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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魔族的我如何在名門正派做臥底 第66節(jié)

    “殺了月山河,玄境自然崩潰。”

    李萱哪里察覺不到這?其中的陰謀,她的劍尖向前一瞬,惹來巫馬城的怒喝。

    她絲毫不在乎巫馬城的威脅,只是瞇著眼說:“或者?,我?直接抽了你?的血,一樣可以進(jìn)去找到他們。”

    巫馬長緣笑道:“我?的血只能開啟玄境,引人入內(nèi),卻不能幫人從中出來。”她垂眸看著湖面:“晅曜君下?去有些時(shí)間了吧,許久都無傳音,李仙長都不好奇嗎?”

    李萱心中一緊,她目光灼灼盯向巫馬長緣。

    巫馬長緣似是察覺不到殺意,她甚至將自己擦破的手掌上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抹上了秋水劍。

    巫馬長緣道:“或者?仙長也可以自己下?去看看,我?的血也給您了。畢竟以您與晅曜君的能耐,便是被困于?玄境三年五載也不會(huì)有所損傷。只是——黎姑娘不行吧?她沒了金丹,在圣湖這?樣的地方能撐上多久?三天還是五天?夠您回瓊山求援嗎?”

    李萱捏緊了劍柄,她警告道:“巫馬長緣!”

    巫馬長緣毫不為所動(dòng):“殺了月山河,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第61章

    李萱從來不是愿受人鉗制之人, 她想也不想就將劍更送了幾分,語氣?森冷:“我想你搞錯(cuò)了一件事?,我不愿掀翻圣海宮, 不是因?yàn)?我真?的怕了你們, 而是不愿給大?師兄添麻煩。”

    “逼迫我可不是個(gè)好主意。”李萱又送了劍鋒一分, 巫馬城表情都變了,他直接伸手?握住了李萱的劍, 任憑他的血染在?了巫馬長緣的血漬上。

    巫馬城喝道:“李萱, 你瘋了!?”

    李萱冷聲道:“我執(zhí)秋水, 行公正平不義,你們倆人勾結(jié)陷害我瓊山子弟,我便是今日殺了你們倆, 也是尊道心循本意!”

    巫馬城徹底慌神, 巫馬長緣見他如此,不由嘆了口?氣?。

    她正是知道巫馬城對(duì)?付不了瓊山的三人,才會(huì)?在?最初把消息泄露給李萱, 試圖避免他們沖突。

    只可惜巫馬城鐵了心要利用這?兩方, 巫馬長緣也只好改變策略, 趁勢接近黎丹姝, 來幫巫馬城達(dá)成目的。

    她和巫馬城從來都是一起的,她自然?不忍心瞧見他失敗。

    巫馬長緣頗為?心疼地瞧著巫馬城被劍鋒割傷的手?掌, 對(duì)?李萱說:“既然?如此, 李仙長不如直接動(dòng)手?殺了我們。我與阿城黃泉路上還有大?名鼎鼎的黎丹姝作陪, 想來也不寂寞。”

    “聽說貴派大?弟子蒼竹涵是親自背著黎丹姝過的問心三池。不知道他聽曉自己力保的黎門師妹,因?yàn)?瓊山師妹的狠心, 可憐無辜地死在?了圣海宮,會(huì)?不會(huì)?再次把自己鎖進(jìn)清心澗, 十年不出??”

    論心狠,巫馬長緣大?概從沒有敵手?。

    李萱握劍的手?微微松開。

    她拔出?了劍。

    巫馬城終于松下了口?氣?。

    在?巫馬長緣捂著心臟咳嗽的時(shí)候,李萱收劍準(zhǔn)備去找月山河。

    她警告巫馬長緣:“你最好說到做到。”

    目送李萱離開,巫馬長緣才激烈地咳嗽起來。

    巫馬城連忙從懷中?掏出?藥給她,巫馬長緣咽下后,對(duì)?巫馬城說:“我們得?抓緊時(shí)間離開了。”

    巫馬城看了眼圣湖,猶豫道:“可是——”

    巫馬長緣說:“‘藥’這?種東西,早晚能找到新的。但是瓊山的劍,我們必須抓緊時(shí)間避開。”

    她和巫馬城解釋:“我知道你想要他們兩敗俱傷,但黎丹姝實(shí)在?聰明,她讓晅曜探境,留李萱于上——玄境殺不了晅曜,李萱也贏不過月山河。我們現(xiàn)下唯一能做的,僅有在?他們分出?生死前,先離開圣海宮。否則一旦李萱或是月山河抽出?手?,你我就危險(xiǎn)了!”

    巫馬城聽見巫馬長緣語帶急促的解釋如今的情況,眼神復(fù)雜。

    他握著巫馬長緣的肩,低低道:“原來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為?什么不和我說?”

    巫馬長緣頓了一瞬,微笑?道:“我明白你想要我無憂無慮,我不希望你再為?我傷心。所以……”

    所以便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在?他計(jì)劃失誤的時(shí)候出?現(xiàn),幫他善后。

    就像從前一樣。

    她來庇護(hù)他。

    巫馬城心中?酸楚,他伸手?替巫馬長緣理了理頭發(fā)?,低聲道:“不,我們倒也不用逃。”

    巫馬長緣無奈,她勸道:“阿城……”

    巫馬城道:“月山河不會(huì)?殺了李萱。他是個(gè)一無所有的怪物,是舍不得?失去一點(diǎn)東西的。”

    “他會(huì)?去玄境救黎丹姝,而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都出?不來——!”

    巫馬長緣欲言又止。

    以她的目光來看,月山河并?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他絕不會(huì)?為?了區(qū)區(qū)黎丹姝選擇重新長眠。最大?的可能,是他借這?個(gè)機(jī)會(huì)?,除掉瓊山的晅曜君,以他的靈魂獻(xiàn)祭璃鏡,尋得?脫出?。

    對(duì)?他們而言,無論是晅曜出?來還是月山河出?來,都不是好事?。

    然?而看著巫馬城堅(jiān)定的表情,巫馬長緣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她嘆了口?氣?,說:“好吧,那我們便等三日。三日后,不管情況如何,你我都該走了。”

    巫馬城點(diǎn)頭,他也有自信,三日的時(shí)間足夠他殺掉巫馬暉,讓開啟玄境的辦法徹底消失了。

    李萱本是提劍去尋月山河的。

    然?而她不過才走了兩步,便碰上了向圣湖走來的月山河。

    李萱愣了愣,她剛想要拔劍,月山河瞥了不遠(yuǎn)處的湖水,對(duì)?李萱說:“黎丹姝進(jìn)去了?”

    李萱也不知怎的,竟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觀察著月山河,見他身上并?無敵意,猶豫片刻,將巫馬長緣的要求告訴了他:“他們讓我殺了你,否則不會(huì)?出?手?救丹姝。”

    月山河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巫馬長緣騙了你。她沒能耐從璃鏡中?撈人。”

    李萱:“……什么!?”她驚愕,轉(zhuǎn)身就想回?去找巫馬長緣,然?而她不過走了兩步——

    李萱回?頭:“我憑什么相信你?”

    月山河看起來不愿與她多話。

    他看著湖水忍不住蹙起了眉。

    上一次他從湖水中?撈黎丹姝就發(fā)?現(xiàn)了,璃鏡對(duì)?她有強(qiáng)烈的捕捉欲望,這?絕不是她戴著圣蓮能解釋的。璃鏡對(duì)?她不善,若是不能盡快將她帶出?來,恐怕會(huì)?出?事?。

    想到這?里,月山河也不愿耽擱時(shí)間。

    他直接在?李萱面前脫了圣海宮繁復(fù)的外裳,露出?了明滅著不明血紋的上身。

    李萱見狀,還沒來得?及叱責(zé)他失禮,就先被他身上那些滿是不詳氣?息的血咒奪去了注意。

    李萱:“……你身上是什么?”

    月山河沒有回?復(fù)她。

    他向李萱伸出?手?:“你身上有巫馬氏的血的嗎?”

    李萱拔出?了自己的秋水劍:“有一點(diǎn),但是被巫馬城的染上了。劍尖這?點(diǎn)應(yīng)該都是巫馬長緣的。”

    月山河見狀微微頷首。他直接用指尖從李萱的劍尖上擦了一點(diǎn),吩咐她看著圣湖,便也跳了進(jìn)去。

    李萱甚至來不及多問一句,圣湖已經(jīng)再次恢復(fù)了平靜。

    李萱是萬萬沒想到,只是尋蘭華,最后竟引出?了這?么多的事?。她看著圣海宮的圣湖,左右仍是不太放心,猶疑之后,下定決心聯(lián)絡(luò)了蒼竹涵。

    她取出?一枚令咒,留了枚口?信,便向空中?放出?。

    令咒化作一道雷光,極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圣湖之下,倒立的圣海宮若隱若現(xiàn)。

    黎丹姝在?被推入圣湖后才發(fā)?現(xiàn),巫馬氏的血不僅是開啟玄境的法門,還是路引。

    她一落水,鐲子上的鮮血便化作了一條長長的血線,直將她往那倒影引去。當(dāng)她靠近了那處倒影,紅線便陡然?擴(kuò)大?,直沖倒影的圣海宮殿前廣場,黎丹姝游到殿前廣場,便見紅線直直墜入廣場上的池塘里。

    因?yàn)?是倒立的,那池塘也在?她的上方。

    黎丹姝本以為?要費(fèi)力游上去,可不知怎么,她不過剛剛靠近那池塘。池塘就像是察覺到了來客般,突然?間掀起了巨浪漩渦,如猛獸巨口?,在?眨眼間就將黎丹姝吞了進(jìn)去!

    明明已經(jīng)在?湖水之中?,被池塘吞入后她仍覺得?頭暈?zāi)垦喩泶掏础?/br>
    等這?仿佛能絞碎人骨骸的漩渦停下,黎丹姝只覺自己好像離開了深湖,踩上了松軟了泥土。

    她睜開眼,碧藍(lán)到近乎失真?的藍(lán)天映在?她的眼瞳里,數(shù)不清的靈力不要錢般的和空氣?纏繞在?一起,視線所及皆是奇花異草,環(huán)境曼妙得?如同傳說。

    一陣風(fēng)襲來,澎湃的靈力吹的黎丹姝腦袋發(fā)?暈。

    她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在?這?兒干什么來著?

    黎丹姝困惑了還不到一刻,不遠(yuǎn)處傳來歡聲笑?語。黎丹姝抬眸看去,見是一群穿著粉紅衣裙的神女,之所以覺得?是神女,是因?yàn)?她們眉心都有由至純靈力凝出?的神紋——黎丹姝莫名知道,那是神仙們的神紋。

    那些神女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她們瞧見她的目光里充滿了好奇,唧唧喳喳地圍在?了她的身邊,膽子大?的,還用手?碰了碰她。

    其中?一位神女驚嘆道:“是蜉蝣,我從未見過有靈智的蜉蝣!”

    黎丹姝迷迷糊糊地想,她們是在?說她嗎?

    對(duì)?,她好像是蜉蝣。

    有位美麗的神女似乎伸手?碰了碰她的翅膀,那神女興高采烈地說:“它身上有母神的精氣?,是我們的同伴!”

    黎丹姝暈暈地想:她是托母神的福而誕生的嗎?

    說她是同伴的神女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了手?心,忽而又咦了一聲。

    “它身上好像有那一位的痕跡,真?奇怪,母神既給了它生命,又怎么會(huì)?讓它染上那一位的氣?息呢?”

    她們嘀嘀咕咕起來:“好奇怪啊,怎么會(huì)?有這?么奇怪的蜉蝣。”

    黎丹姝聽得?腦袋疼,她扇動(dòng)自己的翅膀,真?想大?叫一聲:隨便啦,什么你你他他,放她回?自己血湖邊的家!

    然?而剛這?么想完,黎丹姝又迷惑了。

    血湖是什么地方,這?里靈氣?充沛遠(yuǎn)宛若神域,哪里有什么血湖。

    這?群神女討論了半天,最終指定了一名神女。

    她們說:“淳,你是奉母神命協(xié)助那一位的戰(zhàn)士,便由你來照顧它吧!這?樣一來,也不用去想它到底屬于哪一邊了!”

    那位名叫淳的神女顯然?不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