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胎 第145節(jié)
胡九靈長嘆一口氣,嘴里喃喃句什么我沒有聽清,隨后就舉起我的手,朝我的中指上一按,我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呢,我就看見我的中指上出了一個黃豆那么大的血滴,不禁感覺有些神奇,果然是一點不疼。 我也沒有多想什么,借著這血珠在文書上比劃了一下,“是摁在我的名字上嗎?” 胡九靈點點頭,“嗯,摁在名字上就行。” 我沒有猶豫,直接朝我的名字上實實的摁了上去。 胡九靈就這么一直盯著我,看見我摁完手印之后神情十分復(fù)雜,充滿了喜悅但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愧疚,甚至還有些緊張?總之十分的不自然。 不過我沒有想那么多,把文書遞給胡九靈,“好了,還用做什么嗎?” 胡九靈搖搖頭,他沒有說話,神情肅穆的看著那個文書,然后左手在自己右手的中指上一揮,只見他的手指上也冒出個小血珠。 隨后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沒有再猶豫,直接將手指朝文書上自己的名字上摁了過去。接著他將文書拋向空中,這文書奇了怪了根本不下降,反倒像風(fēng)箏一眼,一路扶搖直上。 到半空時,天邊突然不知道從哪憑空炸出一道響雷,直直的劈向這個文書,文書被這道天雷引燃,沒一會兒就化成了灰燼。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張了張嘴看了看胡九靈,“這...這怎么了?” 胡九靈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后如釋重負的說道:“成了。” 我也跟著松了一口氣,腦子里倒是沒想別的,而是想著,快點完事好快點回去,不然我出來的久了胡玄卿該不高興了。 還好這流程并不復(fù)雜,從出來到辦完事也就十多分鐘的時間,胡九靈帶我回去的路程也很快,一去一返沒全程也沒超過半小時。 我被胡九靈的話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什么這一世那一世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不過后半句的話我倒是聽個大概,我和胡玄卿的事?看來他是接受了,要是這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若是胡九靈能自己放下,和我保持好距離,做我的仙家也好,朋友也罷,我都是歡迎的。 進了屋以后,看見胡玄卿什么都沒干,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見我回來以后,胡玄卿抬眼看了我一下,面無表情說道:“事情辦完了?” 我一愣,看來胡玄卿知道我和胡九靈出去干嘛了,我點點頭,“嗯,弄了個什么文書,胡九靈說這樣的話他不用再進堂口了,省去了不少麻煩。” 第344章 first choice 胡玄卿皺了皺眉,“文書?可是出馬碟文?” 我愣了愣,“應(yīng)該是吧,上面鬼畫符似的東西我也看不懂,但有我和胡九靈的名字。” 胡玄卿點點頭,“出馬碟文是上仙帶出馬弟子的一種方式,不需要立堂口,上仙和天界直接溝通,相當(dāng)于和弟馬之間簽訂一個契約,然后上表天界。” “那...周四野堂口這件事,要不要和胡九靈他說一下?畢竟從現(xiàn)在起他也算是咱們堂口的人了.”我嘗試著和胡玄卿溝通著。 本以為胡玄卿已經(jīng)接受胡九靈進堂口了,但我一說這話他卻有些不樂意,瞥了我一眼,“怎么,覺得我處理不了這件事?現(xiàn)在開始嫌我沒有用了?” 我臉色一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哪有這個想法啊,你一天啊...” 胡玄卿眼睛轉(zhuǎn)了一圈,撅了撅嘴,“我不管,反正不管誰進了堂口,掌堂大教主都是我,你都得聽我的,哼。” 胡玄卿傲嬌的小樣子一下子就把我逗笑了,我上前摸了摸他的臉,耐著性子哄著他“好好好,你是最厲害的,我聽你的,放心吧,你永遠是我的firstchoice。” 胡玄卿一歪腦袋,“什么佛什么處子?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不告訴你!”說著我就跑開了,鉆進了臥室。 胡玄卿腳跟腳的進了屋,一把將我摁在床上,“說,你是不是罵我呢?” 胡玄卿的臉湊的很近,呵出來的蘭花氣撲在了我的臉上,弄的我還怪癢癢的。 我被胡玄卿弄的咯咯笑,一邊躲一故意氣胡玄卿道:“你猜唄,哈哈哈...” 胡玄卿像一個大螃蟹似的,死死的鉗制住了我,滿臉怒氣,我以為我氣到了胡玄卿,剛想要哄哄胡玄卿,誰知道他勾起一絲得意的笑,隨后低頭含住了我的唇,像小雞一樣輕輕的叨了我一下,弄得我又疼又癢。 胡玄卿一臉壞笑的樣子,讓我此時此刻才幡然醒悟,原來高端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一晃過去了三天,陳警官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想問問我們有沒有什么頭緒,可是胡玄卿每次都是搖搖頭不說話,我也只能和陳警官一次一次的說著抱歉。 第四天的時候,我手機剛響我沒等接就和胡玄卿說道:“估計又是陳警官,我都不好意思接他的電話了。” 胡玄卿看著電視劇沒心情搭理我,“接唄,有什么的。” 我一邊去拿手機,一邊和胡玄卿說道:“我的狐仙大人,這事你到底是打算怎么辦啊?總不能讓這些堂口的仙家都平白無故就這么消失啊,你不是也說,狐族是五大仙家之首,早晚也要管這個事的嗎?” 胡玄卿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一個勁的看著ipad傻樂。 我無奈的看了胡玄卿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手機,嗯?不是陳警官? 是我媽,我稍稍松了一口氣,剛剛在肚子里想了一番抱歉的話也用不上了。 “喂,媽?是不是又想我了啊?”我還以為是我媽呆著無聊想我了和我聊聊家常,可誰承想接起電話我媽著忙火燎的說道:“安寧,你快,快帶著胡仙家回來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媽這樣說話想必家里一定又是出事了,我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媽,怎么了,你別著急你慢慢說。” “是你大舅家,不不,準(zhǔn)確的說是你大舅媽的堂口。”我媽急匆匆的說道。 “我大舅媽的堂口?媽你別著急,你慢慢說。”聽到我媽沒事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但是我媽提到了大舅媽的堂口我瞬間聯(lián)想到周四野,劉大頭他們的堂口,難道大舅媽家也...? “大舅媽的堂口被人毀了,連帶著住人的屋子都被潑了糞湯,不知道是誰這么缺德,你大舅媽這應(yīng)該是得罪了哪個同行了,所以我才想著,看看你能不能帶著胡仙家回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舅 “這不前屯的老孟家兒子娶媳婦,你大舅媽之前給她兒子看過癔癥,老孟邀請他倆去喝喜酒去了,這事還是隔壁的李老三說聞著你大舅媽家臭氣熏天,去看一眼才發(fā)現(xiàn)有人把你大舅媽的仙堂給毀了,這不我給你大舅媽打完電話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嗎。” “行,媽你別著急,我這就帶著胡玄卿回去,你先別去大舅家了,等我們到了你再跟著一起去。” 我擔(dān)心毀仙堂的人要是還沒有走的話,我媽這么貿(mào)貿(mào)然去了有什么危險,所以囑咐了一下。 我掛了電話,剛一轉(zhuǎn)身,胡玄卿已經(jīng)穿戴利索了,站在門口,“走吧。” 我一愣,“你怎么這么快?” 胡玄卿得意的笑了一下,“我聽見是咱媽給你來了電話,我就知道魚已經(jīng)上鉤了!” 我怔了怔,“魚已經(jīng)上鉤了?什么意思?我大舅媽的仙堂被毀了,我都有些不理解,她在小灣溝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還能被這人給盯上呢。” 胡玄卿笑了笑,“當(dāng)然是我干的。” 我一愣,“你干的?你是說,是你去把我大舅媽的仙堂給毀了?什么時候?你不是一直在這看電視劇嗎,我也沒見你出去過啊。” 胡玄卿白了我一眼,“你這個豬腦子,趕緊走吧,我路上跟你解釋,魚好不容易咬鉤了一會再讓他跑了!” 我也沒有再猶豫,急急的換掉睡衣,和胡玄卿出了。 開車的時候,我一個勁的問胡玄卿他到底設(shè)了什么魚鉤,我怎么沒聽明白呢? 可是胡玄卿卻一直故意賣關(guān)子,就是不肯告訴我,還一個勁的跟我說到了就知道了。 我和胡玄卿趕到小灣溝的時候,大舅媽已經(jīng)在姥姥家等著我了,我媽見我回來,著急的一把拽著我,“胡仙家來了嗎?” “媽,我在這呢。”胡玄卿從車上下來,和我媽打著招呼。 我媽尷尬的笑著點點頭,“胡仙家,麻煩你了啊。” 第345章 攝魂碑 大舅媽和胡玄卿點點頭,“胡小三爺。”看著大舅媽恭順謙卑的和胡玄卿打招呼的樣子,讓我有些吃驚。 之前大舅媽對胡玄卿的態(tài)度從來都是不冷不忍,不卑不亢,但是現(xiàn)在這么畢恭畢敬反倒讓我有些意外。 胡玄卿看了看大舅媽,也算打過了招呼,然后開口問道:“白一林呢?有沒有受傷?” 大舅媽搖搖頭,“按照小三爺?shù)姆愿溃壹依舷梢呀?jīng)提前做好的了準(zhǔn)備,沒有受傷,現(xiàn)在正在長生山休息。” 胡玄卿點點頭,“好,咱們?nèi)タ纯茨愕奶每诎伞Uf不定已經(jīng)有所收獲了。”胡玄卿神色有些得意。 我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怎么大舅媽和胡玄卿事先有聯(lián)系嗎?還是怎么回事?他倆一人一句的在這說什么呢? 還有那個白一林,白一林不是大舅媽的保家仙嗎?怎么這會兒卻去了長生山了呢?而且聽大舅媽的語氣,怎么仙堂被毀好像是事先知道的樣子?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再也按捺不住我內(nèi)心的好奇,我抬頭看著胡玄卿,“你們到底說什么呢?” 胡玄卿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走吧,帶你去看好戲。” 我一臉懵逼的跟在胡玄卿的身后,和大舅媽一起去了她家,還沒等到大舅媽家的院子,就聞到臭氣熏天。 我捏住鼻子差點沒嘔了出來,之前周四野的家也好還是劉大頭王連貴的家都沒有這么臭,看來這次這人作案用了十足十的猛料啊。 我走進大舅媽的堂口,映入眼簾的除了那熟悉的狗血和糞湯,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我不免有些疑惑,“什么好戲,在哪呢?” 胡玄卿也顧不上白一林的牌位上的狗血有多臟,一把抓起牌位,然后右手朝里面一揮,皺著眉頭,“竟然叫他給跑了?” 大舅媽也有些吃驚,“不在了,怎么會呢?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還感受到了這排位里面有一個人魂元的氣息,怎么這會兒就叫他給跑了呢?唉,都怪我,沒有能力及時封住他!”大舅媽好像明白胡玄卿在說什么,十分自責(zé)的說道。 胡玄卿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輕敵了,我低估了這人的能力,想不到進了我的攝魂碑盡然還能逃的出去,也是有些能耐的。但就算他能跑出去,他也好不到哪去,想必此時此刻正躲在哪個角落里療傷呢。” “攝魂碑?”我疑惑的看著胡玄卿手中的牌位,“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木頭牌位嗎?咱們家里堂口擺的不都是嗎?” 胡玄卿將那塊牌位放在手心,只是一瞬間就化成了一塊迷你版的墓碑,形狀也十分奇怪,大概看起來就是一塊不規(guī)則的石碑罷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別賣關(guān)子了,求求你了,奧。”我心急的不行,我實在太好奇這里面的事了。 胡玄卿笑著湊近我,“那你親我一口。”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大舅媽,臉色通紅,懟了胡玄卿的臉一把,“哎呀,別鬧了。” 胡玄卿一拉臉,“啊,你就是這么求人的啊?那我可就...” ‘么~’ 我飛快的朝胡玄卿的臉上啄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迅速,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舅媽,尷尬的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哈哈哈。”胡玄卿壞笑了一下,然后朝我的臉上捏了一把,“你這個腦子啊,一天都不知道動一動,還說我每天就知道追劇,其實我早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好吧?” “安排好了?”我有些不理解。 大舅媽在一旁點點頭附和道:“沒錯,大概三天前小三爺找到了我,找我?guī)瓦@個忙,我家老仙也十分樂意配合,本來應(yīng)該是萬無一失的,但是沒想到還是被這個人跑了。” 我驚訝的看了一眼胡玄卿,這狐貍什么時候出來找大舅媽了?我納悶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玄卿和我耐著性子解釋道:“你想一下,周四野的仙家是什么仙。” “灰仙。”我想了一下回道。 “那劉大頭家呢?” “嗯....哦對,柳仙。也就是蛇仙。”我對答如流。 “那王連貴?”胡玄卿眉毛一挑,試圖提點著我。 我皺著眉仔細想了一下,“啊....我知道了!”我好像想到了其中的什么關(guān)竅,“五大仙家,分別是胡黃白柳灰,現(xiàn)在被搗毀的堂口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堂口都只有一個仙家,黃柳灰已經(jīng)遭難,那么就還剩個白和胡,所以你算準(zhǔn)了這些日子他還會繼續(xù)動手,目標(biāo)就是單獨供奉白仙的堂口,所以你才提前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