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點
裴路埋首進夏藍溫熱的頸窩里,慢慢平復呼吸。 夏藍夾住裴路的腿往下滑了點,他抬手握住她大腿,固定住,不讓她跌下去,卻沒有答應夏藍說要去小巷子zuoai的要求。 不然怎么說他們天生就是兩種人,可還是矛盾組合到一起,夏藍偶爾可以非常熱情奔放,而裴路在某一方面顯得有一絲古板和羞澀。 以前也不是沒有被夏藍誘哄著在外面親熱,可現在不合時宜。 原因一是附近剛發生過自殺死人事件,說實話,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人死,總不能說別人死了,你就不能隨心所欲zuoai了。 可發生在身邊,又被自己所知,還是會有所在意的。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將他養育成人的姥姥外,裴路在意的只有夏藍,從前是,現在也是。 但是他不想和她在這種日子做,哪怕他有對她失而復得的激動和迫切地妄圖通過性愛來確定她的真實存在,確定她現在就在他身邊。 興許,人為了愛,是會變得膽小的,也會變得迷信。 擔心在這種日子zuoai是對今晚的死者的不尊敬,哪怕死者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恰好死在附近,他也怕他們的關系會受到詛咒。 裴路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人。 否則他們的關系也不會變得畸形又詭異,卻又總是藕斷絲連。 原因二是裴路不想任何人有機會窺見夏藍情動的模樣,愛一個人,首先衍生出來的會是無窮無盡的占有欲,而他更嚴重。 人很奇怪。 有時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這人是我的,讓他們都知道。 有時又恨不得將對方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她,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怪誕的占有欲。 梧桐街偏僻的小路路燈下。 裴路輕輕地啄吻著夏藍,還是既沒開口答應或拒絕她到小巷子zuoai的要求,他閉著眼,因為怕眼底復雜的情愫傾瀉而出。 夏藍跟裴路認識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裴路這樣的行為代表什么意思,就是不會到小巷子跟她zuoai。 不過她也隨他了。 這些年都是他隨著她做事,這一次她隨他又不是不行。 今晚想和裴路zuoai的原因不是隨地發情或單純的性欲起來了,而是看著他這個人就忽然很想和他做,覺得他還活著真好,想讓他更鮮活點。 梧桐街今晚注定不能安靜,所以他們到外面住酒店了。 而裴路似乎還沒轉變過來。 他去到酒店后又漸漸變回之前那樣不冷不熱了,只有夏藍問他問題,裴路才會開口說話。 夏藍就納悶了,坐在軟床上,叫裴路也坐在自己對面,盯著他的眼睛,問:“裴路,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復合?你要是后悔了……” 裴路以唇相堵,將夏藍壓在軟床上,吻得她說不出話。 夏藍雙腿交叉地迭在他腰背。 嘖。 她有種裴路也挺野的錯覺,好吧,就是在床上挺野的。 房間響起熱吻的水漬聲,裴路看著閉上雙眼享受吻的夏藍看了很久,確認不是幻覺,才閉眼。 有句話說得沒錯。 愛情里愛得最多的那一方注定要比另一個人愛得更加卑微。 而他裴路恰好是愛得最多的那一方,也就注定了他的下場。 * 陽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灑進來。 夏藍翻了個身,醒了。 其實她有一種昨晚在做夢的感覺,怕他出事,居然在沖動之下跑去梧桐街找裴路,居然在沖動之下和裴路說復合試一試。 更奇怪的是裴路沒有拒絕她。 他雖沒說同意或好二字,但他低頭回吻了,還親了很久才和她躺下睡覺,單純的睡覺,可回吻代表什么?代表的就是沉默的同意啊。 夏藍坐起來沉思了一會,所以他們現在是復合了嗎? 慢著。 裴路這丫的會答應和她復合,不會是學電視劇和小說那樣報復她吧,夏藍腦海里飄過一串串狗血劇情。 很快,夏藍拍了下腦門。 沒想到她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換作別人還真有可能這樣做,裴路這種一分手可以跟你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怎么可能會這樣做。 咔噠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夏藍抬眼看過去。 裴路拎著熱乎乎的餛飩和煎餃進來,放在房間里的案幾上。 夏藍遲疑:“裴路?” 他轉身看她,只說了句:“起床了,就刷牙洗臉吃早餐吧。” “嗯。” 夏藍起床刷牙洗臉。 她從廁所出來時看到裴路站在窗前往外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坐在一起吃過早餐了,夏藍感覺恍如隔世,見裴路表情淡然,咽下一顆rou餡餛飩后,她鬼使神差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裴路握勺子的手一頓。 夏藍朝他隨性地笑。 她可以對一個人很好,也可以對一個人很壞,任憑心情而為。 就算是裴路告訴自己不要被表象蒙蔽,然后沉淪,可他還是忍不住貪戀夏藍給予的笑,給予的溫暖。 夏藍吃完早餐,毫不在意地在裴路面前脫下衣服,換好他剛才給她買回來的新裙子,長度及膝蓋的裙子,霧藍色的,露出勻稱小腿。 她拿著手機就要往外走。 “我今天約了面試。”昨晚找到的,今天就要她去面試了。 裴路總算主動說了一句話:“你還會回來嗎?” 夏藍一愣,撲哧一笑:“你問的是什么問題,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轉過頭,不再看她。 夏藍走了幾步,又突然去而復返,啵唧一聲在裴路臉上親了一口,還故意留下口水:“祝我面試順利吧,裴路。” 裴路收拾裝餛飩的塑料盒子的手緊了緊,修長的指節微露青筋,低聲說:“祝你面試順利。” 門開了又關。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裴路一人了。 * 接下來幾天,夏藍忙著面試,只在晚上會和裴路見上一面,如果不是夏長明每次都干預夏藍的面試,她也不會變得這么忙。 周五這一天,夏藍又外出了。 裴路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夏梁的。 夏梁想約他出來見面,裴路答應了,他們到一家咖啡廳見面。 “你和藍藍復合了?”這是夏梁看見裴路后說的第一句話,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只有平靜。 裴路一言不發。 夏梁溫和笑了笑:“你別多想,我沒有惡意。” 裴路直視著他。 夏梁慢慢道:“我認識藍藍的時間比你長,幾歲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長大,所以我比你們任何人要了解她,她是天生不受束縛的人。” 裴路:“然后呢?” 夏梁斂了笑容:“裴路,她終有一天會再次拋下你的,到那時候,你還能承受得了嗎?” 正是因為夏梁在高中期間機緣巧合下見過裴路不為夏藍見過的另一面,偏執、病態,如腐爛的花,散發出惡臭,所以他才會這么問。 身為夏藍的……哥哥,他也有義務有責任關心她的私生活。 裴路薄唇動了動。 他說了一句話,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幾乎令夏梁以為是幻聽。 夏梁聽完后,震驚地看著裴路。 他徹底肯定,這個人真是瘋了,瘋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 晚上。 夏藍在回裴路家之前喝了點酒,身上有著酒氣。 裴路在陽臺上收夏藍的衣服。 她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用臉蹭了蹭,再仰起頭在他的后頸細細吻了幾下,掌心沿著他衣擺伸進去,摸他多年來練出來的腹肌。 褲腰下是筆直的兩條長腿,這幾天裴路居家,沒怎么外出,穿的都是寬松的居家服。 夏藍最近太累,太煩了。 她想和裴路做點開心的事。 裴路驀地轉身,將夏藍抵在洗衣機上面,與她十指緊扣,吻住她涂過鮮紅的唇膏的唇瓣,手也伸進她衣服里,握住了她的胸乳。 夏藍唔著呻吟了幾聲,張開手抱住他的脖子:“用力一點。” ———— 作者有話說:抱歉,預料錯誤,字數太多了,下章才能接著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