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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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吧。 他舍不得再用,把帕子折好,謝七躬身欲接過,他沒給,而是塞進了懷里,又用手按了按前襟。 謝七收回手,道:“主子,今日怕是也見不到二小姐,不若咱們先走,明日再來?”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可惜,謝云舟沒那么多明日了,他少看一眼,便會難過一分,他要等著,“不了,等等吧。” 沒干等著,他坐在馬車里,拿過公文看起來,隨手還做了批注。 謝七想勸最終也沒說出口,算了,正如主子所言,再不看怕是日后沒機會看。 - 彼時江黎正在同荀衍下棋,這是今日的第四局,前三局,他們各贏了一局,第三局是和棋,看樣子這局也會是和棋。 江黎知曉荀衍又讓她了,“衍哥哥,你不要每次都讓我。” “是阿黎棋藝高超。”荀衍面不改色夸人道,“是我技不如人。” “衍哥哥最愛哄人開心了。”江黎面含笑意道。 “那不知阿黎是否開心?”荀衍手指白子慢慢放下,挑眉道,“若是阿黎不開心,只能說我做的還不夠好。” “開心,很開心。”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店鋪的修葺,藥材的采購,一切一切進行的都很好,江黎當然開心了。 她輕揚唇角,喚了聲:“金珠。” 金珠捧著衣袍走過來,“小姐。” 江黎示意金珠走到荀衍身側,淡笑道:“衍哥哥,看看喜歡嗎?” 這是她連日縫制的,藥材的事多虧他幫忙,還有其他的事也是,她應該好好謝謝他的,做件衣袍聊表心意。 荀衍打量著她,眼底淌著光,劍眉輕挑,“給我的?” 江黎道:“嗯,衍哥哥看喜歡嗎。” 她先站起,然后荀衍也跟著站起。江黎知曉荀衍喜歡白色衣袍,是以她也做的白色的,上面有金色絲線紋繡的祥云圖,日光拂上越發耀眼。 荀衍甚是喜歡,手指細細撫上,一副愛不釋手的神情。 金珠見狀說道:“荀公子這可是我們小姐熬夜做的。” 荀衍眼瞼慢抬,睨著她道:“阿黎,辛苦你了。” 江黎搖頭,道:“不辛苦。” 同樣的贈衣衫,有人臉含喜悅,有人怒目可憎,前者說的是荀衍,后者說的是謝云舟。 當年母親便同她講過,她這樣的性子不適合嫁進高門大院,她太純善,又不懂計較,會受欺負,還是普通人家更適合她。 那是她第一次忤逆母親,說即便真嫁進高門大院,她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用半生時間來喜歡一個人,用三年時間做牛做馬,沒換來那人的一絲真心,到最后被傷的千瘡百孔。 到底,還是她錯了。 江黎笑意漸漸褪去,眼底生出一抹異樣,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縮起,在迎上荀衍含笑的眸光時,又松開。 她道:“衍哥哥喜歡就好。” 只要江黎送的他都會喜歡,荀衍沒像之前那樣不言,而是真摯說道:“阿黎送的我都喜歡。” “那要是難看的呢?”江黎俏皮問道。 “也喜歡。”荀衍道,“無論是難看的,丑的,還是其他的,只要是阿黎給的,我都喜歡。” “衍哥哥這樣能說會道,將來不知哪個小娘子會被你哄了去。”江黎順嘴打趣道。 荀衍微頓,目光灼灼,那句“你”剛要吐出,銀珠來報,“小姐,何小姐來了。” 江黎道:“快請。” 金珠銀珠一起走了出去,江黎想起荀衍剛動了下唇,似乎要說什么,問道:“衍哥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講?” 荀衍鎖著她眸問道:“阿黎,你愿不愿同我一起……” “一起什么?”江黎眼睫輕顫,水漾的眸子里波光瀲滟,像是淌著一汪清泉。 “一起游玩。”何玉卿從外面走進來,含笑說道。 “游玩?去哪里游玩?”江黎轉身問道。 何玉卿道:“聽聞百里之地有條河,冬日也不會結冰,不如一起坐船游玩。” 江黎自那日掉進河里險些溺水后,一提到河便從心里打顫,她抿抿唇,“要不你們去吧。” “不要,一起去。”何玉卿問道,“你不會現在還怕水吧。” 江黎睨著她,眨眨眼,沒反駁她的話,也算是間接承認了。 何玉卿輕嘆,“都怨那個該死的謝云舟。” 荀衍不知事情詳情,問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 江黎不想提,何玉卿說道:“那年阿黎同阿阮姐一起外出游玩,阿阮姐支走了下人,河邊只剩阿黎和她,后,她把阿黎推進了河里,最氣人的是,阿黎最危險,謝云舟應先救她,可謝云舟偏偏先救的阿阮姐,阿黎差點被淹死。” “之后,阿黎病了好久,再之后,便再也不能去有水的地方游玩了。” “大夫也束手無策,只說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何玉卿握住江黎的手,江黎對她笑笑,“好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騙人。”何玉卿道,“若真無事,你怎么還懼怕水,聽水色變。” 江黎:“……” 荀衍負在身后的手隱隱攥緊,他從來不知,謝云舟做過這樣的選擇,不管江黎生死,棄她與不顧。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他提到等春日一起去游玩時,她眼神閃爍,沒有應下,原來這便是真相。 謝云舟,你真該死。 …… 馬車內的謝云舟猛然咳嗽了兩聲,臉色較之方才又蒼白了些,謝七看著緊閉的大門,勸慰道:“主子,快晌午了,走吧。” 謝云舟放下公文,示意他撩起車簾,斜倚著軟榻抬眸看過來,左眼只剩最后一絲光亮,他只能借助右眼。 大門折射出耀眼的光澤,晃得人眼花繚亂,謝云舟眼睛微瞇,嘆息一聲,道:“謝七,你說我同她是不是真的無緣?” 她喜歡他時,他不知。 他喜歡上她時,她又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們兩個好像一直在錯過,就像那不可相交的節氣,永遠無法碰觸上。、 謝七道:“主子還喜歡二小姐嗎?” 謝云舟定定道:“從未忘記。” “那便不算無緣。”謝七道,“總有一天,主子會得償所愿。” 雖明知謝七是在寬慰他,但謝云舟聽后心情卻是極好,似乎連身體的疼痛都減輕了很多,他道:“對,我一定會如愿。” 哪怕付出再大的艱辛,他都不懼。 - 都說六月的天,像是孩童的臉說變就變,其實冬日的天也是如此,晌午那會兒還艷陽高照,下午,天氣陰沉下來。 風裹挾著雪紛涌而至,燕京城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頓時安靜了不少,大家都躲家里避雪了。 游玩的事,一時沒了下文,何玉卿也識趣的沒在追問什么。 可她不問,江黎還是憶起了,那日的河水很冷,她在里面苦苦掙扎,岸邊有腳步聲傳來。 她費力睜開眼,看到了來人,是謝云舟。 她用力仰起脖子,喊了一聲:“阿舟哥,救我。” 不知是風太大,還是其他,謝云舟并沒有看向她,他的眸光始終落在另一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江藴落水的地方。 她沒明白江藴為何會掉進水里的,至于她,好像是被誰推了一把。 窒息感越來越重,她好像快要死了,求救聲小了很多,“救我……” 眼角余光里,她看到謝云舟跳了下來,她以為他是來救她的,因為阿姐說過,謝云舟喜歡她。 喜歡她的人,總歸會先救她吧。 失望來得很快,謝云舟不是來救她的,是救阿姐的。 也好,救一個算一個,阿姐也不能出事。 只是,只是當江黎再度看過去時,江藴已經被他救到了岸上,而他一點也沒有要救自己的意思,正在拍打江藴的臉,試圖喚醒她。 再然后,江黎浸沒到了深處,醒來后,已經回了家,江藴告訴她,讓她別誤會,謝云舟救她,只是因為她離岸邊更近些,謝云舟在意的還是她。 她信了江藴的話。 何玉卿推了她一下,江黎回過神,問:“什么?” 何玉卿努努嘴,“該你出牌了。” 江黎低頭去看,想起,他們正在打馬吊,她隨便拿出一張打了出去,何玉卿歡呼出聲,“我贏了。” 打馬吊從來不是江黎的強項,她一直沒機會練習,今日也是無事可做才答應何玉卿一起玩的。 玩了幾把輸了幾把,幸虧只是玩玩,不輸錢,不然,她今日會輸得很慘。 荀衍邊玩邊打量著江黎,見她神色有些許不好,也跟著擔心起來,淡聲道:“冬日坐船出游怎么也不安全,不如等雪停了,一起去放紙鳶。” 江黎喜歡紙鳶,她眉梢揚起,“好啊。” 何玉卿附和:“好好,去放紙鳶。” 三人沒去街上買,而是自己做的,江黎從來不知荀衍還有這樣的手藝,只當他是貴公子,吟詩作畫自是沒話說,其他,大抵是不太行。 豈料,其他也行,就拿這做紙鳶來說,挺繁瑣的,一般男子可不喜歡動手去做,偏偏荀衍動手做了,還做得極好。 是江黎見過的最好看的紙鳶。 何玉卿也忍不住夸起來,“阿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