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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他跪了 第199節(jié)

    金珠銀珠點(diǎn)頭應(yīng)下,剛要躺下就寢時(shí),有人來敲門,說是將軍府的人,來送炭的。

    那一車車上好的木炭,像是不要錢似的都送到了后院。

    另外還有手爐,裘衣,大氅,應(yīng)有盡有。

    東西是謝七親自送來的,他含笑說道:“主子怕二小姐冷,命我連夜送來。主子還說了,若是缺什么大可開口講,他一定尋到送來。”

    江黎看著一車車物件搖搖頭,“不缺了,替我謝謝你家主子。”

    謝云舟原本還擔(dān)憂江黎會拒絕,得知她收下,心情也好了幾分,謝七道:“主子,被子還用送嗎?”

    謝云舟道:“送。”

    -

    次日,何玉卿看著成堆的炭,嘆聲道:“謝云舟是把燕京城里最好的木炭都給你送來了吧?”

    “他瘋了么?”

    瘋不瘋不知道,反正是挺傻的。

    何玉卿問道:“除了炭還有沒有別的?”

    江黎沒回,銀珠回的,掰著手指一件一件說,聽得何玉卿一會兒搖頭,一會兒輕嘆。

    “謝云舟真瘋了。”

    -

    瘋了的還有一人。

    趙云嫣不知發(fā)什么脾氣,一大早便對著孩子又打又踢,春草見狀用身子護(hù)住,“小姐,求您被打了,會把小公子打壞的。”

    “小公子?呸,”趙云嫣道,“他算哪門子小公子,他就是個(gè)雜種,把他給我,快給我。”

    趙云嫣去搶孩子,被春草緊緊抱住,“小姐不要,求您不要。”

    孩子被她們拉扯著,哭聲不斷。

    趙云嫣沒辦法打孩子只能打春草,她打人是真的狠,往死里打的那種,一腳踩在了春草背上。

    春草受痛,吐出一口血。

    趙云嫣覺得晦氣,冷哼一聲:“你給我記住,不要讓這個(gè)雜種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活似,孩子不是她的,是春草的。

    春草跪地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把小公子抱走。”

    趙云嫣發(fā)了一通火后,出了府,很不湊巧的她撞見了謝云舟,謝云舟也正尋她。

    原因無他,還是因?yàn)榻琛?/br>
    謝云舟不怒而威的清冷神情把趙云呀嚇住,“你你干什么?”

    謝云舟道:“不要再靠近江黎,不然我——”

    說話就怕未說盡,這樣更引人遐想,趙云嫣屏住呼吸用力點(diǎn)頭,“好好。”

    謝云舟可不是說著玩的,他抽出腰間的佩劍,抬起,落下,趙云嫣鬢角的發(fā)絲掉了些許。

    方才他手中的劍只要再偏斜,砍下的就不知她的發(fā)絲了,還有她的命。

    趙云嫣哆哆嗦嗦折回府里,之后再也未能出府。

    何玉卿要去江府,正巧看到了這幕,隨后,她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江黎,嘖嘖道:“阿黎,謝云舟當(dāng)真是事事為你著想。”

    “他這般若是還不叫喜歡,那我竟不知什么叫喜歡了。”

    江黎沒搭話,因?yàn)樗膊恢撜f什么,眸光落在泛白的廊檐上,心隱隱顫了下。

    ……

    冬日的雪走到悄無聲息,來的也是悄無聲息,窗外下著雪,屋內(nèi)酣飲,荀衍生辰,幾人都送了禮物。

    荀衍多飲了幾杯,醉意朦朧時(shí)問道:“阿黎,你可有一絲喜歡我?”

    作者有話說:

    推預(yù)收《錯(cuò)嫁》

    晚安

    第80章

    要了他的命

    江黎酒量淺, 酌了一小杯腦袋便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沒聽清荀衍的話,她眼睫落下半彎弧, 紅色燭光綴在上面,映得那抹弧像是染了絢麗的色, 隱隱跳躍到眸底深處。

    眼瞼半垂著,又虛虛散開, 連帶著瞳仁也多了幾分迤邐感。

    不能細(xì)看, 細(xì)看會沉睡其中。

    荀衍眸光變得越發(fā)炙熱, 趁著無人在, 再度啟唇, “阿黎,日后我們在一起可好?”

    酒勁上頭, 江黎僅存的意識也被抽離, 她晃著身子輕點(diǎn)了下頭,眼瞼又落下些許,那雙平日里看著如碧波蕩漾的眸,此時(shí)像是裹了冬日的霧, 連映在眼底的光都快遮沒了。

    她的頭點(diǎn)了一下又一下。

    荀衍見她點(diǎn)頭,喜悅涌到心間, “阿黎, 你同意了?”

    江黎輕揚(yáng)唇角, 慢慢啟唇,在聲音發(fā)出前, 頭一栽, 徑直朝桌子砸去。

    須臾, 有手擋在她額前, 她頭抵在了那人的掌心里,guntang的觸感襲上,她嘟囔了一下,側(cè)過頭,臉貼著他掌心沉沉睡去。

    謝云舟托著她臉頰的手指微顫,細(xì)細(xì)感受著掌心中的柔軟,如玉般細(xì)膩的肌膚,惹得他眼睫顫了下。

    心也跟著顫了下。

    “荀公子,趁人酒醉問這些問題不應(yīng)該吧。”方才的話江黎沒聽到,但謝云舟聽到了,他一身青色常服,玉簪束發(fā),眸色如凜冽的夜,出口的聲音,像是撞破了云霄,帶著沙啞感。

    “人我要帶走。”

    言罷,他彎腰去抱江黎,荀衍見狀伸手去攔,謝云舟端詳著他,黑眸里無一絲溫度,比那冬日的雪還冷,“你敢攔我?”

    怎么說謝云舟也是官,荀衍只是民,謝云舟平日不用官威壓人,那是他豁達(dá),可他的豁達(dá)不是某些人蹬鼻子上臉的墊腳石。

    他不予計(jì)較時(shí)萬事都好說,一旦他計(jì)較,萬事都能言。

    “荀衍,信不信我會踏平你府邸。”謝云舟打橫抱起江黎,讓她的臉貼上他的胸口,冬日肅冷,這樣她還能暖和些,至于那些規(guī)矩什么的,他才不管,他只在乎江黎。

    荀衍冷笑著站起,“我沒做任何不妥的事,你如何踏平我府邸,你就不怕天子震怒?”

    “做沒做不是我說了算的嗎?”謝云舟瞟了眼謝七,謝七道,“主子,適才屬下發(fā)現(xiàn)荀府有可疑之人,那人同幾樁人命案有關(guān)。”

    謝云舟挑眉,“這不就是踏平你府邸的理由嗎。”

    “……”荀衍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蠕動,“你可是朝廷命官。”

    謝云舟淡笑道:“哦,捉拿逃犯正是我這朝廷命官該做的事,不是嗎?”

    言罷,謝云舟不再理會他,喚了聲:“謝七。”

    謝七跟上,荀衍幾個(gè)闊步也追了上來,謝七攔住,“荀公子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做,二小姐是我們主子心尖上的人,你還是別犯渾的去沖上去,不然……”

    謝七未曾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留下荀衍在那怒目圓睜,似乎是把謝云舟咬碎在唇齒間,“謝云舟我不會把阿黎讓給你的。”

    何玉卿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江黎不見了,問道:“阿黎人呢?”

    荀衍猛灌酒,酒漬順著唇角流淌下來,他笑比還難看,“走了。”

    “走了?”江黎走了,何玉卿便也沒有呆下去的理由,起身告辭離開。

    好好一個(gè)生辰面都沒來得及吃人便散了,荀衍想起了那年,也是他的生辰,他滿心歡喜等著同家人慶生,最后桌子上的飯菜掉了一地,他挨了父親的責(zé)打,說他生來不祥,不配為人子。

    母親哭哭戚戚,質(zhì)問他為何要惹怒父親。他紅著眼眶說道:“母親我什么都沒做?”

    母親沉默須臾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敢頂嘴。”

    她撕扯著他,“都怪你,要不是因?yàn)槟悖以趺磿Я四愀赣H的寵,你出生那日,大師看你八字言你是妖孽。你長得那般白凈,為何會是妖孽呢,我本不信的,可你一周歲時(shí)你祖母去世,,兩周歲時(shí)你祖父去世,然后是你外祖父外祖母,你父親外出路遇劫匪,險(xiǎn)些喪命,你就是那不祥之人。”

    “我當(dāng)日應(yīng)該把你溺斃在水里的,是我是我不夠心狠,才容你這般禍害荀家。”

    “你怎配過生辰!”

    “你應(yīng)該去死!”

    荀衍端詳著眼前的飯菜,場景與那日重合,謾罵聲在耳畔回旋,一聲一聲刺向他心頭。

    “你就是那不祥之人。

    “死,你趕快去死。”

    “你這輩子都不配過生辰。”

    “你便不應(yīng)該活在這世上。”

    荀衍頭痛欲裂好像要炸開,他撐著桌子站起,一把揮掉桌上的飯菜,仰天長嘯,“我不是。”

    -

    謝七駕著馬隔著簾子都能感覺出車內(nèi)的冷意,凍得人牙齒打顫,他屁股朝前挪了挪,一邊揮鞭子一邊想,主子有多久不曾這般氣了?

    好像,還真挺久了。

    哎,但凡遇上與二小姐有關(guān)的事主子這心緒總會輕易被撩撥,謝七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算了,趕車要緊。

    一刻鐘后車子停在門前,謝七道:“主子到了。”

    謝云舟抬手方要掀簾,隨后頓住,“去找常太醫(yī)。”

    “是主子不適么?”謝七問道,“剛不是沒事嗎。”

    “去給阿黎看看。”謝云舟眼眸如墨染,像是把月色一把撞開只剩漆黑的夜,暗沉暗沉的,“讓常太醫(yī)看過我才能心安。”

    謝七明了,主子這是關(guān)心則亂了,忙不迭道:“是。”

    寂靜的夜里,風(fēng)聲蕭索,馬兒快速馳騁,到了常太醫(yī)府邸,謝云舟不便把人抱進(jìn)去,便命謝七把常太醫(yī)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