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初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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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凌聽見敲門聲的時候,家里就一個人,上午姨夫來給他吊的水,肛腸科的醫生,全家難得用上一次他專業的手藝,商予寧剛來給他取輸完的吊瓶,沒走多久,以為是她又不想用鑰匙開門,非要敲門,把他吵起來開門,趿著拖鞋頂著個亂糟糟的頭發,褲繩沒完全系上,雖然不影響松緊腰的長睡褲,但隨著步子甩來甩去,半闔著眼,起床氣都藏在開門不耐煩地動作里了。 一打開門就對上夏怡那張這幾天晚上天天都做夢,夢到的小臉,被羽絨服的一圈白狐貍毛襯得格外水嫩白皙,烏亮的頭發中分在兩側,眼睛撲閃撲閃的,比最近發的那些動態圖片都更靈動,覺得他女朋友乖死了,但沒聽說她要回來,還以為是自己夢游了。 夏怡放下蛋糕,就直接跳到了人身上掛著,摟著脖子蹭著,立刻感受到了比自身更高的體溫,問:“驚喜嗎?” 靳凌全身都有點酸痛,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即使夏怡不重,但是被有他半大個的小人撞一下馬上就清醒了,但這差點驚喜變驚嚇,要是早來一點碰上商予寧,一開門看見夏怡稚氣地背個書包,問你找誰,找靳凌,問你是他誰,女朋友,再一問你多大,未成年,他會被撕碎吧? “偷偷回來都不說一聲是吧?你自己算算你走了多久?”,托著屁股架在腰側,提著拿來的蛋糕,先放進了冰箱里,將夏怡徑直抱進了房間,關上門,先圈進他的地盤里面。 夏怡被放到了床上,看見臉色有點蒼白的靳凌又順勢躺到了床上,靠在她身邊,盤著腿放下書包,湊近點問“那你看見我開心嗎?” 靳凌笑了笑,沒回答,故意伸了左手:“過來,我抱抱。” 夏怡看著伸著的這只手精瘦且干燥,指節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凈清爽,只是這手背青一片紅一片紫一片的,像張印象派畫作。 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著實在有點突兀,夏怡還看得有點難受,想起前陣子,大約是除夕夜的時候,腳趾撞到了酒店床頭柜的角上,當場就疼得眼淚直流,第二天起看見大拇指就青了,覺得這肯定疼吧? 立刻像小貓貓一樣柔軟地鉆進了懷里,握著靳凌的左手,呼呼吹氣,皺著小臉問:“痛不痛?” 靳凌這手才被商予寧罵過,說他吃過飯放在廚房里的碗自己洗一下能死啊,手青了又不是手斷了,這么點小問題就唧唧歪歪,自己輸液瞎動弄青了,讓他自己找熱毛巾敷敷,看著夏怡披著頭發,柔順可愛的后腦勺,覺得還是女朋友好。 感冒了會讓人對氣味變得格外遲鈍,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只要挨著夏怡,毫無防備,他就能精準捕捉到這個氣味,那股若有若無的椰子奶香,像是某種安心的特殊標識,于是像吸貓一樣,摟抱著人,貪婪地聞著。 低頭看見羽絨服里是件緊身的圓領羊毛衫,露出纖細的脖子,想把衣服給她脫了,埋進去親,頭有點暈就忍不住,想干點清醒時不能干的事情。 嘴上沒把門的,“特別痛,但是你吹吹就不痛了。”然后手背上感受著夏怡小嘴吹出的一絲絲輕柔的氣息,撓得人心頭癢癢,結果沒過多久感覺手背濕漉漉的。 靳凌捏住夏怡的小下巴,把一張哭濕的小臉抬起來察看,睫毛尾上還掛著眼淚,眨了眨,眼淚就又蕩漾到了手上,仔細看擔憂的眼神,心更像是被風輕拂過的湖面,看似風平浪靜,但漣漪四起,再也倒不出任何除此以外其它人完整的影子,簡直是哭得他更想犯渾了。 用睡衣衣袖給她擦眼淚,問她為什么哭,聽見夏怡嗲里嗲氣帶著哭腔說,因為她怕他病死了,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 夏怡看著靳凌湊近的嘴唇,幾乎都要親上了,又停下,靳凌最后還是沒親上她此刻紅潤,有光澤,rou感可愛,一張一合,聲線帶著焦急和顫抖的嘴,怕把流感傳染給她。 最后往上走親了親額頭,夏怡閉著眼睛,睫毛顫抖著,聽見靳凌問她,還記不記得她欠他個什么東西,今天他不要,下次補給他。 夏怡紅著臉耍無賴,說,不記得了,為什么初吻要她主動啊?然后反將一軍,問他,你做夢叫誰寶寶呢? 看見靳凌一點都不慌張,手指捏住她羽絨服的拉鏈。 靳凌覺得夏怡的羽絨服真的很壞事,太蓬松,以至于他抱著她完全沒有任何手感可言,手放在腰上,指尖壓下去的全是羽絨,用嘴唇去碰夏怡的耳朵,笑著說:“寶寶不是叫的你嗎?” 聽見她后來特別好笑地問叫誰,不然他還能叫誰?又對著耳朵低聲重復了一遍,“寶寶想你了,寶寶,小騙子,寶寶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是都說了,頭痛睡不著嗎”,他又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夏怡覺得靳凌呼出來的氣就像是沸騰的,進了她的耳朵,都快把她五脹六腑燙傷了,腦袋都暈暈乎乎的,聽見他問,“寶寶,可以把你羽絨服脫了嗎?” 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點頭,以為是想脫她衣服和她干點什么,提醒起她口袋里還有避孕套的事情。 靳凌把拉鏈拉下來,再幫她把羽絨服脫下來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摸到了口袋里yingying的盒子,也不是紙巾,帶著女朋友在包里放的什么的疑問,摸了出來,一看是盒套。 他倒是沒覺得這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只是他不怎么住宿舍,否則男生宿舍這東西就像紙一樣平常,但是這是夏怡買的?還是怎么的?她帶來又是幾個意思? 看著夏怡皺著鼻子的小紅臉和躲閃的眼神,等著她回答。 羞人答答地小聲說:“你脫我羽絨服是想和我zuoai嗎?但是現在會不會太早了一點。”說完看向窗戶,剛剛天黑的樣子,深藍天空沉淀著冬日夕陽。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都家里面說了,我們可以晚一點做嗎?”然后抬起頭,眨眨眼,舔了舔都有點干燥的嘴唇。 靳凌深吸一口,腦瓜子嗡嗡響,他本來沒想干嘛的,也沒條件干這個,但是老天爺非要賜他一盒套是嗎?把夏怡都推開了一點,不確定地問:“夏怡,你知道zuoai是什么意思嗎?” 夏怡點點頭,從靳凌手里把套拿過來,晃了晃,以為是他不懂,還解釋了一下:“你要帶這個,我才不會懷孕。” 靳凌眼神復雜,捧著一張看起來懵懵懂懂地臉,問:“夏怡,你想做嗎?” 夏怡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我不知道?你想做嗎?你想我答應嗎?” 靳凌都不知道該夸她是聰明還是說她點傻,但是這個話突然提醒了都有點渾渾噩噩的他,他們就是不能做,捧著夏怡的小臉,很認真的告訴她:“那我要是告訴你,我特別想,一直都想,你就答應了?” 夏怡點點頭。 “你不知道你想不想?” 夏怡繼續點點頭。 “但是你想我牽你,你就會說你想,想我抱你,也會說你想,所以你要是想zuoai,你也會告訴我,你懂這個意思嗎?夏怡。” “你說你不知道,那就是潛意識告訴你,你不想,這種事情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夏怡咬了咬嘴唇,也點點頭。 靳凌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腦子一熱就干把混事干了,想起靳遠在他去上大學的前一天只警告了兩件事,不準無套發生性關系和不準與未成年發生性關系,他現在和未成年談戀愛已經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貼了貼她的臉頰,特別鄭重地說:“夏怡你沒有成年之前,我不會和你發生性行為的。” 夏怡乖順地又蹭回去,借機說:“但是你可以親我,我喜歡你親我。” 靳凌挑挑眉,看著夏怡上半身已經被剝了出來,終于露出了小天鵝一樣纖細的脖子,連接著漂亮的肩頸,泛著淡淡的珍珠光澤,圓領羊毛衫開口也有點大,隱隱約約顯出一點少女潔凈的乳rou,淺淺地起伏,他確實是說不zuoai,但沒說不能埋脖子吧? “寶寶,可以親你脖子嗎?” “可以親!” “乖寶寶。” 窗外日暮的時刻,太陽沒入地平線,留下一片安寧而靜謐的傍晚,但夏怡不知道靳凌說的親是這種親,十指交叉,摁著她的手,弓著背,對她的脖子rou吮吸,從下頜到和鎖骨,又對著那點露在毛衣外面,她敏感脆弱的小弧乳rou,用舌頭舔和嘴唇親,惹得她發出一些不屬于認知范圍里的聲音。 只能靠環繞靳凌房間的四周轉移注意力,和她房間比當然小,卻是比她那種歐式風格的樣板間小套房要溫馨很多,特別大的一面墻書柜,除了書,里面放著用亞克力套著的各種各樣的樂高,她不認識的手辦,可能是什么變形金剛之類的,各種比例的飛機模型,還有恐龍,書桌上電腦顯示器都是三個,下面的主機開著都還跑著東西,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書和打印紙之間,還有個看起來還沒有做好的中心對稱,十字交叉的飛機模型… 夏怡都還沒有看清楚就忍不住叫出來,“嗚…嗚…不可以咬我的胸,很痛!” “寶寶,那我輕輕咬,好不好。” “不好。” “那就不咬了,輕輕舔好不好。” “嗚嗚,你就不能不碰它嗎?” “寶寶,忍不住,碰碰病就好了。” 最后兩個人都搞得汗淋淋,但都各自衣服穿得規規矩矩的抱在一起,靳凌都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了還是怎么的,本來都兩天不發燒,晚上十二點又低燒了起來,夏怡還是很擔心問,她要不要送他去醫院,靳凌搖頭,說燒過就好了,問她餓不餓,夏怡說,讓他睡吧,她餓了就去吃那個蛋糕。 然后靳凌嗯了一聲,好像真的就徹底熟睡了,期間夏怡掙開了拉著她手腕的手,學著小時候玩過的照顧芭比娃娃一樣,去衛生間擰了一根冷水毛巾,貼在他額頭上,只是靳凌不能像高檔芭比娃娃一樣,小毛巾放上去,臉就隨著溫度變色。 也沒有知覺和力氣去推開掛在他身上睡覺的她,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有一雙碰過涼水的手,從衣領伸進睡衣里,去觸摸燙得似燒紅過新鐵的皮膚,等到夏怡都不知道起了幾次了的時候,終于溫度計上的水銀到了三十七度,她終于歇了口氣。 趴在胸膛上感受著還跳動著心跳,抬著下巴,想了半天,輕輕地貼上了靳凌嘴唇,在無人知曉的靜謐夜晚里獨自上演電閃雷鳴的雷鳴的瞬間,在最深的沉默里享用絕美的驚喜。 昨晚上吃完宵夜回來,今天夏怡早上十一點才醒,喝著冰美式想給有點水腫的臉消消腫,昨晚她問靳凌為什么還沒有追到她就親他,他居然說,她還欠他一次初吻,他存著還沒要回來呢? 她那晚就親他了,只是他睡著了不知道,這才是她的初吻! - 這等白天會再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