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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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都不曾有獻仲春禮這事,京都的人精們自然知道這就是為了擇定皇后人選而專門添的。 以往這些場合拔得頭籌的都是劉楚楚,但這回劉楚楚卻止不住心底的念頭—— 她絕不能入宮,這次她要故意輸給別人嗎? 可若真的輸了,父親那兒…… 筆尖不慎偏了半寸,這幅畫又毀了,劉楚楚面色不耐地摔了筆,顏色鮮艷的彩墨立時濺開,將畫上的百花圖毀了個徹底。 “小姐,安王府那邊傳來了消息。”門外有下人來稟報。 劉楚楚不想聽,卻又記掛著謝聞錦身上還帶著傷,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滾進來說。” “小姐,昨晚謝公子在云山寺外站了一夜,染了風寒,再加之身上的鞭傷嚴重,謝公子在回王府的路上暈了過去。” 越往下聽,劉楚楚的面色便越發難看。 他分明最討厭寺廟和僧人,卻不顧自己的傷勢去那兒守了一夜嗎? 劉楚楚心里發緊發痛,卻還是擔憂地問:“他現在如何了?” “我們安排在王府的人已經被謝世子清理了,暫時無法得知。” “一群廢物。”劉楚楚呵斥道。 她再也坐不住,命令道:“備馬車,我要去安王府。” “遵命。”下人應道。 但一道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不許去。” “父親,我……”劉楚楚放軟了聲音,“我就去看他一眼,看完立馬就回來。” 不知道謝聞錦此時怎么樣了,劉楚楚心亂如麻。 劉相的面色沉了下來,“你竟還分不清輕重緩急嗎?” “你是劉家的女兒,自有你該做的事,別的都不值得被你放在眼里。” “可我……” “夠了!”劉相打斷她的話,命令旁邊的手下:“小姐需要靜思一段時日,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放她離開這個院子。” 劉相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冷靜下來后能知道分寸。她是劉家翻身的希望。 “遵命!” 劉相不再多言,胸膛郁著一口悶氣拂袖離開。 劉楚楚自知拗不過父親,自幼習得的禮數和規矩也讓她無法忤逆父親,心里再著急也只得依言禁足。 她眸中蓄著淚,心神不寧地吩咐身邊的侍女:“命人繼續去打探他那邊的情況,有消息了立即回來告訴我。” “另外,”劉楚楚頓了頓,聲音冰冷道,“再從賭場里找些人去云山寺,找機會接近容清棠。” “我要她死,”她補充了一句,“并且要毫無顏面,清白盡失地去死在他最討厭的寺廟里。” 既然謝聞錦這么放不下容清棠,那便讓他記得更刻骨銘心一些,親眼看看她骯臟惡心的死狀。 這樣,再想起她,他心底應就只會剩下厭惡了吧? * 王府內。 “王爺,幾位副將的家眷遞了帖子來,說明日想上門拜訪,感謝王府幫他們安排住處以及擇選宅院。”老管家躬身道。 安王放下手里的輿圖,“嗯”了一聲。 一旁的世子謝聞諶開口道:“幫他們做這些的人已經不在王府了,他們來了能謝誰?” 邊關戰事已歇,近幾年應都不會再打仗。幾位戶籍在長安的副將也就攜著家眷一道返京了。但他們原本的住處要么年久失修,要么早已賣了。 容清棠離開王府之前留了一張單子,上面不僅列舉了長安城中目前正在轉手的適合的宅院,還細心地寫明了價格和距城外軍營的路程。 收到大軍即將返京的消息時,容清棠還提前賃了住處,讓人打掃干凈后備好了一應用具,供這些副將的家眷們在定下新的宅院之前居住。 她一直都是這樣細致妥帖,面面俱到。 安王掃了謝聞諶一眼,吩咐老管家:“你先退下。” “是。” 待老管家帶上書房的門離開,安王才問:“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起,她還在府里時便一貫如此細心,沒想到臨離府了也沒忘記布置我們回京后的一應事宜。”謝聞諶聲音清朗道。 不僅是他和父親的院子,就連這些副將的家眷們的住處也貼合了他們的喜好,還特意將脾氣不太對付的分開安排,免生事端。 安王眉間緊蹙,警告道:“那是你弟弟的妻子。” 謝聞諶渾不在意道:“已經不是了。” 安王心神微頓卻面上不顯。 的確,她已經不是王府的兒媳了…… 春光晴好。 容清棠不知道有人正說起自己,她入神地想著另一件事。 衛時舟說需要她為春日宴備一份仲春禮,無需太費心,有就可以。但容清棠已經知道那日會發生什么,便不想太隨意,以免到時讓衛時舟和她自己都丟臉。 容清棠打算把前世自己死后一直想畫的景致畫下來。 墓前望出去的四時山水俱是美景,她不想取舍,便準備畫一幅長卷,好讓春夏秋冬的景致都囊括其中。 但還在構思時,容清棠便發現了問題——她對春景不算熟悉。 容清棠死在了春日里,剛發現自己只剩下一縷殘念在世間徘徊時,她沒心思賞景。那些景致雖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卻因為她想了太多別的事情,并不深刻。 在重活一世之前的那個春天,容清棠能感覺到自己正越來越縹緲,應不會久留了。本已安寧平和的心便又生出了些不舍來,讓她把對春景的注意放到了來看望她的師父和師娘等人身上。 而她得以重回的,又恰是明媚而美好的春日。 老天爺像是對她格外憐憫,想要彌補她曾錯失的這個春天。 容清棠想再去自己的墓地那邊看看。 這一世她應該暫時用不著修墓立碑,但可以先把那一片位置買下來,修座小樓。等她和衛時舟的約定結束后便住過去,應也很閑適得趣。 那處和云山寺同在一座山上,容清棠便先去找了塵大師問了問。 得知這座山是衛時舟還是太子時的私產后,容清棠猶豫了兩個時辰,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聽完她的描述,又看過她來之前畫下的簡圖,衛時舟眸子微垂,看著容清棠柔白色的裙擺,不動聲色地問:“那個位置少有人去,怎么忽然想買下來?” 不是少有人去。 而是除了他以外,無人能去那兒。 可那張簡圖里,分明就是前世他為容清棠和自己選的最后長眠的地方。 這一世的容清棠不該知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啊皮皮、黎晨星 1瓶; 第19章 嚴防情敵 ◎幸好,這回他沒有再錯過。◎ 衛時舟不動聲色地問:“那個位置少有人去,怎么忽然想買下來?” 若容清棠知道前世他將她安葬在何處,那她是否也還記得那場春雨里受的冷和疼? 衛時舟眼底浮現一抹薄冷與凜冽。 容清棠沒有多想,如實說起自己的打算:“那里景致極佳,我想買下來修座山間小樓。等兩年之期結束后,我打算先在那兒住上一段時間,再重新準備離京游歷的事。” 容清棠原本打算和離后便離開長安城,但如今她和衛時舟有了暫為夫妻的約定,此事自然也就只有往后推遲兩年了。 到時各地的情況應也有所變化,她預想的路線或許也需要調整更改。 容清棠和父親在長安城中并無家宅,之前每次返京他們都暫住在賃來的一處院子里。 如今容清棠已從王府搬了出來,她自然也打算重新布置一個能稱之為“家”的地方,能供她和柔藍他們幾人長期居住。 比起城中漸欲迷人眼的繁華,容清棠更喜歡那個能將長安城和連綿遠山都盡收眼底的地方。 衛時舟聽她說起兩年后離宮的打算,不自覺眸子晦暗了幾分,又很快遮掩下去。 “那塊地方我送與你便是,無需買。只當是謝你愿意陪我演假夫妻。” 容清棠聞言并未同意,“您是擔心我買不起嗎?但我其實還算是……有些錢,價格應該不成問題。您按市價賣給我就好。” 除了父親給她留作嫁妝的田產、地契和鋪面之外,容清棠的畫也為她賺了些銀錢,不是筆小數目。 雖說肯定比不上衛時舟的私產,但在同齡的女子之中,容清棠覺得自己手頭應算得上是十分寬裕了。 “當真喜歡那塊地方?”衛時舟溫聲問。 容清棠微微頷首,“之前在山里踏青時誤打誤撞去過一次,當時便覺得很喜歡。” 衛時舟很清楚,沒有他的命令,無人能在禁軍的暗中把守下誤入那個地方。 他指尖微動,心里已經確定了什么,隨即答應下來:“好,下午我命人把契約拿來,便按你說的,以市價交易。” 沒費什么力氣就談成了此事,容清棠心里覺得愉悅,臉上也帶了些細碎的笑意。 她不經意側首,看見群青站在不遠處,似是有事要稟報。 容清棠轉眸看向衛時舟,他適時善解人意道:“無妨,你有事便先去處理。” “多謝陛下。”容清棠柔聲道。 看著容清棠起身離開的背影,衛時舟眸光清明,心底卻禁不住浮起一個又一個念頭。 容清棠似乎的確很想要那塊地方。上一世他在那里為她修墓立碑,也許她是滿意的? 那容清棠知道他最后貪心地長眠在她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