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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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寧王府暗衛(wèi)不少,你不必擔心我。” 景殃向大門口的褚一招招手,道:“褚一,過來給你新主子見禮。” 褚一走過來,拱手行禮:“見過寧蕖公主。” “褚一……” 鹿白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好奇道:“你要是被脅迫了你就跟我說,我比你原主子要善良許多。若你非自愿,我不會強迫你做事。” 褚一撇開頭,硬邦邦道:“并無。公主多慮了。” 鹿白打量他幾秒,辨不出他話里的真假,只好道: “那好吧。既然景殃愿意將我借我……那我便收下了。” 景殃是想保障她的安危,她對自己的性命從來不矯情。 公主府缺武力也是事實。 景殃指骨叩了叩食桌,懶洋洋地伸手:“銀箸。” “多謝你了。”鹿白順手將手里的銀箸遞給他,坐下來準備用晚膳,剛夾了一塊拔絲芋頭,送到口邊,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雙銀箸是他方才用過的。 景殃側(cè)眸看了一眼,像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似的,道: “忘了說了,兩雙銀箸我都用過了。” 鹿白:“……” …… 將景殃送走后,天色尚早,鹿白看了看漏刻,命下人準備馬車。 方才一桌子的膳食都是甜的,吃的膩歪,以至于她還沒吃飽,進宮正好陪昭和帝再吃一頓。 皇宮內(nèi),昭和帝聽她要過來,命御膳房備好晚膳等著公主進宮。 鹿白陪他用了頓晚膳,昭和帝囑咐她若是有難處就及時找他,等鹿白乖乖答應下來才放心。 她吃飽后在御花園遛彎消食。 遠遠地,鹿枕閑迎面走來。 兩年過去,他在國子監(jiān)課業(yè)完成的極好,身高也竄了不少。 從前比她矮一個頭的小男孩,如今抽苗似的長大,隱隱比她還高一頭,眉眼間也穩(wěn)重許多,儼然一個漂亮的少年。 只是眼眸里的靦腆始終未褪去,站在諸多皇子中依然像個毫無傷害力的小綿羊。 鹿枕閑彎了彎漆黑似星的眸子:“皇姐。” 鹿白走過去,笑著摸摸他的頭頂:“小七,近日國子監(jiān)功課完成得如何?” 鹿枕閑不好意思地躲開她的手:“皇姐,小七已經(jīng)長大了。” 鹿白被逗笑,摸了一把他的頭發(fā)才收回手。 鹿枕閑陪她逛了會御花園,突然停住腳步,認真地看著她: “皇姐,小七聽說了周家故意欺壓您的事。雖然小七不太懂這些,但小七愿意為皇姐分憂,只愿皇姐能順遂開心,沒有煩惱。” 鹿白愣了愣,失笑道:“小七真乖。但這是皇姐自己沾染的事,就不給小七添麻煩了。” “好。”鹿枕閑聽話地點點頭:“若皇姐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跟小七說。小七愿意幫忙。” 鹿白自然是應下,又隨他去看了看他的課業(yè),發(fā)現(xiàn)他騎射六藝、治國策論、戶田算數(shù)都門門滿分之后,終于放下心來。 待她告別回府后,鹿枕閑眼眸里的靦腆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與他年齡全然不符的冷靜和聰慧。 他看著皇姐的背影,眼中閃過幾分謀算和決心。 …… 鹿白回宮后,褚一等著她徹底睡著,無聲翻墻出府,去往楚寧王府。 景殃走進臥房,正準備歇下,聽到空氣中微弱的流動聲,眼神驟冷,抽出腰間匕首釘過去: “誰?!” 褚一略帶狼狽地閃身出現(xiàn),肩膀上有一道不淺的匕首傷口: “主子,是屬下。” 景殃眸中多了幾分驚訝:“你來做什么?” 褚一拱手行禮,將今晚公主進宮一事一五一十匯報上去。 說完后,他等著主子下指令。 空氣一點點靜下來,最后是寂靜如針的無聲。 褚一疑惑抬眸:“主子?” 下一刻,他看到面前男子幽冷如刀的眼神,后背驀地一涼,恐懼與冷汗一寸寸升起。 這是主子生氣的眼神。 且,動了真怒。 只是……為何? 他明明并無錯處。 褚一再度行禮:“主子,屬下……” “褚聞,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景殃冷淡開口,生平第一次喊了他的大名,眼神漠然: “以后不要告訴我這些事。當時我問你,你沒有拒絕。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讓你去幫她。這條路危機四伏、處處皆是敵人殺意。你的任務是護她以防不測,而不是匯報給我她做了什么。” 褚一錯愕抬頭:“主子……” “你現(xiàn)在應該改稱呼。” 景殃冷冷看著他,待褚一幾乎堅持不住的時候,緩緩道: “給人做事,最忌諱的就是侍雙主。這么多年你還不明白嗎?” 褚一終于忍不住雙膝跪地,徹底明白自己的錯誤,冷汗涔涔道: “是。卑職明白了,王爺。” 作者有話說: 雖然晉江古言好像更偏愛封建大男主,但我真的無法拒絕紳士。 - *“禽擇良木而棲。”出自《孔子》。 第88章 褚一回去以后, 收斂起所有想法,認認真真做公主府的暗衛(wèi)。 上巳節(jié)漸漸來臨。 東酈的上巳節(jié)崇尚出游,有人會上山祭祀, 有人會春游踏青, 文人墨客喜愛曲水流觴, 皆是為了新的一年能洗凈鉛華,迎一個好兆頭。 風月樓給楚寧王準備了諸多美姬的消息也傳至大街小巷。 景殃現(xiàn)在是東酈炙手可熱的人物, 位高權(quán)重, 坐攬朝綱,哪怕他從前名聲狼藉, 但兩年的征戰(zhàn)也把混賬名聲洗褪不少。 若不是怕觸他霉頭,恐怕楚寧王府的門檻能被媒人踏破。 鹿白的公主府又有諸多年輕公子的邀請?zhí)f進來。 她收下請?zhí)蠑n大門, 聽到外面朱雀街經(jīng)過的百姓三三兩兩議論道: “說起來, 楚寧王也到了娶妃的年齡了。” “可不是!現(xiàn)在人家風頭無兩,哪怕不娶妃, 多納幾房美妾也是極好的。” “從前人家是風月樓的常客,現(xiàn)在老鴇可使勁想往楚寧王府里塞美人……” “……” 路人漸走漸遠, 低談聲消散在空氣里。 鹿白看了一會, 淡淡收回目光,回到書房將叛國文書拿出來。 她將陸陸續(xù)續(xù)收集來的文墨都擺上案牘,對照著文書上的墨跡和筆鋒仔細研究起來。 看了一會,她又將叛國文書放下,拿起旁邊數(shù)張上巳節(jié)的邀請貼翻了翻。 時間過得真快,景殃都到了要被塞美人、娶王妃的年紀了……算了, 他愛怎樣怎樣, 關(guān)她什么事呢。 不過, 這些送到公主府的邀請貼倒是一直在角落擱置著,她還沒來得及回復。 鹿白將邀請貼一一攤開在案牘上,心不在焉地看了看。 嗯…… 大理寺卿之嫡子,丞相之嫡次子,國子監(jiān)祭酒幼子,江家大少爺,李府二少爺…… 而房梁上,褚一抱臂站在暗處,盡職盡責地保護著公主殿下的安危。 他不經(jīng)意地往下瞥了眼,正欲移開目光,發(fā)現(xiàn)公主在看的東西,忽然頓住。 這不都是京城未訂親的年輕公子遞來的邀請貼嗎? 褚一想起前陣子主子命令他不讓匯報,撇開視線,決定裝瞎。 這時,一個婢女敲門走進,拿了張請?zhí)溃?/br> “公主,這是裴大人遞來的上巳節(jié)邀請?zhí)f近日難得清閑,想邀請公主在上巳節(jié)外出踏青。” 鹿白有些詫異地接過來看了看,最終放在案牘上道:“放這吧。” 婢女應聲退出。 房梁上的褚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移開目光之后又再次投視過去,半晌后終于忍不住,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