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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狐胎在線閱讀 - 狐胎 第96節(jié)

狐胎 第96節(jié)

    胡九靈下車的一瞬間給自己變幻了身行頭,一身白袍,還給自己弄了一副長長的胡須,頗有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

    我納悶的看了一眼胡九靈,他給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小舅上次見過我的容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換一副面孔也好交代,對外就說我是你請來的道長就是了。

    我恍然大悟,還是胡九靈的心細(xì),剛才急匆匆的趕來我都忘了小舅之前和胡九靈打過牌。若是待會兒他清醒了認(rèn)出是胡九靈,那他一定會多想的。

    咳咳...胡九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我立刻心領(lǐng)神會的配合道:各位叔伯嬸嬸讓一下,快讓一下,讓胡仙...讓胡道長進(jìn)去!

    我這一嗓子,把大家的目光全吸引了過來,回頭看著我坐在輪椅上,后邊跟著道士模樣的胡九靈,大家都一愣,呀,安寧你這是咋了?咋還坐上輪椅了?

    胡九靈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下徑直的把我推進(jìn)院子。

    我離了老遠(yuǎn)就看見小舅衣不蔽體的滿院子瘋跑,然后突然又坐在了牛棚旁邊,玩起了地上的土,開始撒尿和泥,那模樣與孩童真是一般無二,我趕緊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媽從屋子里看見我回來了,小心翼翼的繞過正在玩泥巴的小舅,她見我坐著輪椅,剛要發(fā)問,我連忙擺擺手,媽,媽,媽,我這腿沒事,我坐輪椅是因?yàn)槲仪皟商炜藗€跟頭,膝蓋疼,別擔(dān)心,先看看小舅怎么回事。

    第216章 給鬼娃娃喂生血

    我媽見我這么說松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指著小舅小心翼翼的說:噓,別吵著他,你小舅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瘋了,你姥姥上前攔給你姥踹了個大屁蹲。

    這不嘛,老馬家那倆大小伙子,加上周長春周長龍哥倆都沒整住他,全讓他給打跑了。

    然后我媽又壓低了聲跟我說道:門口看熱鬧的人有個剛剛說話聲大了,都被你小舅沖出去給了兩嘴巴!

    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小舅,眼下他正快快樂樂的玩泥巴堆城堡,根本看不出來剛剛他竟然如此暴戾。

    這位是...我媽說話間才注意到我身后的胡九靈。我連忙和她介紹道:這是胡道長,來幫我小舅看事的。

    我媽上次被徐天罡那個臭道士給弄的一直對道士這個身份十分的忌諱,仿佛全天下的道士都是不懷好意的騙子一樣,她十分懷疑的看了看胡九靈,然后彎下腰湊到我耳邊耳語道:小寧啊,這道士靠譜嗎?怎么不帶胡仙家回來?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胡九靈然后跟我媽小聲的回道:你放心吧,胡道長沒問題的。

    胡九靈嚴(yán)肅的盯著小舅看了一會兒,然后有模有樣的捋了捋胡須,他身上的鬼娃娃怎么變異了?誰喂他喝生血了?!

    我疑惑道:生血?

    這鬼娃娃本就是個惡靈,被你小舅養(yǎng)了這么久逐漸養(yǎng)出了魂體,不過這些倒也無妨,讓你小舅誠心供奉或者親自給他送到廟上讓他有個好歸處,摒棄身上的戾氣就行了。

    但不知道是誰給他喂了生血,讓他靈力大增,怨念比當(dāng)初重了不止十倍,他現(xiàn)在十分渴望重生,應(yīng)該是暫時找不到合適的rou身就霸占了你小舅的身體。

    那我小舅被霸占了rou身會出事嗎?胡道長能否將那鬼娃娃驅(qū)逐出來?礙于我媽在一旁看著,我十分客氣的和胡九靈問道。

    胡九靈搖搖頭,短時間內(nèi)無妨,不過時間長了就不行了,這鬼娃娃正在想辦法趕走你小舅的魂魄,時間一久難保他不會得逞。但我還沒有辦法將他驅(qū)趕出來,因?yàn)槟阈【撕退}相融,我出手就會傷到你小舅,很是棘手。

    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小舅送死?

    胡九靈想了想,指著小舅忽然開口說道:孩子他媽在哪?

    我一愣,孩子他媽?這鬼娃娃的mama不就是我小舅媽嗎?

    我抬頭看向我媽,對啊,小舅媽呢?還有小浩浩,怎么一直沒有看見她們?

    我媽兩手一拍,這不是剛剛你小舅發(fā)瘋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要掐死小浩浩,你大舅媽來了好不容易才給他娘倆帶走,現(xiàn)在她們在你大舅家呢。

    說來也奇怪,從打你小舅媽抱著孩子躲去你大舅家以后,你小舅還真就消停了不少,不過行為還是很詭異,就與那兩歲孩童無異。

    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明白了個大概,看來這鬼娃娃始終對小浩浩存著殺心,從小舅媽懷孕到現(xiàn)在他始終絞盡腦汁的想除掉這孩子。

    去把孩子他媽接回來,只有她能讓這鬼娃娃自己主動從他身子里出來。胡九靈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糊的我媽一愣一愣的,還別說,胡九靈這幅得道高人的做派,真比那徐天罡更像道長。

    見胡九靈有了吩咐,她也不敢多停留,連忙閃身出去上我大舅家找我小舅媽。

    過了能有十來分鐘,我媽拽著小舅媽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小舅媽看見小舅的時候還十分后怕,下意識的往我媽身后站,生怕小舅又發(fā)起瘋來見誰打誰。

    小浩浩呢?我看小舅媽自己一個人來的,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問她。

    小浩浩在你大舅那呢,我實(shí)在不敢把孩子再抱來了,你小舅瘋了,非要把這孩子弄死不治!小舅媽十分苦惱的說道。

    小舅媽話音剛落,正在玩泥巴的小舅辨別到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后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等他認(rèn)清是小舅媽的時候,他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娘親,抱!

    小舅媽見小舅瘋癲的朝他跑過來嚇得直往我媽身后藏,小舅就這樣繞著我媽試圖抓住小舅媽,嘴里還不停的笑嘻嘻的說道:娘親,抱!

    若不是我知道小舅身上是鬼娃娃的怨靈,我此時此刻絕對會認(rèn)為小舅是個變態(tài)。

    小舅媽被小舅追的退無可退,腳下被土塊子一絆,一崴腳,整個人直直的栽了過去,整個手擦破了一大片,手臂混合著沙粒子滲出一片片血絲。

    突然小舅眼睛變得猩紅,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整個人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嘶吼,猛地一下就朝小舅媽撲了上去!

    我下意識的想伸手拉小舅媽一把,可惜我離她有段距離,沒等我碰到她,小舅已經(jīng)撲到了她的身上,瘋狂的朝她擦破的手臂那吮吸了起來。

    那架勢好像是想把小舅媽身上的血順著這小口子全部吸干一樣。

    周圍的人見小舅這幅樣子紛紛嚇了一跳,膽小的孩子甚至直接就嚇哭了。眾人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奇怪的是胡九靈并沒有出手制止,觀察了一會以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小舅媽的手腕。

    我離的近看的最是清楚,小舅媽的手腕不知道為什么布滿了蟲子一般扭扭曲曲的疤痕,有幾道顏色新鮮,一看就是剛剛割的。

    小舅媽竟然割腕?

    我自己剛剛割過腕,對這個位置的疤痕很是敏感,瞬間就聯(lián)想到這就是割腕所至。

    難不成是小舅想自殺?可她為什么會三番兩次的在不同的位置去劃傷自己呢?莫不是她自殘上癮?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胡九靈一把將小舅拽了起來,然后隨手給他拍了一張定身用的符紙。

    隨后冷冷的看著小舅媽,為什么要給鬼娃娃喂你的生血?

    第217章 小舅媽的貓膩

    小舅媽被胡九靈質(zhì)問以后神色變得緊張起來,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才小聲說道:這孩子怪可憐的,怎么說也是我的骨血,我實(shí)在是...

    說到底,鬼娃娃也是個孩子而已,鏡子里的他并不可怕,一臉童真沖著小舅叫了聲阿娘。

    小舅媽被這一聲阿娘給叫的心軟了,瞧著這孩子可憐,不自覺的竟然流了幾滴眼淚。

    從那以后每天晚上小舅媽都會見見鏡子里的鬼娃娃,原本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這鬼娃娃連日在鏡子里喊餓,可隔著一面鏡子小舅媽想給他拿點(diǎn)什么吃食都拿不進(jìn)去。正著急的時候,鬼娃娃告訴舅媽想喝她手指上的血。

    小舅媽鬼迷心竅般,伸著自己的手指朝鏡子一貼,鬼娃娃真的就吮吸了起來。慢慢的,鬼娃娃食量越來越大,已經(jīng)不甘心于吸食她手指上的血,小舅媽無奈開始割腕取血給鬼娃娃喝。

    一連數(shù)日,小舅媽終于熬不住了,晚上也不用鏡子和鬼娃娃見面了。可今天快要睡覺的時候,小舅媽正撩起衣服給小浩浩喂奶時,小舅突然就瘋了,一把把孩子搶過來,嘴里還說著什么,我沒得吃,你也不許吃之類的話。然后就伸手朝小浩浩的脖子上掐。

    接下來的事就已經(jīng)都知道了,直到這會兒小舅的神志還沒有清醒,雖然被胡九靈用定身符定住了身,可那眼神里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按照小舅媽的說法,她應(yīng)該就是被鬼娃娃迷了心智,才會做出給鬼娃娃喂生血這樣的事。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在我看向小舅媽時,她卻十分不自然的躲避了我的目光,看起來很是心虛的樣子,難道她在撒謊?

    我抬頭看向胡九靈,想問問他這件事到底該怎么辦,可我余光一撇發(fā)現(xiàn)小舅媽的手腕上竟然戴著個十分寬大的金鐲子。

    我納悶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她的穿著打扮,好像是比之前洋氣了不少,而且腳上這雙阿迪的運(yùn)動鞋好像也是新款。

    我不禁感到奇怪,小舅欠了這么多外債還沒有還,小舅媽之前不是說孩子買奶粉的錢都快沒有了,怎么這短短的時間就開始穿金戴銀了?

    小舅媽聽我一問,下意識的把金鐲子往袖口里藏了藏,然后打馬虎眼道:哎呀什么金鐲子啊,哪有錢買金鐲子,假的,戴著玩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小舅媽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不能再深究,然后我回頭和我媽打趣道:那這個還挺像那么回事似的哈,媽你喜不喜歡,回頭你跟小舅媽去也買一個戴著玩唄。

    我媽立馬領(lǐng)會了我的意思,然后接著我的話說道:那感情好,張歡你把那鐲子拿下來給大姐試試,要是好看我趕明跟你上街買一個。

    小舅媽愣在原地,表情十分扭捏,我媽都說這話了她總不能小氣的連看都不給我媽看,無奈下她磨磨蹭蹭的把金鐲子摘了下來,哎呀就是個戴著玩的小玩意,糊弄人的,不值錢。小舅媽一邊把鐲子遞給我媽一邊嘟囔著。

    我媽接過手鐲以后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掂了掂分量,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看了我一眼,然后笑著把金手鐲給小舅媽還了回去,別說,你這個還真挺逼真。

    小舅媽接過手鐲以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咬著嘴唇不再說話。我媽給我使了眼色以后我就知道,這金鐲子實(shí)打?qū)嵉恼妫催@個大小和重量,應(yīng)該最少值個兩萬塊。

    小舅媽你這雙鞋應(yīng)該是新款吧,在哪買的啊?我記得咱們鎮(zhèn)上也沒有這個專賣店啊?我故作好奇的看著小舅媽的鞋問道。

    誰知道我就這么隨口一問而已,小舅媽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黑著臉白了我一眼,你們什么意思啊,總琢磨我干嘛?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研究你小舅到底是怎么了嗎?我這鞋在哪買的跟你有啥關(guān)系?誰還沒有兩個城里的親戚了,人家看我過的太苦了,送我雙鞋還不行了?怎么的,我張歡這輩子都不配穿這名牌唄?小舅媽嘴一歪,像開機(jī)關(guān)槍一樣突突突說了一大堆,反倒給我造了個大紅臉。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我媽剛想說點(diǎn)什么,胡九靈伸手?jǐn)r住了她,然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舅媽,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你男人被鬼魂附體了,我晚上開壇做法自會收拾了他,到時候你再帶著孩子回來。

    小舅媽一聽這話,立馬點(diǎn)頭同意,都沒和我和我媽說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她走遠(yuǎn)以后,胡九靈讓我媽找人把小舅抬進(jìn)屋子。看熱鬧的人見我小舅被定住了,也紛紛膽子大了起來,一個兩個都過來搭把手,把小舅抬進(jìn)了屋子,放在了炕上。

    姥姥捂著自己的腰痛苦的看著我問道:安寧啊,你小舅咋樣了啊,好沒好啊?

    眾人散去以后,關(guān)上房門,我問我媽,小舅媽從哪來這么多錢,穿金戴銀,還買那么多名牌?

    我媽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搖搖頭,我怎么知道,我天天早出晚歸的,基本都跟她碰不著面,要不是你今天眼尖看見了我都不知道呢。

    然后我媽轉(zhuǎn)頭問炕上不能動彈的姥姥,媽是你給張歡錢了?

    姥姥小眼睛一剜,我給她錢?我拿啥給?拿命給?

    張歡這段時間總說回娘家,回娘家的,估計是張半仙給的體己錢吧,不然她上哪整錢去?

    我搖搖頭,意識到這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張半仙的為人我太了解了,不從小舅媽身上刮下來點(diǎn)他都感覺吃虧,怎么會給她會這么多錢供她揮霍?

    第218章 一道邪符

    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胡九靈在一旁指著小舅開口道:想必只有他知道了。

    我疑惑的看了眼小舅,他知道?你的意思是小舅給我舅媽的錢?不會吧,他什么時候?qū)π【藡屵@么好過了?

    胡九靈搖搖頭,我立馬反應(yīng)過來,啊,你是說鬼娃娃!!

    胡九靈點(diǎn)點(diǎn)頭,你舅媽剛剛明顯是在撒謊,她表面上說可憐那鬼娃娃是她未出世的孩子,可正常人多少都會表現(xiàn)出恐懼,而且她明明知道那是鬼魂,她還敢喂他喝自己的生血,這就說明,她不但不害怕,而且她是有目的的,她在和鬼娃娃做交易。

    做交易?我不解的看著胡九靈。

    對,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小舅最開始養(yǎng)鬼娃娃的目的就是為了起財,尤其是起偏財,和五鬼運(yùn)財很是相似,都是通過養(yǎng)小鬼的手段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我一下子想起那天我偷聽他和杜寶慶的對話里,提到過的五鬼運(yùn)財,對,小舅當(dāng)時就是為了養(yǎng)個免費(fèi)的小鬼幫忙起財運(yùn)!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小舅媽正利用鬼娃娃為自己攬財?

    胡九靈聳了聳肩,養(yǎng)小鬼本就是邪術(shù),你小舅把他紋在身上,每天供奉一些食物頂多也就是起到一些庇佑自己的作用,轉(zhuǎn)轉(zhuǎn)小運(yùn)都不一定管用,但是用生血喂食則會大不相同。

    那怎么辦?這鬼娃娃一直在小舅的身體里也不是回事啊,萬一他真把小舅的魂魄給趕走他霸占了rou身可如何是好?我擔(dān)憂的看了眼小舅問道。

    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放風(fēng)說了今晚要開壇做法收了這個鬼娃娃,利用鬼娃娃賺錢的人今天一定會現(xiàn)身想辦法攔住我,鬼娃娃現(xiàn)在心存怨氣,若是不讓利用他的人消滅了他的怨念,鬼娃娃是不會從你小舅身上離開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無奈的看了眼小舅,誰叫他把鬼娃娃紋在了身上呢,若強(qiáng)硬的將鬼娃娃身上抽離,小舅也會受傷。

    到了晚上十一點(diǎn)多的時候,胡九靈開始準(zhǔn)備東西,香燭,黃紙,七星劍,一應(yīng)俱全,看他這幅架勢搞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從事過道士這個行業(yè),怎么這么專業(yè)?

    他一切準(zhǔn)備就緒,剛要開始,就聽見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我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竟是杜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