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太子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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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掀開車簾:“跟丟了?” “是。”長安令面容苦澀,不敢多說一個字。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長嘆一聲:“你說你們辦事怎么這么不牢靠呢。我主意都給你們想好了,等于把飯送到你們嘴邊了,你們都吃不好。” 長安令畢恭畢敬聽罵,沒辦法,能怎么辦呢,確實是他們把事辦砸了呀。心虛啊。可是再心虛,長安令也得硬著頭皮詢問:“小郎君曾說有后招,不知這個后招在哪?” 當日李承乾出主意,長安令與官衙的主簿細化了計劃,卻都有所擔心。萬一跟蹤丟了怎生是好?不是他們能預知今日,而是在對方藏身地不明的情況下,倘若距離凈禪寺較遠,或是對方有意繞圈,專往人多的地方走,跟蹤的難度會直線上升,跟丟并非不可能。 彼時,李承乾說,他有秘密武器,可以兜底。 那會兒他們只希望計劃周全,別用到秘密武器為好。不然主意太子出的,事還得太子兜底來辦,要他們長安府衙何用! 誰知這群人狡猾至此,他們最終還是敗北,不得不求助李承乾。 李承乾笑瞇瞇指了指天上。 長安令抬頭,瞬間驚愕:!!! ******** 小院。 竇三娘已經在阿玉的幫助下涂抹好傷藥,坐在院中與阿玉阿良一起商量對策。 “長安不能呆了,我們得想個辦法出城才行。” “定要帶上那三個孩子嗎?”阿玉很 是猶疑,然而竇三娘的態度卻很堅定。 在場都是自己人,又不在外面,阿玉換回了原來的稱呼,勸道:“公主,以現今的形勢,便是我們自己出城都千難萬難,需得冒險。若再帶上孩子,只怕就走不了了。” 這是實話。但竇三娘有自己的考量,她想了想,做下決定:“坊間不缺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找幾個人冒充我們做障眼法,吸引李唐官府的注意。我們從中選取時機,分開出城,在城外會合。” 倒也是個法子,卻還是冒險。阿玉想要再勸,哪知哐當一聲,院門被人撞開,七八個官差魚貫而入,又有七八個官差自墻頭跳入。 與凈禪寺一模一樣的場景,哦,不,還多了幾個圍堵之人,比之形勢更為嚴峻。竇氏三人盡皆色變。 官差也不廢話,直接提刀就上,又一場廝殺展開。 哇哇的哭聲從內室傳來,緊接著是越過戰場直奔其中搜尋之人的驚喜吶喊:“孩子都在這,找到了。” 此話一出,院中官差再無顧忌,下手毫不留情。不必再如凈禪寺那般故意拖延,找機會讓人逃走,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之下,這場戰局持續時間并不長,沒多久便宣告結束。 阿玉戰死,阿良被擒。竇三娘癱倒在地,四五把刀架在身上,令她半分都動彈不得。 至此,李承乾才由外入內。竇三娘看清他的面容,瞪大雙眼:“是你!” 這神情令李承乾疑惑歪頭:“你認識我?” 竇三娘哈哈大笑:“認識,當然認識!” 李承乾是誰,是她最大的仇人李世民之子,是她們水云觀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吳峰口中的天命紫微星。這樣的人物,其年歲性情容貌,她怎會不早早調查清楚? 甚至去歲李淵帶其離京前往仁智宮時,她還遠遠瞧過他一眼。確定了他們的行程后才快馬加鞭趕往慶州。所以她能不認識嗎? “當朝太子竟有閑工夫來管這一樁小小的拐賣案?” 當朝,太子? 除長安令外,在場眾人無不震驚,有兩個雙手抖了抖,手中的刀一晃,瞬間在竇三娘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好懸又穩住了,否則怕是差點就直接把竇三娘咔嚓了去。 李承乾蹙眉,覺得這人好生奇怪,他都沒見過對方,對方竟認得他不說,還知道他的身份。 “你這話不對。你們拐了好幾個孩子。好幾個呢!那可都是鮮活的生命,好人家的女兒。誰知道你們會把她們怎么樣? “要是被賣去山溝溝里被人打被人罵被人圈禁還得被人欺負怎么辦?或是被割了耳朵弄瞎眼睛折斷手腳,變成殘疾成為你們乞討騙錢的工具怎么辦?又或者你們邪/教的手段比這些更殘忍,要放干她們的血獻祭呢? “那是幾個活生生的人,幾個剛來到世上不久還沒好好睜眼看看世界的人。她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們的父母,以及背后的家庭。她們的苦難連接的是好幾個家庭的不幸,這怎么能是小案子呢?” 李承乾清楚的,夢里這樣的新聞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血淚教訓。每一個孩子的背后幾乎都有一個破碎的家庭,甚至有些孩子的丟失導致的是家中幾代人的悲劇。 所以這怎么能是小案子呢?怎么可以如此輕巧說是小案子,言語毫不在意,仿佛不值一提呢? 李承乾緊緊盯著竇三娘,雙目赤紅,眸光銳利。 在場眾人同時怔住,長安令偏頭看向李承乾,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縮。官差們不自覺低了頭,心底難免觸動。 竇三娘蹙眉,不懂他為何如此暴怒。他一個太子,這些被拐的孩子跟他有什么關系,犯得著嗎? 但她并沒有跟李承乾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出心中不解:“你們是如何這么快找來 的?” 她想過這處小院終歸會暴露,她們不可能一直躲在此。但她沒想到竟這么快。明明她已經混淆了對方的視線,擺脫了跟蹤的人手。 可她們剛回來一刻鐘,對方便找上門,這速度太快了。 李承乾吹了個口哨,然后伸出手臂。 但聽啁啁的鷹鳴響起。竇三娘抬頭,便見一只鷂鷹在空中盤旋而下,穩穩落在李承乾臂上。 李承乾輕輕摸了摸它,開口道:“你養過鷹嗎?你知道鷹的嗅覺十分敏銳嗎?鷹可以聞到三丈內微弱的血腥氣。” 這是夢中走進大自然頻道說過的。 “當然,我的阿鳶更厲害。它不僅嗅覺比別的鷹靈敏,還會跟蹤。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它觀測之內。你以為甩掉跟著的人就沒事了嗎?熟不知除人以外,跟著你的還有阿鳶。” 竇三娘猛然回神,忽而想起,這一路她其實是見過這只鷂鷹的,但她并沒有當回事。誰會關心一只畜生呢?誰能想到對方會在一只畜生身上做手腳,把底牌押在一只畜生的身上呢? 呵,這一局她輸得真是可笑。 她看向李承乾,幾次了? 水云觀她們沒討到便宜,蕓娘便是敗在李承乾手里;長安據點被毀,她們三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雖非李承乾出手,卻也是因他的土豆引起;再有這次,又是李承乾。 她們所有的謀算似乎只要碰上李承乾,結局都十分慘烈。 李承乾果然是她的克星。難怪吳峰會說,只需有李承乾在,她的謀算便不會成功。她永遠報不了仇,成不了事。吳峰沒說錯。 竇三娘閉上眼。她后悔了,她不該來長安的。她并非不知道這其中的風險。但武姓之女太重要,她必須拿到手。她甚至沒辦法把這件事完全交給手下人,唯有自己看著才能放心。 她不能讓武姓之女的消息走漏,所以這回行事帶的全是死忠,便是如此,她也沒有對他們全盤托出偷拐此女的真相。她不但要防著外人,還得防著自己人。 她非是不信死忠,而是不信閔崇文。若她不在,唯讓手下人行動,閔崇文得知消息,半路截胡怎么辦?看阿玉對閔崇文的敬重便知,閔崇文若跳出來說先由他帶走武姓之女,他們必不設防,一定會給。 她甚至沒法同他們說明對閔崇文的那點心思。因為毫無證據。沒有半點痕跡,無故懷疑忠臣,還是對竇氏付出諸多,功績巨大的功臣?更別說懷疑只是一小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她感受到了閔崇文的威脅。 這讓她如何說?一旦宣之于口,豈非讓他們心寒,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大業未成,她不能讓他們寒心,不能讓他們生出疑惑與顧慮。 所以她不能說的。既然不能說,便唯有親自出馬,親自盯著。如此既能確保武姓之女偷拐來后是在她的手里;又能向底下人證明她的能力。 若是能在歷經李淵李世民兩次大清洗的長安活動自如,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拐出孩子,還能全身而退,便是最好的證明。 待回去后,她便能借此展現威望,一步步削弱閔崇文的影響,將其邊緣化。 再有她恐越遲變數越大。現今李世民剛剛繼位,長安尚有漏洞之時不來,莫非她還能期望李世民地位穩固,長安固若金湯之際再行動嗎?那時成功的希望豈非更小?因此她只有冒此風險,放手一搏。 可惜她到底是輸了,功敗垂成。 竇三娘再次睜開眼,看著李承乾,又看著他手臂上那只鷂鷹。 明明她瞧見這只鷂鷹了,還瞧見不只一次;明明她還疑惑過,哪來的鷂鷹竟在鬧市上空飛;明明她有無數次機會發現問題,可她偏偏因為傷勢、因為想著如何脫身而精力不濟,沒能及時察覺,這一錯漏,竟是滿盤皆輸。 噗—— 竇三娘心頭不甘不忿,氣急當頭,一口老血噴出來。 李承乾嫌惡地退后一步,避免被噴出的血液濺到。即便他與竇三娘距離并不是很近,完全不用擔心。可誰讓竇三娘是“邪/教”呢,這些邪惡之人的血,臟死了。嫌棄! 事情到此,剩下便不必李承乾cao心了,他走到內室去看孩子。 三個孩子全都在,且已然全部醒來。另外兩個在哭,有一個很特別,雖然也哭了一場,但在被抱春抱起來哄了一陣后便止住了聲音,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好奇地打量來打量去,還時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好似要同他們說話一般,十分機靈。 承乾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粉嫩的臉蛋又趕緊縮回來,見小家伙沒哭,竟還咯咯笑很是詫異,于是又戳了一下。還笑?那再戳一下。 抱春瞧見,無奈失笑。 待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李承乾與眾人一起前往長安府衙。三戶丟孩子的人家得到信,先后趕過來,摟住孩子又親又抱又哭又笑。 李承乾躲在后頭,瞧著這一幕,看到他們眸中重新燃起光亮,臉上再次綻放笑靨,微微揚起嘴角,心里宛如鮮花盛放,甚是絢爛。 將三戶人家送走,長安令回轉到后衙:“小郎君怎不出面?若他們知道殿下所做之事,定會無比感激小郎君。” 李承乾擺手:“不用了,我做這些又不是為了讓他們感激我。” 他從來不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做了他就會說出來,讓應該知道的人知道,甚至讓所有人都知道。 但此刻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這么做。他不愿意再如往常一樣去宣揚自己的功勞,去洋洋得意,去沾沾自喜,甚至為此去薅一份不錯的行賞。他覺得不需要了。那些人失而復得的喜悅便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李承乾笑了笑:“我先回宮了,這里便交給你們吧。孩子雖然找到了,但她們具體是個什么邪/教,除了抓到的這些是否還有別的教眾和其他據點,種種問題都需要進一步拷問。 “還有那兩個拐子,從前都拐了哪些孩子,賣去了何處。你全都仔細審審,有結果了派人告知我一聲。好歹這事我也費了不少心,總得知道原委。” “是。” 長安令應下,恭恭敬敬將李承乾送出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到他這兩日的積極與主動,以及對竇三娘說的話和彼時的神情,輕輕勾唇。 小郎君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呢!有此太子,是大唐之幸啊。 他轉身回衙,微微握拳。小郎君都做這么多了,剩下便交給他們吧。 小郎君說得對,還有很多東西要審。 這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 啥?竇氏公主? 那個一手策劃了水云觀事件,擄走小郎君,挑撥楊文干造反,將前太子、圣人以及太上皇全部算計在內的竇氏公主? 長安令:!!! 這哪里是什么邪/教,這是個大反賊。好家伙,小郎君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竇氏魁首給逮了啊! 就好比兩軍交戰,別人打生打死就打了一批蝦兵蟹將,還把自己累得夠嗆。小郎君隨便扔顆石子出去就命中主帥。這……這…… 長安令迷茫望天,小郎君這是什么運氣呦。他緩緩將頭轉向大安宮方向嘴角輕撇。反正他已無話可說,就想知道,去歲被竇氏算計得憋屈氣悶,恨不能將竇氏千刀萬剮,結果一頓cao作猛如虎,也不過抓了些竇氏底層人物,主干一個沒撈到的前圣人、今太上皇怎么想。 李淵:…… 第71章 阿娘,阿耶要謀殺親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