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很累，等我們到?家了，我帶你?到?我的房間休息，我的房間你?沒有見?過，帶你?進去我還?有些不好意思?。”

    說起房間，林衛宗突然想起他?還?沒有去過她住的房間，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要是能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想到?此，他?耳根微紅，嘴角可?疑地?笑了起來。

    蘇糖是不會承認她欺負林衛宗的事實的，她胡謅道：“打是親罵是愛，這樣的待遇我只給了你?一個人，別人想要都沒有呢，你?就在心?里好好樂吧。”

    看?到?林衛宗臉上奇奇怪怪的笑容，蘇糖扁扁嘴：“我不去你?房間，我現在不困了。”他?嘴上說不好意思?，話里的那股期盼、興奮的情緒怎么藏都藏不住，太明顯了。

    蘇糖又問：“對了，相?機怎么辦？”他?們要拿著?它去一趟林家，然后又把它從林家帶出來嗎？

    林衛宗說：“我拿著?。”

    蘇糖看?了看?他?身上，他?拿了沒有地?方放，故意問道：“好，給你?拿，可?你?拿了要把它放在哪里。”

    林衛宗說：“放在我褲子?兜里。”

    蘇糖無?語，伸手掐他?的腰：“你?褲子?的兜得有多大，才能塞下去一個相?機。”

    “而且你?的褲子?兜要是鼓鼓囊囊的，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什么誤會？”林衛宗懂了裝不懂，低頭看?了看?他?的褲子?兜，這兜離他?的大腿.根是挺近的。

    他?抬頭義正言辭地?說，“糖糖，請你?正經點，思?想純潔些，不要胡思?亂想。你?這樣影響很不好！”

    蘇糖睜大眼睛，被他?的倒打一耙氣?到?了，惱怒地?捶他?后背：“林衛宗，你?說誰不正經，誰思?想不純潔！”

    她指控道：“明明是你?不正經不純潔好嗎！”

    “我說你?褲子?兜鼓起來會引起別人的誤會，是因為我在商城的食堂看?到?有人往他?們口袋里塞饅頭帶回家，我怕你?會被別人誤會你?偷偷在身上藏吃的。你?倒好，跟我耍流氓。”蘇糖多機靈的一個人，她一下子?就猜到?林衛宗理解的“誤會”是什么，不外乎是他?身上比她多長出來的那根玩意。

    她哼了哼：“小心?我哪天把你?的禍根剪了，留著?它，它快要把你?的腦子?給禍禍沒了。”

    林衛宗咽口水，他?如?果不是正在騎車，他?都想把腿夾緊了。

    到?了地方，林衛宗從車上下來，把老母雞和雞蛋拿在手上，蘇糖只拿了幾包重量輕的點心?。原本他?是想要他?一個人拿，蘇糖搖頭，好說歹說才讓他?同意她拿點心?。

    林衛宗安撫道：“糖糖，你?別緊張，我爸看?著?嚴肅，其實他?性子?很好，對晚輩很關照。我媽對女同志和氣?，你?不要怕他?們。”

    “糖糖，你?要記得，你?是我做夢都想要娶的媳婦，是我對你?死?纏爛打，苦苦追求你?才讓你?同意和我處對象，不是你?非要巴著?我，是我離不開你?。”

    “是你?挑中了我。”

    蘇糖放松道：“你?以為我是在挑豬rou啊。”

    “那我肯定是你?挑中的最中意的那塊豬rou。”林衛宗毫不遲疑說道。

    蘇糖撲哧笑出來，神情柔和，把自己比作?是豬rou，這么多年她也只見?到?他?一個。她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他?既是在對她訴衷情，又是在煞費苦心?的給她底氣?，讓她不必漏怯，可?以神色自如?的面對他?父母。

    見?他?的父母，蘇糖是真的不緊張，但她領了林衛宗的這番心?意。

    林衛宗知道蘇糖有多好，好到?讓他?想要林國棟和向紅霞同他?一樣喜歡上蘇糖，他?不想讓他?爸媽對蘇糖有任何的不滿、不喜。若是有，他?的心?臟會無?比的難受痛苦，比他?得了他?們的不滿還?要難受一百倍、一千倍。

    在他?的心?里，蘇糖值得最好的。

    蘇糖說道：“待會見?到?他?們，你?離我遠點，不要跟我太親近了，態度也對我嚴厲些。”

    “糖糖......”林衛宗為難，他?沒有疏遠過她，更沒有對她嚴厲過。讓他?裝，他?是能裝，可?是他?不想裝。

    在他?開口拒絕前，蘇糖安排道：“你?好好裝一下，不要露餡。”

    林衛宗對她嚴厲了，他?的父母，尤其是他?媽才會心?疼她。就算不心?疼，她不會太過為難她。

    蘇糖可?沒有忘記林衛宗是獨生子?。

    兒子?多的人家里，兒媳和婆婆會有矛盾，兒子?少的人家，矛盾不僅不會消失，有可?能會更加嚴重。

    蘇糖要求他?離她遠點，雖然林衛宗心?里極其的不樂意，但他?還?是能做到?和她拉開距離。

    只是一想到?蘇糖叫他?對她嚴厲，林衛宗神情糾結，實話實話：“糖糖，你?要我對你?嚴厲，可?是我對你?沒有態度嚴厲的時候，我不知道什么叫對你?嚴厲。”他?恨不得把她捧到?手上，揣在懷里，含在嘴里。

    蘇糖頓住，回想平時她和他?的相?處，他?對她百依百順，要是真的較真地?說他?們兩人里有誰對誰嚴厲，也是她對他?嚴厲。

    蘇糖擰著?眉頭，冥思?苦想，好不容易想出兩個主意：“那你?就找機會讓我給你?倒水，該做晚飯的時候，你?又叫我去做晚飯。這些你?能做到?吧。”

    林衛宗：“可?以。”他?會好好演，讓她能夠好好表現的。

    蘇糖突發奇想問他?：“要是你?爸媽不同意你?娶我，你?會怎么辦？”

    “糖糖，這種事我是不會讓它發生的。”林衛宗認真看?著?她。

    蘇糖：“我說的是如?果，如?果它真的發生了呢。”

    林衛宗一秒給出回答：“絕食，他?們要是不讓我娶你?，我就餓死?在他?們面前。”

    蘇糖啞口無?言，她對象孝死?他?爸媽的法子?還?是這么的簡單粗暴：“衛宗，你?可?真是你?爸媽的好大兒啊。”

    “還?好啦。”林衛宗摸了摸后腦勺，提醒她，“他?們也是你?爸媽。”

    對他?后面半句話，蘇糖置若未聞：“你?為什么會說絕食，不說入贅？”

    “他?們只生了我一個，我用絕食威脅他?們，他?們不會真的讓我餓死?。”林衛宗有恃無?恐，“我要是跟他?們說入贅，他?們不會同意的，最大的可?能他?們會把我關在家里。關不住的話，我想他?們會將我送去部隊當大頭兵。部隊里的大頭兵沒有地?位，軍銜不夠，不能隨便出來。”他?把林國棟和向紅霞的心?思?摸透了。

    她過去說什么來著?，說他?心?眼多，看?看?，她是不是都說中了。

    林衛宗：“不能離開部隊，見?不到?你?，時間久了，糖糖你?就跑了。

    蘇糖炸毛：“誰、誰說我會跑，我難道就不會等你?嗎？”這話她說了，她自己都不信。

    林衛宗好脾氣?說：“恩，你?會等我。”心?里則在想，他?要是真的去當大頭兵了，和她分隔兩地?，他?保證蘇糖會撒丫子?跑得遠遠的。

    他?追求她的時候，是天天給她帶豬rou，還?見?縫插針帶她去國營飯店吃飯，它們幫他?在她心?里加了不少分數。這僅僅是追求她的階段。

    和她處對象之后，林衛宗更是煞費苦心?，步步為營，幾乎包圓了她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各方面，力?求讓她離不了他?。

    他?黏的緊，才會這么快娶到?媳婦，要是不黏，他?就別想抱媳婦了。

    林家，林國棟在看?報紙，向紅霞在廚房做鹵rou。雖然關緊了窗戶，鹵味還?是飄了出去。

    鹵rou味道太香，樓下小孩子?嘴饞哭著?說想吃，哭聲直沖云霄，夾雜著?老太太哄小孩兒的聲音。

    向紅霞：“糟了，我忘記樓下溫老太這對祖孫了。”平時她鹵rou，都是趁著?他?們不在家的時候鹵，不然他?們聞到?味就會尋上來。

    溫老太的男人和兒子?是公安，一前一后犧牲了，兒媳帶著?兩個女兒改嫁，溫老太帶著?孫子?小寶住。局里念在溫家父子?為國犧牲，還?為局里立過大功的緣故，沒有將分給溫家住的房子?收回去。

    溫老□□孫住在樓里，知道他?們過的難，大家或多或少會幫襯他?們一把。

    可?溫老太太過溺愛她孫子?，小寶幾乎要變成?一個熊孩子?，見?到?別人有好玩的，他?想要，見?到?別人吃好吃的，他?也想要。如?果是貴的東西，溫老太會掏錢給她孫子?買，不貴的，她會上門借。因為他?們沒有踩在眾人的底線上，又有溫家兩父子?留下來的余蔭，樓里的人對溫老□□孫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較真。

    向紅霞拿出一個碗，下面放她鹵的素菜，豆腐皮、香干、蓮藕和腐竹等，裝滿了再在上面放兩片鹵rou和一小段鹵豬腸蓋著?。

    林國棟把報紙翻了一頁，找到?他?想要看?的報道，是一篇關于公安破獲偷渡團隊的報道，嘴角微揚。

    看?到?向紅霞端了一碗鹵rou出來，林國棟不驚訝地?說道：“是給溫老太準備的？”

    向紅霞：“恩，我剛剛聽到?小寶在樓下吵著?要吃。現在把鹵rou裝好，他?們上來了就給他?們。溫老太收了會還?禮，家里的掃把是她做的。我對她沒有意見?，只是小寶有些頑劣霸道，被她寵的太過了。我記得那孩子?的爸沒出事的時候，他?被教的很好。”

    林國棟：“她男人和兒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小寶一個年紀小的孫子?，她大概是怕小寶生出當公安的心?思?，再加上家里只剩下小寶一個男丁，所以她難免對他?溺愛一些。那孩子?心?不壞，那天我車輪胎壞了，他?還?指著?他?家的自行車讓我騎。”

    向紅霞感嘆：“她的日子?也過的難。”她轉身把碗端著?走進廚房，多加了幾片rou，藏在下面的素菜里。

    沒一會兒，溫老太果然來了，向紅霞把裝得滿滿當當的碗遞給她。

    溫老太說：“紅霞，你?家衛宗今天帶對象上門嗎，我看?見?他?們往樓上來了。”

    “那女同志長著?賊俊了，讓人看?了就歡喜。衛宗找了這么好看?的媳婦，以后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又會是一個俊娃娃。”

    向紅霞沒把她的話當真，以為溫老太是在說客氣?話，跟她互夸道：“蘇糖同志好看?，你?孫子?小寶他?也是一個俊娃娃，有好幾次看?到?小寶，我都想把他?帶回來養了。”

    溫老太樂呵呵笑道：“小寶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前幾天出去采了一些蘆粟籽回來，做了幾把掃帚，看?著?比上次用蘆花做的掃帚更緊實，放在家里有些擠，趕明兒我給你?拿一把掃帚上來。”

    “那感情好，你?的手藝我是相?信的。”向紅霞沒有跟她客氣?，街坊鄰居有來有往才是相?處的長久之道，她笑著?說，“我不跟你?說了，我得進屋告訴國棟一聲，衛宗他?們要到?了。”

    溫老太點點頭：“好，你?們忙，我不打攪你?們了。我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小寶要等著?急了。”

    第24章

    向紅霞關上門?, 轉身往回走：“國棟，國棟！”

    “恩？”林國棟應了一聲。

    他沒有聽到她和溫老太的對話內容，放下報紙說：“偷渡的案子結案了, 其中有幾個無辜的婦女，局里沒有地方?安置她們, 你?哪天來?局里把她們帶到婦聯......”

    向紅霞：“改天再說這?事，老林，衛宗和蘇糖同志馬上就要到家了。”

    “他們要到了啊？到了就到了, 多大的事, 大驚小怪。”林國棟淡定說道, 拿起報紙抖了抖。

    向紅霞呵呵一笑, 如果他沒有把報紙拿反, 她就真的相信他像他表現?的那么淡定。

    幾分鐘后, 林衛宗和蘇糖從門?外?走了進來?。

    向紅霞看著蘇糖, 目光久久不能移，這?孩子長的是?真好看，溫老太沒有眼花跟她說客氣話。

    蘇糖乖巧喊人：“叔叔, 阿姨, 你?們好，我是?蘇糖。”

    林衛宗在旁邊補充：“她是?我對象。”

    向紅霞：“我知道她是?你?對象，沒想跟你?搶，你?急著搭話干什么。”

    “蘇糖同志......”向紅霞當即改口，叫蘇糖同志太生疏了，她照著林衛宗的叫法說道，“糖糖, 你?來?就來?，怎么還帶了這?么多的東西。來?, 把點心給我，你?拿著多累。”

    林國棟從林衛宗手里接過裝雞蛋的籃筐，低頭?看了看：“我瞧著這?籃子里的雞蛋是?土雞蛋，土雞蛋比城里賣的雞蛋要小。小是?小了，不過土雞蛋吃著更好吃些。城里養殖場養的雞是?用飼料科學養殖的，跟鄉下土雞吃的蟲子不一樣，飼料再科學它也不是?活的。”

    向紅霞說：“找了這?么多的土雞蛋，糖糖你?們廢了不少勁吧，辛苦了。”

    蘇糖笑著對她說：“還好，不辛苦。”

    向紅霞拉著蘇糖坐下來?，聊了幾句，發現?蘇糖是?個乖巧通透的人。她拿出一個鐲子戴到蘇糖的手腕上。

    “這?是?衛宗奶奶留給我的鐲子，是?林家一輩傳一輩給媳婦的東西，不是?什么貴重東西，我現?在把它給你?。”

    沒見到她的時候，看到林衛宗給她帶這?帶那，還為她學著做飯，為了她早出晚歸，向紅霞承認她是?有些不高興。然?而今天見到漂亮好看的蘇糖，向紅霞瞬間理解了林衛宗。他要是?不掏心掏肺對蘇糖好，哪能抱得美?人歸。

    向紅霞是?個隱形顏控，對于好看的人，她會比對一般人多些耐心。

    林衛宗和林國棟是?父子，眉宇間有幾分相似。林衛宗長的不錯，模樣周正，劍眉星目，看林衛宗就能知道林國棟年輕時也是?一個俊小伙。

    林國棟對向紅霞前后態度的轉變沒有感到驚訝和意外?。多年夫妻，向紅霞偏愛長得好看的人那點小心思他心知肚明。這?樣的偏好不僅她有，向家其他人也有。

    向紅霞對蘇糖的態度變了，林國棟則在心里欣慰想著，他以為可以不會再聽到她說諸如“衛宗被他對象占便宜了，他吃虧了”的話。

    林國棟看向林衛宗，小聲說道：“你?怎么不早點告訴你?媽，蘇同志的長相？”早點說了，他的耳朵就能早點得到清凈、得到解脫。

    林衛宗：“你?們也沒有問我啊。”他們沒有問，他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