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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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相節儉之名世人皆知, 聽說回鄉時還曾自己種菜去集上賣呢, 怕是會覺得用冰奢靡。 “江四夫人到!” 門房聲音震天, 剛踏進門檻一只腳的昭虞頓了頓, 若無其事地朝前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便發覺金穗落在了后頭。 紫菱提醒她:“夫人, 金穗jiejie在呈賀禮呢。” 昭虞一拍腦袋, 差點忘了。 她退回一步往邊上站了站,正巧旁邊有棵大樹參天而立, 昭虞滿意地點頭:“這兒涼快,且等著她, 省的待會兒尋不到咱們。” 紫菱偷笑, 夫人慣是會找借口的。 如今時辰還早,賓客自然都未入席, 若現在便進去應當會遇到一群的夫人貴女, 夫人怕是不想應酬才這般說。 紫菱想罷有些遺憾:“若是四爺在, 定然是要帶您去逛園子的。” 昭虞咂嘴:“沒事兒,你若想逛園子我帶你去就是。” 紫菱哭笑不得:“夫人誤會了,奴婢想著院子里涼快,若是四爺在,定然是要帶您尋最舒坦的地兒呆著。” “他不在咱們就尋不到舒坦的地兒了?”昭虞笑,“若他在,今日定是忙得腳不沾地,哪里有空帶咱們逛。” “四夫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江四郎堪比傅相親子,若今日在場定然是主位迎賓好不熱鬧,哪里還能顧得上你呢?” 這話聽著便叫人不怎么舒服,眾人皆回頭看去。 昭虞瞧見那姑娘微微蹙眉,不認識。 她低聲問身側的紫菱:“這是誰府上的姑娘?” 紫菱也是一臉茫然,銀穗倒是認識,忙回道:“是諫議大夫許大人府上的四姑娘。” 昭虞思索片刻淺笑,不怕得罪,反正這人又不怎么會說話,不用理她。 她搖了搖錦扇,朝府門口瞧了一眼:“還沒好么?” 銀穗笑道:“您和四爺親自選的禮,金穗自然是要交代一番的。” 主仆幾個隨意說笑,倒是將許姑娘給晾在了一旁。 許新柔瞪了昭虞一眼,話中有話道:“江四郎沒來也便罷了,怎么長公主也沒與四夫人同來?以往這等宴席,若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出席,長公主定然會陪她們一起的。” 昭虞嗤笑:“關你屁事?” 眾人:…… 江硯白不是說他夫人溫婉如水么? 這、這瞧著倒像是辣椒水…… 許新柔一窒,隨口面色有些難看:“四夫人莫不是在花樓待久了不曉得京中規矩?開口怎得這般粗俗?” “關你屁事?” 昭虞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嘴角的笑仍掛在嘴邊:“瞧了許姑娘便知,京中規矩好壞難說得很,若說好怎么會教出許姑娘這般……” 她用錦扇輕輕敲了敲頭,發中插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晃,平添俏皮:“這般煞興致的姑娘?” “可若說壞,在場貴女夫人倒是都頗為知禮,真是叫人看不透。” 一眾人聞言不自覺面皮發熱。 江四夫人這般好看的人夸她們知理,她們卻暗自等著看好戲呢…… 著實不該。 “四夫人莫惱,許姑娘看誰都不順眼的。” “對,上次她還諷我,四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四夫人不必與她一般見識……” 許新柔見眾人竟都來貶她,恨聲道:“墻頭草!明明是她言語粗魯,出身卑賤,行事也無知!” 金穗剛呈完賀禮回來,三言兩語問清方才之事,聞言冷笑道:“四爺特意交代,我們夫人隨性慣了,在哪兒都不必拘著,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倒是許姑娘管得好寬,不如我們舅老爺辭了官,讓你去大理寺上值好了!” “噗!” 金穗慣是伶牙俐齒的,昭虞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她忙收了笑,佯斥道:“不得無理。” 金穗頷首,但依舊死死盯著許新柔,像是生怕對方突然動手似的。 她眸光閃了閃,這個許姑娘以往怕嘉陽怕的要死。 便是心儀四爺,除了暗戳戳的裝暈想往四爺身上倒外,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如今竟還敢跑到夫人面前放肆了,是看夫人好說話便欺軟怕硬? 真是不知好歹! 昭虞朝許新柔走了兩步,面色認真起來:“你說我出身卑賤?” 許新柔絞了絞帕子,繃著臉道:“我又沒說錯。” “我父親兢兢業業,在徽州三年從不敢懈怠,船舶堤壩,解決了諸多民生之難。” “我哥哥為人正直,自入仕以來從未錯判過一樁冤案。” “以前我孤身一人,你說便說了。”昭虞逼近一步,“可如今我為趙家女,便聽不得這話。” 許新柔訥訥后退:“與兩位大人何干,是你、你出身花……” “你那個諫議大夫的爹不卑賤,倒也沒見他做出什么政績來!”一聲嬌斥,弘陽步履匆匆地上前,面色不善,“沒規矩的東西,見著誥命夫人不拜見也就罷了,還敢嚼舌根?” 許新柔見到弘陽面色泛白:“見、見過郡主。” “許姑娘規矩好,怎得不知道見到本郡主要行大禮?” 許新柔愕然地看向弘陽。 規矩是如此,可平日里誰會在意這個,還不是屈膝就可? 弘陽竟…… 她恨恨瞪了一眼昭虞,俯身朝弘陽行大禮。 “臣女見過弘陽郡主……” 許新柔羞得雙頰通紅,咬著下唇滿眼不甘。 弘陽輕嗤一聲:“許姑娘應當知曉有些話不可亂說。” 昭虞淺笑:“好了,這么生氣做什么,走,帶你逛園子去。” 弘陽沒好氣瞪她一眼:“替你哥哥反駁時候倒是口齒伶俐,她說你……也不見你生氣,合該搬出長公主狐假虎威才對。” 昭虞見她氣的鼻尖都冒出了汗珠,抬手給她扇了扇。 “娘的威儀用在此處怕是浪費了。” 她說罷拉著人就要走。 一旁的許新柔攥緊拳頭:“你、你不過一個花娘,長公主怎會為你出頭!” 昭虞頓住腳步,回頭不悅:“再亂說我就打你了。” 娘說了,若是有人欺負自己便去告訴她,她定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個許姑娘竟說娘不會管,這不是在外頭敗壞娘的名聲嗎? 若旁人信以為真,免不了嚼舌根。 昭虞越想越氣,轉回去一步:“不許再說了!” 許新柔以為踩到了昭虞痛處,冷笑道:“你怕也是對的,江四郎天人之姿遭你玷污,長公主本就不滿,竟還妄想她……” “昭昭與我兒天生一對,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她面前亂吠?” 長公主冷著臉上前,掃視一圈在場之人,張口吩咐葉嬤嬤:“去找兩個教儀嬤嬤,送到……” 她打量了一陣兒許新柔,終是沒想起來她是哪家的,蹙眉道:“送到這位姑娘府上去。” “是。” 被她看著,許新柔背上瞬間爬上一層寒意,身子忍不住顫栗。 “長公主您……” 她還未定親,若受此罰,哪里還嫁的出去呢? 許新柔想開口問,可對上長公主的眼神,卻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 沒等她開口,長公主側頭看向昭虞:“你倒是個好性兒。” 昭虞上前挽著她的手臂笑:“娘再晚來片刻我便要動手了。” “哦?不信。” “真的!”昭虞側頭看著她,“我都開始捋袖子了。” 長公主:…… 沒忍住笑出聲,她聲音不高不低,剛剛好能讓在場之人聽到:“若真有不長眼地冒犯了你,何須自己動手,解了牌子去衙門叫人就是?” “你性子散漫,不愿給旁人立規矩,卻也萬不能受欺負的。” 昭虞笑得眼睛瞇成了縫,點頭道:“知道了娘,只是咱們還是回去說吧,否則叫旁人聽到了沒得誤會,說長公主不滿四兒媳,當眾說教不留情面。” 眾人:…… 四夫人莫擔憂,不敢這樣想。 長公主伸手去捏她的臉:“怪不得子修說你嘴巴厲害,原來說的都是歪理。” 一行人說笑著朝席上走去,獨留許新柔在原地。 她想不通,即便自己不配,那江四郎娶得妻子也得是貴女才對。 昭虞,一個低賤胚子,憑什么能得了江四郎的喜歡呢? 不知名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