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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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重重點頭:“沒騙人?!?/br> 良久, 景殃移開目光, 懶洋洋躺在屋瓦上,道:“那就暫且相信你?!?/br> 鹿白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恰在這時,小紅蛇聞到梨月餅的香味,從景殃袖口里鉆了出來,爬到竹盤邊探頭探腦。 鹿白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你這小紅蛇哪來的?” 景殃瞥了一眼:“當(dāng)年洛水之戰(zhàn)之后,回京路上撿的?!?/br> “那它叫什么?” “小紅花。” “……不錯的名字?!?/br> “嗯?!?/br> 話題就此終止。 鹿白躺下來, 望著圓月, 感覺難得輕松。 她不用去考慮冤案的真相, 不用去考慮為何父親會寫那樣一封叛國書信,也不用去費盡心機地粘著他。 鹿白慢慢感到困倦,打了個哈欠往景殃身旁靠了靠,嗓音帶了點憊懶的甜意,軟里軟氣道: “今年的月亮可真漂亮。” 景殃正閉眸淺寐,聞言抬了抬眸,看了看那不知道跟往常有何區(qū)別的大月盤,應(yīng)了一聲: “嗯,漂亮。” 鹿白半睡半醒間,忽而想起自己方才撒的謊。 忽然間,內(nèi)心冒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讓人迫不及待想抓住點什么。 她再次往他旁邊坐了坐,幾乎是緊緊挨著他,音色帶著幾分清甜的困懶,嬌嬌哼哼地說: “我覺得,以后每年的月亮都會很好看的。你說呢?” 景殃側(cè)眸看了一眼。 小姑娘打了個綿軟的哈欠,眼眸半睜半闔,裙裳腰間系著乞巧節(jié)那晚買的彩繩小鈴鐺,縮成一團依在他身側(cè)。 小小的一只,像毛茸茸的小狐貍,傳來一陣暖融融的熱量。 如果——他當(dāng)真還有個親人,有個親meimei,那大抵也是這般撒嬌可愛的模樣。 細白的手指會拉扯著他的袖口,像個粘人精,卻又很好哄,口是心非地嘟嚷著中秋節(jié)要與親人一起度過。 景殃忽而想起,褚一總是明里暗里地提醒他,要不要查一查這位身上似乎藏著秘密的小郡主,以免她居心不良。 不過他認為沒有必要,一再拒絕。 褚一無奈,但勝在忠誠,沒有擅自去查。 她有秘密,他知道。 最開始就猜得到。 但他也有秘密,小郡主也能猜到。 小小女子,豆蔻芳齡,能在偌大的皇宮取得如今的地位絕非易事,若沒有三兩秘密,他是絕對不信的。 她不愿說,他便不追問。 景殃抬眸看著被撥開沉靄的明爍星空,片刻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輕聲說: “那如果有機會的話,來年還跟鹿meimei一起看月亮。” - 中秋節(jié)當(dāng)晚,鹿白直接睡在了景殃家的房頂上。等她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在棲云宮了。 墨竹呼哈呼哈睡得正香,絲毫不知她家郡主什么時候回來的。 鹿白并沒有很詫異。她知道景殃在宮里有眼線,送自己回來不是多難的事。 之后的幾日,她去找蕭翎,打聽了下中秋節(jié)那場刺殺事件的進展。 果不其然,刺客身份沒有查出來,仿佛人間蒸發(fā)。廣南王心有后怕,頗為氣憤,但也無可奈何。 蕭翎因此焦頭爛額,一個冷面內(nèi)斂的人整日唉聲嘆氣。 鹿白心道這事大概率是景殃干的,你們能查出來才怪。 他是紈绔,但卻是個文武雙絕的“紈绔”,不會留下把柄。 此事期間,景殃送了些補藥來,鹿白全都堆進庫房。 她肩膀上的傷口雖疼,卻不重,七日過去便好得差不多。 傷口痊愈,又莫名其妙地忙了起來。 原因無他,鹿白在宮宴上射出的三箭直接響徹京城。 走在大街小巷上,都能聽見諸人議論贊美寧蕖郡主箭法了得。 諸多武將世家的小姐甚至是少爺們都進宮拜訪她,希望能有機會與她切磋一番。 有的人更加謙卑,恭敬遞了拜帖,直接用了“指導(dǎo)”二字。 寧蕖郡主的聲望,徹底在年輕小姐少爺中傳遍。 鹿白也沒藏著掖著,誰愿意學(xué)就跟誰切磋。 只是她的體力不甚充足,射出那三箭又是用的巧勁,每當(dāng)拜訪切磋的人太多時,她不得不推到明天。 于是越積越多……最后弓弦壞掉了。 鹿白拎著弓箭,盯著斷掉的弓弦,跟墨竹面面相覷。 墨竹小心翼翼道:“也許……是這把弓箭的質(zhì)量本身就不怎么樣呢?” 鹿白若有所思:“你說得不錯,我明日讓父皇給我打一把好一點的弓箭來?!?/br> 不過沒等到明日,當(dāng)晚就有個特殊的人進宮拜訪她。 鹿白由秦夫人和內(nèi)侍陪在身側(cè),見到衛(wèi)祁光時頗為詫異:“衛(wèi)世子,你這是……” 衛(wèi)祁光朝著小廝招招手,小廝很有眼色地把手里捧著的匣子打開,露出里面一把锃亮通烏的弓箭。 衛(wèi)祁光微微頷首,道:“郡主,前些日子的中秋宮宴,我的原因?qū)е履惚黄渌〗銢_撞冒犯,這是我準(zhǔn)備的賠禮,希望郡主不嫌棄?!?/br> “這太貴重了,我不收?!甭拱讛[擺手,“是我謝你才是,乞巧節(jié)當(dāng)晚救我上來,謝禮你一定要收下?!?/br> 衛(wèi)祁光失笑:“那我收郡主的謝禮,郡主也別推辭我的歉禮。” 鹿白沒再推辭,小心地收下這把好弓,從庫房取來早早備下的謝禮給他。 衛(wèi)祁光沒停留多久便告辭離去。 - 天氣轉(zhuǎn)涼,尚衣局專門請裁縫娘給鹿白量體裁衣,并送了二十匹附屬潘國進貢的流絹絲布料、十整匣京都新興的簪寶釵飾過來。 這些東西鹿白從來都不缺,便挑揀一些低調(diào)精巧的送給棲云宮宮女,給每位內(nèi)侍發(fā)了新做的秋令衣料。 墨竹陪她最久,鹿白多挑了幾件首飾給她,找了半天人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殿院角落插茱萸。 墨竹看見了她,起身道:“郡主,婢子近十日可以告假返鄉(xiāng)嗎?” “可以?!?/br> 鹿白瞅了一眼那株半死不活的茱萸苗:“但你得先給我解釋一下你在做什么。” “這不是快要重陽節(jié)了嘛,婢子家里來信,想讓婢子返鄉(xiāng)拜宗祭祖,登山祈福。”墨竹笑嘻嘻道:“郡主太忙,都把節(jié)日忙忘了?!?/br> “噢,重陽節(jié)居然快到了!”鹿白恍然大悟,喃喃道:“九月初九啊……” 九月初九…… 是景殃的生辰。 往年的九月初九,她一般都跟著老五老六去山上遛彎賞菊。 偶爾老五老六被溫嬪帶走出宮回鄉(xiāng),她就去黏著鹿明疏,跟著他去皇家宗族里祭拜一下。 但今年,她肯定要給景殃送二十二歲的生辰禮。 從上次中秋宴過后,她已經(jīng)半個月未見到他,今日正好去找他“聯(lián)絡(luò)感情”,溜達溜達王府,順便問問他比較喜歡什么。 鹿白回屋,翻箱倒柜半天,換了身小巧精致又不過分華美的衣裳,攬鏡自照一番之后,溜出皇宮。 一路上,有不少普通百姓都投來目光。 他們沒見過寧蕖郡主,只把她當(dāng)成景殃癡心的追求者,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鹿白直奔楚寧王府。 王府護衛(wèi)熟練地給她開門。 她暢通無阻地來到主臥,一推門卻發(fā)現(xiàn)沒人。 鹿白腳步一轉(zhuǎn),直奔書房。 去往書房的路上,沒有暗衛(wèi)出來阻攔她。 她不覺得是王府暗衛(wèi)把她當(dāng)成自己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景殃正在書房里。 鹿白敲了敲門,輕輕推開,不請自進。 景殃正坐于案牘邊,對著一摞信件寫回復(fù)。 以往喜愛束起的半馬尾也沒扎,長長黑發(fā)如墨,有點凌亂地披于肩背上。 鹿白溜溜達達地走過去。 出于習(xí)慣,她下意識地偷偷打量書房布置,意外發(fā)現(xiàn)之前上著鎖的抽屜今日被打開了。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偷瞄一眼,確認抽屜里都是景殃跟隨從、暗衛(wèi)來往的書信后,把這些抽屜從計劃中排除。 她終于慢騰騰地挪到景殃身旁,嬌里嬌氣地抱怨: “九公公,你怎么看見本郡主也不打個招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