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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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楚楚儀態端方道:“女兒記下了。” 想起了什么,劉相叮囑道:“那日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為父會命人查清到底是誰做這種事捉弄你,切莫因此影響了今日的正事。” 那四只手足分別來自賭場里的四個人,父親卻只說這是捉弄。 想起那些還帶著熱意的血rou,劉楚楚差點按捺不住幾欲作嘔的沖動,卻強作得體端莊地忍住了。 她絕不會讓自己在人前有此般丑態。 見父親側首,神情嚴肅地看著自己,劉楚楚回應父親道:“女兒會分清輕重緩急?!?/br> 得了這話,劉相似是終于滿意了,臉上有了些笑容,欣慰道:“很好,這才是我劉家的女兒?!?/br> “楚楚,劉家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懂事些?!?/br> 并非第一次聽父親語重心長地說起這些話了,劉楚楚早已知道自己乖順地答應下來是最好的回答。 “女兒明白的?!彼f。 * 進了圍場后不久,容清棠與衛時舟便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群青和綠沈他們到得更早些。 “這是何處?”容清棠環顧四周,問道。 圍場內的草場碧綠而寬闊,但目之所及之處沒有一個世家小姐或官員,只有從云山寺出發時的他們幾人,再加上方才趕馬車的一個男子。 衛時舟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茂密的樹林,問道:“先帶你去個更有趣的地方,想去嗎?” 林子里有東西? 容清棠點頭答應下來,“好?!?/br> 但她甫一轉身,衛時舟卻攔住了緊隨其后的群青他們,道:“你們暫時等在此處便好?!?/br> “姑娘。”群青并未立刻應下,征求著姑娘的命令。 容清棠有些不解,問:“他們不能去那里嗎?” 衛時舟微微頷首,“人多了可能會驚到住在里面的主人?!?/br> “林子里住著人?”容清棠有些詫異。 衛時舟并不解釋,只是說:“過會兒你便知道了?!?/br> 衛時舟對她常都是有問必答,少有如此神秘的時候,容清棠也越發好奇了起來,便對群青他們說:“你們先等在這里,或者去別處跑會兒馬也可以。” 有她在,他們已經許久沒恣意地跑過馬了。 但綠沈有些擔憂,忍不住道:“可是姑娘……”我們不曾從你身邊離開過。 “不許胡言?!比呵嗟吐暰娴?。 綠沈只好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容清棠給柔藍和群青他們遞了個寬慰的眼神,示意他們放心,便解下披風遞給柔藍,跟著衛時舟從馬車附近離開了。 而剩下的三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方才趕馬車的那個男人便行至群青面前,沉聲道:“聽說你騎術與武藝俱佳,我想跟你比一場?!?/br> 群青還未開口,綠沈便先道:“我們素不相識,為何要與你比?” 那人掃了綠沈一眼,漠然道:“你不配跟我比?!?/br> 綠沈被這句話堵得心里一滯,氣血上涌,眼看著就要沖動。 群青適時將他拉到身后,問那人:“怎么比?” 男人利落道:“便以此處為起點,騎馬繞著這片草場跑十圈,各憑本事,生死自負。” “彩頭呢?”群青問。 男人從車轅一側拿出了一把未置于劍鞘中的長劍,“它。” 群青是習劍的人,一眼便看出這是把極為難得的寶劍。只思慮了一瞬,群青便決定與他比。 而等群青與那人一同打馬開始比試,綠沈才問一直很安靜的柔藍:“嫂子,那劍雖然很好,但我哥也不是沖動的人,為何要與他比?” 柔藍看著群青在馬上的身影越來越遠,只道:“那是陛下身邊的人。” “是比試或考驗,還未可知?!?/br> 姑娘入宮后,柔藍自然可以作為宮女陪在她身邊。但群青與綠沈不可能真去做內侍。 林中。 這回衛時舟一直走在前面,為容清棠撥開那些擋路的樹枝和荊棘,待她安然經過后他才松開手,繼續開路。 途中容清棠險些腳下踩滑摔倒時,也是衛時舟隔著衣料扶著她的小臂助她穩住身形。 容清棠發現他要比她所認為的更加細心妥帖。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入了密林深處的幾塊巨石旁。一路上容清棠都不曾被樹枝刮蹭,裙角也未沾染任何泥土。 站在一塊格外平整的巨石旁后,衛時舟便不再往前。他將容清棠護在身后,開始打量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 “住在山林里的是我的朋友,它看起來可能有些嚇人,過會兒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身后。”衛時舟溫聲叮囑道。 容清棠疑惑道:“你是說他的樣貌嚇人嗎?” “初次見面就躲著,會不會太失禮了?” 況且怎么會有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害怕的長相?而且容清棠怎么看都覺得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 容清棠正欲啟唇問些什么,卻見衛時舟倏地回頭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待看見他身后出現的東西時,容清棠心里猛地一驚,僵在原地。 衛時舟給她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往前邁了一步。 見狀,容清棠的心都快從胸膛里蹦出來了。她慌得厲害,卻還是大著膽子無聲往前走了走,拉住了衛時舟的手想攔下他。 那可是一只威武強壯的雪豹! 他怎么能不僅不躲避,反而還朝它走過去! 感覺到右手邊柔軟溫熱的觸感,衛時舟的心猛地一跳。 他沒想到她會忽然牽自己。 但衛時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幾乎轉瞬間便回握住容清棠的手,將她藏在自己身后。 “我帶了朋友過來,你想和她認識一下嗎?” 衛時舟輕聲說。 容清棠自然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可這里沒有第三個人,衛時舟難道是在和眼前那只雄壯的野獸說話? 不遠處的雪豹自然不會回答衛時舟的話,但它也沒有忽然朝兩人發起攻擊,而是緩慢地邁著步子向他們所在之處走來。 容清棠看不見前面發生了什么,卻能聽見樹枝被踩踏而過的聲音靠得越來越近。 它過來了! 容清棠緊張得手心都滲出了細汗,心跳聲如擂鼓般地在她腦海中聒噪,讓她靜不下心來思考任何事情。 得想想辦法才行! 但還不待容清棠想出什么,她便從衛時舟身側看見了那抹灰白色的身影。 容清棠整個人凝滯在原地,唯恐它會忽然朝自己或衛時舟撲來。 和野獸正面碰上時是應該躺在地上裝死嗎?還是應該轉身就跑,能逃多遠算多遠? 父親什么都教了,唯獨沒教過她這個! 但容清棠還沒做出更多反應,便眼看著這只威風凜凜的雪豹朝自己低下了頭顱,動作極輕地,蹭了蹭她一直垂在身側緊攥成拳的手。 半邊身子霎時發麻的容清棠:? “看來它很喜歡你?!毙l時舟的聲音重新響起。 他愧疚道:“抱歉,方才沒來得及和你細說,我這位住在山里的朋友并不是人,而是它。” 容清棠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它不會傷人嗎?” “嗯?!?/br> 衛時舟建議道:“你可以試著摸摸它。” 容清棠后怕地又看了那只雪豹一眼,不曾想卻對上了它略帶哀怨與委屈的眼神。 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被嚇昏了頭,出現了幻覺。但它又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手背,轉而眼帶希冀地望向容清棠。 容清棠指尖微動,試探性地抬起手,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腦袋。 這只雪豹皮毛蓬松,身上有圓塊狀的花紋,頭上的斑紋要更小更密些。不得不說,雖然并非如它名字一樣的雪色,但它很漂亮,摸起來也很舒服。容清棠逐漸放下心來。 見它并未表現出任何不悅,反而神情饜足,轉而更加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容清棠才大著膽子順從心意,再摸了摸它的腦袋。 方才的恐懼似是一掃而空,容清棠莫名覺得它不是駭人的猛獸,而是一只好像有些粘人的大貓。 “它怎么會在這里?”她問。 衛時舟解釋道:“我曾在北邊的高山上救過它一回,它傷好后便離開了。但我從北邊回來的路上才發現它一直都跟著,怎么都不愿離開?!?/br> “怕它在外會傷了人,入京前,我只能將它帶來了棲霞山?!?/br> 棲霞山外圍有軍士把守,若非像今日這樣有意安排,旁人進不來。 像是知道他們在聊自己,雪豹喉間發出了些含糊不清的聲音,低低的,并不讓人覺得害怕,反而莫名讓人覺得它像是在撒嬌。 “它有名字嗎?”容清棠問。 “沒有?!?/br> “家寵才需要名字,它不屬于我,只屬于高山和密林。”衛時舟道。 容清棠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又陪著雪豹待了一會兒,衛時舟才摸了摸它的腦袋,提醒道:“先去捕獵吧,不然到時就沒你的了?!?/br> 為了犒賞三軍,今日在棲霞山安排了圍獵,衛時舟還為勝者備了彩頭。 容清棠也想起了圍獵的事,忍不住擔憂地問:“那它會不會被……” 衛時舟目光溫和地望著她,卻道:“野獸若不能自保,便只能成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