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種田文) 第18節
而罪魁禍首,就是河對岸坐著的徐志和邊上的死丫頭羅春桃。 “白大爺?你聽著我說話了嗎?”同行人又催促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耽誤了時間可得加錢啊。” 在村里沒喊到人幫忙,白四把自家兩個兒子叫上,又喊上了一個侄子,加上自己一共四個還差兩人,于是他到鎮上花錢雇了兩個人幫忙拉車,現在說話的就是其中一個人。白四回過神來,指著徐志和春桃說:“你往那看,哎呦,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救了。” 那人娶了個寡婦做媳婦,生平最討厭別人說男女之間的事情,他閑話聽夠了,特別討厭嚼舌根的,于是一瞪眼粗聲粗氣道:“你管那么寬呢?我說白大爺,你到底走不走?” 白四本想聽人附和他的話,不料聽了句呵斥,碰了一鼻子的灰。 “走,這就走。”他趕緊說。 這兩個漢子是他軟磨硬泡花最少的工錢請來的,白四生怕他倆后悔,被呵斥了也不敢吭氣。 …… “徐志哥,我看剛才那條街上生意都挺好,咱們在這支個攤或許能行。”春桃說完皺了皺眉:“就是不知道房租咋樣。” 徐志摘了兩條柳枝在手里把玩:“待會去問問,今日既然來了,咱再到別處多看看,中午我請你們下館子。” “又下館子,我看這樣下我看二百兩還不夠你吃飯的。”春桃嗔道:“我娘常說居家過日子,錢都是一分一厘攢出來。” 徐志摘完柳條又摘了幾枝花:“你娘說的不錯,等你過門了,我就把錢都給你,怎么花,花多少都隨你。”說完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現在給也行。” 春桃臉頰微微泛紅:“過門了再說吧。”現在還不到時候。 說話間徐志已經用柳枝、花朵編好了一個結實漂亮的柳葉花環,他傾身將花環扣到春桃頭上:“遮陽。” 柳枝和花朵的清香味縈繞在春桃四周,嗅起來特別的清爽,春桃摸著頭上的花環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雖然剛才走的是小巷曬不到日頭,但是出來逛難免會走到有太陽光的地方,她沒有喊曬,徐志卻知道給她做花環遮陽,足以說明眼前這個男人心細會疼人。 “咱走吧。”春桃說,估計小弟都等著急了。 “等會。”徐志道:“把身上的灰塵拍拍。”說著朝春桃走來。 他們剛才席地而坐,要說哪里灰塵最多嘛,是屁股上,春桃的臉更紅了,徐志不是要幫她拍吧。 “愣著做什么,等我來?”在春桃全身僵硬的等待時,徐志站定在她面前一臉正經的說。 ‘轟’的一聲,春桃覺得太陽xue炸了一下,她敢肯定徐志是故意逗她的。 “我自己來。”春桃瞪徐志一眼。 “哈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了。 …… 白四帶著人和車趕到劉家門口,親家劉二漢已經在門口等著,白四笑盈盈走過去,寒暄著問:“咋沒瞧見去病吶。” “在屋里哩,在看書。”劉二漢笑呵呵道。 白四連忙伸出大拇指恭維:“咱去病真能干,要不是小時候愛生病從私塾退了出來,一定能考上狀元。” 劉二漢的兒子叫劉去病,光聽這個名就知道小時候身子骨不好愛生病,爹娘希望他健康成人才取這樣一個名圖吉利。 “是啊。”劉二漢點頭,他笑瞇瞇的瞧上去和和善:“東西都在院子里,你們進去搬吧。” 白四的兒子、侄子以及雇傭的兩個漢子都進去搬東西了,劉二漢和白四在院門口坐著說話,兩個人其實沒什么聊得來的話題,白四是地道的農民,天天侍弄莊稼,劉二漢是生意人,天天看賬和人打交道,兩人聊不來只好硬扯,白四掐著自己的胳膊說:“最近我胖了很多,你看,胳膊上長rou啦。” “胖點好,胖點好,福相。”劉二漢說。 雖然是硬聊,但是他這話是真心話,劉二漢和兒子劉去病都是瘦人,想胖都胖不起來,缺什么就喜歡什么,劉二漢就喜歡胖些壯實些的,當初看上白鳳霞做兒媳婦,最大的原因就是白鳳霞結實,健壯。 “欸,是是是。”白四應聲,略有點心不在焉,他滿腦子都是徐志和羅春桃,這兩個人害得他在白姓人面前威嚴掃地,他恨他們恨的咬牙切齒,這面子一定要掙回來,忽然靈光一閃,白四猛抬起頭看向親家,試探著問:“對嘍,衙門的黃老爺你是不是認得?” “認得。”劉二漢笑盈盈地說:“我們和親兄弟差不多,就差拜個把子。”劉家做生意,接觸的人多,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些。而白四說的黃老爺在衙門當差,很得縣丞的重視,有一回白四到劉二漢家來,碰上過這位黃老爺在劉二漢家做客。 白四一拍大腿,他怎么沒想到,當初徐志嚇唬他說認得衙門的人時,他就該想到這茬。白四瞬間覺得自己腰板硬了,親家劉二漢不是一般人,人脈廣,家里有錢,女兒嫁給劉家獨子,將來是劉家的女主人,他白四有靠山哩。 “以后我要有啥事,能請黃老爺幫忙不?嘿嘿。”白四試探著說。 劉二漢的瞇縫眼睜大了一點:“你有事求他?” “嗐,沒什么,我們鄉下人能有什么事,我就這么一問。”白四本想把水渠的事說出來,話到嘴邊又轉了彎,他還沒想好該怎么和親家說。 劉二漢的眼睛又瞇了回去:“哦,有事包我身上,咱們是一家人。” “那是那是。”得了這句話白四不僅腰板更直,簡直要飄起來。 等著吧姓徐的兔崽子還有春桃,看我怎么收拾你們,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正所謂冤家路窄,先前在河邊遇到了一回,等白四把碗筷板凳裝好,走在回家路上經過一條街的時候,他們又和徐志春桃遇上了。春桃和徐志走在前面,后面幾步跟著徐小弟,三個人都沒發現白四。 白四眼珠子一轉,突然計上心來,水渠的事情過去太久,現在不好翻舊賬,但可以有新賬吶。 “快快快,走快點。”白四催促著拉車的人,說著拉著拉車的騾子,直往徐志他們所在的方向去,途中白四狠抽了騾子幾下,騾子咯咯叫,幾步就沖到了徐志他們面前。 “春桃,小心。”徐志眼疾手快,抬腿將騾子的大脖子踹開,然后將春桃扯到身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踹和拉都在須臾間,緊接著是騾子的怒叫和碗磕碰碎裂的聲音。 白四掐準時機跳出來倒打一耙:“你怎么踹我騾子!啊,還有我的碗,都磕碎了,你們得賠,聽到了嗎?” 作者有話說: 明天夾子,所以下次更新是明天晚11:30!以后固定晚9更新~ 推一下基友的預收: 《滿級大佬在豪門乘風破浪》by 止殺蘇爽甜甜甜甜~ 未婚夫車禍成了殘疾,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白念念自然尋死覓活抗拒這樁豪門聯姻 被女兒埋怨鬧騰了大半個月,白氏夫婦終于決定將白念念那個從小流落在外的jiejie接回家代替聯姻 白嶺很不幸地穿成了這個倒霉蛋jiejie, 看著鬼氣陰森群魔亂舞的白宅和心懷不軌的家人,白大小姐精致的臉上頓時寫滿了嫌棄:…這都一堆什么烏七八糟的玩意兒? ——被白嶺折磨了大半個月后,全體陷入被支配恐懼的白家人才終于意識到,將這位活祖宗接回家究竟是一個多么智障的決定…… —————— 然而更令人崩潰的是,不久后豪門圈里的各種貴婦紛紛帶錦旗鮮花排隊上門—— 商太太:“感謝白大師救命之恩,您真是在世活神仙…” 蔣太太:“這次多虧了白大師,大師不僅長得美心地也這么善良……” 周太太:“白大師不僅業務能力好,修養和風骨也令我欽佩!” 就連頂級豪門江氏繼承人也發聲表示:“我很欣賞白小姐的高貴品格。” 白家人:????? 三觀碎裂jpg. —————— 白嶺曾經在江涔最暗的深淵里點燃了一束微光, 作為回報,江涔在她最暗的深淵里放了把野火, 順便…親了她一下。 【美艷動人精致挑剔小玫瑰x斯文敗類腹黑瘋批大boss.】 喜歡的小可愛可以搜作者名止殺 或者直接搜4170723這串數字收藏,鞠躬謝謝大家~ 第27章 春桃 ◎打官司◎ 白四故意嚷嚷的很大聲, 以吸引更多人圍觀。不僅如此,他還佯裝出一副委屈的嘴臉,加上激動悲傷的語氣, 不解內情的人往往先入為主, 被他拙劣的表演給欺騙。 “白四叔, 你胡說八道。”春桃被徐志拉住猛然往回扯, 一頭扎到他懷中,男人的胸口硬邦邦熱烘烘,引得春桃臉熱心跳,不過此刻不是兒女情長時, 春桃剛站穩就扭頭看向白四, 一雙水靈靈的黑眼睛瞪得白四的心咕咚亂跳。 這丫頭厲害著,比她娘都難纏! 白四心虛,不過事情一旦開頭,就剎不住車, 今天無論如何要讓他們吃教訓,再說他在衙門有人, 有人好辦事,他不怕。 于是白四挺直腰桿:“小小年紀沒大沒小,你才是胡說呢。春桃, 你們走路咋不看路的呢?這騾子被你們驚著了, 徐志還踹了一腳, 看看, 毛都踹掉了一撮。這騾子是我向人家借的, 踹壞了我怎么和主人交代?” 白四痛心疾首, 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 對圍觀的百姓們道:“剛才著急我沒瞅清楚, 撞我車踹我騾子的是熟人,一個村的,是我老兄弟的閨女和她定了親還沒辦喜事的準姑爺。”白四著重點明春桃和徐志的關系,就差沒把他倆已經定親卻私下約會這話嚷嚷出來,只能話中有話的暗示,只是場面嘈雜,大家都等著瞧事咋解決,沒人費心去猜白四的弦外之音。 倒是白四雇來的那個漢子多瞅了雇主一眼,這漢子接了白四這趟便宜活兒一直覺得虧,就想著快點結束下午再接錢多的活,結果半道上節外生枝,耽誤時間就耽誤掙錢,他語氣不咋好:“說那些不著邊的,白大爺,快把事情了結我們好走。” 白四瞅那漢子一副隨時撂挑子的樣,沒敢硬懟,而是將滿腹的氣撒在春桃和徐志身上:“行了,看在我們鄉里鄉親的份上,賠我三十兩銀子這事就算了,我趕時間,沒空和你們多說。” 三十兩?春桃給了白四一個‘你瘋了吧’的眼神:“你的騾子撞了我,你該向我賠錢。” “欸,羅春桃你怎么瞎說八道。”白四面向眾人:“你們都瞅見了吧,這騾子脖子上這么大個鞋印,你們看這撮被踹掉的毛,事實明擺著呀,是他們踹了我的騾子,騾子被踹才受的驚!” 春桃沒想到白四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反被氣笑了,白四見小丫頭還敢笑話他,加重語氣怒道:“賠錢,不賠咱衙門見官去。”說完拿余光打量徐志,心想你小子不是吹牛說認識衙門的人嗎?嚇唬我?今天就讓你原形畢露,丟個大臉。 圍觀的人大多不明所以,嘰喳的議論不休,春桃討厭這種被指點著瞧熱鬧的感覺,她把袖子一擼,準備好好的和白四這種無賴較量一番,看誰更占理,春桃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口才,白四才說不過她,但在她準備上前的那刻,身旁的徐志抓住了她的胳膊,同時往前跨兩步將春桃護在身后。 遇上事情,男人怎么能讓女人沖在前面。 徐志抱臂站在白四面前時,熟悉的壓迫感回來了,白四的小腿肚子有點發緊,不過想想親家劉二漢的承諾和劉家的財力人脈,他的腰桿瞬間硬邦邦,只要徐志敢動他一根手指,他就叫他蹲大獄。白四滿臉的戒備:“你要干什么?” 不僅是白四,就連圍觀的百姓都覺得徐志要揍人,只有春桃知道他不會,這個男人只是長得威嚴,或者說有點兇悍,但不是一個靠武力解決問題的莽夫,他若只會用拳頭說話,春桃也不會嫁他。 “你睜眼看看這個。”徐志走到路邊,指著路上的車轍印。 “有什么好看的。”白四不屑的將頭撇開。 徐志發出一聲哼,眼神中流露出幾絲諷刺:“車轍印已經將事實說清楚了,你看,騾車從街口一路駛來,前面這截印子均勻,說明車駛的很平緩,到前十米的地方車印突然加深并且拐了個彎,且蹄印混亂,說明騾車突然失控加速,直沖我和春桃而來。” “憑借這個可以證明,騾子失控在前,我為躲閃踹騾子在后,責任在你,該你賠償我們。”徐志話音未落,就可以明顯的聽見圍觀人群中發出哦的聲音。 本來這件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無頭公案,徐志三言兩語就把事實給證明了,并且證據充分,令人信服,實在是妙。 “對呀,這事明擺著是騾子先受驚,這老漢訛人呢。” “沒錯,自己的騾車撞人了不說賠禮道歉,還倒打一耙,這什么人吶。” “嗬,沒臉沒皮的人還少嗎?自家畜生闖禍了不想賠人錢,反倒借機訛一筆,真是會占便宜,還說一個村的……” 人們議論紛紛,風向一個勁的往徐志、春桃那邊跑,白四鬧了個沒臉,連他的侄子和兒子都往后退了幾步,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丟人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白四怎么都想不到車印還能透出這么多信息,心驚rou跳的想,徐志這個人真賊,和春桃那丫頭配一塊簡直是對賊婆娘,早知道不招惹這對人精了,可事情已經發生,有個詞叫覆水難收,白四把心一橫繼續睜眼說瞎話:“憑那幾條小印子能說明啥,你小子少在這里顛倒黑白,上次就叫你給糊弄過去了,這回啊休想,我不上二回當。” 他嘴里說著,腳已經往車轍印那邊溜,準備把路上的印子抹平。徐志豈能如他的愿,直接從后面扯住白四的衣領,白四像一只小雞仔似的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