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心跳[無限]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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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有些障礙,但現在也由不得她猶豫了。 關厭拿上武器,便直奔板房而去。 途徑廠房時,她往里面掃了眼,意外發現地上躺著三個人。 她頓了頓,轉身走了進去。 三個人亂糟糟的躺在地上,甚至還有一個在打呼。而他們附近的椅子都被搬開了,留出一大塊空地,旁邊還放著黑布木架之類的東西,大概是用來搭建遮光區域測試盲人用的。 這些人應該是正在干活,然后困意來襲,想稍微瞇一會兒,結果就這么睡著了吧。 關厭走到正在打呼的男人面前,發現他就是第一天下午動手殺死小楊的人。 她瞇了瞇眼,蹲在他身邊,舉起鐮刀對準了他的脖子。 ……心里還是有點障礙,早知道就把那個變態狗男人叫上一起了,讓他動手多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手軟。 關厭吸了口氣,咬咬牙,高高揮起鐮刀,對準他的脖子便砍了下去! “咋回事?。吭趺匆粋€人都沒有???!” 忽然,一道大喊聲從廠房外不遠處傳來。 關厭動作一頓,第一時間回頭尋找能藏人的地方,然而白天的廠房內部幾乎一覽無遺,根本不好藏人。 她心念一轉,將鐮刀往黑布下面一藏,自己直接躺在了地上裝睡。 與此同時,另一道不同的嗓音也傳了過來:“人呢?人呢?都去哪兒了?!” 聲音距離明顯正在靠近,很快就連腳步聲也清晰可聞。 這些聲音有點耳熟,關厭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就是昨晚那些巡邏的人。 由于半夜在外巡邏,所以當大家都起床吃早飯的時候,他們還在補覺,因此沒有吃下那些摻了迷藥的食物。 當有人醒來時,便因為外面太過安靜而起了疑心,隨后出來查看…… “你看!他們怎么都倒在地上?!” 外面傳來奔跑的聲音,兩個男人很快趕到,分別去檢查地上的人,發現人還活著以后才松了口氣。 “這像是吃了那個藥啊?!逼渲幸蝗苏f,“他們怎么會吃到那東西?這兒居然還躺了個盲人?” “肯定是有人能看見了,偷拿我們箱子里的藥下在早飯里了!”另一人聲音陰沉沉的,“如果不是我們多睡了會兒,估計現在也遭殃了!那個人把所有人迷暈,肯定有什么目的……走,找鮑立哥!” 說完兩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跑走了。 關厭聽著腳步聲拐過廠房,確定對方看不到她以后才慢慢睜開眼睛。 下一秒,就聽見外面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一道驚恐的大喊聲傳來:“你……你干什么?!你別過來??!”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尖利的慘叫,然后戛然而止。 關厭愣了愣,猜想多半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干的。 但因為不確定,她暫時沒動。 外面許久沒有響動,她才摸出鐮刀慢慢走出去查看。 一眼,就看見廠房左側的拐角處流出了一大灘鮮紅的血。 她心里突突的跳了兩下,走過去果然看見了兩具尸體。 一具就倒在拐角處,脖子處的傷口又深又長,幾乎快要把腦袋割斷,應該是被事先躲在這里的兇手偷襲一擊致命。 另一具尸體在后面一點的位置,大概是想逃跑,卻很快就被追上了。 他身上有兩道傷,一道在后背上,另一道也在脖子。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怎么能做到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快準狠地殺掉兩個大男人? 關厭一時有點后怕——以后絕對不能當著他面叫他變態說他無恥。 正想著,板房那邊又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她立刻往那邊趕,遠遠看見那排板房的第一間房門已經被人踹開。 踹門的人肯定是進屋去了,外面沒人。 隨后,第四間屋子忽然被人打開,一個頭發亂糟糟滿臉困意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喊道:“誰啊,不知道我們昨晚巡邏去了沒睡覺嗎?大早上的發什么神……喂,你在那兒站著干嘛呢?” 這話是對著關厭喊的。 她現在就站在距離板房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附近很空曠,藏也沒地方藏。 但她手里還握著盲杖,依然可以裝盲人。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編點什么,第一間房門大開的屋子里就走了個人出來。 他比那板房的門口還要高一點,微微低著頭才能通過。由于低頭的動作,頭發有些凌亂地垂落下去,擋住了他上半張臉。 當他走出門,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終于露出那張沾滿鮮血的臉。 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滾落到下巴上,左眼皮也沾了一點,將他本就格外詭異的表情襯托得越發令人發指。 而他垂在身側的兩只手中,都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鐮刀。 那張臉上寫滿了興奮和享受,仿佛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這大白天,天空中還掛著暖洋洋的太陽,關厭的胳膊卻爬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是個很善于演戲的人,在他看似正常的時候,其實都是偽裝。只有此時此刻所表露出的一切情緒,才是真正的他。 什么無恥的狗男人都是假的,他本質還是那個嗜血的變態殺人狂。 與關厭的震撼相比,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則是無比的恐懼。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雙眼瞪得極大,指著男人“你”了好幾次都沒說出點什么來。 眼看對方拿著鐮刀向他走來,他終于反應過來,以最快速度閃身回去,“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了關厭。 就好像被死神看了一眼似的……雖然還沒到自己的死期,但這種感覺實在不怎么好。 關厭往后退了兩步:“我什么都沒看見,您繼續,我這就走……” 他眉梢動了下:“往哪兒走?過來找線索,我解決他們。” 聽他這么說,她就放心了不少:看來還有正常思考能力,不是個見人就殺的瘋子。 她立刻邁步跑向第一間房,而對方見她過來了,便直接走向第四間房,一腳踹了上去。 那個人似乎就在門后用身體抵著門,這一腳沒能把它踹開。 同一時間,緊挨著的第五間房也開了,一個人探頭往外看,連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男人瞥過來的視線嚇得渾身一僵,立馬縮頭關門一氣呵成。 關厭走進第一間房的時候,外面嘭嘭的踹門聲還在繼續。 她一眼就看到了單人床上的那具尸體,鮮血已經染透了很大一片床單,看起來觸目驚心。 走近才發現,死者是胡營。 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只有最基礎的用品,唯一能放點什么東西的就是一張帶有抽屜的桌子。 三個抽屜從上往下一一拉開,關厭很快找到了一個透明文件夾,里面放著幾頁a4紙。 這是一份關于盲人們的資料。 包括他們的姓名年齡,吸納日期,成功日期,轉移日期。 其中“吸納日期”和“成功日期”之間會相隔幾天到十幾天不等,而“轉移日期”則通常是在“成功日期”的后一天。 雖然前面兩個日期的含義有點難理解,但大概率是洗腦成功的意思吧? 關厭還在表格里看到了自己和付知的名字,至于那個男人……說起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把資料折疊起來收好,又翻找了別的地方,卻沒有再發現其他線索。 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多半是在鮑立那里。 她走出房間,才注意到第二間第三間板房也都被打開了,只是里面根本沒有人。 第四五間房里的人都已經死了,那個男人正在第六間房里。 關厭挨間進去找了一遍,但這幾間屋子住的都是小嘍啰,什么也沒發現。 第六間住的是之前見過幾次的禿頭男——依然沒線索。 等她找完,男人已經打開所有房門,并站在外面皺著眉等她出去。 她剛出門,他就說道:“沒找到鮑立,后面那間房亂糟糟的,他應該是提前拿著東西跑了。” ……果然大boss沒這么容易被解決。 關厭想了想:“我還是都翻一遍吧,說不定他走得太匆忙有東西落下了呢?翻完以后再去找人?!?/br> 男人點點頭:“嗯,我先去食堂找找?!?/br> “等下,”關厭叫住他,“那個,廠房里還倒著三個人呢,你把他們一起解決了吧。” 聽聽,這是什么恐怖血腥發言? 男人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幾步才說:“你既然知道有人,為什么沒解決?膽小鬼?!?/br> 關厭無話可說。 跟他相比,她的確是個膽小鬼。 但是……比他膽子大的人本來就不多吧? 她搖搖頭,把男人那副血腥的樣子甩出腦海,轉身走進了他所說的那間房。 看得出來屋里陳設比其他的要好一些,包括被褥都更干凈,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不一樣。 床邊還有只床頭柜,的確被翻過,抽屜里只有些亂糟糟的雜物。 關厭皺著眉翻了一陣一無所獲,正要換地方,卻注意到柜子底下的縫隙間露出了一點點紙張。 她抬起柜子把它抽出來,見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一段話—— “警方已經有人混入盲人之中臥底,他們將在一周后行動,徹底鏟除‘烏托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