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心跳[無限]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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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下意識的反抗,卻也抵不過對方的力量,面部一點點被強行抬起,直面月亮。 求生欲讓時危緊緊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卻有人伸手過來掀起他的眼皮。 漆黑的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只有那淡藍色的月亮孤獨地掛在高處。 失去了星星的簇擁,它顯得格外孤高清冷,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美感,令人一見便為之震撼。 可是……它并不喜歡這樣高高在上的美麗,偏要來到人間。 時危的眼神在親眼看到那輪圓月之后,便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渙散,很快失去光澤,身體也停止了反抗。 抓著他的那些信徒們紛紛松了手,歸入周圍的人群中,開始繞著他一圈圈行走。 他高高抬著頭,目光始終望著月亮,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亮色。 隨后他的雙腳一點點離開地面,雙臂自然伸展,乍一看仿佛在恭敬且自愿地迎接至高神使用他的身軀。 當他停在距離地面兩米多高的位置時,一道冷幽幽的藍光從天而降,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 這一瞬間,時危空洞無神的目光忽然一閃,瞳孔微微緊縮起來,透出一點恐懼的神色。 下一刻,又恢復了那無知無覺的模樣。 - 關厭走進網吧,又一次在入口吧臺處見到了那個戴著耳釘的、個子瘦小的老板。 他似乎非常喜歡抽煙,就像上次一樣,嘴里叼著一截香煙,兩眼都被熏得瞇了起來。 關厭拿出手機,低頭打開付款軟件,直接說道:“我沒帶身份證,要23號機,從現在一直包到明天下午。順便借你這里的紙筆用一下,多少錢?” 老板被她一通話給說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取下嘴里的煙,提醒道:“我可先提醒你啊,最近外面情況不對,咱們網吧漲價了,一小時……五十塊錢!” 關厭:“……” 上次還是三十呢,這是看她像個冤大頭,直接坐地起價呢。 她沒工夫跟他磨蹭,說道:“包到明天下午兩點?!?/br> 老板嘿嘿一笑:“現在一點半,我就按兩點算吧,到明天剛好二十四小時,紙筆也不收你錢了……” 關厭直接掃了碼付款,拿著紙筆坐到了23號電腦面前。 電腦剛剛開機,還停留在正常的桌面。 她拿開鍵盤騰出空間,開始在紙上寫下所有想告訴“自己”的話,然后再把同樣的內容留到手機短信里。 這是5月7號,關厭進入副本后來到網吧的那一天,是5月8號。 在這之前她只是在家里發生了一些詭異但不致命的問題,并在小區內遭遇鬼打墻,被那些“信徒”盯上。 在那之后她因為照到月光而差點吃人,緊接著見到了戚望淵,再分頭行動,來到了網吧。 不過在他們分開前關厭曾經翻過手機。 當時手機里什么都沒有,可只要她現在留下信息…… - 淡藍色的光束猶如穿透海底的月光,微光閃爍搖動著,看起來美不勝收。 燭月隨著光束緩緩降落,黑色長發無風而動,像是在替他表達著內心那無法言說的喜悅。 他蒼白的面孔背著光,隱匿在陰影之間,顯出幾分來自遠古的神秘感。 那雙漠然的眼睛里透出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跪拜的邪惡,仿佛數千萬年間,所有負面的情感都藏進他體內,構成了人類最恐懼的存在。 可是當他一點點向下方那具容器降落時,這份危險的氣息,在他忽而展露出的期待之間煙消云散。 他很期待——期待著與他最深愛的人再度相見。 只要儀式結束,他會第一時間找到她、囚禁她、再找到令她長生的辦法,讓她永永遠遠陪在自己身邊,哪里都不可以去。 - 關厭將寫好信息的紙張壓在了23號機鍵盤下,然后來到吧臺叮囑老板:“老板,我要出去一趟,那臺機子我可是付了錢的,你不要再讓別人碰,也別動那里的東西,要是東西沒了我會找你的?!?/br> 老板擺擺手:“你看看這些網蟲,世界末日都要到了還恨不得鉆電腦里面去打游戲,誰有空動你電腦???” 關厭離開網吧,坐上等在外面的出租車,趕回她自己的“家”。 之所以優先把信息留在網吧,是因為她進入網吧的時間在5月8號,距離“現在”只有一天,變數會比較小。 而她在家里蘇醒過來開始任務的時間卻是5月18號,隔得太久了,沒人知道中間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 不過,有一樣東西必須藏在家里。 她坐在汽車后座上,雙臂緊緊抱著裝有圓盤的兒童書包。 - 戚望淵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在完全看不見東西的黑暗中,他身上已經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只是感覺連發絲也有液體滴落。 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他時不時就踩到一具尸體而重心難穩,也經常被大量的“人”一擁而上直接包圍。 但這個環境……對戚望淵來說并沒有那么難對付。 之前他也曾被大量信徒圍追堵截過,當時天上掛著藍月,他有所顧慮,雙拳難敵四手,被他們以極其巨大的人數優勢包圍,并強迫看到了月亮。 可在這漆黑的地方他反而不必顧忌藍月,即使雙眼看不見,也能保證生命暫時無虞。 只是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他順勢一扯,準確找到對方的要害,一刀捅入。 下一秒,更多的敵人像瘋涌的喪尸一樣,不要命地繼續沖過來。 他快速抹了把落到眼皮上的血液,心中暗想: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這些人也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找到他們的來源,一定就能出去了。 - 關厭回到小區里,一路向著自己“家”狂奔而去。 天色越來越暗,太陽光飛速暗淡下去,空中隱約出現了一點點月亮的輪廓,眼看就要徹底變成夜晚。 她飛奔至家門外,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根本沒有鑰匙。 于是她抬手敲了敲門。 “誰???” 屋內,一道熟悉而又怪異的聲音傳了出來。 關厭咳了聲:“是我?!?/br> “死丫頭,出門又不帶鑰匙!” 房門被人打開,后面站著的是關厭的“mama”。 她皺著眉教訓道:“這么大個人了也不知道小心點兒,要不是我剛好在你這兒住,你怎么進來?請開鎖的也不安全哪……我說你還是搬回去跟咱們一起住吧,你住這里我可不放心。” 念念叨叨的,她邊說邊進了廚房,順便往茶幾上一指:“喏,你這家里一點兒也不像個樣子,我剛出去買了點吃的,那有巧克力,我去洗點水果出來??粗遣皇鞘娣嗔??你整天在家待著又不出門,沒事就多收拾收拾,把家里弄漂亮點心情也能好點啊……” 關厭瞥了眼茶幾,那上面還有一束盛放的鮮花,整個客廳內都似乎溢滿了清香。 她不由想起剛進入任務時,當“mama”消失后,那迅速衰敗腐爛的花束與水果,以及“活”過來的巧克力。 ……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現在正在努力改變未來的她,也只不過是循環中的一輪,跑來跑去只是一場白忙。 關厭吸了口氣,壓下心里的負面情緒,迅速跑進了臥室里,然后將書包拿出來,打開拉鏈拿出圓盤,藏進衣柜中。 最后再留下一張紙條,貼在床頭柜邊:馬上找到衣柜里的兒童書包,手機短信草稿箱里應該有留言,如果沒有,立刻趕去心悅網吧23號機。 - 燭月已經降至時危眼前。 對于這具容器,他其實并不滿意。 原本契合度就是最低的,再加上之前中途被打斷的儀式,導致了它變得更加不穩定。 就連現在融合的速度也慢了好多。 可是,這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選擇——最契合的那具軀體,屬于他最深愛的人。 雖然這份“深愛”來得莫名其妙,他也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但卻對此欲罷不能。 那種美好的感覺,是他幾千年的恒久生命中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一開始想要降臨,是受夠了那漫長無邊的孤獨。 現在……又多了一條讓他更加期待的理由。 燭月抬起手,露出掌心里緊握的一串木頭珠子,寒冰似的眼底里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期盼與瘋狂。 下一秒,整個人呈現出半透明狀態,轉過身,背對著時危,開始融入面前這具軀體。 由于之前儀式中斷過,容器變得沒那么容易cao控,因此這個過程進行得并不順利,很緩慢,甚至會讓他感到一點痛苦。 但是沒關系,這都值得。 - 時危偶爾會清醒一下,就像現在。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強大而詭秘的邪神一點點融入自己的身體,卻連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他面色恐慌至極,額頭沁出一層冷汗,隨著對方的融合而越來越痛苦,然后喉頭一熱,噴出一口充滿鐵銹味的鮮血。 他雙目瞪到極大,不受控制地淚流滿面。 明明早已經料到自己不可能再次逃過一劫,他還是不想死啊。 下一刻,臉色一變,又恢復了那面無表情的呆滯模樣。 燭月感覺身體有些疼,疼得他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去見自己最愛的人,便又勾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起來。 忽然間,那笑容僵在臉上,深淵般黑暗的眼眸中透出殷紅的光。 - 當關厭將紙條牢牢貼在床頭柜上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忽然開始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