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番外元蕭篇之談心(h)
大概是沒想到元滿會突然這樣問,蕭咲愣了好一會,臉上的笑容才勉強恢復:“怎么這么問?” “沒有呀……我只是覺得戎戎好可愛,但是感覺你不是很感興趣。”元滿的聲音一點點低了下去,感覺到對方對這個話題的抗拒,她很識趣地打住,慢慢從蕭咲身上爬了下來,躺在一邊安靜地繼續看照片。 兩人一坐一臥,各有心事。 蕭咲看著她側身的背影,陣陣酸楚在心中滌蕩,兩人之間仿佛突然落起了雨,潮濕又悶熱。 看照片的元滿心不在焉,手指機械地在屏幕上滑動,直到后背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之中。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他的呼吸有些重,聲音低沉,似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設后開口。“滿滿,我覺得這樣就很好,有你,有元宵,這就夠了。” 大部分時候都比較遲鈍的元滿,聽出了蕭咲的言外之意。 對于孩子,其實她并沒有很迫切,只是現在工作和生活都趨于穩定,元宵大部分時間是和白彧待在一起。年紀漸長,有些事情總要開始著手準備,孩子,是人生中很大的一步,元滿認為,這是一件需要商量討論的大事。 只是,之前幾次暗示都被蕭咲搪塞了過去,她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來談這件事。 “我尊重你的想法,笑笑。”元滿并沒有意外,她試圖轉頭去看他。“但是,我想要一個理由。” 蕭咲的臉貼在她的耳邊,不讓她轉過頭來,元滿試了好幾次后無奈作罷,她握住腰間的手:“笑笑,是不喜歡小孩子嗎?” 中央空調的出風口閃著淺淡的綠光,靜謐的房間里,兩人的呼吸漸漸同頻。 過了許久,蕭咲才低低地開口:“對不起。” 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道歉的元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待他繼續說些什么。 “對不起,滿滿。” 濕意在耳畔脖頸處彌漫,潮濕的雨水延綿不絕,元滿終于明白蕭咲為什么不讓自己回頭看他。 “你沒有做錯什么,笑笑,不喜歡小孩也不需要道歉呀……” “不……”蕭咲打斷。“我只是……只是覺得我沒什么能夠幫你,以前,現在,都是。”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些年,可他還是會因回憶起那段分離而害怕,幾次夢魘驚醒,他都要抱著元滿緩和很久,確認此刻她真的在自己身邊。 真正直面過自己的無力,這是蕭咲很難抹去的陰影。他總想為元滿做些什么,可不論學業還是工作,他好像都幫不上什么忙。他曾以為只要自己賺足夠的錢,就能擺平一切,可是當元滿因為論文整夜整夜失眠時,他只能坐在書桌前陪著,那些冗長晦澀,他完全不理解的專業術語,就像一道厚厚的壁障橫亙在兩人之間。 “我不明白,笑笑。” 蕭咲長舒了一口氣,聲音發悶:“不管是之前,還是你讀書,再到現在工作,你遇到的難題,我都沒有辦法幫你解決,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元滿轉過身,對上他被淚水洇紅的眼睛,蕭咲鼻翼翕動,繼續說:“我想把一切好的都給你,可我好像給不了你什么。你明明可以繼續讀博,或者……或者是工作上的突破,我不想你為了我,為了小孩,而放棄這些,你明明可以更好。” 蕭咲矛盾而痛苦,他總覺得,元滿這樣優秀,應該獲得更好的一切,學歷,工作,圈子,甚至是伴侶以及家庭。可刨去人性這些虛偽的表面,他又自私地希望元滿能夠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不是這樣的,笑笑。”元滿轉過身有些用力地回抱住他,低聲重復。“不是這樣的。” “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自責,笑笑,你明明做了很多。” “如果不是你陪著我,我可能沒有辦法那么快就回學校上課。準備畢業的時候,你陪著我熬夜查文獻,改論文,為了讓我多吃點每天都做不同的飯菜。” 蕭咲抽噎了一下,喃喃道:“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陪著你,照顧你,可你學習工作上遇到問題,我……我看不懂你寫的論文,也不能像……像你老師一樣,一句話就讓你進最好的醫院工作……” “我不會管理餐廳,也不會推廣運營,更替菜品,你會覺得我不能夠幫你嗎?”元滿打斷他。 蕭咲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你不需要會這些……” “是呀,所以笑笑為什么要看懂我的論文?”元滿笑了,仰起頭在他眼睛上親了親。“你總是送甜點水果來科室,幫我打點同事之間的關系,甚至偷偷給院里的領導送禮,你不說,以為我不知道,就都當做沒有嗎?” 自以為瞞得很好的蕭咲臉色一變,元滿不喜歡這些虛與委蛇的交際手段,可他心里清楚,不管是哪,都少不得關系當敲門磚,更少不得金銀做鋪路石。哪怕明白元滿的優秀,他還是希望她能夠走得順暢,再順暢一些,所以找人送禮也是在所難免。 元滿的手在他后腰上撫摸,語氣都放軟了下來:“笑笑為我做的每件事情我都知道,還要說些沒什么能給我之類的話嗎?” 蕭咲搖搖頭,后腰的手愈來愈不安分,似有要往前探的征兆,他低落的情緒被撩撥得燥熱起來,翻了個身將元滿壓在身下,含住了她的嘴。 腰后的手被扣住,男人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擠進指縫,與之十指相扣。 鼻息交纏間,元滿開始暈頭轉向,咕噥著想要開口說話,蕭咲又親了好一會才放開,低聲道:“怎么?不想做嗎?” “還沒回答我……我的問題。”元滿喘了口氣,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小口。“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蕭咲終于意識到這是一件不能逃避的事情,他們早晚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整理了一會思緒后,他開口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得到答復的元滿沉默良久,她開始反思,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讓蕭咲在彼此的感情中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愛是托舉,相愛則是并肩,可蕭咲對于彼此的感情的認知似乎與實際有些偏差,他總是放任自己伏于低處,或者說他有意如此。 “你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喜歡小孩,還是不喜歡?”元滿重復了一遍問題。 蕭咲抿了抿唇,老實回答:“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 “好。”元滿點點頭。“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話音落下,元滿拉著蕭咲坐起身:“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蕭咲點點頭,將元滿的手裹在掌心里揉捏,以緩解此刻的緊張。 “關于孩子的問題,今年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叁十五歲就是高齡產婦,我離叁十五歲還有七年,除去一年孕期就是六年。從現在開始,我們還有六年的時間可以考慮。”元滿看著蕭咲茫然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笑笑,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會尊重你的想法與決定,因為孩子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我想要小孩,并不是因為我有多么喜歡小孩,或者是所謂的傳宗接代,而是我想要跟喜歡的人有一個小孩,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還需要我說得再明白一些嗎?”元滿跪起身子傾身向前,捧著蕭咲的臉靠近他的耳朵。“我的意思是,我喜歡笑笑。因為喜歡笑笑,所以想要一個屬于我和笑笑的小孩,像你一樣有漂亮的眼睛和……特別好親的嘴……” 話還沒說完的元滿被裹進懷里,蕭咲有些急切地去尋她的嘴唇,肌膚相貼,唇齒交融,欲望在彼間翻涌,垂落的發絲都彌漫著情欲的水汽。 元滿的話不亞于一劑強力的春藥,蕭咲激動得渾身顫抖,心臟與指尖一起發燙。 骨節分明的手指因為動作的加重陷入柔軟豐盈的腿rou中,舌尖被吮得發麻,蕭咲的動作在元滿愈來愈嬌的呻吟中變得迫切。 銀絲在唇間拉扯,輕顫的睫毛激蕩起瀲滟的水波,蕭咲貪婪地想要用吻將她弄濕,從頭到尾。 微涼的耳垂,若隱若現的鎖骨,挺立的乳尖,直到吻住她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小腹,光滑的皮膚下是柔軟的脂肪層,而下包裹著她溫熱的zigong。 蕭咲無法控制地想到了許多年前,十八歲的元滿,如同一只不諳世事的小動物,抬眸打量著自己,只那一眼,他就交出了自己的初吻,初夜以及好多年后才袒露表白的初戀。 她是他星球上唯一的那朵玫瑰,是供他靈魂休憩的小島,是他人生的錨點。 這些年來,他是她無話不談的朋友,是十指相扣的愛人,是溫柔體貼的哥哥,是床間喘息交纏的爸爸,是擁有一切合法權益的丈夫。 元滿對異性全部的認知與幻想全部被他滿足,蕭咲想,這也許是一種另類又陰暗的占有欲。 從十八歲到她即將二十八歲,這逾近十年的時光,讓她成長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可在蕭咲心里,她依舊還是個小孩。 寵物,玩具,洋娃娃,奶油蛋糕和漂亮的裙子,蕭咲竭力想要彌補她童年的空缺,以哥哥以父親,再后來以丈夫的身份。 可如今,他精心養護著長大的元滿,對他發起了新的邀約。 邀請他一起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里程碑,以他們孩子父親的身份。 這讓蕭咲無法再克制。 “你真的想好了嗎?”蕭咲顫抖著捧住元滿的臉,鬢發被汗水濡濕,身下的欲望將他繃成一張蓄勢待發的弓。 元滿用吻作為回答與燃料,將彼此徹底點燃。 蕭咲的手掌扣住她的膝彎,將她的腿架在肩上,下半身懸在空中的感覺不太好,元滿不適應地用小腿蹭了兩下。 “蹭什么?”蕭咲順著她的動作俯下身子,一邊在她唇上輕吮一邊說。“寶寶這么饞?” 因為體型的差距,元滿被整個圈在懷中,她享受性事里被全權掌控的感覺,蕭咲清楚,所以在床上會格外兇一些。 guitou抵住xue口時,元滿被這燙人的觸感激得渾身發顫,前些天工作忙,加上這幾日陪著卿月玩,兩人有些日子沒做過,剛剛被舔弄開的xue口十分敏感,水液將股間浸透,濕漉漉的她馬上要變得更加濕。 元滿嚶嚀一聲,偎在蕭咲耳邊撒嬌:“好燙……” “什么好燙?”蕭咲裝作不明白,下身卻惡劣地往前頂了頂,迫使柔軟的xue口將莖身前端全部含了進去,快慰感讓蕭咲低哼了一聲。“什么燙?嗯?” 突然頂進來的yinjing帶來了強烈的飽脹感,元滿不受控制地張開了嘴,下巴輕抬,試圖用大口喘氣來緩解。 蕭咲在她下巴上親了親,笑道:“嘴饞又吃不下?” “吃得……吃得下……”元滿小聲反駁,故意使壞收緊下腹夾他。“誰說我吃不下?” “嘶……”蕭咲被夾得身子一緊,額角瞬間繃出青筋,他深吸了兩口氣,抬腰往里撞去。“還敢夾我?” 他不含糊,壓在元滿身上重重地頂了數十下,剛剛還翹尾巴的人瞬間沒了氣焰,求饒的聲音都被撞碎,化成嗚咽呻吟從嘴里溢出。 “還夾不夾?”蕭咲喘著粗氣吻她,看她窩在自己懷中可憐兮兮吐著舌頭的模樣,欲望如同海浪般高漲,于是他放任自己交予欲望支配。 少了一層薄薄的橡膠套,對于體感上的差別并不大,不過蕭咲格外激動,以至于快感來得如此猛烈。 蕭咲插了一會后放慢速度,開始緩勁兒,今天元滿叫得實在勾人,他好幾次都要忍不住。 “還夾不夾我了?”蕭咲舔掉她眼角的眼淚,低眸笑著問她。“還敢不敢了?” 元滿喘著氣,渾身都沁出了一層薄汗,紅著臉討饒:“不敢……爸爸,太深了嗚嗚……” 蕭咲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身下的yinjing勻速在xue內進出,力道恰到好處,可以讓她享受到快感,又不至于太過刺激難耐。元滿被插得小聲哼唧,愉悅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從尾椎骨蔓延至心口,爽得她頭腦發暈。 元滿舒服的表情極大程度滿足了蕭咲,他在她頰邊輕啄,聲音沙啞:“舒不舒服?” “嗯……”元滿被親得瞇起眼睛,像一只饜足的小貓。 “好乖,寶寶,再親親。”蕭咲含住她的唇瓣,吮出旖旎的水聲。 緊實的下腹一次次撞在xue口上,將濕漉漉的yinchun蹭得泛紅,黏膩的體液都被打成了稠白的泡沫,身下不耐cao的人已經xiele兩次,期期艾艾地喊著老公。 攀著高潮臨界點的蕭咲秉著勁兒頂她,聲音發緊:“滿滿,讓我射進去?嗯?我射進去,好不好?” 這句曾經在床上被用來調情的話語,如今成為了可以發生的事實,元滿心口一陣酥麻,小腹抽搐了兩下迎來了高潮。 xue內突然絞緊,柔軟的xuerou層層迭迭地裹了上來,親吻著他的yinjing,強烈的快感讓他來不及思考,沒有等到元滿的回答,他就喘著粗氣射了出來。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喘息聲,蕭咲卸了力,半撐著身子壓在元滿身上,一邊親她一邊哄道:“乖寶寶,好棒,乖滿滿,好了……放松,寶寶。” 被內射的刺激無疑是巨大的,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快感,更多的是身體被對方徹底占有所帶來的心理刺激,元滿在高潮的余韻中痙攣了兩下,隨后低低地嗚咽了起來。 這可把蕭咲嚇壞了,捧著元滿的臉急聲道:“怎么了?滿滿,別……別哭,滿滿,乖寶寶,對不起,我剛剛實在沒忍住,我……我錯了。” 因為是沒有等到回答就先射了才把人惹哭,蕭咲除了道歉腦子一片空白,一點預后措施都沒有準備,只能結結巴巴地哄著。 “不是……”元滿哭著搖頭,摟著蕭咲的脖子貼近他。“笑笑……” “嗯?怎么了?”蕭咲在她腰側輕揉,安撫她緊張的情緒。“嚇著了是不是?第一次這樣……” 元滿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與他嘴唇相貼,低喃道:“我好愛你呀。” 蕭咲愣了一會,像是溺水一般,胸口發悶,他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低聲回應:“我也愛你。” “我也好愛你。” 緩過勁后,蕭咲坐起身將自己慢慢退了出來,xue口被cao得微微外翻,嫩紅的xuerou被拉扯著,yin靡不堪,看得他又開始硬了。 “怎么一點都沒流出來?”蕭咲扶著元滿的腿,揉了揉她翕動的xue口。“都吃進去了,一點都沒有流出來……” 元滿還沉浸在快感的余潮中,腦子有些沒轉過彎,下意識反問:“什么……什么沒流出來?” “jingye。”蕭咲一邊回答,一邊用食指往xue內探去,想要驗證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射進去了。“明明全都射給你了,為什么一點都沒流出來呢?全被寶寶吃進去了?” 元滿本就殷紅的臉頰霎時又紅了一個度,想要并起的雙腿被蕭咲擋住,她只能抬起手捂著臉:“明明是你,明明怪你……” “怪我什么?”蕭咲被她的模樣可愛到,笑著在她小腿肚子上親了親。“明明是滿滿好會吃。” 元滿掩著臉,只露出紅紅的耳尖:“是……是笑笑射得太深了……” “什么?滿滿說沒吃飽?” “才不是!” “滿滿說還想要?” “我沒有!” “好,那我們再來一次。” 蕭咲很體貼地將元滿的話自動翻譯成了自己想聽的意思。 于是,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他一拔出來,稠白的jingye就順著被cao開的縫隙往外溢。 生理與心理的高潮接踵而至,蕭咲將早就昏睡過去的人抱在懷里:“滿滿,我的滿滿。” —————— 翌日黃昏。 晏沉將卿月哄回房間休息后,拿了盒煙回到了之前的套房。 套房里一地狼藉,這里剛剛發生了一場不小的爭吵,陽臺上,穿著休閑襯衣的男人站在欄桿前,出神地望向遠方。 晏沉踱步上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元滿牽著蕭咲在海邊散步,身后是竹影還有兩個孩子,辛巴和元宵撒歡似的奔跑著。 很溫馨活潑的畫面。 “她過得好嗎?”封疆問完后,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多余,笑著自答。“肯定很好,她笑得那么開心。” “阿沉,你說,她是不是還是很恨我?” 晏沉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溫熱的海風拂過臉龐,讓他心口發悶:“人生這么長,誰能帶著恨意活一輩子?” “連月月都放不下,她可以?她肯定比月月更甚。”封疆想起剛剛卿月哭著罵他的樣子,無奈地撇了撇嘴角。 “這不一樣,封哥。”晏沉將煙遞給他,重復道。“這不一樣。” 卿月之所以無法原諒他,不僅僅是因為他傷害了元滿,還因為他是封疆,是與她感情深厚,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因為有感情,所以封疆所帶來的傷害比外人更甚,更難以磨滅。 晏沉看著久久不語的封疆,最終還是說不出什么太難聽的話來,他開口:“明天跟我們一起回京吧。” 封疆沒有回答,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黃昏發顫,日落憔悴,海邊攜手漫步的兩個人如同一幅斑斕溫暖的油畫。 這讓封疆想起了許多年前,元滿坐在廊下,風鈴叮鈴作響,也是這樣一個美麗的黃昏,夕陽透過幕簾映在她瓷白的臉頰上,那是他此生無法忘記的場景。 回憶鍍金,他于無數次夢中回溯。 那是封疆第一次愛上一個人。 而剛剛,他愛上了她第二次。 “她怎么一點都沒變呢?”封疆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像是無奈又像是嘲笑。“怎么還跟以前一樣,小孩子似的。” “她才多大,不過二字開頭的年紀,不就是個孩子嗎?” 晏沉的回答讓封疆失笑:“是啊……” 他年歲漸長,可她還是如當初一樣,鮮艷年輕,活潑生動,如同晶瑩的琥珀,于他記憶中定格。 封疆抬手撫摸了一下左腕上的手繩,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已經養成了叁年有余,這代表,元滿離開他已經叁年多了。 黑金相間的繩結,稚嫩的編織手法,串著叫不出名字的廉價珠子,這是當初元滿為了騙他放下戒心,討好他時,編來送給他的。 “阿沉,你說,我要是現在喊她,她轉頭看到我會怎么樣?”封疆扶住欄桿,眼底不明的情緒翻涌著,似乎在模擬此時此刻元滿回過頭來,他應該做什么樣的表情才不顯得丟面。“如果她沒有回頭,明天我就跟你們一起回去。” 晏沉眉頭一蹙,剛準備制止,封疆就率先開口。 “元滿。” 很輕的一聲,輕到站在他身側的晏沉才堪堪能夠聽見。 海浪聲在耳邊回蕩,依稀可以聽見海邊傳來幾人嬉鬧的笑聲和狗狗喘氣的嗤嗤聲。 “滿滿。” 封疆的聲音變得低啞,這兩個小字似乎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力氣,他轉過身,看著有些錯愕的晏沉,隨之露出了一個無法被稱之為笑容的微笑:“她沒有回頭。” “阿沉……她沒有回頭。” 斑駁的黃昏,虛擲的愛意,他的傲慢被一點點折斷,千萬個流轉的瞬間,他溺斃于失眠的濃茶,消散于堆迭的煙灰。 記憶不會沉淀,愛意永不消弭。 她沒有回頭。 她,不會回頭。 ——————— 她是記憶里永不褪色的蝴蝶,而他才是永遠等不到春天的玉蘭。 那株不會開花的玉蘭。 親愛的寶貝,往前走吧,別回頭。 這是此文對封疆的最后交代,封疆的if線會單開,不會放在這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