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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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腦袋懵了一下。 什么。 他剛剛說什么。 我會有反應(yīng)。 反、應(yīng)。 他在胡說什么啊! “你、你!” 她面色一瞬間漲紅, 手忙腳亂地欲要下去,卻被景殃扣住了腰,抓住雙腿, 從背對著他變成面對著他坐。 他抓住她兩只手, 帶著幾許欲意, 俯身重重吻下來。 沒過幾息,她感到齒關(guān)被撬開, 對面之人的熱氣與濕潤掃入口腔, 伴隨著隱隱忍耐的呼吸。 鹿白欲要掙扎,但渾身都被吻得沒了力氣, 使勁瞪了他一眼,但眸里盈滿水意,看起來嬌態(tài)橫生, 毫無威懾力。 景殃把她的神態(tài)收入眼底, 一瞬間只覺得身體有火在燒,傾身把她壓在案牘邊緣。 “沒動手動腳。” 他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 含糊道:“動個嘴。” 鹿白忿忿瞪著他,但最終所有推拒悉數(shù)化為嚶咽聲吞入喉嚨里。 待景殃終于放開她的時候, 鹿白渾身軟綿, 一絲力氣都沒有,伏在他肩上急促呼吸。 “以后可能會越來越危險。我是他們針對的對象,但他們同樣不會放過你。” 景殃把她攬進懷里,低啞嗓音帶著殘余的欲:“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住?” “我不要。” 她勉強從他肩膀上撐起,耳廓滾熱,滿腦子都是這個羞恥的姿勢。她依稀感到他有什么東西碰著她, 沒有多余的思維去想這些, 扶著背后的案牘從他腿上下來: “你總是這樣, 我不理你了。你現(xiàn)在就回去,我要休息了。” 景殃起身拉住她的手,輕哄: “小乖乖,別生氣。我明日給你買甜糕吃。” “你哄小孩呢!” 鹿白甩開他的手,耳垂紅紅的,聲音帶了點委屈:“我說什么你都不聽,我……” 她抽噎了下,哭聲帶了點鼻音,極力忍著。 莫名地,她覺得自己變得嬌氣了許多。 這個念頭剛閃過,景殃就繼續(xù)拉住她的手,嗓音有點啞: “現(xiàn)在回不去,得等一會。” 鹿白剛?cè)套〉奈置俺鰜恚D(zhuǎn)過身去,眼眶紅了一圈: “你就愛找借口!難不成你今晚還要賴在我這里?” 賴在這里,他倒是想。 但他只要敢賴,小姑娘立刻就要委屈哭。 景殃走到她背后,下巴放在小姑娘頭頂上,身子保持著幾寸的距離,喉結(jié)動了動,克制著緩緩?fù)鲁隹跉猓?/br> “現(xiàn)在不行……有點明顯。” 他嗓音很低,輕輕捉住她的手,掌控似的用了點力。 怕她又要委屈,他頓了幾秒又松了些力道,忍著,身子沒動。 鹿白怔愣了幾秒,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那里,有點明顯。 現(xiàn)在不太方便出去。 所以,他想等一等。 鹿白面色紅若滴血,僵硬著不敢動彈,聲音磕絆: “那、那你快點。” 景殃扯扯唇,感到幾分無奈的荒謬。 快點。 他倒是想快。 但這能是他控制得住的嗎。 鹿白不知道自己僵硬站了多久。燭火燃盡,唯留一個芯子暴露在夜色里。子夜已過,公主府一片寂靜。 她站著站著都站困了,突然發(fā)現(xiàn)景殃松開了她的手,下巴也挪開。 鹿白下意識抬頭,觸及到他幽深的眸光心頭一跳,慌亂地躲開視線: “你、你好了?” 景殃低眸看她,未答,只摸了下她的頭發(fā)道: “想住王府你可以隨時過來,或者你公主府騰個臥房給我。都不愿意也罷,我娶了你之后我們建個新宅府……我走了。” “……好。” 鹿白剛點完頭才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么。但景殃已經(jīng)走至窗邊,輕輕躍出去,很快消失不見。 她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良久,掩蓋心虛似的捂住發(fā)燙的雙頰。 倏地,她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 這似乎就是她曾經(jīng)偷偷好奇過的,風(fēng)流薄情的男子動情的模樣。 如今,她好像得償所愿了。 - 最終鹿白也沒去景殃為她準備的雙鷺苑。 景殃說的確實有道理,近日危險,她與他住一起能保證安全。 若是以前她說不定就同意了。但不知是不是那晚留下的心里印象,她一靠近楚寧王府,腦海里就能想起景殃湊近她克制著低啞說話的聲音,臉頰就止不住的熱。 且不論合不合規(guī)矩,這還沒住一起景殃都經(jīng)常動手動腳,一旦住一起那還得了? 她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后還是堅定地拒絕了景殃的提議。 景殃也沒強求,但多撥過來了數(shù)個暗衛(wèi)給公主府。 鹿白這回沒拒絕,讓褚一將這些暗衛(wèi)安排好。 - 三日后,京城,子夜。 奢靡雅貴的風(fēng)月樓突然之間火光沖天,一個模樣普通的男子突然舉著火把闖出來,把宵禁巡邏的禁衛(wèi)和夜里偷腥的達官顯貴全都吸引來視線,大喊道: “楚寧王竟然私自在頂層雅間藏兵器!原來這才是楚寧王突然要給雅間落鎖的原因——兵器無通貨序號,乃私下鑄造!” 禁衛(wèi)軍迅速圍過去,副統(tǒng)領(lǐng)站出來冷道: “報上名來!你姓甚名誰!為何知曉此事!” “小的楊彪,是個來樓里尋樂的普通人,今夜小的誤闖進頂層的雅間,發(fā)現(xiàn)楚寧王私鑄兵器的證據(jù)!” 他泣涕淚下地大喊道:“小的說的全是真話,請貴官老爺們相信小的!小的不懂這些,擔(dān)心那位欺上瞞下禍亂皇都,請禁衛(wèi)大人徹查楚寧王!” 說罷,他把手里兵器斷劍呈上。 副統(tǒng)領(lǐng)冷眼接過來打量。 雖然表面上與平常兵器無異,無通貨序號,確實是私鑄。 他打量著眼前報信的楊彪,將兵器在手里攥緊,面無表情道: “那既然如此,你就先跟我們走一趟。” …… 待景殃從暗處潛入風(fēng)月樓尋找隱藏起來的謝興和之后,鹿白與蕭翎躲在一處,一坐一站藏在風(fēng)月樓斜對面的樹干上。 鹿白哥倆好似的跟他說悄悄話:“蕭翎,我就說吧!你跟我走一趟,雖然耽擱你上值時間,但絕對能抓到一出大戲。我沒騙你吧!” 蕭翎面色復(fù)雜地看著她盈滿狡黠笑意的臉:“公主殿下猜的一字不差。” 鹿白笑了笑。 不是她猜的好,是景殃運籌帷幄、算無遺策。 把謝興和會用到的手段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謝興和在朝堂混了數(shù)年,手段算是高明的,如果換成別人恐怕要在這樣的栽贓下狠狠栽一腳。 可惜算計的是景殃。 那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鹿白看著一道黑影從風(fēng)月樓躍出,后面跟著景殃無聲無息的追蹤。 謝興和對身后的跟蹤毫無所覺,抄近道去私鑄兵器的倉庫把這些罪名全都轉(zhuǎn)移或銷毀。 鹿白驚嘆謝興和居然身負武功而且數(shù)年沒有暴露,同時感慨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把蕭翎這個隨時都有空閑的絕佳助力給提前拉了過來。 她鼓勵地拍拍蕭翎的肩,低聲:“到你出場的時候了!去另一邊追蹤他,千萬別被他察覺。等跟著他追查到要銷毀的倉庫再一舉動手,把他截住!” “知道。放心。” 蕭翎言簡意賅,閃身離去。 樹梢微微晃了下,樹干上只剩鹿白一個人。 她輕輕跳下樹干,拍了拍夜行衣,無聲無息走向皇宮。 想必父皇已經(jīng)等候多時,她現(xiàn)在要去匯報進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