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愛的饒恕(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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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穿著松垮垮的男生外套,初夏夜里微涼,襯衣下的皮膚感受到絲絲涼意,有點冷,一路上她一直忍不住去用手掌去摩擦胳膊,外套是剛剛靳凌去宿舍樓拿的一件自己的。 靳凌彎腰給她拉拉鏈時,發覺下擺幾乎要到膝蓋位置,露出兩條穿著襪子的腿,人被戴帽外套包得像只企鵝,忍不住低聲發笑,問她到底有多高? 夏怡愣住,討厭問她這個問題的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春期月經來得早,五官長開日漸漂亮,身體也逐漸顯露出女性曼妙的姿態,除了,不怎么長個子,連母親的一米六四也差一兩厘米,比起當時身邊蹭蹭冒個的同齡人又矮了不少。 現在和靳凌一米八六對比起來,就是嬌小無比,生氣得去抓靳凌的頭發,好不容易伸手夠得到,手指插過干凈清爽的頭發絲,借這個機會給他揉得亂糟糟的,靜電甚至讓頭發留戀在指尖。 “不告訴你,女生的體重和身高都不可以問的。” 原本服服帖帖的頭發被揉得像雞窩,靳凌聽見夏怡咯咯傻笑,彎腰抬眸略有不爽,拉拉鏈的時候,手無意劃過有些透的白襯衣料子。 其實仔細端詳可以看出里面穿得是一件嫩粉色的內衣,聚攏著若隱若現的乳rou,沒有用手丈量過具體的大小,上次生病只是親了一下胸口,再加上對罩杯沒有準確的概念,但是感覺應該一只手剛剛好能夠包下,也就是非常飽滿和充盈的大小。 給她扯了扯不平整的下擺,“那什么可以問?這個可以問嗎?” 夏怡順著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外套下脹鼓鼓的少女胸脯,睜大眼睛小聲反駁:“什么啊?這個當然也不可以。” 靳凌見夏怡立刻呈現防御狀的用手臂環到自己胸前,撇頭到一邊,給他整逆反了,這也不能問,那也不能問,別人都買可樂,他這戀愛談得清淡像白開水,直腰,低頭用手扒拉了一下翹起來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行,不問,摸了不就知道。” 夏怡撇了一眼白皙骨感的手指,都不敢想那個畫面,耳垂染上淡粉色,吞了吞口水,一般靳凌懶調子說話其實反而代表他是認真的了。 主動說總比被摸好,討好地去拉靳凌的手,單純得像轉不過彎撞墻的狍子,將人又彎腰曲背拉下來側臉挨著自己,悄悄地對著人的耳朵說:“是C…” 靳凌挑挑眉,沒說話,行,到時候摸一下就知道騙沒騙他了,拉著看起來像是舒了一口氣的夏怡來到餐廳,他之所以選這里,是因為餐廳是他外公過去收的學生,畢業合伙創業開在學校里的,在這附近小有名氣,蠻多特色菜味道不錯,各方面性價比都很高,最重要是夏怡肯定沒吃過。 訂的包廂在三樓走廊盡頭,這里窗外風景最好,只是兩人沿著樓梯剛踏上三樓走廊,突然視線盲區的樓梯兩側就冒出一些人大喊生日快樂,夏怡被突如其來的禮花筒噴炸聲驚嚇得躲到了靳凌身后面。 扒著手臂,用寬闊的背擋住自己,縮到了后面躲起來。 靳凌蹙眉看著這群人,確實是一個專業的同學,但有的都不是特別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目光掃過時,注意到平時到了混在七八人之間的程磊,兩人之前關系還可以,沒事還會約著一起踢球,但自從司越上次在球場說過程磊有一陣追過夏怡,只是沒追到,再加上他開學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夏怡在一起了,兩人就很成年人體面式的互相疏離了,頂多是點頭打招呼,今天搞什么鬼? 幾個意思? 司越可太懂靳凌這幅樣子了,兩人從小都干過不少惹是生非的事情,高中的時候,一場足球聯賽,對方鏟球鏟得不干凈,犯規犯得太狠,裁判偏向性又特別強,整場比賽摔得大家都特別慘,手臂胳膊上都擦傷特別嚴重,結束時對方態度又更惡劣,臟話連篇,場邊又發生了一點肢體沖突,靳凌還假裝克制著拉著隊友叫別動手,就是說話和行為都很欠,結果對方一上當一個準,沒忍住先給他們掄了上去,靳凌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頂多是教育受多了,懂得鉆點法律法規的小空子,想先讓對面動手,吃虧吃出來的,下手狠但不往脆的地方掄,最后一片混亂,有人報警,贏了的進局子,輸了的進醫院。 司越mama最先來,發大火,形容司越是看起來就是不安分的猴子模樣,靳凌看起來是克制溫潤的乖孩子,但是因為這次看起來也不是聽話和溫柔的那一掛,把別人打得最慘,實際上也是野猴子,后來商予寧趕來了,雖然火冒三丈,狂罵靳凌又給她找事做,諷刺現在已經沒人治得住他了,但外斗也是把好手,監控,比賽錄像都帶來,還叫了個律師來警局協調,最后也都雙方和解了。 靳凌見兩人都被五顏六色的飄下來的紙片弄得邋里邋遢的,頭發里夾雜著亮片,衣服上掛著彩帶,頓時心飛揚浮躁,發著火語氣一點不好:“干嘛呢?你們這搞驚喜還是驚嚇呢?” 司越立刻提醒:“嘖!你干嘛!別把我們夏怡嚇到了。” 靳凌只是感受到夏怡微濕的掌心輕輕拉他的手指,神奇地壓住了火氣。 扭頭看,夏怡彎彎的睫毛上都不知道掛著是什么,可憐兮兮地低著頭,不敢用手去抓,只好握著兩臂,靳凌彎腰小心翼翼去吹掉亮片,看著睫毛輕顫被亮片掃得眼睛一直眨巴,低聲問:“寶寶,嚇到沒有,痛不痛?” 夏怡都還沒說話。 司越立刻順勢打圓場,呈“嘔吐”的樣子發出了怪叫,然后對著旁邊的男生傾情模仿,“寶寶,剛剛禮花棒是不是把你小手炸到了,哥哥給你吹吹手,好不好?” 夏怡聽到這個話都忍不住笑了,笑完又不知道到底是在取笑誰,對上靳凌瞇著的眼睛,他湊近微紅的耳廓,低聲責問,“你笑誰呢?”,到底站哪邊?給誰拆臺呢? 夏怡感受著耳邊呼出的氣,回音帶來的酥麻感比剛剛的響聲要持久和深刻許多,又搖了搖頭,小聲說:“我沒有那么脆弱的。” 兩人就在樓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目中無人地低聲耳語。 靳凌問:“你想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 夏怡現在覺得無所謂,第一次看到靳凌有點倔勁兒,還有點…幼稚,這不是他朋友給他過生日嗎?為什么聲音聽起來很是別扭,表情藏在額前碎發的陰霾里看不懂,給他摘下頭發絲上的亮片。 順著頭發絲一點一點撥下來,就像…給狗順毛一樣,抿嘴問:“我都可以,你想嗎?” 靳凌覺得他為什么要和追過自己女朋友的人一起吃飯,他就算可以大度裝作無事發生,但是也不可能心無芥蒂坐在一桌稱兄道弟吧?我不想,三個字就像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但夏怡被樓上一個溫婉明麗的聲音叫住了:“你是夏怡嗎?快上來,站下面不累嗎?”,點點頭。 “真煩…這些人到底胳膊肘往哪拐的?”,夏怡被靳凌略帶不滿地放開手腕。 “靳凌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別擋著人家。”,孫茵茵說完還伸出了一只手準備去挽側身艱難上樓的夏怡。 走廊頂光明亮,不似樓梯道上有些昏暗,這才抬眸努力去看這些人,男男女女,幾乎是第六感就猜到了說這句話的人是誰,女生卷發發梢翹得成熟又迷人,踩著長靴,纖細光腿在走廊的照明燈下白得反光,側身朝向她在的位置,在她背后站著一個穿著潮牌衛衣的男生,好像是叫程磊? 夏怡還能回想起那天,是放暑假的前夕,她在足球體育場的廁所里出來時,就被這個男生叫住,她對他是有印象的,因為常常在靳凌身邊,所以也順帶關注到了,手里勾著她的學生證吊牌,問這個學生證是她的嗎? 她疑惑地接過校牌,剛剛她在廁所還摸到了在書包里,但接過來一看照片就明白了,是之前的那一張,中考還剩三個月,她被教導主任逮到早自習遲到,那個時候正在準備錄入中考照片信息,她就順便在那個小崗亭拍了照片,春山的一個大晴天。 但這張校卡因為她上初中的時候老是喜歡用貼紙裝飾它,所以上面的中文名字和班級都看不清楚了,只有隱隱約約的有個Xia Yi的拼音,不過城五中學初高中校卡長得都一樣。 夏怡當時只說了謝謝,男生先是說了自己叫程磊,然后平鋪直敘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說看見她好多次了,對她有感覺,然后提了個粉色袋子,夏怡打開看見里面裝著某個奢牌當季的小包。 她當時特別直接說,謝謝,但一個包而已,她最不缺這些東西了,把袋子推了回去,夏怡甚至覺得他還沒有余景星那個小學生真誠。 程磊看起來好像很尷尬,夏怡也尷尬的笑了笑,想緩和一下氣氛,問他是在哪里撿到她的校牌,他說是在球場撿到的。 夏怡聳聳肩表示好吧,直接徹底拒絕了,說對他沒有感覺,以后也不會有感覺,甚至特意告訴他了,她之所以天天來這里,是因為在等別人。 因為,她根本不是在球場丟的這張校牌,這個校牌是在中考場上丟的,她當時被分配到了一中去考試,在中考最后一堂考試不小心丟的,是在高三一班那個教室里,應該是考試完收拾書包時,下意識地丟進了那個書洞里,而她早就忘了這件事了。 雖然她不知道是誰撿到了,又為什么會出現程磊手里,但是這個人眼里看上去既沒有緊張也沒有期待,甚至連真誠都沒有,就妄想用他不稀缺的東西來換她珍貴的東西。 但她覺得,程磊這個人特別無聊,在她說了,“我等的是你的朋友,靳凌”之后,他沉默了一會,嗤笑了一聲似乎是挽回點面子還是怎樣,告訴她,靳凌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好,掛滿全科,他都要被退學了。 夏怡當時聽完其實并沒有什么感覺,反而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喜歡上一個特別完美的人,或者說,一個真實的人本來就不該是完美的。 在更早之前,春季學期剛開學,有天晚上物理自習她逃掉了,無聊地在cao場上亂晃,看見靳凌在場邊上既沒有踢球,也沒有人陪伴,站著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二月底還算在冬天,拉起毛呢黑大衣的帽,帽檐不寬但松垮,半張臉埋進陰影里,看不清眼神,cao場上微弱的燈光照得能看見,指關節在泛紅,手指尖夾著根煙,還燃著猩紅的光。 夏怡慢慢挪過去,兩人隔著大約一米,室外有風,煙味其實并不是很明顯,但她不喜歡煙味,開始小聲咳嗽想引起注意,聽見靳凌繼續抽著煙,冷淡地說:“你離我遠點,你就不會咳嗽了。” 夏怡又靠近了一點,開始拼命咳嗽,看見靳凌沉默著把煙掐掉了,任何情緒都沒有,說:“你不去上課嗎?”,然后轉身就走了。 教養范圍之內的事情,可她會想象他會因為什么而情緒起伏跌宕,想探索他更多不為更多人所知的或情緒高昂或氣急敗壞的一面又一面,這明顯也是一種專屬,總是喜歡裝完美的人,得不到愛是理所當然的,橡皮在鉛筆之后,是因為大家都會犯錯,在等待一個機會向愛他的傾訴痛苦,祈求愛的饒恕。 夏怡被挽住胳膊,聽見孫茵茵介紹自己是靳凌的師姐,輕輕嘆了口氣,露出笑臉,只要不是來和她暗戳戳地來較量的就好。 然后看向靳凌蹙眉一臉嚴肅,繃著臉盯著她,但她又沒做虧心事,其實也不太清楚靳凌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想看看,輕飄飄地對著程磊說了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