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
陶然居離市區有些遠,元滿站在大門口的噴泉旁邊,手機上的打車軟件一直在轉圈圈,沒有司機接單。打開地圖,上面顯示從這走到最近的地鐵站最少要兩個小時。 晚風有些涼,委屈感在夜色的籠罩下更加強烈,她抹了抹濕漉漉的臉頰,認命地準備徒步回去。 “小滿?” 卿月有些含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元滿身子一僵,還沒想好要不要回頭就聽見卿月又喊了一聲。 她緩緩回身看去,卿月站在臺階上,披著一條奶白色的羊絨披肩,月光灑落在她臉上,因為酒醉而嫣紅的鼻尖眼窩襯得她嬌俏可人。 “真的是小滿!”卿月很開心,剛開始還有些迷茫的眼神變得亮晶晶的。“你這個小熊包太可愛了,一眼就看到了……果然,果然是小滿呀……” 卿月腳步虛浮地向元滿走來,她身旁的男人趕忙上前扶著她的腰,擔心她摔倒。 通紅的眼眶,紅腫的嘴唇,被汗水濡濕的鬢發,臉頰還未消散的巴掌印,還有戰戰兢兢的表情,元滿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狼狽,只是傻乎乎地站著。 卿月走到她跟前定身,目光還未聚焦到她臉上就被晏沉掰過臉去:“這就是你一直跟我提起的學生?” 卿月本來就喝得迷糊,半天沒發應上來,晏沉的手在她臉上輕揉了兩下,不遠處快步走來一個穿著黑西服的男子,手里揣著兩塊熱毛巾,一塊遞給晏沉,一塊遞給元滿。 晏沉一邊給卿月擦臉一邊抬眸看向元滿,他的眼神冷得像冰針似的,可跟卿月說話的語氣卻溫柔極了:“喝得這樣爛醉,在學生面前多不合適?乖乖,別動,敷一敷眼睛……” 元滿有些心虛,晏沉的目光讓她產生了一種衣不蔽體的羞恥感,她捧著毛巾,大腦一片空白。 “元小姐臉上蹭了些臟東西,擦擦臉吧。”遞毛巾的男人笑著,表情帶著公式化的熱情。 再蠢笨也該明了了,元滿趕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后散下頭發遮擋臉頰。 “唔……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滿,她可厲害了,老師都說小滿比我聰明。”卿月被捏著臉,講話有些含糊,她想要扯開晏沉的手回頭和元滿說話。“好了,沒喝醉……只是喝一點。” 晏沉看元滿粗劣地收拾了一下,看不太出什么痕跡了,這才松開卿月。 “小滿,這么晚,怎么一個人……來吃飯嗎?”卿月揉了揉眼睛,剛剛晏沉拿熱毛巾在她眼睛上敷了一會,她現在看東西有些模糊。 元滿露出笑容,努力想掩飾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跟朋友,跟朋友吃飯……他有事先走了……” “這么晚,這邊不好打車的,小滿一會跟我們一起走……送你回家。”卿月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拉著元滿的手就把臉蹭在她肩膀上。 “佟澤已經開車去了,一會就來。”晏沉拉過卿月,將她抱在懷里不讓她亂動。“喝多了就耍賴?把酒味都蹭在人家身上,有沒有做老師的樣子……” 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平穩行駛著,卿月一上車就睡著了,時不時咕噥幾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車內的熏香混合著酒氣有些膩人,晏沉拿小毛毯蓋著裹著懷里的人,按開了一點窗戶。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車子行駛進元滿租住的小區,精準地停在了單元樓門口。 “元小姐,到了。”駕駛位的男人打開了頂燈,臉上依舊是公式化的笑容。“檢查一下東西有沒有漏拿,門的開關按鍵在右上方,輕按一下就行。上樓注意安全。” 元滿解開安全帶,抱著包包點頭:“謝謝……” 下車后,元滿后退半步朝車內微微鞠了個躬,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她不由有些背寒。她從未開口說過自己的住址,卿月也一直睡著,而司機卻分毫不差把她送到了家樓下。 洗了個澡,情緒平緩下來之后,臉頰上的疼痛開始明顯起來,元滿一邊用冰袋敷臉一邊煮面,順便給蕭咲發了一條到家的消息。 這個樣子明天肯定是不好去上班的,元滿編輯了一條長長的請假信息,看時間還不算太晚便給周院發了過去。 蕭咲那邊一直沒有回消息,元滿一邊打開平板上課一邊吃面,雞蛋面蒸騰的熱氣熏得眼淚直流,面條愈吃愈苦澀。她含著面條嗚嗚地哭著,胃里翻江倒海,偏過頭便把嘴里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手腕帶翻了桌上的面條,熱氣騰騰的面湯全部灑在了她的腿上。 她有些遲鈍地看向自己的大腿,似乎已經感知不到疼痛,眼淚滴落在漸漸清晰的紅印上。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平板里老師講課的聲音,還有元滿低低的喘息輕嘆。 卿月醉酒后生了場病,休了長假,元滿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只是時不時會收到卿月差人送來的小點心,在微信上詢問得到的也都是在養病的回復。 入夏后,天氣熱得人打蔫,剛走出醫院大廳,室外的熱空氣就糊得人渾身發軟,不一會元滿的后背就沁出了一層密密的薄汗。 蕭咲的路虎在門口停著,元滿打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獻寶似地將手中精致的點心盒子打開:“今天老師給我送了一盒點心,好漂亮,我都沒舍得吃……” “小滿滿!”后座傳來男人花俏的笑聲,白彧將頭探了過來,看見她腿上的點心盒子低呼。“豁,這不是山吹樓的點心嗎?當醫生這么賺錢么?你什么老師這么舍得啊?是不是想追你啊?” 元滿不知道后座有人,被嚇得一怔,側頭看到白彧那張花枝招展的臉才定下心來,她皺皺鼻子:“小白哥哥你嚇我一跳!我老師是女孩,你在亂想什么?” 白彧還想開口調侃,瞥見駕駛座蕭咲警告的眼神,他才訕訕噤聲。 一路上白彧都在講笑話和八卦,元滿笑得臉頰酸痛。車子一路平緩地開進了城南的別墅,許久沒來,庭院里的紫藤花開得茂盛,元滿四處打量了一下,蕭咲應該是專門請了人打理,庭院的花草都被照顧得很好。 蕭咲和白彧打開后備箱正在搬酒水和食材,元滿趕忙要上去幫忙。 “誒,小滿滿你別搬,小朋友一會等著吃東西就行了。”白彧笑著攔住準備幫忙的元滿,朝別墅里就嚎了一嗓子。“你們干嘛呢?聽不見回來了?還不出來搬東西啊?!” 不一會就從前廳后院竄出來好幾個男生,有幾個應該是剛從泳池里出來,赤裸著上身,只穿著泳褲,渾身濕噠噠的。 見著陣仗,元滿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往旁邊退了退,抱著點心盒子不知所措。 這些男孩應該都是封御的,都約莫二十上下的年紀,有幾個元滿有些臉熟,但是叫不上名字。這些年,她只知道白彧和蕭咲最為要好,所以只認識白彧。 “發什么呆?”蕭咲臭著一張臉,顯然對她此刻紅著臉發愣的反應很是不滿。“好看?!” 元滿有些緊張地抬頭看了一眼蕭咲,又立馬垂下腦袋,手指不停地在點心盒子上扣著,囁嚅道:“沒有……” 白彧不懷好意地把腦袋湊到元滿垂著的腦袋前,開口調笑:“小滿滿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看這群小屁孩都臉紅哦?蕭哥身材不比他們好啊?” 此話一出,元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燥熱的天氣,她感覺自己快要燃起來了,扭頭抱著盒子就往樓上走去。 今天連臺做了兩場大手術,元滿渾身發粘,放下東西舒舒服服地沖了個澡。蕭咲這里浴室的水壓又大又猛,沖在身上跟做了個按摩似的。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就看見蕭咲光著上半身,穿著一條藍白條紋的泳褲坐在床尾盯著她。落地窗外的夕陽打在他勻稱分明的腹肌上,像是澆上了一層誘人的蜂蜜。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眉頭輕挑,泳褲浸了水后服帖地熨在他下身上,元滿很難不看見他跨間鼓鼓囊囊的一包。 “怎么了?”元滿擦了擦半干的頭發,鼻腔有些發癢,濕漉漉的仿佛有什么東西流下來,她揉了揉,只是一些透明的水,應該是空調溫度太低了。 蕭咲看她穿戴整齊,寬松的藍色T恤和棉質的運動長褲,納悶地開口:“衣柜里有你的泳衣,怎么不去游泳?而且,這么熱的天你穿什么長褲?” “我來例假了,不方便游泳……”元滿扯了扯自己的褲子解釋道。“而且我最近手術比較多,手術室空調溫度實在是太低了,吹多了對關節不好。” 蕭咲點點頭,站起身牽住她的手:“他們在樓下弄燒烤,去吃吧。” 夜幕降臨,泳池邊的落地燈全部亮了起來。也不知道白彧跟他們說了些什么,一伙小男生都特別殷勤地給元滿遞烤串水果,元滿手邊的飲料杯子就從來沒有少于半杯過。 小甜水出奇的好喝,加上一直有人給她添杯,不知不覺喝了很多下肚,夜間的熏風一吹,元滿就開始犯迷糊。 蕭咲看一旁的元滿已經在躺椅上快要睡著了,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查看,她臉頰微紅,身上暈出了淡淡的酒氣。 白彧叉著一塊西瓜走過來,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下:“哎呀,小滿滿酒量這么差嗎,那兌的飲料了只是摻了一點低度酒而已啊,這才喝多少就不行啦?” “我帶她先上去睡了。”蕭咲沒理會白彧,將渾身發軟的元滿抱在懷里便上了樓。 周遭嘈雜的環境變得安靜,嬉笑聲漸漸遠去,室內空調的冷風吹得元滿有些清醒,她靠在蕭咲懷里蹭了蹭,是熟悉的好聞的味道,讓人安心。 好在她水果也吃了不少,尤其是西瓜,尿了尿之后酒勁兒去了大半,只是有些困倦。 蕭咲看著她慢吞吞地爬上床,輕輕蹙眉:“你打算穿著長褲睡覺?” 元滿動作一頓,慢悠悠地鉆進被子里,然后開始脫褲子:“不是呀……我這不是脫掉睡嗎,有點暈,忘記還穿著褲子……”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壁燈,蕭咲手肘支在柔軟的枕頭上,撐著腦袋看著她脫褲子。 這樣的注視令元滿有些緊張,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她掖了掖被子,試探地開口:“笑笑,你睡得著嗎?” 蕭咲瞇起眼睛,輕勾唇角:“睡不著,所以我在等你脫褲子呀。” 元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咲拉到懷里,男人修長的手指挑開她的內褲直接揉上的久違的xue口,蕭咲的語氣有些不悅:“好端端的,騙我說來例假做什么?” 元滿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今天剛好結束……結束了……” 昏暗的燈光下,元滿臉上心虛的表情全部落入了蕭咲的眼睛里,他心口悶得慌,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嘴巴。吻如疾風驟雨般落下,蕭咲這次格外的魯莽,兩個人的牙齒好幾次都磕在一起,疼的元滿直躲。 蕭咲捏住她的臉頰,聲音因為動情而低沉嘶啞:“舌頭……出來,給哥哥含一含……” 在床上對于蕭咲的話,元滿向來是言聽計從的,這些年她的性經驗全部來自于蕭咲,她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所以兩個人zuoai時,蕭咲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與統治力。 元滿嘴巴打開,膽小羞澀的舌尖如同花蕊一般從嘴中探出,蕭咲看得眼睛泛紅,張嘴含住了她柔軟濕潤的舌頭。舌尖被他吮得發麻,安靜的房間里,蕭咲吮吸的聲音格外清晰,他捏著元滿的臉頰,防止她想要合上嘴巴收回舌頭。 男人粗重的喘息噴在她的臉上,帶動著她的情緒,兩個人實在是隔了太久沒做,對彼此的身體都格外敏感而渴求。 身上所剩不多的貼身衣物被男人迫不及待的剝掉,蕭咲含著她的耳垂往她耳朵里吹著熱氣,他知道這次元滿沒有打算拒絕,她也很想要。 脖子被圈住,元滿的腿纏著他的腰,濕漉漉的xiaoxue在他下腹上蹭著,嬌柔的喘息聲不停地邀請著他吃掉身下的美味。 蕭咲低笑著拉開她抱著自己的手,直起身子一邊哄她一邊撕開避孕套的包裝:“乖乖的,別急,知道你很想要,哥哥馬上就喂你……” 欲望如同野火,將兩人之間的空氣燃得guntang,修長白皙的雙腿被抬起,蕭咲的笑容在視線接觸到她大腿上后僵住,原本急不可耐的元滿也渾身一怔,剛想收攏雙腿,就被蕭咲有些粗暴地按住,臥室的大燈被打開,蕭咲將遙控器扔在地上,目赤欲裂地盯著她的大腿,仿佛要殺人一般開口。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