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和黑紅親弟上綜藝后爆紅了、國術傳人在古代,知己遍天下
師父把這幅字拿給衛時舟時,還說,他希望衛時舟和容清棠能琴瑟和鳴,相伴一生,不要像他和他的夫人一樣,陰陽相隔,徒留悔恨。 見衛時舟終能得償所愿,娶到容清棠,老人家似乎已經對人世沒了留戀,將這幅字拿來時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交代身后事。 所以衛時舟沒有告訴容清棠的是,他把自己前世曾錯失過她的事告訴了師父。 衛時舟有意提起,前世容清棠離開后應還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待過至少一年,看著他為她修墓立碑。 他特地同師父說自己前世是自然老去,壽終正寢后再睜眼便回到了容清棠離開之前。若與師父相愛的師娘還活著,她應不會希望看到他為了她而自傷甚至自戕。 但前世的容清棠其實并不認識衛時舟,他們更談不上相愛。 所以與痛失愛人的師父懷揣著同樣想法的衛時舟,其實并非自然死去。 承擔完一位君王應有的職責后,早已有心求死的衛時舟便提前結束了自己漫長而孤獨的一生。 卻得以重新回到失去容清棠之前。 靠近她。 擁有她。 何其有幸。 作者有話說: 小棠開始試探了! 一直陰間作息熬不住,以后都是下午更新啦~么么啾! 第49章 陪她回門 ◎“原來你對陛下情深至此。”◎ “柔宮令, 這些已經入冊的都先收入庫房嗎?”幾位宮女手捧的托盤上都放著各式金玉制成的飾物。 柔藍正在清點從狀元府抬進宮中的妝奩和各處送來坤寧宮的新婚賀禮,聞言抬眸看了一眼,說:“對, 小心著些?!?/br> 頓了頓,柔藍又將容清棠交給她的紅玉福鐲也放了進去。 那是今日太后給的鐲子,柔藍知道,姑娘不愿戴曾送給過劉楚楚的鐲子,所以才會讓她拿下去收著。 柔藍有條不紊地將各式各樣的東西依次登記造冊, 領著坤寧宮的宮女和內侍忙至黃昏時分, 才把所有東西都收到了應在的位置。 忙完這些, 柔藍便親自將懷文公子送與姑娘的新婚禮——那套珍貴難得的顏料, 送去了坤寧宮中專門為姑娘所用的書房。 甫一走近存放顏料的地方, 柔藍便發現除了原本提前備下的那些之外, 還多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玉盒。 盒身上貼著一張小小的紙, 有姑娘的字跡寫著“東方既白”四個字。 柔藍知道這是姑娘一直想要的一色顏料, 卻苦尋不得, 沒想到眼下已經有了。 或許是陛下命人尋來的? 柔藍沒有擅自打開玉盒, 只是暗暗在心里猜測, 姑娘既然得了這色顏料,或許近日便會在作畫時將它用上, 只是不知到時會將它用來畫什么。 自跟在姑娘身邊起,柔藍便一直很喜歡看姑娘作畫時的模樣—— 閑適自在卻也沉浸其中, 似乎沒有任何人或事能束縛或牽絆她的筆觸, 超然物外,如以世間萬物入畫的仙子般, 美得不可方物。 無論陛下待姑娘的細致與體貼因何而來, 柔藍也不知道陛下與姑娘之間的關系最終會落于何處, 她只希望姑娘今后都能安心隨性地作畫,不再受任何煩憂。 容清棠走進書房時,便看見柔藍正垂眸思索著什么。 “怎么了?”容清棠輕聲問。 柔藍回過神來,一面將所有顏料都收拾妥當,一面應道:“沒什么,方才在猜娘娘何時會作畫,奴婢好提前將顏料備下?!?/br> 容清棠想起那色“東方既白”的顏料,笑了笑,柔聲說:“我也想畫,但明日要回門,應得等回宮之后了?!?/br> 明日三月初三,柔藍忽然提起:“娘娘,明日還是上巳節呢。” 容清棠意會道:“是不是饞師娘做的五色糯米飯了?” 柔藍有些羞赧,小聲道:“娘娘分明也喜歡吃那個?!?/br> “這倒沒錯,”容清棠伸出食指點了點柔藍的額心,繼續道,“但上巳節還是未婚男女互訴衷腸的日子。” “明日你歇一天,與群青一起去郊外游春?” 三月三上巳節,又名女兒節,是個流傳已久的節日。演變至今,上巳節這日家家戶戶都會包五色糯米飯祈愿平安康健。 人們原本還會在這天于江邊沐浴洗濯,以祈愿祛病消災。但如今已經演變成由男子折下一段桃花枝或由女子折下一枝楊柳,贈予自己傾慕的人,聊表祝愿的同時也確認彼此心意。 未婚男女在這一日見面,與平日里的意味到底不同。 但柔藍卻搖了搖,輕聲說:“明日娘娘回門,奴婢該陪在左右才對。” 容清棠頓了頓:“若我還未嫁進宮中,倒能像往年一樣,帶你和群青、綠沈他們一同去踏青?!?/br> 應只有兩年之期結束后,才有這個機會了。 “明日能和娘娘一起回門也很好?!比崴{笑著說。 歷朝歷代這么多皇后,但還從未有被圣上親自從母家迎娶回宮的,更別說圣上還陪著一道回門的了。 明日陛下陪著娘娘一起回狀元府,肯定會很惹眼。到時人多眼雜,柔藍不貼身跟在娘娘身邊不放心。 知道柔藍顧忌著什么,容清棠神色柔和地看著她,沒再說什么。 * 相府中。 劉相不僅得知了帝后大婚后在宮中如何相處,還聽暗衛匯報了另一個消息—— 劉楚楚已經離開長安了。 “隨她去,待她在外面吃了苦,死心了就知道,翅膀再硬也沒用?!眲⑾喑谅暤馈?/br> 長安城中近來對劉楚楚有各種議論。 其中最廣為流傳的,便是據說因為謝聞錦負了她,劉楚楚才會受了刺激,神智失常,最后也不知是真的失手打翻了燭臺,還是心灰意冷,有意尋死。 人人都將她與謝聞錦那個廢物關聯在一起,但劉楚楚竟還是優柔寡斷,沒一刀殺了謝聞錦,還讓他留了口氣,被救了回來。 劉相越發覺得自己親自教養的這個女兒不僅絲毫不像他,還越來越讓他失望了。 暗衛垂首問道:“要派人暗中護著小姐嗎?” “相府哪里還有什么小姐?!記住,她已經死在白雀庵里了,今后無論如何,她與相府都已毫無關聯?!?/br> 劉相厲聲道。 “卑職遵命?!卑敌l拱手應道,隨后便躬身從屋內退了出去。 夜色中。 扮作男子模樣的劉楚楚離開長安后一路都不敢停,終于在行了很遠之后,才尋了一處供往來行商落腳的客棧住下。 她曾瞞著父親學過騎馬,沒想到會在眼下這種情況用上。 劉楚楚甫一走進自己的客房便關緊了窗戶,又從桌邊將條凳搬至門口立起來后抵住門,再將一個茶杯放在條凳懸高的那端。 夜里若有人想開她的門,劉楚楚便能立時察覺。 做完這些,劉楚楚從袖間抽出那柄曾刺進謝聞錦腹間的匕首握在手上,將刀刃藏在枕下后才開始淺眠。 短暫地休息過后,天還未亮時,劉楚楚便已騎著馬從客棧離開,背影很快隱沒于黎明前的深沉暗色中。 * 晨曦點亮破曉,朝陽流瀉而下的輝光極盡溫柔。春日的曦光裹挾著層層暖意,將每個行走其間的人籠罩其中。 長安城中人聲鼎沸,街頭巷尾都討論著同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前日嫁入宮中的皇后竟回門探親了,且陛下親自與之同行,回門禮流水似地往狀元府送去。 相府里。 劉相近來正在著手培養的其中一個庶子疑惑發問:“父親,皇上為何會自降身份,陪皇后去狀元府探親?” 另一個庶子立馬問:“莫非皇上也和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們一樣,想拉攏懷文?” 覺出二人話里的愚蠢,劉相蹙了蹙眉,語氣不耐道:“因果倒置?!?/br> “那些大臣頻頻向新科狀元示好,是因為他的師妹成了皇后,且陛下對他予以重用。陛下何須拉攏他?” 他又轉而對發問的庶子說:“你只覺得陛下自降身份,卻沒看到,陛下此舉給了皇后多大的榮寵,又對狀元府的聲名有多少助益?!?/br> 今日之后,想拉攏懷文、支持皇后的人只會更多。 “若皇后出自劉家,這些榮光便是相府的,可惜楚楚她……”劉相頓了頓,沒再將這話繼續說下去。 不知是否因為那些妾室無甚才華,又眼皮子淺,不知教導,這兩個庶子的資質與天分實在有限。若要與劉楚楚這個嫡女比起來,到底還是難以望其項背。 若劉楚楚是男兒身,他也無需費心教這兩個了。 “行了,自去將昨日給你們的策論仔細研讀清楚。我出府一趟,午后回來考校你們其中內容。” 帝后離宮了,劉相要去見一見太后。 * 狀元府中。 容清棠剛從馬車中探出身子,便看見師父、師娘以及幾位師兄都在府門外等他們。 一身女子勁裝的李詩月也在。 柔藍還未來得及從馬車邊走近,衛時舟便先抬起手臂,想要扶容清棠。 容清棠微怔了一息,旋即神色自然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走下馬車。 容清棠站定后,狀元府前的眾人便齊齊俯首跪叩于地,異口同聲地向帝后見禮。 容清棠這兩日雖已經在宮里受了很多次這種大禮,但看著師父和師娘他們也這樣,容清棠心底很不自在。 她下意識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是看向了衛時舟。 衛時舟是君王,應由他做主。 衛時舟也側首望向她,無聲頷了頷首,讓她隨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