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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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地圖紙就是她的命根子,必須隨身攜帶才安全。 在為父平冤這件事上,她擁有最大的耐心。 畫完王府地圖紙,鹿白的心事就解決掉了。 她尋思著等自己“發現”發簪丟了,怎么著也得一天之后,于是愉快地睡了個午覺。悠悠醒來已經是晚膳的點了,她吃完晚膳,在御花園里消了會食,待到日暮西斜,回來處理宮殿瑣事。 剛坐下一會,外面突然傳來撲棱棱的聲音。 鹿白扭頭,看到一只信鴿落在窗欞上。 誰會給她傳信? 她取出信紙,把鴿子放飛。 信上的字跡颯冷又潦草,仿佛百般忙碌之中抽空敷衍寫的。筆跡凌美,語言犀利,洋洋灑灑一大篇。內容卻很簡單,除了匯報了下邊疆的情況,其余的全都是對鹿白的調戲和慰問。 透著紙張都能感覺到,對面的女人在寫信時,是笑得如何風情萬種。 落款:邊朝月。 ——東酈唯一的女將軍。 墨竹正好進來,看見這瀟灑的字,忽然警覺:“那個閻王要回來了?!” “是啊,你們最怕的那個女人,再過半年就要從駐地回京了。”鹿白看著邊朝月說要給自己帶好吃的,整個人都愉悅起來,“什么女閻王,這分明是本郡主最貼心的閨中密友!” 墨竹整個人都不好了,剛要追問她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就見小宮女捧著一個檀木匣子走進來: “郡主,婢子方才打掃宮殿,發現咱們宮門口多了個東西,附了個紙條說是給您的,婢子就拿了過來。” 鹿白皺了皺眉,從邊朝月快要回來的喜悅里回神,狐疑地接過盒子晃了晃:“不會是小賊放置的暗器吧?” 眾人都警戒起來,墨竹要替鹿白試險,鹿白搖搖頭,示意她們都站遠點,謹慎地把盒子打開。 沒什么奇物彈出來。 鹿白更加不解,直接把盒子里的東西掏了出來——一個發簪。 確切的說,是個做工精致、末端刻有云紋圖案的桃花簪。 ? 這什么玩意? 她怔愣了下,意識突然回籠。 這不是她“遺落”在楚寧王府的發簪嗎! 看到匣子底下有張紙條,鹿白拿出來,看到了熟悉的字:“郡主在寒舍落下了東西,我好心派人給你送了過來,不必客氣。” 沒有落款,但字跡凌厲大氣、囂張漂亮,一看就知道出自于誰。 墨竹和小宮女瞪大眼睛:“這是什么東西?” 鹿白:“……” 她有一萬句臟話想說。 作者有話說: 小郡主:罵罵咧咧x2 第15章 鹿白沉默了下,把發簪收了起來:“沒什么。” 這著實出乎她的意料,景殃居然發現了簪子,還給送了過來。 他這是有多不想跟自己扯上關系啊。 不對! 鹿白霍地起身。 景殃在皇宮居然有眼線,能悄無聲息地送來東西! 她第一反應是給父皇說明此事。 自從九年前的洛水之戰結束后,景殃跟皇帝的關系就變得極差。 景殃能派人送東西,且如此明目張膽,那他在皇宮一定有內應。 但下一瞬,鹿白就想通了。 景殃如此大搖大擺地把東西送進皇宮,就說明他不怕自己報信。 所以,父皇一定是知道這件事的,可能他一時奈何不了景殃,只能僵持。 鹿白定了定神,繼續看信。 邊朝月在信上道:“小鹿,你多注意一個近日來京的人。” “我收到消息,西戎素來愛去他國游玩的元嘉小郡主,近期要帶著西戎的珍稀花株過來參加百花宴的熱鬧。”她道,“但西戎沒什么好人,你提防著點。” 元嘉…… 鹿白若有所思。 她聽說過這個小魔頭。 西戎皇室的最小郡主,年僅九歲,惡劣跋扈,名聲在外,無人敢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鹿白合上信,心想。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那個人人憎畏的小魔頭已經進了京城里。 濃黑的黑夜中,某處宅院的樹上,一個小女孩把玩著鞭子,笑嘻嘻地眺望遠方。 “這就是東酈嘛……” - 墨竹監視了楚寧王府幾日,在一個明媚的中午逮到了景殃出門,趕緊把這個消息帶給鹿白:“郡主,景殃剛剛去拜訪了廣南王。” 鹿白皺了皺眉:“我廣南王叔叔雖然退出朝堂,但低調沉穩,為人頗好。景殃此番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心。” “不過這也是個好借口。” 鹿白越想越覺得可行,瞬間充滿斗志,戴上帷帽,拿了錢袋火速出門: “為了感謝他給我找回發簪,我特意買了謝禮,親自送到他府里,我好聰明!” “郡主啊……”墨竹撕心裂肺的聲音遠遠消散。 鹿白逃出宮后,徑直往西市而去。 西市是京城所有商鋪的所在地,上至高雅店閣,下至攤販楚館,各式各樣無所不有。特別是西市里的花滿街,每天夜晚亮如白晝,宵禁都管不到它。 花滿街盡頭坐落著久負盛名的風月樓,每晚都人潮涌動,燈火通明。 除了普通平民,權臣高官、皇子宗親也愛過來。 這其中的經濟脈絡更是錯綜復雜,每個店鋪背后地掌舵人,不是哪個重臣就是哪個皇室宗親。 但多年來,這么大一個市場能始終繁榮發展、屹立不倒,是因為在這個經濟脈絡網的頂端,有某個權勢滔天的大佬在背后作為靠山。 鹿白跑到賣桃花酥的鋪子,排在長長隊伍后面。 這家鋪子的糕點很出名,桃花酥是他家的招牌。 店主是個手藝人,祖傳一種可食用的花香味料,這種材料用在桃花酥上可以使糕點清香撲鼻,極受年輕閨閣小姐們的喜愛。連宮中御膳房都做不出來。 她等待許久,拎著打包袋往回沖,忍不住為自己的堅持而感動。 景殃定然會心軟的! 臨近初夏,正午燦陽高照。 想到接下來說服門口侍衛給她放行又是一場苦戰,鹿白看到朱雀街路口有家茶樓,決定上去喝點水,想想等會的措辭。 茶樓非常熱鬧,人聲鼎沸。 鹿白要了杯水和一盤花生米。 最中央一個老頭正拿著一個話本子,激情澎湃地講道:“今日咱們要說一個紈绔子弟和嬌嬌女的故事!各位客官有錢的賞兩個,沒錢的捧個場啊!” “喔——” 有人叮叮咚咚地往他前面的小碗里丟了幾個錢幣。 鹿白瞅這老頭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說書人聲情并茂,抑揚頓挫: “這紈绔子弟身世顯赫、多情風朗,卻偏偏游戲花叢,惹得姑娘們趨之若鶩,實乃第一花心公子爺!” “而那位嬌嬌女更是不得了,出身高貴,聰慧如雪!”說書老頭一拍撫尺,道:“這兩人勢均力敵,突然有一天狹路相逢……” …… 鹿白不知不覺地磕了四盤花生米。 這老頭講故事跌宕起伏,實在吸引人,她聽得津津有味,隱約感覺忘記了什么事。 忘記的事好像不是很重要,再加上話本子的兩個主角已經開始針尖對麥芒,劈里啪啦火光四濺,鹿白便放棄了思索,決定聽完這一回再說。 - 景殃從廣南王府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小小的伏擊。 陳家近日的生意出了問題,情場也沒撈到好處,把這一切都怪罪到景殃的頭上,派了侍衛攔在朱雀街街道口,惡狠狠地要出一口惡氣。 景殃神色平靜,微微抬了抬手。 袖口里倏得飛出一個暗紅色花紋的長形東西,在路邊埋伏之地晃了一圈,窸窸窣窣地爬回袖袍里。 瞬間,埋伏的侍衛發出痛苦的嚎叫聲,滾作一團。 景殃滿意地摸了摸小蛇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