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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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凌手機里夏怡發出的信息還停留在圣誕節那天。 剩下的都是他單方面的,當天凌晨里:我幫你把禮物都拆了? 發了一張圣誕樹照片,兩米五的圣誕樹,是一顆用迷你小樹一圈圈迭起來的巨型諾貝松,下面擺了一圈又一圈裹著紅綠條紋包裝紙的禮物,很像是迪士尼里精靈的魔法帽,因為精靈帽下面會有心想事成的各種驚喜。 靳凌九月份的時候就訂了,甚至搬運師傅把這東西背上樓,多要了一千搬運費不說,差點把樹給掰折了,他又產生了是不是該換個更好點房子的想法。 后來大多數消息都是在凌晨,偶爾有白天。 “你說吵架不能隔夜的。” “夏怡” “我們是你把我甩了,還是我把你甩了?” “新年快樂。” “我要把你放我家那些瓶瓶罐罐都扔了。” “夏怡 下雪了。” “春節你吃餃子了嗎?” “白眼狼。” “新春快樂。” “夏怡 下雨了“ “夏怡” 太多的內容都是語焉不詳,說了個半截話,靳凌自己都快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想發什么。 一定是工作太忙了,搞軍工這種東西,規模搞起來了,技術就不是最值錢的東西,時間才是。 真的就是把一天當兩天用,他也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沒以前能熬夜了,發這些東西現在看起來真的像加班加得腦子抽抽了吧。 最后這些東西還全被,你還不是她朋友的“朋友”,拒收了。 三人到車前,司越正在拉副駕駛車門,沒開鎖拉不動,回頭看靳凌一臉嫌棄地盯著手機,問:“誰開車?” 靳凌開鎖拉開后座車門,把鑰匙扔給了司越,長腿邁進,留了一句:“你開,我開不動了。” 隨即就上車,活動了一下肩頸,中指扣住領帶酒窩,又松了松,閉著眼睛,靳凌緊閉嘴唇的時候,其實就顯得格外斯文冷漠。 看起來心情不好。 梁京行坐前排,從今天一見面就看出來了靳凌的疲憊,以前公司分家之前,總有人在同層級的位置上幫著分擔一點,無論是壓力還是責任。 靳凌帶著分出去的那部分管理風格更像是單位性質的公司,手里還握著很多重要專利和設計,風格上老套,古板一點,管理與決策都是自上而下,一線和基層管理偏向于執行,架構整體精干清晰,大型無人機產品更多的是為政企和軍用服務。 而他和司越以及其他核心人員帶著的這部分管理風格更像是偏向如今的各種互聯網公司,做商用無人機,重量和載重嚴格被限制。 能提供全球化售后服務,技術上很大程度得益于當初分家前的各種未雨綢繆和多年的沉淀,現在也是有獨占鰲頭的本事,至于除了產品外的其他方面的決策,更多是自下而上,一線和一線管理承擔了很大的決策成本,拍板決策給到上層,下層就得不斷的卷abcdef方案給老板。 梁京行說不出哪種更好,都是他們的心血,只能說目前來看靳凌一個人確實累得不行,即使是現在他依然覺得,這是目前的職業生涯里他們一起做過的最好的人事調動決定,一列即將開來的列車,在遠處能聽到它轟隆轟隆逐漸提速的聲音,他們將最適合和最勇敢的人推上了車,要他成為那個掌舵的人,嗖的一聲車從人面前晃過,似乎都沒有看見車身,就看著它奔向日出的方向,發出破曉長鳴。 卻都又忘了問上車的人,是不是真的想上這趟車。 司越知道靳凌沒睡著,他沒這種坐人車睡覺的習慣,隨口聊聊天:“剛才你和張伯聊什么呢,你朝我這兒一指。” 靳凌還閉著眼睛,頓了一秒,懶洋洋地說:“聊給司阿姨介紹兒媳婦。” 司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說法,轉頭看梁京行,一臉疑惑。 “什么啊?” 反應過來了馬上開始懟:“靳凌,我去你大爺的,你自己過得不好,是見不得別人過點好日子是吧?” 司越的反應給梁京行整笑了,他們是都是知道司阿姨的性格,對別家小孩總是和顏悅色一頂一的好脾氣,對司越是動不動就拎雞毛撣子,其實也能理解他們爸爸都在部隊長年不回家,家中里里外外是全靠女人扛起一片天,沒個潑辣點的性格又怎么撐起磕磕碰碰的大小事。 梁京行語氣帶笑:“司阿姨又怎么催了?” 司越沒好氣:“發瘋,在家里發瘋。” 靳凌突然倒也想到什么,抬眼,目光犀利就和正在從后視鏡里瞪他的司越對上。 司越瞧見了,心情又好點了,幸災樂禍地補充:“我就說你每次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靳凌想起司阿姨半年前就拉了個微信群,把他也拉了進去,倒是也不說別的,大概就是在催婚這件事情上,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天天往里面轉那種大字幕的小視頻,都是AI語音生成的講些什么,三十歲的男人該怎么保養;為什么女人喜歡三十歲以下的男人;一個中藥方子,讓男人永葆十八;長期伏案工作,到底對男人有什么危害。 太多各種離譜的標題,靳凌和司越都嗤之以鼻,司越有次喝了酒壯了壯貓膽,直接在群里說,不對,男人三十就該去死。 司阿姨回:對,你不結婚,我會當你死了。 靳凌也沒說話,他怕加把火把自己也燒死了。 但姜還是老的辣,司阿姨在人耳邊放只蚊子煩都是小事,就是天天這么煩,怕是真的哪天就給聽進去了。 靳凌有次下班早,排隊等出停車場,無聊看見這群又開始滴滴響,然后點進去聽了半分鐘,一臉鐵青地退出來,后知后覺,自己現在是真的工作坐久了腰疼,游戲也不怎么打了,他和司越能有興趣約出來玩的活動也不多,酒也喝得沒意思,最近次次都是按摩,以前他和夏怡在床上廝混的時候,回回都是壓著她,把人壓得可憐兮兮的,現在是就喜歡看她坐上來,乖乖地扭。 他都不敢多想了,以至于最近這一陣作息和鍛煉都規律和多了起來。 司越轉頭對著梁京行解釋一番他為什么這么說他媽,又涼颼颼地補充說給靳凌聽:“我媽說她下次見到商阿姨,得給她好好說一下靳凌的問題,說靳凌和我是沆瀣一氣,臭味相投,互相影響。” 靳凌覺得司越也挺瘋的,多大年紀了,還要找他媽告狀,想踹一腳司越坐的車座,又沒踹,去年年初夏怡嚷嚷叫換的新車,自己的車踹什么踹,下次去踹司越的車。 罵了句:“你少給我添堵。” 梁京行覺得這兩個都多大的人了,吵不累嗎? 忍不住扶額,吵得他也頭疼:“我覺得你們最多就比我女兒大兩歲。” 又扭過頭問靳凌:“你怎么現在和司越是一個風評了?” 司越他是知道的,就是單純的不婚主義,不結婚但不影響他談戀愛,風流是風流但每次也是說地明明白白,花錢也很大方,這已經算是男人里的橫向對比不行,縱向對比里看居然還行?風評不好主要還是老一輩實在沒法接受這種太叛逆和超前的觀念。 至于靳凌的風評只能說略好,屬于是捂寶貝,談了不給人見,把人叫不出來那種,說的是對方先是在國外讀書,又聽說是在國外工作,那人還回來嗎? 有時候梁京行都不知道他談的到底是一種感覺,還是談的是一種幻覺。更別說家里的長輩就更覺得這太不靠譜了,人沒見著,虛無縹緲像空氣,薛定諤的談那也能叫談?商阿姨確實不著急,但是靳凌爸爸走得早,家里人總是更擔心家里這個孩子一點。 反正兩個人對梁京行這個年齡的人來說,都有點超前了,比現在他們這行業發展還超前了點。 靳凌對上梁京行揶揄的表情,一眼就看破了他到底想問什么,總歸過去是師哥關系,不想答就巧妙地避開:“他是吃飽飯了就打廚子,過年家都不敢回,春節在我家吃的飯。” 司越打著方向盤,準備拐彎進公司停車場,呵笑了一聲:“他為啥和我風評一樣?春節的時候,他家親戚來拜年,他姑姑說要介紹她們鋼廠老板的小女兒給靳凌,還說認識一下不要太排斥。” “不過他那姑姑也是個奇葩,又不是親姑姑,之前都說了幾次了,在談在談,還天天非要給他張羅著相親,飯桌上一個勁拱火,說他談的那女朋友一聽就不靠譜,互相耽擱這么多年,影都見不到一個,生怕那火燒不起來。” “靳凌也是,你問問他,我在那桌子下面踢了他多少腳,都想捂他嘴了,根本攔不住他,他到好,在飯桌上當著全家人的面一點不給他姑姑面子,說他被甩了,現在對戀愛有點過敏,少管閑事,別給他介紹。” “商阿姨那么溫柔個人,嘖嘖,氣得摔筷子,叫他要耍脾氣就滾出去,這里沒人慣著他。” “然后他就真走了。” 梁京行聽完只覺得誰家都有本難念經,見過太多了,聽過太多了,家務事最難斷對錯了。 不過臨近四十的歲數,都快財富自由了,沒點抓住重點的本事,也到不了現在這個位置。 語重心長得出結論:“現在你們知道了吧,這只是個開始,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 又問司越:“他那女朋友到底誰見過啊?我怎么一次都沒見過,中途換過沒有啊?別換了我們都不知道啊,有沒有照片看看啊?” 又覺得不可思議感嘆:“誰這么虎啊,把他給甩了,這次波及范圍還挺廣的。” 司越作為半個知情人,但還是挺有眼力見地從后視鏡觀察著靳凌的表情,開玩笑也別太過了:“就以前那個,一直都那個,別亂說啊,我們又不是一屆的,你畢業早那么久沒見過很正常。” “照片我沒有,長得吧,反正就靳凌這樣的配人家是高攀了。” 司越都不敢說,他第一次以靳凌女朋友這身份見著夏怡,人還穿著高中校服,靳凌那個時候都上大二了,天天跟當人爹媽一樣的送別人上下晚自習。 靳凌坐后面翹著腿看他們這完全無視當事人眉飛色舞聊八卦,等到了公司樓下,車一停穩就下了車,拍了拍司越肩膀,留了一句:“車鑰匙給我丟前臺,叫秘書去洗了,今天以后大家都別聚了,看見你們就覺得衰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