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看到段墨寒，趕緊挪動著身體往段墨寒的方向爬去，“段少爺，我是無辜的。”

    燕聞名一腳把王娟踢出了一米遠，王娟和條死狗一樣撞在茶幾上，脊椎骨疼得她直抽抽，再沒有力氣往前爬了。

    段墨寒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 一層陰郁，他抬起腿，一腳踩在王力的臉上，冷聲說：“是誰派你殺溫陽的！”

    王力被燕聞名打了一頓，額頭上有兩道很深的口子，血漬混合著眼淚掛在臉上，他虛弱地說：“段少爺，是程千帆安排我去殺溫陽的，還有那次綁架溫陽，也是他安排的……求你饒了我們姐弟兩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幫他做事兒，他會要了我們的命的。”

    “程千帆！”段墨寒怒極反笑，咬牙切齒地念出這三個字。

    燕聞名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這是你要的藥。”

    林墨接過藥瓶，打開蓋子聞了一下，“藥的成分應(yīng)該是維生素，不可能是避孕藥。”

    王娟哭著求饒，“段少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求你放過我們……程千帆讓我把避孕藥換了，是想讓溫陽懷孕，這樣你就會誤會溫陽在外面偷情，他就可以成功把你和溫陽分開。”

    段墨寒的瞳孔布滿了血絲，揪住王娟的衣領(lǐng)，怒吼道：“你都怎么欺負溫陽的？說！”

    王娟哭著說：“我不是真的想要欺負溫陽，都是程千帆讓我做的。他讓我罵溫陽怪胎，讓我給溫陽吃餿了的米飯，讓我把米飯潑到溫陽的臉上……還讓我故意把碗摔碎，把溫陽推到碎片上。”

    林墨冷笑了一聲，“如果連這種小事兒都需要程千帆教你，那我真的懷疑他的腦子有問題，竟然會要你這種蠢人！？程千帆能在言語小區(qū)給你買房子，說明你很會取悅?cè)耍@些下賤骯臟的方法都是你自己想的吧。這都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看來為了折磨溫陽你沒少下功夫啊。”

    王娟的瞳孔驟縮，慌張地解釋著，“溫先生那么善良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為了保命，我怎么會傷害他呢……段少爺，你要相信我。”

    “啪——”

    段墨寒抬起手扇了王娟一巴掌，王娟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左臉頰高高的腫起，“疼，好疼啊……”

    王力見自己的jiejie被打了，趕緊說：“段少爺，我這里有溫陽被綁架的視頻，視頻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程千帆是怎么虐殺你和溫陽的孩子的。只要把視頻交給警察，程千帆必死無疑！你放我們離開，我就把視頻給你。”

    虐殺孩子……

    段墨寒被釘在了原地，他還沒有看到視頻，心都已經(jīng)碎了……當時在現(xiàn)場的溫陽該有多痛苦，他簡直不敢想！

    段墨寒抓住王力的頭發(fā)，猛力地朝著地面砸下去，“哐哐……”

    “啊……！”王力吼叫了兩聲就沒了聲音。

    燕聞名上前抓住段墨寒的手，“你瘋了嗎？你要是殺了他，你也要死！”

    “放開我！”段墨寒失控地把燕聞名推開，“我必須殺了這些畜生！”

    燕聞名朝著段墨寒的左臉打了一拳，“你要是殺人了？溫陽怎么辦？”

    段墨寒差點兒沒有站穩(wěn)，烏黑的頭發(fā)散落在額間，刀削般的側(cè)臉隱藏在陰影中，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滑落著。

    他的背影高大強壯，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孩子……孩子是因為我死的……”

    燕聞名的心情也挺沉重的，他拍了拍段墨寒的肩膀，“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更應(yīng)該活著，這樣才能彌補溫陽。”

    燕聞名憎恨地掃了一眼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王娟姐弟，厲聲說：“先把他們關(guān)地下室里。”

    兩個保鏢把王娟姐弟拖走了。

    燕聞名說：“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讓那小子把視頻交出來。”

    林墨把段墨寒按在沙發(fā)上，段墨寒的手插進了頭發(fā)里，整個人都很頹廢。

    燕聞名嘆了口氣，“我先去處理那小子，你和他好好說說吧。”

    林墨點了點頭，“嗯，你去吧。”

    燕聞名走后，林墨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金黃色的酒水倒進酒杯里，“嘩嘩——”

    段墨寒把酒杯搶了過去，仰頭把酒水全部灌進了肚子里。

    林墨知道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的，他繼續(xù)給段墨寒倒酒，十幾杯酒精下肚，段墨寒倒在沙發(fā)上。

    他抬起胳膊蓋住眼睛，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落，王力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內(nèi)心的愧疚已經(jīng)快把他吞噬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段墨寒醒了，他的頭炸裂般的疼。

    林墨擔心段墨寒，昨天晚上沒有走，他掀開毛毯，“你醒了？”

    燕聞名從二樓下來，“視頻我已經(jīng)找到了，現(xiàn)在就把他們送去警局嗎？”

    段墨寒沉聲說：“把視頻給我。”

    燕聞名的眉頭擰成了結(jié)，“你還是別看了。”

    段墨寒凌冽地看向燕聞名，“給我。”

    視頻時長長達半小時，視頻里溫陽的哭聲和程千帆的惡言惡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燕聞名和林墨光是聽聲音都聽不下去了，段墨寒卻看完了。

    等視頻結(jié)束，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林墨擔心地說：“你沒事兒吧？”

    段墨寒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等他回過神，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