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58節
書迷正在閱讀:春桃(種田文)、在快穿里找純愛(劇情向快穿h)、七零之無巧不成婚、拒絕我表白后直男竹馬后悔了、第四視角、搶你淘汰王、身為合歡宗圣女的我在下界攪風攪雨的日子、粉霧迷宮、與友人、被卷到了都是外星人的星系BUT你是人外控[星際原創]
隨即消失在大殿中。 剩下的官員幾廂對望,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懼。 這景無晏……這寧蕖郡主…… 一個個深藏不漏啊。 蕭翎很快便回來了,剛把季忠廉扔在地上,昭和帝就厭惡開口:“朕不想看見他!蕭翎,你把他拖進臺獄,沒有朕的命令,他休想出來!” 季忠廉早已沒了往日的圓滑冷靜,忙解釋道:“陛下,老臣為戶部盡心盡力多年,毫無錯處可言,今晚都是他們蓄意……” “滾!” 昭和帝拿起手邊最后一本冊子狠狠砸過去,面沉如水:“北境官道,南境河渠,西境貿易,東境土木……這么多年過去,朕一直沒找到你的證據。如今裴愛卿好不容易才將證據送到朕手上,你以為朕是瞎的嗎?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你!” 他冷冷盯著季忠廉,多年位居龍椅的氣質帶著陰狠的殺意:“你早就該死!” 季忠廉還欲再掙扎:“陛下……” 蕭翎不知從哪拿了塊破布塞住他的嘴,把他的話都堵回去,像拖麻袋一樣把他往外拖。 所有官員都看著他,一片寂靜,沒人敢攔。 季忠廉掙扎不了,終于感到遲來的恨懼。 他陰惻惻看了裴煥一眼,忽然惡狠狠瞪向鹿白,目光陰毒,似乎想要將這個始作俑者咬碎。 鹿白卻微笑起來,歪了歪頭,耳垂邊烏黑的鬢發一晃一晃地垂下。 白皙精致的臉頰上帶著沒有褪完的嬰兒肥,純善而天真,像是前些日子剛剛見到季忠廉那般纖弱無害。 但此刻,季忠廉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最終,他如同喪家之犬,被蕭翎拖著消失在大殿中。 …… 這晚,金鑾殿亮了一整夜。 待到天光微亮,晨雞長鳴,禁衛軍將戶部將進一半的官員都給拖進臺獄。 鹿白揉揉困倦的眼睛,隨意往外看了一眼,卻見廣南王不知何時進的宮,獨自坐在輪椅上,面上盡是失望。 她走過去:“王叔,你沒事吧?” 廣南王搖搖頭,苦笑道:“沒想到本王居然也會看錯了人?!?/br> 她安慰道:“王叔不必自責,是他自己貪得無厭,自作自受。” 廣南王嘆了一聲,不再開口。 京城中有流言四起,但很快就被平息。 金鑾殿的官員們各回各家,略略休息一會就再次起床進宮,開始新一天的上朝,面容憔悴。 但昭和帝沒有讓他們休息的意思,端坐在龍椅上,閉眸淺寐。 鹿白、景殃和裴煥三人在側殿待了一會。 裴煥讓鹿白去休息,鹿白搖搖頭:“這件事情應還沒有結束?!?/br> 直覺告訴她,景殃兜這么大一圈,一定還有后手。 她得看看他所圖為何。 很快,眾臣來齊。 景殃和裴煥回到金鑾殿上。 昭和帝睜開眼睛,道:“來齊了?來齊了就說正事。戶部尚書一職空缺,現在朕給你們一個自薦的機會?!?/br> 眾人嘩然,皆是不敢相信。 昭和帝神色不改:“誰能將此次戶部隱藏的所有蛀蟲,誰就是下一任戶部尚書?!?/br> 眾人面面相覷,有個臣子站出來,道:“陛下,微臣斗膽一問,這是何時定的規矩?” 昭和帝:“朕剛剛定的規矩。天子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從不收回?!?/br>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蠢蠢欲動,有個別人已經舉起了手。 昭和帝隨便點了一個人:“那朕考考你,戶部尚書每年應分多少俸祿?年度福薪多少?戶部侍郎福薪少多少?上一年興修河渠,截至目前花了多少銀子?” “這……俸祿、俸祿應當是……”那人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個數,聲音漸弱,最終羞愧地低頭。 昭和帝抬眸道:“還有誰想試試?” 半晌都沒人吱聲。 昭和帝語氣淡淡:“沒人了嗎?” 無人應答。 這時,最開始舉報戶部做假賬的那個戶部小官走了出來:“微臣有個好人選。” 他頓了頓,道:“景九爺。” 朝堂一片嘩然。 眾人一致地看向景殃,均是質疑與不解。 鹿白在側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一瞬間,明白了景殃的打算。 他打算借此機會,將自己的人手安插在戶部。 原來……景殃所圖為錢?或權? 昭和帝神情不變:“哦?說說看?!?/br> 那人措了下辭,道:“首先,通過上次百花宴事件,大家都能看出,景九爺帶出來的人辦事滴水不漏。其次,他又將西市的花滿街登記在王府名下,景家經濟寬裕,完全可以接得下戶部遺留的爛攤子。最后,楚寧王府跟朝堂利益牽扯不大,可以做到中立公平,杜絕偏袒現象。由此可知,景九爺是最好的人選?!?/br> 下一秒就有人想反駁,但震驚地發現他居然說的很有道理:“……” 昭和帝神情嚴肅,沉沉思索起來。 景殃突然笑了一聲,從最前列站出來,立于百官之首,身姿氣場,從容悠然道: “戶部尚書俸祿與六部尚書一致,每年通銀七百二十兩。年度福薪一百二十兩。戶部侍郎年度福薪為一百兩,比尚書一職少二十兩。上一年開始興修河渠,截至目前花費八千余緡,很預計年底能完工?!保?) 說完他還等了一會,讓各位官員記住清楚。 楚寧王府擁有不向皇帝行禮的特權。景殃直視著昭和帝,眸光平靜,骨子里卻帶著抹不掉的平靜與強勢: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這話說的不僅自信,還隱隱有點狂妄張揚,惹得一整個大殿的小官大官都忍不住用畏懼的眼神打量他。 鹿白眸光落在金鑾殿首位的景殃身上,怔然看得入神。 景殃出現在正經場合中,全都是穿著墨白色或者墨灰色的衣袍,衣領、袖口、腰身與袍角都用鎏金滾邊,低調卻又皆是貴氣,眉骨間盡是豪勛公子的矜雅與風流。 然而,他的姿態卻是落拓而悠閑的,俯視著文武百官,好像身居高位者在下一盤棋。 唇邊噙著涼薄又運籌游刃的笑意,帶了點慵懶氣質,似乎只要輕輕抬手,他就能將整個天下的權勢與生靈掠奪于掌心。 這樣的人,一旦想要掌握住某樣東西,那么幾乎沒有人能與他爭搶。 鹿白沉寂在胸腔中的心跳,忽然因為景殃急促跳動起來。 砰砰,砰砰。 她有點茫然,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眼看著景殃欲要側眸看過來,鹿白掩飾似的轉開目光。 她定了定神,看向裴煥。 他很淡定的模樣,想必早已有了其他更好的去處。 那么偌大的戶部…… 鹿白心下震然,已然猜到這場博弈的結果了—— 捏著整個東酈經濟命脈的戶部,注定是景殃的掌中之物。 作者有話說: (1)以上查自網絡資料以及書籍資料。 第42章 剛開始站出來的那個官員沒忍住, 憤怒開口:“景九爺,這就是你對陛下的態度?!” 景殃冷淡地瞥過來,眸底毫無感情, 只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他一驚, 冷汗涔涔地低下頭。 昭和帝不輕不重地敲了下龍椅把手, 帶著警告:“無晏,金鑾殿不是給你開玩笑的地方?!?/br> 景殃毫無懼色:“陛下不試試, 怎知我不慎重?” 兩人一來一往, 誰都不肯讓步。 半晌,昭和帝面色沉沉道: “楚寧王府本就有世襲的爵位和兵權, 如今還想插手戶部?” “爵位?兵權?” 景殃口中碾磨這兩個詞語,忽然譏嘲一笑:“陛下,是不是要我幫您回憶回憶, 楚寧王這個爵位落在我頭上了嗎?我怎么沒聽人喊過我楚寧王?兵權就更好笑了, 楚寧王府先前一直負責洛水的戰事。自從我爹景玄出事,洛水的兵權和曾有一天回到我的手中?” “楚寧衛是景家私兵, 調動的令牌我只有一半,剩下一半不知道當初被誰給奪走?!?/br> 他并不顧忌昭和帝愈發陰沉的臉色, 諷刺道:“陛下啊陛下, 您莫不是糊涂了,跟我提爵位和兵權?” “放肆!”昭和帝猛地起身,拿起扶手邊的木板就砸了過去。 景殃不閃不避,平靜地看著木板重重落在旁邊的地板上,發出悶沉的聲響。 大殿寂靜可聞,眾人被他的大膽震驚, 部分膽小的臣子已經面色慘白, 生怕整個金鑾殿的人都要陪他掉腦袋。 廣南王本來沉默地位于眾人之中, 聞言皺了皺眉,坐著輪椅出來道:“無晏,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