起,使她挖地的困難度大大提升。 她看樣子本來也不像是什么會做粗活的,徒手挖了沒多久便摳得指甲往外一翻,指尖頓時傳來劇痛。 然而這疼痛不僅是附身的女鬼,還連關厭也能清楚地體會到,卻又完全沒辦法抗拒,只能被動承受。 她真的很想大喊:你是不是傻啊,你折一截樹枝來挖也比用手好啊! 但她喊不出來,女鬼也聽不見她的心聲。 對方低頭看著發紅而臟污的指尖,微微蹙了蹙眉,隨即嘆著氣放棄了這件事,就這么蹲在那里,嗚嗚低泣起來。 這一陣哭泣,就持續了大半個小時。 關厭困在身體里被迫聽著,又煩又急,卻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終于女鬼漸漸止住了哭聲,走向那緊閉的院門,先嘗試著拉了一下,見門上了鎖,便靠在門后,張口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聽著很明顯是一段戲曲,但關厭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只知道她一邊唱一邊哭,好像非常凄慘。 她的聲音有刻意壓低,屋內熟睡的夏蟬都沒有聽見。 可就是這種程度的聲音,竟然在不久之后吸引來了一群鬼。 第一只,是從左邊院墻直接穿透進來的小太監。 他的帽子歪斜著,衣服也凌亂骯臟,仿佛在地上打過幾個滾。頭發散亂,鼻青臉腫,卻沒有明顯的致命傷。 他從墻外穿進來,悄無聲息地默默跪在了“關厭”面前。 第二只是從右邊墻頭上方飄進來的女鬼。 她頭上戴著華麗的飾品,衣服也繁雜精致,但都和小太監一樣亂糟糟的。而最可怕的是,她沒有臉皮。 那張臉從發際線的位置開始一直到下巴處,都只剩下血紅色的rou,外面的皮膚仿佛被什么人完整地剝掉了似的,異常恐怖。 因為沒有皮膚,她的眼睛也無法閉合,兩顆白色眼球極其顯眼地嵌在臉上,瞳孔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轉向不同方向,當她與關厭視線相撞的那一刻,關厭心里都猛突了一下。 然后,第三只第四只……越來越多的鬼在那咿咿呀呀的戲曲聲中從不同方向而來。 有的是宮女,有的是太監,還有少數侍衛,以及各種承受了殘忍死法的妃子。 其中有幾個宮女太監,與所有侍衛一起都跪了下來,其他鬼則靜靜站在一旁,仿佛正在參加一場默哀大會。 當女鬼終于唱完這段戲曲,這小小的玲瓏軒院落中,竟然已經沒了下腳的空地。 過多的鬼魂導致附近的溫度下降了好多,明明是炎炎夏日的悶熱午夜,卻涼快得像是在冰窖。 關厭很想知道,這么多鬼聚在一起想做什么,可它們一個都不出聲。 包括占據她身體的這位,也只是站在那里,在眾鬼的注視下無聲落淚。 它們這一站,就站到了天邊泛起光亮。 當這即將天亮的信號出現,“關厭”才揮了一下手,其余眾鬼便瞬間散去。 直到它們全部消失干凈,她才控制著這具身體,慢慢走回房間,直挺挺躺上了床。 夏蟬睡得可香了,連動都沒動一下。 關厭的眼睛也再次合上,過了大約五分鐘,身體上便傳來某種東西逐漸抽離的感覺,最后眉心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