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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情書 第22節(jié)

    很多的時間里,在周檸瑯清苦的埋頭寫卷子,看書,背課文的時候,遲宴澤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甚至當(dāng)初她背著笨重的大提琴盒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放浪形骸,笙歌達(dá)旦。

    她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的。

    “去樓下隨便逛逛。”詹珍妮邀請少女,“我通知我助理來接你下去。”

    “嗯。”周檸瑯答應(yīng)。

    *

    周檸瑯下樓的時候,在露天花園里見到北清大幾張熟悉的臉,飛院的幾個家世顯赫且身負(fù)奇才的公子爺在那里圍桌打撲克牌。

    遲宴澤也在,身邊有女伴相陪。

    只不過,不是蘇玟夏,是蘇玟夏適才鬧著要遲宴澤解釋為什么跟她一起去開卡丁車的那個北影校花。

    周檸瑯曾經(jīng)在北清大見過她幾次,專門來找遲宴澤,在飛行樓下站著不走。

    他們是在卡丁車俱樂部認(rèn)識的。

    剛剛跟蘇玟夏分手,遲宴澤在牌桌邊就有另外的如花美眷作陪,實(shí)乃無縫銜接。

    不,聯(lián)想起這個女生之前就時常去北清大的飛行樓里找遲宴澤,說不定不是無縫連接,是同時腳踏幾只船。

    遲宴澤是個渣男無誤了。

    然而,女生們依然會覺得靠近他是一種殊榮。

    蘇玟夏終于哭著離開了會所,沈沁笑笑的坐在遲宴澤身邊,今天是陸允錦生日,遲宴澤本來不想出風(fēng)頭,但是這兩個女生就是絲毫不避嫌的為遲宴澤撕起來了。

    沈沁故意告訴蘇玟夏,上周末遲宴澤跟她開卡丁車了,俱樂部在郊外,他們開完沒回城里,在郊外一起住了一個酒店。

    其實(shí)沒住同一個房間,遲宴澤不是那種隨便跟女生過夜的人。

    光是這樣,蘇玟夏就已經(jīng)抓狂了,跟沈沁在衛(wèi)生間里互薅頭發(fā),然后她奔去找遲宴澤。

    遲宴澤本來避開人群,在會所三樓抽煙,獨(dú)自享受清凈,他還挺喜歡那副綠燈布景。

    其實(shí)它蜿蜒曲折連起來的燈光繪畫的是一幅畫。

    就是天鵝在結(jié)冰的湖面曼舞。

    夜里燈開了,是瑩瑩燈火。

    白天天亮了,是天鵝曼舞。

    這是遲宴澤喜歡這個會所的原因,這個露臺很僻靜,沒人會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造景富麗的中心花園跟無數(shù)個可以供人狂歡的包廂。

    沒有人知道有一處風(fēng)靜星稀,光暗夜深。

    但是蘇玟夏把他刻意躲起來獨(dú)自燃煙的清靜給攪了。

    蘇玟夏跑來質(zhì)問他是不是跟沈沁睡了,要他立刻親她,抱她,遲宴澤生氣了,才會有周檸瑯適才撞見的那一幕。

    周檸瑯見到他們一大幫人圍在草木茂盛,花朵艷麗的花園里,本來要被詹珍妮的女助理帶著要去buffet吃點(diǎn)東西,但是她怕他們認(rèn)出她,便沒有過去。

    她對穿深藍(lán)工作套裙的女助理說:“勞煩還是先送我回校吧,我好像不餓。”

    “那好。跟我來。”女助理準(zhǔn)備帶女生走,瞧她的清冷模樣也不像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

    今天過生日的主人公卻瞧見她了。

    “誒。那誰?小鼻子小眼睛的,還長得挺好看的。”陸允錦喝酒了,他酒品不太好,一喝酒喜歡大聲嚷嚷跟亂搞事情。

    他坐在主桌的主位,正好瞧見周檸瑯清艷的側(cè)臉跟她曼妙的身段。

    今天來參局的每個妞,陸允錦都仔細(xì)瞧了,長得好看的都喜歡遲宴澤了,陸允錦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今天是他的主場。

    他都豪擲千金包場了,他還是壽星公,但是好像控場的人還是遲宴澤。

    陸允錦揚(yáng)聲叫周檸瑯:“怎么了,現(xiàn)在才十點(diǎn)不到,你就要走,你誰?來給我祝生的?”

    本打算這么離開的周檸瑯愣在原地。

    圍在長方桌邊坐著的人全部朝周檸瑯看過來,包括遲宴澤,以及遲宴澤身邊坐著的沈沁。

    沈沁低聲笑:“哎喲喂,我們壽星公陸允錦居然想高調(diào)的追人了。”

    “陸允錦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孔雀啊,這種女生怎么可能來給你祝壽。”有人試圖點(diǎn)醒陸允錦。

    模樣清麗安靜的她穿一件長袖雪紡連身闊腿褲,領(lǐng)口翻出兩個圓領(lǐng),腳上是一雙運(yùn)動鞋。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女生沒有哪個不露腿擠胸,周檸瑯渾身上下哪里都沒露,著裝樸素簡約。

    “這種女生是哪種?”陸允錦問,他興致來了,端起手邊的雞尾酒,抿了一口,笑問道,“從樓上走下來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周檸瑯沒有回答,垂下了頭,準(zhǔn)備離去。

    陸允錦語調(diào)特別痞壞的說:“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們好像是一個學(xué)校的。”

    周檸瑯心里一沉,沒想到陸允錦會對她有印象。

    “你認(rèn)錯了。”周檸瑯準(zhǔn)備走。

    陸允錦把自己坐的靠背椅后支,吊兒郎當(dāng)?shù)呐e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有人出來,迅速攔了周檸瑯的去路。

    周檸瑯被嚇得花容失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一直沒吱聲的遲宴澤見狀后,淺淺勾了一下嘴角。

    沈沁依偎在遲宴澤身邊,問他道:“真是你們北清大的啊?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哦,適才樓上好像有提琴聲,不會是來綠燈港應(yīng)聘做樂手的吧?”

    沈沁口氣愈發(fā)充滿調(diào)侃。

    同時坐在桌上打牌的陳頌淺笑幾許,點(diǎn)了根煙,夾在手里,等著看這局面要如何收拾。

    “做不做啊?當(dāng)我陸允錦的女朋友。限時回答,過期不候。”陸允錦當(dāng)著一桌子的人問周檸瑯。

    全部都是京北城里二代們,有錢有勢,在初夏的夜晚,正愁沒有好玩的事呢。

    第19章 黑白琴鍵

    澤爺牛逼,撒錢了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周檸瑯。

    有人問了會所侍應(yīng), 聽說她從三樓會所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走下來,是來這里應(yīng)聘的。

    這里是正規(guī)的高檔會所,沒有小姐,也沒有少爺, 但是一個妙齡少女來應(yīng)聘也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陸允錦再這么一當(dāng)眾刁難她, 顯得周檸瑯這個人低了他們好幾等似的。

    “你是不是啞巴啊?我沒跟你開玩笑。”陸允錦又抿了口酒。

    要論長相, 其實(shí)他不輸給遲宴澤。家世也是差不多的旗鼓相當(dāng)。他也很多女生搶著跟。

    但是從這一屆新生入學(xué)起,他的人氣就總是比遲宴澤低了那么些許。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讓陸允錦今晚故意要為難周檸瑯。

    陸允錦留意到了自從她下樓來, 遲宴澤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diǎn)意思。

    調(diào)整了驚慌的心態(tài),周檸瑯不卑不亢的告訴陸允錦:“我到這里來是有其他的事, 打擾你們了,再見。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 周檸瑯提腳要走, 圍著周檸瑯的那兩人還是不放, 他們是陸允錦在社會上認(rèn)識的兄弟。

    陸允錦瞄了一眼還是用那個懶痞姿勢坐在那兒的遲宴澤, 嘴角笑意更甚,故意當(dāng)著眾人,說出周檸瑯的名字:“周檸瑯是吧?你不說名字我也知道,北清大醫(yī)學(xué)院臨床醫(yī)學(xué)系大二的。”

    周檸瑯捏了捏手,想把包里的手機(jī)掏出來, 給詹珍妮打電話求救。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 詹珍妮或許不會幫她,畢竟陸允錦是這里的貴客。

    “周檸瑯。”陸允錦再一次, 當(dāng)眾點(diǎn)出女生的名字。

    于是, 在場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

    “周檸瑯是不是上學(xué)期拿特等獎獎學(xué)金的那個?”

    “醫(yī)學(xué)院的top1。”

    “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啊?真真正正的毀人設(shè)呀。”

    “是來找兼職的吧, 賣酒還是端盤子啊?”

    “北清大不是有很多勤工儉學(xué)項(xiàng)目嗎, 在圖書館當(dāng)圖書管理員行不行啊,來綠燈港,是不是想釣幾個高富帥啊?”

    “你還別說,北清大經(jīng)管院emba班里好多女研究生其實(shí)都是為了釣金龜婿才去的。”

    “哈哈哈哈哈,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么容易的話,投胎也不用那么難了,需要花一輩子的時間。”

    一群生來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在擺滿燭臺跟美酒佳肴的長桌邊談笑風(fēng)生。

    陸允錦似乎很喜歡這個場面。

    在陸允錦要起身走向周檸瑯時,嘩啦嘩啦,遲宴澤推倒了在他面前堆成小山的籌碼。

    “每人領(lǐng)三十個,不夠分的話找會所的人再拿。今晚零點(diǎn)之前,可以用我的名義跟會所兌換成錢。過期不候。”他云淡風(fēng)輕的說。

    說完,撿起面前的煙盒,找了一根,叼在嘴角,然后不點(diǎn)燃,就那么含著,仰月唇輕啟,說:“陸允錦這生日會太無聊了。爺要走了。”

    一個籌碼是一千元人民幣。過期不候。

    在陸允錦故意sao擾路過的周檸瑯,說出一個過期不候以后,遲宴澤也說出了一個過期不候。

    一瞬間,在場的人都瘋狂的去搶籌碼。

    就連沈沁,都夠手去掃一大堆到自己面前來。

    都說遲宴澤大方,具體有多大方,沈沁今晚是第一次見了。

    終于等到熱鬧看的陳頌給遲宴澤喝彩,“哎呀,澤爺牛逼,撒錢了,兄弟姐妹們快拿籌碼去領(lǐng)錢啊。先到先得。”

    女生們喜滋滋的搶籌碼。明天可以買個好包了。

    遲宴澤真的好隨意哦。拆臺這種事他最會了。陸允錦說一個過期不候,他馬上也跟著說一個。

    沒人懂陸允錦是怎么惹到他的,他忽然就用撒錢這件事來發(fā)陸允錦的脾氣。

    其實(shí)他也沒搞什么破壞,陸允錦找不到理由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