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后悔交織在一起，白淺珠都要崩潰了。

    謝司令欣賞她臉上的表情，輕笑出?聲。

    “這就是讓你?背叛我?的人?？”

    這句話到了白淺珠耳里，極度嘲諷。每個(gè)?字都成?了手?掌，狠狠扇到她的臉上。

    她眼淚驀然掉了下來。

    白淺珠撲了過去，哭得梨花帶雨。

    “老謝……我?、我?是被騙的，也是無——”

    “啪”的一聲。

    白淺珠又挨了一個(gè)?耳光。

    她哪里敢怨恨，甚至連捂都不敢捂，保養(yǎng)得宜的臉馬上浮現(xiàn)了一個(gè)?紅色巴掌印，嘴角也流出?血來。

    “老謝，我?都是無心的，剛剛也是……也是被人?欺騙才會(huì)說出?這么不理智的話。你?在我?心目中，當(dāng)然是最厲害，最英明神武的人?。”

    謝吟也聽到這聲讓人?臉疼的巴掌聲，不由一抖。

    她那不聰明的小腦袋瓜飛速轉(zhuǎn)了起來。

    與親媽撲到謝司令腳邊，同款哭訴。

    “爸，你?要相信我?們，都是這個(gè)?無恥的小人?，他把我?們給騙了！”

    謝吟可明白得很。

    今天這事要是不能?了，不僅憋屈的司令女兒做不成?，她們母女倆未來都不知?道該怎么活下來。想到她曾鄙夷過的窮人?，謝吟更是一抖。

    她不能?過這樣的日子，不能?吃糠咽菜。

    “我?不是你?爸，”謝司令的視線落到威廉身?上，“他才是你?真正的爸。”

    威廉已?經(jīng)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扒開條地縫鉆進(jìn)去。

    待聽到自?己的化?名又被提及，他恨不得打死謝吟這個(gè)?傻缺。

    “爸——”

    “滾！”

    謝司令一腳踹了過去，將?謝吟踢遠(yuǎn)。

    她特意跪在白淺珠身?側(cè)，防的就是謝司令突然打人?。誰想防了巴掌，卻沒有?防住他的腿。

    謝司令當(dāng)年也是走南闖北，立過不少大功。這一腳，哪怕個(gè)?男人?來了也受不住。

    謝吟被一腳踢得老遠(yuǎn)。

    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整個(gè)?人?弓成?一只蝦。口鼻溢出?鮮血，竟然連呼痛都做不到。

    “小吟……小吟……”

    白淺珠嚇了一跳，急忙過去。但看向謝吟痛苦的模樣，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她這會(huì)兒是真的急了。

    “小吟，小吟，你?看看mama……”白淺珠眼眶通紅，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你?好狠的心，她好歹也叫了你?十多年的爸！”

    原本有?些心虛的謝司令聽了這話，心腸更硬了。

    “你?們母女倆兩面三萬，我?早就該看透了！”

    白淺珠卻顧不得許多，只淚眼朦朧地看著謝吟。

    “小吟，你?應(yīng)mama一聲，”她急得不行，“老謝，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背叛了你?，要打要罰我?都認(rèn)，能?不能?先把小吟送醫(yī)院？”

    她眼中帶著祈求。

    小周看著這一幕，唇忍不住動(dòng)不動(dòng)。但看謝司令的模樣，到底不敢上前求情。

    謝吟口鼻里還在源湖不斷地冒著血……

    “老謝……算我?求你?。”

    很明顯，白淺珠低估了謝司令的心狠。

    也是，他要是不狠，白清珠也不會(huì)死。

    謝司令冷哼一聲。

    “這就是你?們母女倆背叛我?的下場(chǎng)，好好享受吧。”

    他高高在上，看著垂死掙扎的謝吟與卑微哀求的白淺珠，眼中閃過滿意。

    謝司令站了起來，朝著一旁的小周使了個(gè)?眼色。

    他會(huì)意，將?想要跑的威廉抓了起來。提著人?打算交差時(shí)，便被一道巨大的撞擊聲驚嚇了一跳，小周趕緊回頭，卻見謝司令雙眸瞪大，整個(gè)?人?軟軟地倒在地上。

    而他的身?后，正是舉著兇器，眼中帶中狠戾的白淺珠。

    謝司令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你?……”

    白淺珠怨毒地看著他，又砸了一下，臉上滿是快意。

    她咬牙，一字一字地道：

    “這是你?逼我?的！”

    小周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

    他趕緊掏出?佩木倉，瞄準(zhǔn)她：“住手?！”

    威廉見情況不對(duì)，撒丫子就跑。

    此刻，小周也顧不上他。

    被木倉指著，白淺珠也不怕。她將?手?里沾了血的東西一扔，淺笑一聲，整個(gè)?人?跌坐在地上。

    ……

    阮父欒女士的離開，仿佛也帶走了宛城的暖陽。從那一日，便開始下雨，氣溫更是一天比一天低。

    待到了今天，阮明芙更是發(fā)現(xiàn)自?家院子的菜地里，草地上都彌漫著一層凝結(jié)的水汽。

    她好奇伸手?戳上去，只覺得一片冰涼。

    “咦~”

    好涼。

    阮明芙摸摸自?己的指頭，“涼得可真快。”

    前個(gè)?月她還穿著裙子，這會(huì)兒都穿上小襖了。

    “再過半個(gè)?月，該下今年的第一場(chǎng)雪。”

    今天也有?太陽，就是照在人?身?上一點(diǎn)兒也不暖。

    “老謝，部隊(duì)不是組織進(jìn)山，你?不去？”

    謝延昭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不去。”

    山里光禿禿，還一去就得四五天，哪兒有?守著阮明芙好玩。

    “好吧。”

    阮明芙拍拍自?己的手?。

    她長(zhǎng)這么大，好像還沒見過野豬。聽胡宛寧說過，野豬瘦多肥少，還有?一股膻味。

    反正不怎么好吃。

    “對(duì)了，你?洗衣服的時(shí)候有?沒有?看到我?一件睡衣？”

    睡衣？

    謝延昭靈光一閃。

    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

    “什么睡衣？”

    “就是裙子樣式，”這件睡衣裙子是阮明芙親手?做的，胡宛寧這個(gè)?老師傅看了都說好，她可得意了，但最近好像找不到了，想了想她又補(bǔ)了一句，“紅色的。”

    回想那件睡衣上的大口子，謝延昭眼里閃過心虛。

    他清咳一聲，“是不是落哪里了，再仔細(xì)找找。”

    “找了，我?哪里都翻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

    謝延昭雙眼飄忽，正絞盡腦汁想著搪塞阮明芙的理由時(shí)，卻見旺財(cái)歡快地跑了過來，嘴里還叼著一團(tuán)紅色的面料。

    它跑到阮明芙面前，將?嘴里的東西扔下，乖巧地蹲坐在地上。

    “汪~”

    謝延昭：“……”

    阮明芙擼了一把狗頭，眼尖這團(tuán)布料有?些熟悉，打開一看。

    好嘛，正是她失蹤的睡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衣上沾了泥土草屑，埋汰得不能?再埋汰。在前胸處，還有?一個(gè)?能?容納得將?頭鉆進(jìn)去的大洞。

    阮明芙：“……”

    媽的，她的得意作品！

    阮明芙一巴掌拍在桌上，嚇了旁邊正心虛的謝延昭一跳。

    他看著阮明芙，眼里透著罕見的**。

    “說！這是怎么回事？”

    謝延昭正想交待，卻發(fā)現(xiàn)阮明芙審問的是旺財(cái)。

    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