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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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后,是他的妻子,不能只畏畏縮縮地躲在最后面。” 聞言,懷文靜了須臾,才微微頷首,應了下來。 提前從懷文師兄那兒得知即將發(fā)生的事,容清棠心里安定了許多。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駐扎在城外的人馬當晚便開始攻城了。 第102章 狼子野心 ◎做皇帝的岳丈,怎么比得上自己當皇帝?◎ 墨黑的夜色泛著與時節(jié)不符的陰冷, 沉沉地壓在每個人頭頂。 城門處,攻城的叛軍與守城的將士對戰(zhàn)時燃起的火焰仍未熄滅,濃煙越過高高的城墻后還在盤旋著不斷升起, 匯聚成透著危險意味的陰云。 沖天的火光之外,劉相身著盔甲,正騎在高頭大馬上,神色沉郁地看著自己安排的人馬陸續(xù)進入長安城。 “她還在泉州?”劉相沉聲問身邊的手下。 被問到的那人恭敬地稟道:“回相爺,小姐還在那個善堂里做女夫子。之前逃走的那名暗衛(wèi)也還跟在小姐身邊。” 劉相的臉上少見地閃過了幾分猶疑。 劉楚楚離開長安后的一舉一動, 劉相都了如指掌。但他并未吩咐自己的手下做任何事, 只當自己也和長安城中的其他人一樣, 不知道她還活著。 若今夜之事成了, 他便會命人將劉楚楚帶回來, 給她一個新的尊貴身份。 若今夜之事不成…… 劉相沉默了幾息, 正色道:“記住, 相府千金已經死在了白雀庵的那場大火里。” 手下立即垂首應下:“是卑職胡言亂語了。” 劉相遞出一頁紙, 吩咐道:“進城后封住城門, 除了進宮城的那批人馬以外, 再抽調部分兵力去往這些官員的府邸, 你親自帶人狀元府。” “記住,控制住他們的家眷, 讓他們進宮來見本相。” 劉相頓了頓,重新道:“讓他們進宮來見朕。” 既然衛(wèi)家的皇帝看不上他劉家的女兒, 那便讓這皇位換個人來坐。 跟在他身邊的人皆心頭一震, 齊聲道:“遵命!” 狀元府內。 管家神色嚴肅地稟報道:“老爺,叛軍沖破城門后又奔著宮城去了, 安王和群青正帶著人抵擋。” “另有一批人已經接連闖入了好幾位官員的府邸, 還將府內的女眷和孩子都綁了。” “還有一些叛軍自進城后便徑直朝著狀元府而來, 就快要到了。” 懷荊沉穩(wěn)地問:“府里的人都清點過了?” “對,所有人都在府里,也沒有混入旁的人。” “按原計劃,讓府里的人都沿著密道撤出長安城,然后將密道封死。” “撤出城的人在那座莊子里暫避幾日,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懷荊吩咐道。 劉相很清楚,狀元府里住著當今皇后的師父、師娘和師兄,而懷文也并非是會為了茍且偷生而向他低頭的人。 所以他才會單獨派出一隊人馬來狀元府。而對待狀元府里的人,劉相只會更加陰狠。 懷文入朝為官后,狀元府已經成了他們在長安城里的家,懷荊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府里的人。 管家不放心地問:“您和夫人不同我們一道出城嗎?還有……” 還有皇后娘娘。 懷荊搖了搖頭,道:“我們另有安排。” 管家不再多問,轉而帶著府內的家丁和侍女陸續(xù)從后院的密道撤離。 容清棠步入正堂,身后跟著柔藍和綠沈。 “師父,我們要去雨隱樓嗎?”她問。 懷荊點了點頭,“懷文和群青在宮里等著劉相,懷樂在雨隱樓等著我們。” 他沒提起與懷文和群青一同守在宮門口的安王。 距離宮城不算遠的雨隱樓里有密室,能讓容清棠在自身安危得以保證的前提下,及時收到宮里傳出來的消息。 “你懷樂師兄說做了你愛吃的,等你過去應還熱著。”見容清棠眉間緊蹙,懷荊語氣輕松道。 “外面那些造反的人若是知道你們師徒倆如此悠閑,恐怕會氣急。” 溫蘭也到了正堂。 “師娘。”容清棠走到她身邊。 溫蘭寬慰道:“我聽管家說,自叛軍開始攻城起,長街兩旁的百姓便都閉門不出,這些造反的人也沒有隨意迫害百姓。” “你放心,陛下和懷文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今夜的事會很順利。而待與海山國之間的戰(zhàn)事結束,陛下也會回來。” 話雖如此,但溫蘭和懷荊都知道,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今夜容清棠無法放下心來。 “無論如何,師父和師娘,還有你幾個師兄,都會護你周全。”懷荊溫聲道。 容清棠沉默著,沒有開口。 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他們都是她的家人,她更不愿他們因為自己而受傷。 可她偏偏不會武藝,若遇到需要與人拼殺的險境,她不僅無法自保,還會拖累身邊的人。 似是看穿了容清棠的想法,溫蘭溫柔地抱住她,柔聲道:“家人應該彼此信任,成為彼此的依靠。” 容清棠輕輕“嗯”了一聲。 * 宮門口,燃燒的火把聚起了沖天的火光,看不見盡頭的黑暗卻依然密不透風地罩了下來,讓行走其間的人的欲.望顯露無疑。 劉相的手下仍在與禁軍拼殺,周圍滿是兵器碰撞的喧囂之聲,人人都心弦緊繃,生怕一不留神便會丟了性命。 劉相神色平靜地看著宮門外的場景。 攻破城門后的這一路都很順利,并未受到什么阻攔,也不曾看見慌亂逃命的百姓。是以劉相原本有些懷疑。 他知道衛(wèi)時舟親征時帶走了許多將士和近一半禁軍,這是他起事的好時機。 可他的人攻城門時,留守長安的安王竟并未帶兵出現(xiàn),劉相便存著“今夜或許有詐”的念頭。 但等靠近宮城,看見安王和禁軍副統(tǒng)領都帶著人守在宮門外,劉相才明白原來他們都等在這里。 等著要在他離成功僅一步之遙的地方,阻攔他。 他們不愿讓他進這座宮城,不想讓他坐上那個位子,他便偏要進,偏要坐。 “速戰(zhàn)速決。”劉相冷聲命令道。 “是!”除了叛軍之外,禁軍中竟也有部分人同樣答道。 那些禁軍立即在自己的手臂上系了一塊血紅色的布條,隨即調轉方向,朝原本同一陣營的人揮刀。 正在與叛軍廝殺的安王和群青對視了一眼,然后不動聲色地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隱晦的手勢。 原本正在抵擋叛軍的官兵們似乎大都沒有及時從同伴的背叛中回過神來,應對來自身邊人的攻擊時有些力不從心,鮮血很快便染紅了地面。 劉相如愿地看著自己的人將守衛(wèi)著這座宮城的官兵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衛(wèi)時舟特意留下這些禁軍保護他的皇后,可他沒想到,劉相早已在實際上控制了大部分禁軍。 安王麾下雖還有部分精兵,可更多的人已經隨衛(wèi)時舟去了泉州。 今夜他的人沖破了城門,圍困了朝中許多大臣的府邸,還即將闖入原本屬于衛(wèi)家的皇宮。 而他只需要遠遠地看著,不必像衛(wèi)時舟一樣愚蠢地親自上陣搏殺。 上幾代劉家人的權勢更盛,卻竟然甘心只做個外戚。 劉相原本也想要將自己的嫡女送進宮做皇后,可走到當下這一步時,他才覺出了前所未有的快意與振奮。 做皇帝的岳丈,怎么比得上自己當皇帝? 叛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眼看著宮門即將失守,安王面沉如水地命令道:“眾將士聽令!退守坤寧宮!” “是!”官兵們齊聲應道。 見狀,群青也沉聲對還未叛變的禁軍說:“退守坤寧宮!” 劉相神色輕蔑地瞥過那些不得不撤退卻仍不打算束手就擒的人,承諾道:“能活捉容清棠的人,安王的位子給你坐。” 衛(wèi)時舟若是順利地死在戰(zhàn)場上便罷了,若他活著回了長安,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他手里,衛(wèi)時舟會如何選? 衛(wèi)時舟將那個女人看得如珠如寶,不惜為她忤逆太后,還力排眾議,空置后宮。那他會不顧她的性命,用東南大營的兵力來平叛嗎? 至于在軍中威望很高的安王…… “能殺了安王的人,丞相的位子給你坐。”劉相繼續(xù)說道。 叛軍們都聽見了劉相的話,似是絲毫不覺得疲憊般乘勝追擊,朝著安王和禁軍退守的方向而去。 為官數(shù)十載,劉相以往都只能在宮門外走下馬車,走路進宮。他今夜初次騎著馬進了宮城,朝那個他原本覺得可望而不可即的位子靠近。 今后,那些官員們再進宮,便該是來對他俯首稱臣了。 若劉相有任何親自上陣搏殺的經驗,便會很容易地發(fā)現(xiàn),地上的許多“尸體”都已經暗自重新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刀。 劉相身邊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可惜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一枚飛刃割破了喉嚨,兀自從馬上摔了下去。 而劉相甫一進入宮城,威嚴厚重的宮門便在他身后闔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隨后,周圍的一切聲音忽然都陷入了沉寂。 劉相心頭一驚,還未來得及發(fā)號施令,便聽見一道平靜如水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一些。”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