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滿心荒唐的秘書(3000字含加更)
元旦假期楊惜媚也沒怎么閑著,而是去林百川的店里幫了幾天忙。 他這家火鍋店其實所在地段并不算太好,當初也是圖租金便宜,只是客流量就成了問題。不過他腦子活,也愛研究些新事物,根據現下的熱點索性把店面裝修成了復古風,走起了舊情懷路線,開店之初又請了一些美食博主來探店做宣傳,菜品上也搞了不少噱頭,如今就做成了一家網紅店,生意倒還不錯。 假期客流多,正是忙的時候,楊惜媚幾乎是腳不沾地,同時也發現店里確實還存在些問題,比如員工管理和菜品質量之類,期間也偶爾會有客人投訴,她都妥善幫著處理了。 但心下仍是有些擔憂的,于是她想著干脆還是盡快從公司離職,不再拖了,這樣也能早些過來幫一幫林百川。林百川對此當然是樂意之至,倒不是多缺她幫手,主要是想著能天天和她黏糊在一塊兒。 然而等假期過后回公司上班時,又得知郁持去出差了,這次只帶了羅瑞,她暗暗松口氣之余又不免焦慮,這下離職的事只能又往后延。 到第二周郁持才回來,而且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就先把她叫到了辦公室,她滿心以為是保密協議已經弄好了讓她去簽的,簽完就能順利走人。 結果進去后,卻見郁持對她招了招手,和藹道:“我剛弄了一份要發到亞倫那邊的信函,只是有幾處措辭有些拿不準,你是專業的,過來幫我看看。” 楊惜媚對他這話頗為懷疑,她的英文再怎么專業,想必都比不上他這個在海外待過十余年的人吧? 但畢竟他現在還是自己老板,提出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她不好拒絕只能走過去站到他身邊,大略看了看電腦上的內容,道:“這可能需要點時間,不如您把文件發給我,我去我的電腦上幫您看吧。” 郁持卻偏過頭沖她一笑:“恐怕不行,信函里有需要保密的信息,不能隨意外傳,只能在我電腦上看。” “啊?那……好吧。”楊惜媚只能在他旁邊彎下身湊近了去細看,又見郁持站起身指著自己的座位示意:“坐下來看,站著多累。” 楊惜媚心頭一跳,忙搖頭拒絕:“不,不用。我這樣就行。” 郁持卻堅持:“坐著慢慢看,不用著急,正好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楊惜媚無法,只能僵著身體坐到了他的辦公椅上,隨即就感覺到身后一陣氣息逼近,是他躬下身湊到了她臉頰邊,一手圈著椅背,一手越過她的臉指著屏幕上的文字,倒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跟她討論了起來。 如果忽略掉從背后看,她整個人仿佛都被圈禁在他懷中的話。 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以及不時投過來的專注視線,讓楊惜媚根本無法忽視,而他身上那股帶著某種危險性的氣息,更是讓她一下又想起了那晚游輪上電梯里的情形。 她暗暗呼氣,強迫自己把腦袋放空,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面前的文件上,于是也就沒察覺到在她的視線死角處,男人的目光帶暗,已在她身上肆意逡巡了個遍。 待瞥到女人后頸處一塊半掩在衣領下的深紅痕跡時,他眼神微微一滯,隨即更沉冷了幾分。 這個季節可沒什么蚊子,再說他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這處痕跡是怎么來的他不至于猜不出。 他克制住隱怒和酸意,目光又放回到電腦屏幕上,口吻似是隨意聊天一般道:“前兩天在國外又見到亞倫了,他還跟我提起了你,托我問候你。” “哦,是嗎?”楊惜媚目不斜視干巴巴道:“他太客氣了,下回您如果再見到他也幫我帶一句好。” 郁持驀地一笑,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撲向她的耳邊,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何必用我在中間傳來傳去?下個月我還要去A國找他的,到時候再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說到最后這句時他的聲音都放低放輕了些,無由地添了幾許曖昧親昵感。楊惜媚心驚戒備之余,卻也聽出他話中的不對勁,強笑道:“下個月?估計那時我應該都不在這里了吧?” 不待郁持回應,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淡定道:“郁總,文件我看完了,沒什么問題,您可以直接發過去的。” 剛在眼前親近沒多久的人一下又遠離,讓郁持心里隱隱不滿,面上卻也只能笑著點頭:“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楊惜媚退后兩步,感覺到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后才稍稍定下心,趁機道:“對了郁總,我之前跟您談過離職的事,我現在還是想盡快辦妥,您說的那份保密協議弄好了嗎?弄好了我現在就能簽。” 她話語中的迫切情緒太過明顯。郁持神情淡了淡,點頭道:“說到這個,我也正要找你談一談。” 他不急不緩地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又指著一旁的沙發:“我們去那邊坐著說。” 坐下后他把那份文件放到茶幾上,推到對面的楊惜媚面前:“你先看一下。” 楊惜媚滿心以為是那份保密協議,拿起來看了兩眼卻皺起了眉:“這是……” 她看著文件上頂頭的“協助治療合約書”幾個字眼,不禁問道:“您是不是拿錯了?” 郁持卻一臉從容:“沒有錯,你仔細往下看。” 楊惜媚猶疑著詳細閱讀上面的文字,神情越來越不可置信,到后面甚至露出了幾分荒唐感。 這份合約書的內容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她幫助郁持治療病情,而幫助治療的方式,是要通過一些身體接觸,比如擁抱,撫摸,甚至親吻…… “您是在開玩笑嗎?”楊惜媚愕然問道。 “你應該知道,一旦關系到我的病情,我不會開玩笑的。”郁持神情淡定,好像根本不覺得這份合約的內容有多冒犯且荒謬:“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這不可能。”楊惜媚立即就回絕道:“我做不了,你找別人吧。”她到此刻甚至都還覺得這是個什么鬧劇,心下驚疑之余也有些羞惱。 他到底是把她當什么人了? “找不了別人,只能是你。”郁持卻認真道,在楊惜媚不解的眼神中又解釋:“第一,我這個病你是少數的知情者,這樣也能保證我的病況不外泄;第二,這個治療方案并不是鬧著玩的,是醫生給出的正經建議。”他說著又指了指楊惜媚放回桌上的合約文件,讓她往后翻,上面的確有他的診療記錄。 “……口欲期……缺陷?”楊惜媚看著上面的文字,疑惑喃喃道。 “沒錯,口欲期你知道吧?不知道也沒關系,我解釋給你聽,”他像是對著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一樣,語氣耐心又溫柔:“簡單來說,就是人在嬰兒時期總愛吸咬什么東西,如果那時得不到滿足,成年后就容易留下一些后遺癥。而我正好就屬于比較嚴重的一種情況,”郁持繼續解釋,眼眸也越來越深:“所以我需要彌補一些……嬰兒時期沒能得到滿足的事情,比如……”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合約書上已經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地寫了上去:“……治療期間,會進行一些親密的身體接觸,如吸吮,舔咬等(以rufang為主)……” 這些都是郁持在羅瑞擬好的合約模板上又自己添加上的細則,沒有人會知道這些看似專業冷靜的文字下,暗含著怎樣卑劣又污濁的欲念。 楊惜媚閉了閉眼,只恨不得自己有雙沒看過這些文字的眼睛:“抱歉,我真的做不了這種事。如果你確實需要用到這種方式治療的話,我想你能找到那種專業的……” 她說不下去了,臉上已泛起羞怒的薄紅,看在郁持眼里卻只覺可愛又新奇。 “我說了,只能是你。”他重復道,眼神里顯出令人心悸的炙熱與偏執:“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三個原因,我對你……的身體,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楊惜媚:“……” “抱歉,我這話說得有些冒犯了。”郁持不好意思地笑笑,接下來的話卻并沒有多少收斂的意味: “但之前你救我那一次,我聞到你身上的氣味,確實感覺到身體狀況有好轉一些,情緒也能穩定不少,還有游輪上那一晚,我觸碰到你的……” 眼看他說得越來越露骨,楊惜媚再也坐不下去了,冷著臉起身道:“真的很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合約我也不會簽的。你還是按之前說的把那份保密協議給我簽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盡快。先不打擾了。”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三個月。”郁持在她身后又補充道:“治療期限只要三個月,而且條件隨便你開,再考慮一下可以嗎?” “不可以。”楊惜媚斬釘截鐵道。 “為什么?只是身體接觸而已,多余的……我可以保證絕不越界,這樣的話也沒什么好在意的吧?”郁持眼尾下垂看向她,又擺出了那副無辜又純良的姿態。 “我不能不在意的,”楊惜媚認真道:“而且我有男朋友的,這樣也會很對不起他。”她在暗暗譴責郁持這種行為有多么無德且沒下限。 “這樣啊……”郁持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時卻多了點邪肆輕佻意味,慢悠悠道:“那別讓他知道,不就好了?” “你說什么?”楊惜媚已是滿心荒唐到不知該作何表情了。 “我說,不要讓你男朋友知道。”對面從容坐著的男人仰頭看她,一字一句說著禁忌之語:“就當做,獨屬于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好嗎?” —————————————————————— 啊啊啊啊終于寫到這里了我好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