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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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指腹摩挲了下她的嘴唇,用力把人攬進懷里,緩了一會之后,低聲: “你對我當真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鹿白胸口跳得極快,思緒糊亂道:“你不要再問了?!?/br> “為何?” 景殃扣住她的后腦勺,像是索要一個答案,眸里泛著蠱意未褪的桃色: “我感覺……你好像也不討厭我。是不是,乖乖?” 鹿白繃著臉:“你喊什么呢!” “喊你呢,乖乖。” 景殃看著小姑娘耳垂上的粉色,低笑:“給我點獎勵吧,讓我知道我得追小姑娘追多久。” 鹿白推了推他,像是色厲內荏的貓,口不擇言說: “你、你丑人多作怪!” 話音一落她就后悔了,但景殃已經聽見了這句話,眉梢挑了挑: “我,丑?” 鹿白有點心虛地覷他。 景殃這張臉確實是俊美且無可挑剔,五官立體,眉骨挺|拔,唇形流暢,是看著就很好親……當然親起來也很好親的那種。 他是天生的桃花眼,低眸望過來時眼尾微微勾著,帶著點聲色犬馬的風流,分不清骨子里到底是冷漠還是多情。 不過現在,他眼神是直勾勾的,瞳眸里涌動著什么,顯然是含情。 鹿白偏過頭,嬌聲悶氣磕磕絆絆地說:“那……那你以后每天可以抱我一下?!?/br> 話畢,她想起什么似的,帶著軟綿綿鼻音強調:“但不能天天親!” “行,那今天先抱一會。” 景殃用力把她懷里抱了抱,下巴尋著她白皙的肩頸而去。 他靠過來時,鹿白模糊地感受到什么,忽地從腦海里想起一個記憶。 上次,他好像、是不是也是…… 她面色發燙,驀地伸手把他推開,僵硬著要跳下去。 “不許亂動。” 景殃探長手臂把人撈回來:“不然讓你負責。” 鹿白臉又熱起,被箍得緊緊的掙扎不了,悶悶哼唧了幾聲,但最終沒再跳下去。 “問你個問題?!?/br> 景殃揉捏著她的后頸,指腹粗糲刮過嬌嫩皮膚,忽地低眸在她耳邊道: “你會不會有……” 最后兩個字帶著某種繾綣暗示的意味,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啞,在她耳邊飄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說罷,他直直看著她,眼尾勾著幾分促狹的笑。 鹿白怔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他剛剛說什么? 什么、水? 濕、水。 哦……濕、水。 濕。水。 等等! 濕!水?。?! 聽懂景殃是什么意思的下一秒,鹿白從耳垂爆紅到脖頸,一路延伸進衣裳里,幾乎是踉蹌著一般跌下去,在景殃急忙伸手撈的時候用力把他踹開: “啊啊啊啊!你大色胚?。∧阍诤詠y語什么!” “別氣,別生氣。” 景殃連忙起身把她拉住,但鹿白這回說什么也不讓他碰了,幾乎是避瘟一般避著他,像是渾身的毛都炸起來的小狐貍: “你現在就回去!我要補覺!我不想看見你!” “不逗你了,你就當我混賬,下回我不說了好不好?” 景殃試圖去捏捏她的手,但被她生氣躲開后,不得不停下來道:“我回,我馬上回。公主別生氣。” 鹿白繃著泛紅的臉轉過身,擺弄著床榻帷幔,留給他一個背影,一副要補覺的意思。 “我送些禮物給你,別生氣了乖乖?!?/br> 景殃哄了一會,見小姑娘攆走他的意思實在太明顯,只得無奈松口道: “你好好補覺,不想看見我我就先回去。等你睡醒,我寫封道歉信來看你?!?/br> 待會等小姑娘睡醒,帶著道歉信好好哄一哄。 景殃看了看她滴血的耳垂,給她倒了杯熱水在案幾上,又從小廚房端來幾盤甜糕,叩了叩窗子,聽到小姑娘悶悶嗯了聲,這才翻窗離開。 - 回到楚寧王府后,景殃坐在案牘邊,回復完暗衛傳來的消息和書信,忽然從袖內拿出一幅畫卷。 畫卷只畫了她的臉型輪廓和鬢間一株珍珠桃花簪發飾,沒有五官也沒有動作。 景殃思索數秒,眸中帶著晦暗,緩緩落筆。 溫軟失神的眼眸。 粉嫩微張的唇舌。 嬌態橫生的面孔。 還有。 被養得起伏有致的身軀。 景殃看了看案牘上的畫,已經畫到了胸口,再往下一點就是不可見人之處。 他忽然清醒,放下筆,點燃火折子欲要燒掉它,停頓片刻后熄滅火折子,垂眸將畫藏進最內側的衣襟里。 身體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燥熱。 景殃撐著案牘桌面,微微擰眉,手臂繃緊,青筋隱隱突起。 一炷香后,他緩緩吐出口氣,仰頭喝掉茶盞里剩余的所有涼茶水,砰地將茶盞放下,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自己這么容易動這些念頭。 小姑娘稍微欺負一下就炸毛,看來還是不適應。 看來得多親近些。 “親近多了,應當就慢慢接受了?!?/br> 他認真思索道。 第119章 因為謝家出事, 朝廷不少官員也被牽連。 諸多與謝興和暗地里結黨營私的官員都被查了出來,其中不乏支持大皇子和三皇子各自黨派的官員,罰俸祿的罰俸祿, 降官職的降官職, 一時間人人自危。 昭和帝手腕強勢地給謝興和定了罪, 不顧朝廷平衡也要把謝家拿下,一個久矗皇城的謝家族一夕之間轟然倒塌, 讓人不敢相信卻又真真實實發生在眼前。 這給朝臣提了個醒——昭和帝只是懶得管他們,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臣子們暗地里做的事。 前陣子一個個利欲熏心參與二位皇子黨派奪嫡的官員,這回終于開始直視爭權奪利背后帶來的風險。 二位皇子陰差陽錯因此有了喘息的時間。 尤其是鹿明疏, 他本就對皇位無感,現在幕僚們不再折騰,他樂得清閑。 謝家做過的骯臟事情不在少數, 尤其是謝明庸, 他愛酒如命,給謝家同了不少簍子, 謝家會倒有他一半功勞。 但到底是皇城世家,查抄家底是個得罪人的活, 大理寺卿不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昭和帝思來想去, 最后喚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衣天子近臣。 這還是文武百官第一次在早朝上見到他。 此人穿著黑衣,蒙著黑面巾,眼睛系著黑色緞帶,身披大氅,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裝飾,唯有腰間別著一柄寒光熠熠的銀色刀鞘。 “那就由他來處理謝家的攤子, 行刑、搜證, 諸位沒意見吧?” 昭和帝看了看金鑾殿眾人。 那人倚著金鑾座的扶手, 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森冷寒光的刀,哪怕眼睛蒙著黑緞帶都不難感受到其中的冷漠。 這位殺神在朝堂上留下的故事太多了。 他年輕時就出入在陛下身邊,從前戰爭剛剛結束,東酈百廢待興,朝堂一片混亂,所有想要渾水摸魚的佞臣都是他砍掉的頭顱。 次日一早,京城的人們就看到那些佞臣的頭顱被整齊地掛在城墻上。 從那以后,沒人再敢造次。 此人幫陛下殺的人太多,他的名號對朝廷百官有天生的震懾作用。 眾官哪敢說不,急忙應道: “陛下英明!” - 皇宮,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