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愛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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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十二月,徹底入冬后的波士頓,天氣陰冷,冬季綿長,萬物凋零,干枯雜亂的植被,城市的顏色似乎都變成暗灰色,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城市角落里已經(jīng)安排上了圣誕紅綠色的點綴。 而靳凌到年末也很忙,為了手里的無人機橫向課題東奔西跑出差,西南邊陲古城,晚上住的地方在山區(qū)信號不好,卡頓得不行,兩個人也就沒怎么打視頻,兩個人仿佛短暫的置身事外,風(fēng)冷水靜,每日生活枯燥往復(fù),一個人的樣子。 可,夜晚,古城還殘留著濕氣,靳凌在古鎮(zhèn)蜿蜒的石板路上穿行,看見同行的師姐們四目攀沿,全然不顧潤雨后泥印般自由生長的苔蘚,鉆進一家家不起眼小店找原創(chuàng)手工飾品,問同行里看起來耐心漸盡的男人們,也不耐煩地翻白眼,“去不去逛街買東西?” 長途跋涉一天精疲力盡,雨后,沖鋒衣和徒步鞋上都是泥水的痕跡,以往這種活動靳凌一定拒絕的,從小到大都最討厭逛街拿包,這時往往跟著年紀(jì)大的師哥們,背著他們沉重的測試機器直接回民宿洗澡,躺著,而現(xiàn)在是和師姐們相視一笑后,把師哥們拋棄,決定和她們一起去逛街看看,人被冷落后笑著吐槽他,見色忘友! 師姐們倒是替他說話:“怪不得人家能有談上女朋友,你們談不上?!?,一獲得一片玩笑的噓聲。 靳凌無奈笑了,想解釋一下的,但又覺得沒法解釋,夏怡沒有說她圣誕節(jié)想要什么禮物,說隨便什么都可以,可,愛情就是會讓人把看到的任何事物和她聯(lián)想到一起,想把最好的東西塞給她,甘之如飴地成為一個奉獻者。 光說不行,光說的話,語言還是太簡單了,得把它實質(zhì)化,那個小鳥形狀的蠟燭,帶毛絨球的襪子,手工瑪瑙鐲子,愛心的銀飾耳釘,很多人都在挑,靳凌想把它們送給她,覺得它們和夏怡都挺可愛的,大家不認識一下挺可惜的,她沒來,所以都給夏怡買回去。 還有師姐們?nèi)耸忠患氖止ぞ幙椗?,顏色艷麗,花里胡哨不是他審美,靳凌漫不經(jīng)心問了一句,“這送人真的好看嗎?不老氣嗎?我女朋友還挺小的。”,被她們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罵罵咧咧說他,“煩不煩,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直男審美,別談了個戀愛就顯擺自己懂女生審美了,時尚是個輪回,懂不懂啊?” 靳凌也挺無語的,覺得自己品味被質(zhì)疑了,還拍了個照發(fā)司越問這真的好看嗎,司越回,這花紋像他外婆喜歡的東西,只是老板娘聽到剛剛她們的對話,見他糾結(jié),問靳凌有沒有他女朋友照片,幫他參考適不適合夏怡的風(fēng)格,靳凌把手機屏保,那張夏怡發(fā)他的自拍給老板娘看,人拍著胸口,信誓旦旦說:“放心,你女朋友這張臉穿什么都會好看的。” 這話靳凌怔了一下,都有點不好意思聽了,還好夏怡不在,沒聽到這些話,不然她尾巴能翹到天上去,最后也順帶給家人帶了幾件。 只是靳凌最近視頻里每次見到夏怡,總是對著他那么柔軟,那么疲憊的眼神,說她們那里好冷,風(fēng)很大,天氣讓人郁悶,泡在悶悶的空調(diào)房里,需要甩甩小腦袋讓自己清醒。 他就給她看了最近拍的視頻和照片,黑得無限延伸乃至閃耀的星空,其實靳凌不相信星座這個東西,正如他們能夠羅列出非常可觀而有力的證據(jù),來驗證星座說的沒有道理,神話中截取出的一個片段,從天上幾個模凌兩可的亮點尋找證據(jù),反過來證明神話是真的,這不夠理性,但靳凌又因為夏怡信了,或許就是因為星座,讓他莫名其妙無法逃脫她各種圈套的無盡宿命。 不然,不能解釋,他為什么會在圖片上把她的星座連線給她看,夏怡還在疲憊中,懵懵地問,“這些連線這是什么?” 靳凌發(fā)消息說,這是她的星座,看見星星這么閃了嗎?這邊的人說星星是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和臺詞,這說明她在想他。 這些話靳凌說的都是真的,實心實意,實在適合這里,他們這次住的地方,常有背著相機的各種背包客下榻,晚上和他們一起在篝火邊聊天,唱歌,有人就說,自己的愿望是與喜歡的人在各地的星空下唱歌彈琴,偶爾絮語。 靳凌那天直到很晚,才看清云散去后的夜空,在最深的沉默里享用絕美的驚喜,當(dāng)人開始留意,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沒有完整的陪伴,但到底還是置身于繁光流溢之中的,又給夏怡發(fā)了個,“但挺巧的,我也想她,下次帶你來看。” 夏怡收到消息,想怎么人突然這么會了,哪學(xué)的這些騙小女孩的東西啊,又是誰和他一起看的,突然就很小氣吃味,面對遠在天邊的人,踏入軟綿綿的空虛中,作業(yè)寫得更煩,更喪氣了。 她這頭,上周叁門課結(jié)課,很多作業(yè)需要提交,每天都是五點睡,中午起,剪視頻,吃飯,又開始寫作業(yè),要么就是蓬頭垢面窩在房間對著電腦,要么就是和小組成員熬通宵在圖書館準(zhǔn)備期末小組項目,雖然靳凌偶爾會像個嘮叨鬼一樣,督促她趕緊上床睡覺,但在國外,大多數(shù)時候自己的生活沒有人監(jiān)督,全靠自覺。 夏怡在美國適應(yīng)后的第一次崩潰大哭,不是因為弄砸的小組presentation,不是因為弄不懂的身份文件和各種合同,也不是莫名其妙被街上種族歧視的人豎中指,被罵滾回去。 而是和同學(xué)一起去中餐廳吃飯,看見隔壁桌的金發(fā)一家幸福地共享晚餐時,風(fēng)大的夜晚街道卻豐富熱鬧,有音樂學(xué)院的華人學(xué)生街演,在滿街都是歡快的《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中唱著《圣誕結(jié)》。 “霓虹掃過喧嘩的街” “把快樂趕得好遠” “落單的戀人最怕過節(jié)” “只能獨自慶祝盡量喝醉” “merrymerrychristmas,lonelylonelychristmas” “心碎的像街上的紙屑” 歌詞飄在波士頓那股熟悉的,冰涼的,酸楚的風(fēng)里。 夏怡路過漂亮的圣誕櫥窗,擺著很直白的廣告語,“屬于爸爸的外套”,“屬于mama的圍巾”,“屬于朋友們的馬卡龍”,“屬于他的領(lǐng)帶”,“超低折扣,叁折!圣誕節(jié),歡聚在一起!買給我和我愛的人們”。 她莫名其妙地想家,想起了遠在國內(nèi)的很多人,父母,jiejie,器重的伙伴,青睞的同窗,現(xiàn)在又多了個戀人。 上個冬天里,她不愿意帶自己的圍巾和手套,所以霸占了靳凌的東西整整一個冬天,上面有她家清洗不出來的特別氣味,但又因為靳凌掰扯說他血偏冷,需要她右手握著他的手,給他取暖晃晃悠悠地在放學(xué)路上閑逛,坐在電影院里她吃咸口爆米花渴的話,吵著要喝水,他會貓著腰走出去買可樂給她,又騙她找不到原來的座位發(fā)短信讓她出來接他,在消防通道冒著游離的孩子氣,報復(fù)她,捏她下巴親她。 又或者是在岔路口和他摔臉色吵鬧,然后背朝著對方各走各的而在下一個拐角處她不經(jīng)意地回頭看到他其實一直跟在她后面。 感覺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塊,她忍不住進去逛了逛,最后兩只手滿滿都是購物袋回到家,給她們打了電話,問,想要她帶點什么東西回去的時候,朋友都說隨便啦。 夏季霖說,她什么都不缺,讓她少花點錢,少找她資助要錢,就是送她的最好禮物,而許印月和夏頌?zāi)陝t都是稍微一愣,沉默了良久,可能是在絞盡腦汁思考自己到底缺什么,最后簡單地說,要不買幾瓶保健藥回來吧,這個輕便。 她答應(yīng)了,心酸,但也沒哭,大概是因為,即使他們都知道她早就不是那個言聽計從的乖乖女了,但這些人會無條件愛她,在親情和友誼的關(guān)系中她早知道了愛的模樣,不盡相同。 但晚上,夏怡點開靳凌發(fā)給她的視頻,靳凌那么高個的人坐在折迭椅上,懷里抱著小小的一把尤克里里一本正經(jīng)地唱歌,畫面委實有點古怪,不過臉帥也能讓人忽略不太熟練的撥弦動作,聰明中夾雜著放肆,驕傲中透露出溫柔,哼唱著,一段熟悉的旋律,從話筒里不斷傳來,“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br> … “你會不會忽然地出現(xiàn)” “在街角的咖啡店?!?/br> “我多么想和你見一面?!?/br> “看看你最近改變。” 夏怡閉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呼吸著,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隨著琴弦的旋律在室內(nèi)上空盤旋,所有人都是頭次聽到靳凌唱歌,他嗓音特別,低柔,還帶點兒沙啞的尾音,蠻好聽的,視頻他被眾人擁成小段顏色,有人鼓掌喝彩,還有人點歌,叫他再唱一首,靳凌擺手說,他不唱了,就學(xué)了一首,唱給女朋友的,但就是那一小段顏色,讓人涌現(xiàn)了強烈的有占有欲,有歡喜,有得意,但更多是別的感情,像暖流淌過身體。 她好像不再是那個羞澀且不在乎的高中女生,五月,靳凌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而她離十八歲和出國不過是臨門一腳,畢竟是二十歲生日,當(dāng)然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張羅著過,晚上就照常陪他和他朋友吃了頓飯,有人笑著問她,真的舍得去那么遠嗎?開玩笑說,異國戀談戀愛和單身沒什么區(qū)別,平時要記得多查他崗,不要給別人趁人之危的機會。 夏怡還耐心地解釋,情侶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還要怎么在一起…有人還無事生非地開玩笑問她,會不會現(xiàn)在說的好好,扭頭去了就分手啊,諸如此類婆婆mama的擔(dān)心,夏怡知道這些人肯定都是站在靳凌那頭的,但又覺得這些是閑的發(fā)慌的人才會想的事情,為什么要冤枉她呢? 她把借口說給他們聽,同時也說給自己和靳凌聽。 那晚靳凌舉了一支又一支酒瓶,夏怡暫且不知道他酒量如何,應(yīng)該是不錯的,喝到最后嗓音沙啞,也沒醉,最后她意思了一下,舉起手里的小杯酒和他面前的瓶子碰了一下,眼睛瞇成彎彎的一條說,祝他生日快樂,希望他二十歲之后的人生能夠有在更多祝福和愛的庇佑下順風(fēng)順?biāo)?/br> 但在一個倉皇的場所和迷醉的夜里,靳凌不合時宜地用他豐沛的感情注視著她,嘴角輕微地揚起,借著酒勁發(fā)問她,明年他還能聽到這句話嗎? 對上他目光時夏怡幾乎短暫的暈眩,似有若無地眨眨眼睛,放下了沒喝的酒杯,看了看彼此,抿嘴輕聲問,“如果沒有聽到呢?你會怎樣?” 說實話,她不確定,但目前她舍不得他們之間因為異國這樣結(jié)束,但這是什么情?是喜歡? 靳凌看著夏怡半分傲氣半分稚氣的臉,面對他時一如既往有些近乎傻氣的耿直,兩個人認識,她已經(jīng)從十六躍至十八,他也跟著長了歲數(shù),他的“人生”即將從此正式成型了,選好了道路,之后他們的距離和未來,不僅要從時間上得以體現(xiàn),之后更有空間來強化,或許還有未知的變故,以及她的決定來一錘定音。 大概就是越喜歡她,越是想要跟她在一起,他就越害怕,心里軟下來,又揪痛起來,以微醺的笑容瞬間掩飾掉顫抖脆弱的心,說,“算了,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br> 那晚靳凌送她回家了,也任由他牽著自己,沒有月光和昏暗的夜晚小道里,在失去清晰度的視力下,感覺到掌心柔軟的溫?zé)嵊|感,那么長的腿步子越邁越小,兩人在她家后門,靳凌說,“你眼睛上有那什么…” 夏怡疑惑問,“什么東西?” “寶貝,過來,我?guī)湍闩簟!?,靳凌伸出手,她就湊上前去,他的手指按上了她的眼皮,而下一件夏怡知道的事情,就是他的嘴唇和他的氣息,帶著醉意,綿密地包圍了她,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后,夏怡才睜開眼睛,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靳凌給她問題的答案是,我會難過。 夏怡也因為親吻沉醉了,突然舍不得他喝得濕漉漉的眼睛了,那刻他的表情令她想要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和愛意去小心安撫,頂著guntang的小臉發(fā)出邀請,“你想去開房嗎?今晚他們都不在家,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離別前,她沒有什么太珍貴的東西可以拿出來,至少還拿不出愛情,但可以拿出初夜,這種她在乎但也不是那么在乎的東西。 靳凌是徹徹底底地“看”著她一會兒,充沛完整又顫抖脆弱的火花,又強迫自己抵制住誘惑。 她是第一次,他難道就不是嗎?如果今晚真的和她做了,他怕是要記一輩子這個時刻,對深愛的恐懼,他已經(jīng)受過生活的教訓(xùn)了,可他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就是這樣的,他也不想輸,可他早就輸了,愛是如此強大又驚人脆弱,丟盔棄甲,暴露真心,付出所有,給她權(quán)利, 最后抱住了她,埋在脖頸處低聲說,“夏怡,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是全世界對我最有恃無恐的人?!?/br> “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感到很開心,我想為你做很多很多事,把所有好的都給你,你是我生命中發(fā)生過的…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 “你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無可取代的?!?/br> “世界上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表達對一個人的愛,我想要你是我的…而你…也想要我是你的才行,我不想又擁有了,又失去了。” 夏怡聽不完全懂他的意思,只是能想起來靳凌最后手輕輕拍她的背,親了她的額頭,最后說,下次吧,后天他也不太好去機場送她,起落平安,到了發(fā)消息。 那晚看到視頻想到這里,夏怡莫名地淚點爆發(fā)了,表達愛,可以用言語出來的話有一百句一千句一萬句,為什么她總是要慢一拍長大,連意識到那是靳凌對她說愛,都要慢半拍,靳凌說,留著下次吧,是想說他想要的東西,都在她未來的人生里,等她考慮清楚了再說。 原來世界上真的沒有什么絕對,感情也真的沒有那么多理性的分析,可事實就是,在真正愛上一個人之前,她不會知道什么是愛,它跟喜歡,跟好感,跟占有欲,跟歡愉,都不一樣。 十八歲那年,夏怡第一次愛上了一個人,在客廳的唐致逸都聽到了稀里嘩啦的哭聲,跑進來看到夏怡淚流滿面,看到她電腦亮著,擺著寫了兩個單詞的論文,以為她是作業(yè)馬上到截止日期了,論文還沒寫呢。 唐致逸抱著她安慰說,都什么事兒啊,沒事,多學(xué)外國人,我們就給教授發(fā)個郵件說自己抑郁癥犯了,心情不好,少惹老娘,作業(yè)能緩緩的,還說帶她出去玩,別老悶著寫作業(yè),人真的會抑郁的。 夏怡還哭著糾正,說,我們才是外國人。 唐致逸狠狠瞪了她一眼,問她,現(xiàn)在帶她出去玩,去不去?夏怡含著眼淚,搖頭又點頭。 第二天,鬧鐘從早上九點斷斷續(xù)續(xù)響到了下午五點,夏怡一直陷在被窩里沉睡,睡夢中,她是只躺草原里新降生的白兔,雨季最豐沛的時節(jié)預(yù)示著動物到了發(fā)情季節(jié),她一頓撒歡兒之后逃之夭夭,隨后有爪子侵略進她的兔子窩,拖著她的兔子耳朵壓入身下,騎著她,躁動不安,充滿殺氣,即使她拼命蹬腿,掙扎,卻一點也跑不掉。 最后只好敞開肚子,任由被肆意地揉搓,不適突兀的熱物貼著她磨蹭,不動聲色地將她茸茸的尾巴弄濕,熟悉的氣息在被子里均勻擴散將她裹挾,那種灼灼的欲望將人燒得guntang,很快主動抬著小尾巴,用爪子埋著臉期待它的到來,又害怕它的到來… 囁嚅說了一聲,可不可以輕一點…怕疼… 門“咚咚咚”被敲響了,唐致逸隔著門,插著腰,聲音不耐煩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夏怡都幾點了,還不起!你沒事吧?” “快起來吃東西,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br> 夏怡纏綿悱惻的春夢,如肥皂泡般被戳破,化作內(nèi)褲上濕漉漉黏液,倏然清醒,從鼻子里發(fā)出“嗯哼”的一聲,頭腦短暫暈眩了十幾秒,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夢里蹭得衣衫不整,全身上下只剩內(nèi)褲,有氣無力地回唐致逸:“我醒了,馬上起!” 隔著一扇門,唐致逸的怒火好像都能把墻壁燒穿,罵了一句:“氣死我了,早知道昨晚就不帶你去喝酒了!” “你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好事了嗎?”,聲音漸熄。 夏怡撈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光早上靳凌就給她打了叁個電話,一個都沒接,最后留了條消息給她:酒醒了給我回電話。 她微愣,又仔細看了眼,是酒醒了,不是睡醒了,他怎么知道她去喝酒了,昨晚沒干嘛吧…心力交瘁地爬起來洗漱。 對著鏡子前明顯浮腫的臉頰,夏怡再一瞥她胳膊肘子,居然都被磕青了,跑到客廳,心存僥幸問唐致逸:“昨天晚上我對你們說什么胡話了?” “你那不叫胡話,那叫撒潑打滾?!?/br> 唐致逸正叉腰在廚房熱外賣送的皮蛋瘦rou粥和清淡餐點,瞥來白眼,指了指手機:“你應(yīng)該問,你昨天晚上對你…男朋友撒潑打滾干嘛了?!?/br> “對誰?” 夏怡人還是維持著先前的“怔”,昨晚,唐致逸真的拉著她出門了,去熟人開的bar里玩一玩,還拋出誘惑力的保證,不用擔(dān)心查id,畢竟她還沒滿二十一,不能合法飲酒。 但bar里,桌上的女孩們,一個賽一個漂亮,一起聊天,喝酒,玩游戲,氛圍曖昧,喝上頭之后大家聊的很大,兩性話題,從親密關(guān)系聊到床上小事,夏怡是插不上嘴的,手指摩挲著杯沿,一杯又一杯,似以酒精洗滌最近今晚心中的苦悶。 唐致逸靈敏得像條獵犬嗅到八卦氣味,問她到底今晚為什么哭,夏怡頂著兔子眼,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酒量不行,喝上頭,委屈巴巴說要給靳凌打電話,緊接著就斷片了。 唐致逸把粥端給夏怡,瞇眼笑著說:“你男朋友給你買的,忘了?”,然后把昨晚錄下來的視頻遞給了她,幸災(zāi)樂禍說,來看看,牛逼的不行。 夏怡接過手機,坐在桌前,盯著手機里唐致逸錄下的她的作案視頻,昏暗光線下她眼神迷瞪地打著電話,聲音都被酒辣得點澀,氣急敗壞說:“狗男人,接電話!” 靳凌出差完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大四安排的唯一兩節(jié)課,這天是早八課,他起晚了,司越給他占了個第一排,非常顯眼,手機第一次響就引起了臺上灰白頭發(fā)老教授的注意,側(cè)目警告了一次,第二,叁次是震動,一波接一波不停,不亞于大清早教室里的平地驚雷。 等到第四次,老教授眼神犀利瞥了眼心神不寧,魂都飄到外面去的靳凌,看透了他就是故意放給大家聽的,咳嗽了一聲說:“就允許你一次,出去接!” 靳凌就靠在走廊欄桿上,聽見夏怡先是用很小的聲音,音調(diào)又軟又甜,能挑起雞皮疙瘩的程度,問他:“你在干嘛?不會背著我,偷偷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他無奈勾起夏怡看不見的笑容回答:“我上課呢?!?/br> “好吧…” 靳凌等著電話那頭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凝眉嗤了一聲,悠哉開腔:“夏怡,你打了這么多個電話,就為了問我在干嘛?” “靳凌,晚上你有沒有想我…”,這個時候,靳凌已經(jīng)聽出來了夏怡的醉腔,笑著隨口說,有。 “怎么想的呀?” “嗯…”,靳凌故意拉長尾音,“我想想…” “快點說!我想聽!”,夏怡已經(jīng)不耐煩了,氣咻咻。 “…你走之后,第二天晚上半夜我醒來,迷迷糊糊地就想去拉你的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不在,那個時候想你?!?/br> 夏怡冷哼一聲,“騙人!我們都沒有一起睡過!你怎么會不習(xí)慣床上少了個人!” 靳凌輕挑下眉,一臉無辜狀,這喝了多少?語氣懶懶說,不信就算了,問她去哪喝酒了,誰和她一起的。 但夏怡看見視頻里,她搖頭完全不聽,扯著嗓子開始耍酒瘋,語出驚人,問他一些兩性問題,問他是不是男生早上都會晨勃,問他會想著她偷偷那個嗎?又說她想試一試zuoai,問他能不能馬上來波士頓,她想看看他活好不好?說她如果明天睡不到他,會很傷心的。 還說她在美國根本不缺date對象,很受歡迎,她也知道自己很漂亮,叫靳凌發(fā)誓,這輩子只愛她,不準(zhǔn)離開她,不能背叛她,不然天打雷劈,緊接著把頭埋到唐致逸懷里大哭。 唐致逸好心幫她把視頻聲音關(guān)掉了,滋了一聲,說,“我等楷模,夏怡,我覺得吧,短短幾個月你變了?!?/br> 夏怡眼睛都瞪大了,臉從粥碗里抬起來,臉guntang得不行,問:“變什么了?” 唐致逸說:“嗯…沒那么溫柔,善良,可愛了…變瘋了?還回得去嗎?”,然后開始爆笑。 夏怡放下碗,又氣又羞,連瞪眼的底氣都沒有,輕聲解釋:“我是期末周壓力太大了!” 逃也似的回到房間,猶豫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天都要塌下來了,她不敢給靳凌回電話了,嗚嗚,但這種事情多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當(dāng)天晚上,夏怡臉還是燙的不行,怕自己在屏幕這頭羞愧成了一灘水,帶著副墨鏡,遲遲疑疑,給人撥了視頻過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聲東擊西,賣慘說,哥哥,我這么晚回電話是因為又寫了一整天作業(yè)! 靳凌看不見她表情,只是小嘴撅著,擺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樣,倒也陪她演戲,嗓音低沉說,行,寶貝,別這么愁眉苦臉的,還有半個月就回來了,現(xiàn)在有什么煩惱,等上完課回家洗洗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夏怡拼命點頭,說,好! 靳凌扯著嘴角,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丟進嘴巴,用力嚼了嚼,指尖輕敲著桌沿,想這祖宗說的倒是輕巧,他昨天晚上可是真的在電話那頭給撒潑打滾的她發(fā)誓了的。 夏怡拉下墨鏡,撥開黑亮直發(fā),擺出一雙惹人憐愛的大眼睛,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樣子。 “那哥哥晚安,我早點休息,你說對,要多睡覺,這樣就不會壓力太亂說話了?!?/br> “行,晚安。” “夏怡,回來的時候記得提醒我買套,見面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