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幸中的萬幸
巫和悅當然不會cao他。 先不提郁悰是發(fā)著燒的病人,她再饞也不能壓著病人做。昨晚縱欲過后她身下又腫又紅,腰也難受得很,今天再做她就真不用走路了。 郁悰還貼在她耳邊呢喃著求愛,帶著點鼻音可憐兮兮地求她cao自己。聲音很悶,擱在她肩上的腦袋毛茸茸的,要是這時候再冒出對耳朵來就更像納卡街的獸人了。 巫和悅知道他這樣是怕自己動用巫術(shù)違反禁令,她抬手揉了揉郁悰的發(fā),突然問了句:“你信聞雨桉還是信我?” 他沒有一絲猶豫,“信你。” “那就讓我?guī)湍恪!?/br> 巫和悅扶起他,把手貼到他額前,原本微涼的手心很快就被他的溫度熨燙。 她的眼里藏不住情緒,郁悰盯著她看了幾秒,久違地感受到了被關(guān)心的感覺。 自從他爸媽的公司上市后,郁悰就很少再見到他們了。連生日都不陪著他過的父母,自然也不會在他生病的時候千里迢迢趕回來照顧。 每回生病,郁悰都是自己一個人吃藥睡覺。昨天半夜意識到自己發(fā)燒后,郁悰的第一反應也是跑到客房吃藥睡覺,怕傳染給巫和悅。 他原以為巫和悅會自己離開,她的來去總是很自由。但她卻留了下來,還說要幫自己治病。明明多使用一次巫術(shù),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就會增大。 巫和悅是不怕被發(fā)現(xiàn),還是覺得他更重要?自己是不是不該拒絕她的好意? 郁悰暈乎乎地想,閉上眼貼著她的手汲取涼意,“你會有麻煩的。” “總比看著你病死好。” 巫和悅見他主動靠上來,低聲念了個咒,手心里微微冒著柔和的綠光。 她念咒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郁悰頭部的疼痛逐漸消散,原本乏力酸痛的四肢也得到了舒緩。 “我有辦法躲過檢測,你不用太擔心。”巫和悅想了想,道:“我小時候在她家的道觀里待過一年,所以她知道我是女巫,也知道點別的事。” “她的話你不用全信,有很多都是她從別人那兒聽來的,并不準確。” 郁悰突然抬頭,“巫師不能和人類在一起,這句準確嗎?” 他漆黑眼眸里那片平靜的海仍舊沒有任何變化,巫和悅愣了下,如實答道:“這句是真的。” “為什么?” “……” 巫和悅的沉默就像是在拳擊場上的一拳重擊將他擊飛出場外,前不久他還以為自己在巫和悅心里很重要,現(xiàn)在看來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郁悰其實并不在意巫師為什么不可以跟人類在一起,他在意的是巫和悅不信任自己,什么事都瞞著他。 在別人心里他從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這點他明明很早就看清了,卻還是忍不住奢望,奢望巫和悅不是別人。 忽然間,郁悰感到很煩很累,比發(fā)燒那會還要難受。心臟被淋上了腐蝕劑,空洞洞的。 “我累了。”郁悰低聲說著,難得向她展露出疏離的情緒。 “又生氣啦?”巫和悅捧起他的臉,“小貓都沒你愛生氣。” 郁悰被她捏了下臉表情也沒變化,不看她也不理她,似乎是真的累了。 巫和悅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不安,追問他生氣的緣由,“因為我不告訴你原因?” 她明明什么都清楚。 失落悄無聲息地將他包裹,郁悰看著她如明鏡般的眼,“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巫和悅有些為難,“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大不了后面再下一個禁制。 巫和悅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郁悰就捂住了她的嘴。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郁悰垂下眸,又開始賣慘,“我不想你為難。” “也沒有多為難。”巫和悅眨眨眼,拉下他的手,“用你們?nèi)祟惖脑拋碚f,巫師是不詳?shù)拇嬖凇!?/br> 她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最開始,世人稱我們?yōu)榧浪尽3ツ芙柚笞匀坏纳窳χ猓覀兣c人類并無不同,同樣有七情六欲,同樣會生老病死。那時候我們還不住在迷霧圣地里。” “后來,我們犯了錯,很大的錯。教科書上沒寫,村里的老人對此也絕口不提。我在禁書區(qū)看到過,那個錯應該是當時有個族人為了復活自己心愛的人類女子,設(shè)了借命法陣害死了很多人類。” “從那以后,我們被關(guān)進迷霧圣地里不能隨意出入,沒有資格證的巫師不能使用巫術(shù),任何治療與攻擊的術(shù)法被禁止使用。” 巫和悅頓了頓,下意識握緊他的手,聲音這時候才有了點情緒。 “巫師管理條例第幾條來著我忘了,總之巫師和人類是不能在一起的。被發(fā)現(xiàn)的話,人類會被抹除記憶,而巫師則是會在管理局里被終生囚禁。” “那你為什么還……” 郁悰在她手心里捏了捏,話沒說完但巫和悅心里清楚他想問的是什么。 “色膽包天嘛。”巫和悅輕笑了聲,“其實你沒必要知道的,反正到最后也會忘掉。” “不止是你,陶瑜思,陳揚云……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會把我忘掉。”巫和悅頓了頓,“聞雨桉不會,她是道士比較特殊。” 郁悰面無表情:“我不會忘了你。” 巫和悅本想斬釘截鐵地說沒人能躲過失憶法咒,想起越浦欒后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她爸爸在被抹去記憶后確實又重新想起了所有事情。 “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不會忘了你。”郁悰又補了句,賭氣意味十足。 巫和悅滿不在意道:“我記憶力可好了,連三年前遇見的白焰龜都能記住,堪稱過目不忘。” 郁悰冷哼了聲,又重新把頭埋在了她肩上。 “跟我在一起會變得不幸,你不怕嗎?” 郁悰毫不在意:“能有多不幸。” “你可以去問聞雨桉,她深有體會。”巫和悅用指尖繞著他的發(fā),“可能會變得很倒霉吧,比如出門沒帶傘時遇到暴雨,在餐廳吃完飯發(fā)現(xiàn)錢包被偷。” “就算會變得不幸,我也想要跟你在一起。”郁悰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況且我生命中最幸運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變得不幸也無所謂。” 話音落下的瞬間,仿佛全世界的鐘表都暫停。巫和悅怔忪了幾秒,再開口時聲音變得僵硬異常,“隨便你吧。” 郁悰生命中最幸運兩件事都發(fā)生在寧鶴街。 一件是五歲那年他離家出走,在樹下遇見了背著書包的女孩。深秋,幾片枯葉在她手中復蘇。那是他有史以來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禮物。 另一件是十六歲,他打完球回家路過同一棵樹,遇見了戴著巫師帽的女孩。郁悰跟了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了一整個晚上。深夜的暨德,很安靜,很漂亮。 如果真的會不幸,那就讓他不幸好了。 * 是的沒錯我又在寫男暗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