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心跳[無限] 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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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到底在隱瞞什么 謝斯已經無法再提供更多線索, 關厭拿走了他手里的泥人,拆開看了看, 確定沒問題后, 又從對方頭上扯了幾根頭發纏在泥人身上。 她沒有放謝斯走,讓他直接在樹邊坐下:“在身體交換回來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br> 因為她現在使用的是殺死“劉紅”的兇手身體,如果放走謝斯, 對方完全可以立刻去報警抓她。 到那時她身上的東西就會被收走, 就只能待在流浪漢身體里等著審判了。 謝斯苦笑道:“你的意思是就待在這鬼地方喂一整晚的蚊子?不如我們去找個合適的地方待著好了, 你放心, 我不會向其他人求救的?!?/br> “你看我像是會信你的人嗎?”關厭倒是把刀給收起來了, 反正謝斯不太習慣行走,她還有那么多道具, 他真要跑的話很容易就能追上。 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聽見關厭這么說, 便認命地在一棵大樹后面坐了下來。 關厭靠在一旁盯著他, 心里卻在思考, 他說的話里有多少是可信的? 雖然謝斯告訴她的那些信息確實可以組合成一條完整的故事線, 但他真的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一切嗎? 她甚至都不敢肯定,這人到底是不是謝斯。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 關厭便感覺到了陣陣無法抑制的困意。 謝斯打了個呵欠,看著她手里的泥人說:“開始生效了。你會去報警嗎?” 關厭搖頭:“不會。” 她怎么說呢?打個電話過去說她知道是誰殺了劉紅?警察問她怎么知道的,她又怎么解釋? 再說,謝斯話里有幾分真假都還無法確定。 他說道:“那你換回去以后能不能幫我個忙,讓我換到另一具身體里, 我不想當個又丑又矮的流浪漢?!?/br> “不能, ”關厭拒絕得很干脆, “我為什么要為了你去害一個無辜的人?” 他聞言卻笑了出來,緩緩說道:“真是高尚啊……因為受苦的人不是你,所以就可以說出這么正義凜然的話嗎?!?/br> 關厭也笑:“你說得對。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不一定能抗拒這種巨大的誘惑。但,它就不是我啊?!?/br> 大概是被她的厚臉皮驚到了,謝斯抬頭看了她幾眼,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說不出來了。 他腦袋向后一仰靠在樹干上,閉著眼說:“算了,誰讓我沒想到這里會有人在蹲點呢。說起來……” 說到這里,他猛地睜開了眼睛:“你根本就不是蘇雅吧?!” 關厭挑了下眉:“我當然是了,否則還能是誰呢?” “死鴨子嘴硬,”他說,“雖然我對她不熟,但好歹也近距離接觸過幾天,你和她完全不一樣。況且這泥人的作用蘇雅根本不知道,正常人也絕對不可能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可你……接受得異常好啊?!?/br> 疑點還有別的,比如他用蘇雅的身體自證裴浪殺了萬良志這件事,就只有警方和裴浪本人才知情,可她卻不知為何知道了。 還有萬家保姆提供的線索——她蘇雅一個小三,又是怎么跟萬家別墅的員工聯系上的? 最重要的是,身體是在昨天下午交換完成的,從萬良志死到那時候也就兩天時間不到,她怎么突然就那么有能耐了,能查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線索? 謝斯瞇了瞇眼,盯著關厭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關厭打了個呵欠,感覺困意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她的聲音都變懶了幾分,慢吞吞地說:“看來快要生效了,那么……” 使用道具:【畫大餅的老板】。 她盯著對方那張熟悉的臉,開口道:“我需要你從現在開始,留在這里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如果你能做到,事成之后我就給你一大筆獎勵!” 謝斯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后認真地點了點頭,像個苦哈哈的上班族那樣對自己的老板做出了保證:“您放心,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務!” 關厭滿意地點點頭,笑說:“那現在就開始吧。” 他聽話地閉上了眼睛,靠在樹后一動未動。 隨后,她將身上裝錢的袋子留下,帶著泥人跳下后方的斜坡,沿著下方向左側快速奔跑,直到雙方距離遠到能夠被斜坡徹底擋住視線。 隨后她貓著腰悄悄爬了上去,將泥人藏在了上方的草叢間,又跳下斜坡,走到距離很遠的建材廢渣附近坐下,隨手將刀子朝遠處一扔,等待著下一次交換來臨。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nongnong的睡意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襲來。 這一瞬間關厭感覺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棒,腦子瞬間就暈得不行,轉眼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再次醒來時,首先便感覺到了脖子處傳來的劇痛。 她輕輕吸了口氣,默默后悔當時下手太重。 傷口已經開始凝固了,但之前流的血染紅了脖子和一小片衣襟,大半夜看起來怪滲人的。 關厭站起來,第一時間看向了之前她睡過去的地方。 身體交換成功,謝斯變成了那個矮小的流浪漢。 此時在暗淡的月光之下,那道身影正繞著旁邊的建渣堆仔細尋找,像是想要把泥人給找出來。 關厭拿起放錢的包,朝外面退了退來到外側人行道,視線便受到阻隔,雙方再也無法看到彼此了。 她沿著平坦的道路跑過去,穿過旁邊的樹木,準確找到了之前藏起泥人的地方,拿著東西直接就走了。 因為身上有不少血,關厭連找了三家旅館都不讓她住。可現在天色太晚,路邊的診所已經關門,服裝店也早就休息了,她只能找人打聽醫院的位置,一路走過去處理傷口。 三小時冷卻時間早就到了,關厭順便聯系了一下戚望淵。 凌晨兩點多,他還被關在審訊室里。只要他趴在桌面上睡覺,不到五分鐘就會有人進來叫醒他,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關厭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他聽完說:“之前他一個字都沒跟我說?!?/br> 關厭吐槽道:“就你割的那傷口,大概也就相當于被幾只螞蟻同時咬了一口吧,誰會被嚇到???” 他沉默片刻,才道:“我怕你換回來后會很痛。” 關厭愣了,竟然在這個情感缺失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暖意。 她笑了笑,說:“確實挺痛的,還好你下手不重?!?/br> 他也笑了一聲,說道:“很晚了,你睡吧。” 她道:“好,明天我提前過去等你?!?/br> 找不到地方住,關厭便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睡了一晚。次日清晨天剛微亮她就離開這里,站在路口攔了輛出租車。 因為是在醫院附近,天也亮了,雖然她身上有血但也沒被拒載。 等車開了將近兩小時抵達目的地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 關厭去開了門的服裝店隨便買了身衣服換上,又去早市買了點兒水果什么的,提著東西就朝不遠處的老舊房區走去。 她要去“王阿姨”家。 之前來過一次,這次便是輕車熟路。 昏暗的樓道之間,對門的房門微微開著一條縫,隱約傳出了戲曲的聲音。 王阿姨家門緊閉,門上依然留著模糊不清的兒童粉筆字跡。 關厭本來想敲門的,但隨即動作就頓住了。 她摸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半瞇著眼仔細看了看那些文字。 粉筆灰嵌入了木紋之間,雖然年代久遠但還留下了一點點痕跡,隱約可以看出一個“人”字。 它前后的字跡都看不清了,關厭想了想,干脆轉身過去敲了敲對面的房門。 屋內用收音機播放著戲曲,她只能加大力道,將門敲得嘭嘭作響。 就這樣也過了好一會兒里面的人才聽見,關掉了收音機,隨后傳來蒼老的問話聲:“誰???” 關厭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伸手稍稍拉開眼前的大門走進去,把門關了才說:“您好,我是來找你們對門那戶的,可是剛剛敲了好一會兒門都沒人開,就想著來問問看是怎么回事兒,他們家是沒人在嗎?” 屋內有一對老夫妻,老大爺正坐在客廳里,面前擺著收音機。老太太在廚房,好像在熬粥。 大爺看了眼關厭手里提著的水果,問她:“你是他們什么人?。可妒聝喊??” 她瞬間明白了,把東西全部遞了過去,笑瞇瞇的說:“就是王大姐之前的同事,聽說他們家挺困難的,今天剛好路過附近,就想著來看看她?!?/br> “嗤?!崩洗鬆斝α寺?,擺擺手說:“有啥好看的,那女的就是個殺人犯,現在過得再苦都是活該!就是可憐了他們家那孩子,要我說啊,活成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整天躺在床上有什么好活的?” 關厭滿臉都是明顯的震驚:“殺人犯?!您說王大姐?她……她看著不像殺過人啊!” 老大爺撇了下嘴,說:“那都好多年前的事兒了,得十五六年了吧?那會兒她男人還沒死,專門借了老板家的車帶他們娘倆出去玩,半路就出了車禍,男人當場死了,兒子也殘了,就她啥事兒沒有?!?/br> 車禍?關厭問:“可這是意外吧?王大姐怎么就成殺人犯了?” 他嘖嘖兩聲:“那孩子親口說的,當時他自己躺在后座上想睡覺,他爸媽在前面吵架,吵著吵著那女人就動手去搶方向盤,說叫他停車,她要下去??赡鞘歉咚俾钒。苷f停就停嗎?那么一搶,她男人方向盤就沒把住,車斜著沖了出去撞在隔離帶上,男人當場就死了,你說她是不是殺人犯?” 后面的車還因此發生了追尾事故,雖然沒死人但有人受傷,因為幼年謝斯不諳世事的如實陳述,王阿姨就是明顯的過錯方,需要賠償一大筆錢才能免去牢獄之災。 雖然保險公司負責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部分對于他們家來說還是一筆巨款。 王阿姨只能變賣所有能賣的東西,再四處找人借錢還債,孤兒寡母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了。 而在這期間,其實小謝斯的腿是有機會治好的,但就是因為錢都拿去還債了,他便落下了終身殘疾,再也無法站起來。 ——這讓關厭確定了一件事,昨晚那個人的確就是謝斯本人。 因為車禍事件已經是陳年往事,最近出現的人物不可能了解那么多,也沒人會去了解一個癱瘓在床的人的過去未來,即使要假扮他,多半表現出來的也是對母親多年照顧自己的感激和愛。 就像上次關厭他們見到的那個謝斯一樣。 而昨晚那個人,對王阿姨的不喜歡非常明顯,提起她時語氣里全是嘲諷,哪怕說到她已經死了也沒幾分波瀾。 關厭又問了點別的,廚房的老太太也出來了,兩個老人一唱一和地講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 從他們的話語中,她知道了謝斯這個人的真正性格其實是很陰郁易怒的。 王阿姨推他下樓時需要在樓梯上先放上木板,再把輪椅從木板上慢慢推下去,他經常會嫌她動作太慢,說話很難聽。 如果她動作快一點,他就坐不穩,身體晃上幾下又怪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差點把他摔了。 每次指責王阿姨的時候,他總會加上一句話:“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他身上有nongnong的怨氣和燥郁,要么沖著王阿姨發泄,要么捶著自己的雙腿痛苦得生不如死。 總而言之,真正的謝斯,與關厭上次見過的那個人性格截然不同。 而很顯然老人口中講述的這個人,更符合他的處境。 在這樣的前半生中,暴躁易怒而又自卑自憐才是更加容易形成的性格。 至于王阿姨本人,兩位老人多年來一直不喜歡她,背地里始終喊的都是殺人犯,當然也說不出她的什么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