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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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競奇快步上前時,余光掃了眼街對面不遠處夏怡下來的那輛車,此時駕駛位上下來了個男人,以同性的眼光看,身材不錯,打扮低調,但帶著墨鏡,樣貌不太好說。 視線重新看向夏怡,陽光下大廈割出陰陽的分界線,明明是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褲,但站在陽光里意外耀眼,奇怪于為什么他以前沒有注意到這些? 夏怡視線跳過西裝革履的男人,遠遠地瞧見靳凌居然下車了,在人群中環抱著手臂倚在車邊,歪頭看向這個位置,他要干嘛?不是讓他去停車嗎?剛剛問他喝不喝咖啡,他還說不喝,臉上的笑快融化在夏日里了,拿出手機發了句,你看什么看呢,快去停車! 收回目光,笑著對走到她面前的盧競奇打招呼。 兩人聊著天并肩,一起進了咖啡館,夏日午后,最易讓人感到困頓和乏力,寫字樓下的咖啡館正是生意旺盛,豆香四溢,排隊點單和三兩休息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漂亮俊朗的面孔,但俊男靚女一起出現,就會十分抓眼球,抬頭就能注意到。 司越推門進來,就愣住,瞧著兩人似乎有說有笑的,手機鏡頭對準兩人的背影,圖片里的男人嘴角掛著淺笑,而夏怡也笑臉相迎,心情復雜咔嚓拍下,發給備注是“望妻石”的人,想起什么開始翻云端相冊,終于找到他們本科和研究生的畢業照,而靳凌的兩次畢業照里都有夏怡,摟著她,時間流逝更多是體現在夏怡身上的,稚氣羞澀到明媚張揚的轉變,光芒這才剛剛出現。 可靳凌在沒有人那么多人喜歡她的時候,他眼里就只有她了,相冊里他沒有一張照片視線是對準了鏡頭的,盡看她去了, 司越滑來滑去對比同樣是合照,“嘖”的一聲表示不爽,夏怡這人怎么審美斷崖式下跌?靳凌這人全身上下最大的優點就是皮囊看得過去,雖然也不怎么樣,但怎么也比今天這個強吧? 噼里啪啦打字噎靳凌,“看到這哥們的眼神了嗎?太會演了,看她的眼神比你都還深情,我都害怕我們夏怡信了。”,但還是護犢子,發送完低頭繼續盯手機,不動聲色地排在兩人身后,偷聽著對話。 在隊伍里前面的夏怡說:“早!Steve!” “我很想和你說早安,夏怡。” “但…現在不是很早了吧?”,盧競奇輕笑一聲,音色很是醇厚。 夏怡因為如此親昵的打趣,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覺得沉著臉一板一眼說,早,summer,叫她的英文名,語氣生硬,這才應該是他過去的風格,客氣回了句說:“那中午好,Steve 。” 司越翻白眼,手臂上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受不了,想給他聽聽夏怡現在對別人輕聲細語像只小羽毛,對他是一桶根本點不得的火藥。 轉手把電話撥給了靳凌。 靳凌那頭聽話地將停好車,正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著,瞇著眼睛瞄墻上的飛鏢盤,嗖啦一下,沒中,煩的要死,他看完司越發的照片,醋剛打翻,還不明顯,但特別想下去拎著夏怡問她,對老板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這么喜歡笑,他給她開工資,天天來他這兒上班,當吉祥物只用干一件事情,對著他笑。 辦公室還有一人,梁京行,本來是給他送邀請函。 結果人賴在他辦公室里,各種順東西,先順了一瓶紅酒,又順了個手辦,正左晃晃,右瞧瞧,瞥見書架上有三張相框,都是同一個人的畢業照,猜到這就是夏怡,傳說中的女朋友,就是還沒見過人。 指著夏怡那張紅長袍的畢業禮服,畢業照就能看出來,在波士頓從普校到了藤校,嘴上夸了句:“還挺厲害的。” 靳凌慢條斯理地繼續扔飛鏢說:“和我一樣。” “你要不要臉?我又沒夸你。” 但三張里只有第一張是合照,兩人臉龐都挺青澀的,就是動作有點高調了,靳凌貼臉親著穿高中校服的女生,梁京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誒,要是我女兒有張這種照片,我棺材板蓋上了都能掀起來。” 靳凌悠哉地戳人心坎說:“那你可得小心了,那天你女兒還告訴我,說她喜歡五年級的升旗手,這可比我們這夸張多了。” 梁京行瞪了人一眼,繼續順著照片看,發現后來女生畢業照,靳凌就都不在了,他這倒是知道原因,靳凌讀書期間就想去,但美簽被拒了幾次,學校上制裁名單了,簽證官覺得專業敏感,給拒了,再后來都是因為手頭項目有保密協議,不由感嘆一句:“你看你之前那些年,多想去美國看人家一次,各種原因陰差陽錯,沒去成,結果現在人回來了,我們和美國關系又緩和點了,年底波士頓那個行業交流會的邀請函上周又給公司遞來了。” 梁京行扭頭看著他,問:“那你去不去?要不年底把人帶回去一起玩玩?” 靳凌沒說話,他還沒把人追回來呢?說個屁,自顧自的地繼續玩著飛鏢,結果這次嗖一下,直中靶心。 桌上電話嗡嗡震動,邀請函就在邊上。 梁京行幫他拿起手機,給他看是司越,問:“幫你接了?” 靳凌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揚了揚下巴,示意接吧,梁京行還好心地開了免提,電話那頭有點吵,但一男一女的談話聲還是依稀聽見。 盧競奇垂眸見臉色紅潤的夏怡,倒一點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泯然一笑,“今早有個客戶會議,對方特意問了一下你在嗎,但她們說你生病請了半天假,怎么樣?現在好點了嗎?” 她是縱欲過度起不來,夏怡心里輕嘆口氣,選擇裝傻充愣:“沒關系的,我好多了!” 見即將排到他們點單,委婉轉移了話題:“Steve,你想喝什么?我請你,就當是那天謝謝你接我去酒會。” 盧競奇能聽出來她想把干系撇清楚一點,索性把話敞開了,笑著說:“和你一樣就行。” 夏怡為了照顧他的口味,還是點了自己不喜歡喝的冷萃,太苦,她喜歡喝甜的,只是等到他重新開口,從笑中也聽出了那熟悉的冷靜與無情。 “只是,夏怡,你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在空窗期里,如果你都可以接受有人和你dating一晚后順便送你上班,那為什么就不能在下班后順路坐我的車呢?” 夏怡聽得一愣,先是問:“dating一晚 ?你是說我和剛剛在我車上的男人是嗎?” 這話聽起來直白又真實,盧競奇可能誤以為她和靳凌是那種開放性關系,她在空窗階段正在通過這種“約會方式”尋找心動的男嘉賓。 即使瞧見了夏怡眉間皺著,盧競奇也絲毫沒有窘態,說:“難道不是嗎?夏怡,你很獨立,強大,成熟,當然也很漂亮,所以會有人想和你dating,這簡直理所應當,但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dating任何人。” 包括他,夏怡聽懂了,這句話從Steve嘴里說出來確實是很正常,他三十四歲未婚,家境優渥,身處高位,英俊多金,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回到這里,自信地面對著高樓大廈里的工作,在感情里游刃有余,進退自如,不愿意放低姿態,拿出籌碼,去真心追求一個人,同樣,在與她相處了兩年后發覺她不是那個麻煩,脆弱的小女孩了,現在獨立成熟,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太多風險和麻煩。 他確實是喜歡她的,但又不那么喜歡,想和她先從一段沒有責任和義務的炮友關系開始做起,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高高在上的男人。 這他媽什么反面教材,夏怡克制住了情緒,無奈地笑了一聲,反問了句:“是嗎?” 只是咖啡店的服務員適時提醒咖啡做好了,她自己拿了一杯,遞了一杯給盧競奇,留了一杯在餐臺上,夏怡扭頭對著排他們身后的司越,眼神殺過去,特意垂眼瞄他握著的手機,亮著在通話,還能打給誰?悠悠地說:“好久不見,這杯請你的。” 盧競奇這才注意到司越,兩人上午才見過面,在客戶會議上,他們公司正需要找人做無人機的廣告創意提案,他們的市場總監會后還特意問到了夏怡,說,了解到她之前在美國負責過類似產品的廣告宣傳,想下次和她溝通一下。 他當然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或許有著某種微妙的關系,只是從容地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但司越人都杵住了,沒想到夏怡一如既往這么直接,把電話掐斷了,沖著人尷尬一笑,打馬虎眼:“都好久不見,瞧你,我們這關系,太客氣了…” 電話嘟嘟了幾聲,進入忙音。 這段對話剛開始的時候,男聲他是聽出來了,樓下那個說話有點卷舌頭口音的廣告公司老板。 梁京行還給靳凌解釋,上午才因為想合作見過面,之前開業送人花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正在打算重新出海,要找熟悉和懂海外市場的公司做海外營銷業務。 但好奇問,“這女的誰啊?”, 靳凌姿態散漫地抄著兜,盯著他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地說,“我前女友。” 但這對話聽得他一整個火冒三丈,這男的怎么亂說話?什么叫做他和夏怡是dating 一晚?拽什么英語dating ?直白點不就是一夜情嗎? 昨晚兩人睡擠得不行,夏怡眼皮都困得打架了,還一定要他緊緊地抱著摟著才肯睡,說她怕掉到床下去,等人睡著偷偷把她松開,結果她又扒拉在他身上,早上把他也熱醒了不夠,想起了什么,叫他起來洗昨晚換下來的床單,上面都是一圈圈水印子,說不可以被他家里人看見,夏怡還撇著嘴害羞地問,可不可以幫她把內褲也一起洗了,然后烘干,她好困,還想睡一會,還能怎么辦?他就頂著個雞窩頭,困得一肚子火起來手洗床單和內褲。 誰一夜情還帶給七大姑八大姨看的?誰一夜情去睡一米二的床?誰一夜情還事后服務給她洗內褲和床單? 這都還好,靳凌最繃不住的是這男的猛夸夏怡獨立,強大,成熟,漂亮?除了漂亮,哪個詞和剛去美國的夏怡有關系?這都是他精細呵護的小樹苗長大后的樣子,讓他來試試大晚上接到夏怡的視頻電話,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露出兩只眼睛盯著他,強顏歡笑,又猛抹眼淚,說,覺得自己太笨了,討論課聽不懂,學東西也很慢,拍不出好的作品,老是冒冒失失,沒有朋友聽她說話特別孤獨,感覺誰也比不過。 他當時聽到這些,不止夏怡碎了,他的心也碎了,她在那里前一兩年里多少不是很開心,他也跟著一起情緒跌宕起伏,碎了又互相安慰把彼此重新拼起來,功勞是她自己的,苦勞他總算有點吧。 但這男的,怎么就像個賊一樣到處踩點多年,偶然發現他家還不錯,現在想進來一頓猛偷,暗示夏怡也可以看看他? 但這破電話怎么到夏怡說話這兒就斷了? 靳凌慢慢呼出一口氣,最后惱火地瞥向梁京行,半晌才憋出了句:“他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梁京行笑得不行,“你不挺厲害的嗎?結果混了這么多年,最后就混了個昨天被睡了一晚男人的頭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