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到了下一個服務站,一行人又把行李搬下車。目送著司機把suv開走,黎娜終于憋不住問,“什么情況啊?” 簡述簡短地解釋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情,眾人聽得一陣無語。 黎娜十分氣憤,“本來我還覺得那個司機怪怪的,但聊了下感覺也挺好的……沒想到司機兒子才是真奇葩!” 簡述最初也因為司機的態度有點不適,后來他發現那不過是別人的謀生方式,還反思了下自己的偏見,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司機兒子開口時表達了友善……現在想起司機一些舉動和他兒子的行為,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席穆晃著手機打斷了大家的沉思,“別想了,車來了。” 所有人再次上車后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各自低頭玩起手機。 新來的司機搭檔倒是寡言,除了最開始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沒有和他們進行多余的對話。 又開開停停了數次,到了后半夜,除了司機,坐車的人幾乎都陷入了夢鄉。 簡述翻來覆去沒睡著,望著窗外單調的高速路風景發呆。 簡單說點的賬號開通私信功能后,收到過許多諸如“我是大學生,能給我五百嗎”,“你們幫了別人,也順便幫幫我唄”,“賺那么多錢給我一點怎么啦”之類的留言。 對此簡述往往一笑置之,不理會一般就不會后續。他一直覺得,那只是在互聯網面具下,一小部分人才能肆無懼憚地做出的舉動。 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種理直氣壯,毫不掩飾的單方面索要,甚至可以說得上乞討,還是讓他感到震撼。 想起席穆還把名片給了那人,簡述又有些后怕和擔憂。 路過一盞路燈,車窗隱隱倒映出席穆靠在他身側的睡顏,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回過頭看向身邊人。 席穆睡著后眉頭舒展,面容平和,更像穆霞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撫了下對方的眉心,動作很輕地將頭湊過去,想要進行更細致地觀察。 席穆的鼻息噴在他的鼻尖,有點癢。簡述放輕了呼吸,再靠近些……以為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干嘛?”他用氣聲說道,“搞偷襲啊?” 作者有話說: 小簡:你臉上有臟東西!! 第四十八章 有所謂的 簡述本來沒想做什么,但席穆這么一說,又有些不服氣。 為了不輸給對方的游刃有余,他飛快地探頭,摸索地碰了下唇,又飛速退開,“這叫正面進攻。” 席穆沒說話,身處昏暗中無法看清對方表情,卻能感覺如有實質的視線膠著在他身上。簡述往后退了半身,還是沒避開追上來的吻。 席穆退開一點,貼著他的臉,“這才叫正面進攻。”隨后又傾身過來。 車里還有人在……意識到這一點,感官被無限放大。簡述感到前所未有地深入,甚至能聽到唇齒間唾液粘連的黏糊聲響,他的耳朵發燙, 不知道是不是每對剛談戀愛的情侶都是如此——在身邊時下意識尋找對方視線,視線相交后便想靠近觸碰,觸碰后又忍不住接吻,接吻后更是無法遏制地…… 簡述亂七八糟地想著,席穆卻在此時驟然抽身,克制地撫過他的臉,回身坐好。簡述疑惑了一下,卻猛然意識到了某些地方的不對勁,也像對方一樣正襟危坐起來。 車子還在往前開著,偶爾路過一些光亮,車窗里兩人通紅卻若無其事的臉一閃而過。 平復了好一會兒,席穆才側頭小聲地轉移話題,“剛才睡不著是在想白天的事?” “嗯……”提到這,簡述還真想和他聊一下,“就是在想,他會不會到時候真的打你電話啊?” 席穆倒是毫不在意,“名片都給了,就是讓他打,我能處理。” “萬一你拒絕之后他心生不滿,去網絡上倒打一耙,哭訴賣慘。”簡述已經很熟悉這一套了,他想起姚國偉,“……到時候你又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席穆失笑,“光擔心我?人家是你的粉絲,簡單說點才是會被架起來的人吧。” “我又不實名制上網,”簡述理直氣壯,“網絡上可以有無數個簡單說點,但只有一個席穆。” 明明不是情話,直白的偏袒卻比任何矯飾的言語都要動人。 席穆遵循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沖動,扣住簡述的手指交纏把玩,又有點漫不經心地,“無所謂……我全程都有錄音,如果他想通過網絡途徑制造謠言牟取利益,前因后果放出去后只會變成送上門來的免費話題,就像——” 席穆頓了一下,繞過了另一個名字,“就像姚國偉那樣。” 或許是公關的經驗讓席穆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方案,迅速布局長線,留好后招。 他提及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勝券在握又索然無味,甚至可以對自己作為人類個體在網絡上應有的權利棄之不顧。 簡述曾經覺得席穆對他人的cao控像是在使用工具,還隱隱感到不適。 經歷席望龍的事件之后他才發現,“席穆”也是席穆的工具。他可以為了達成某些目的,把不堪回首的過去包裝成精美的拼盤,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消遣。 在瞬息萬變的思緒中,簡述得出可怕的結論:席穆好像……不太愛他自己。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下意識反手握住席穆的手,如同扣留人質一般用了極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