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溫陽躺在籠子里,他的膝蓋已經血rou模糊,血珠劃過插進rou里的瓷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冷白的光,明明是那么的疼,他卻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絕望遠比rou體的疼痛更令他難以掙脫,他微微地蜷縮著身體,緩緩地闔上眼…… 許是鮮血的流逝讓他愈發感到冰冷,外面的雷鳴聲也沒有那么恐怖了。 甚至,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解脫的弧度,其實他早就該死在那個冰冷的夜晚,多活了20年該知足了。 爺爺,陽陽想要努力生活的,只是真的堅持不住了,我要去找你了…… 奶奶,陽陽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沒有把京劇文化傳遍世界…… 下輩子,你們還愿意做我的家人嗎? 月光灑進籠中,淚水染濕了眼眶,長長的羽睫打著顫,溫陽就像是一只精美的金絲雀,這輩子都要被困在段墨寒的世界中。 “咣當——” 段墨寒發狠地把籠子門鎖上,修長的影子被無限地拉長,閃電的光線打進屋內,段墨寒的臉也跟著忽明忽暗,他的眼中除了冰涼看不到一絲感情。 他甚至連句話都不愿意多說,冷漠地轉身離開了。 雷鳴聲持續不斷地響起,溫陽緊縮著身體,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身體里不斷有血往外涌出…… 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叫,他的求救也注定無法得到回應,沒有人會幫他。 不知過了多久,溫陽隱約感覺到有一雙手摟住他的腰,然后把他抱了起來,那雙手很涼,還帶著一抹龍井香。 是段墨寒嗎? 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快死了出現幻覺了。 不是說人死前會想愛的人嗎?他不想想段墨寒…… 段墨寒垂眸看著縮在他懷中的人兒,小小的一只,身上沒有半兩rou,好像只要他稍微用點力,就可以把他捏碎。 就是這么一個脆弱不堪的人,卻是第一個敢和他硬鋼的人。 他不是對溫陽動了惻隱之心,只是男人那點兒卑劣的征服欲在作祟。在溫陽向他徹底低頭前,他絕不會讓溫陽死的。 林墨頂著大暴雨趕到了段墨寒家,在電話里段墨寒和他說溫陽剛流過產,下面不停出血,他心里就憋著一肚子火兒。 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段墨寒,實在沒忍住地罵了一句,“他剛流過產,你還這么折騰他,真是連個畜生都不如。” 林墨罵完了才聞到了一股子煙味,走近了看到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目測是抽了兩盒,距離和他打電話不過只過去了半個小時,這是一刻都沒閑著啊。 林墨嘆了口氣,他怎么感覺段墨寒像是為情所困的蠢貨? 段墨寒為了保護嗓子,不但每年要交上億的保險費,他還不能喝酒不能抽煙,飲食也要嚴格按照營養師的要求去做。因此生活失去了很多的樂趣,但段墨寒一直堅持著,只為了能唱出最美的音樂。 如果溫陽只是一個玩具,段墨寒會為了一個玩具,去損傷自己珍貴無比的嗓子嗎? 段墨寒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凸起的喉結性感迷人,完美的下頜線是上帝的得意作品。 “你去看看吧。” 段墨寒的嗓子已經啞的不成樣子,眉宇間透著疲憊。 林墨嘆了口氣,“去吃點兒護嗓子的藥,要不你這嗓子非廢了。” 段墨寒“嗯”了一聲。 臥室里,溫陽安靜的躺在床上,段墨寒已經給他清理了身體,換了干凈的睡衣。 林墨仔細檢查后,確認溫陽不再出血了,幫溫陽把膝蓋和后背上的傷口進行了消毒,用紗布包裹好,然后掛了消炎的吊瓶。 林墨把修復zigong的藥片放進溫陽嘴里,剛準備喂溫陽喝水,溫陽粉嫩的舌頭把藥片頂了出來,眉頭緊蹙著,“苦……” 這可把林墨難住了,猶豫了片刻,他突然揚了一下嘴角,給段墨寒去了電話,“你上來一趟,我需要你幫忙。” 段墨寒來到臥室,淡薄地問:“什么事兒?” “我喂他吃藥,他不吃,你用嘴喂他吧。”林墨見段墨寒想要走,故意刺激段墨寒,“作為一名醫生,我不能見死不救。你要是不喂,只能我來了。” 段墨寒凌厲地剜了林墨一眼,“你是真不挑食。” 林墨就差沒翻個白眼了,好脾氣地把藥遞給段墨寒,“早晚各一粒,麻煩段少爺了。” 段墨寒走到床前,伸手捏住溫陽的下巴,把藥片直接捅進了溫陽的嗓子里,溫陽難受地咳嗽著,把藥給吐了出來。 段墨寒把藥丟到了床頭柜上,“不吃就病著。” 林墨握住段墨寒的手臂,他知道段墨寒性格高傲,需要給個臺階下,“他要是死了,你還能找到這么像的替身?如果再不吃藥,盆腔感染了可就要命了。” 段墨寒甩開林墨的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低頭吻住溫陽的唇。藥片順著水流滑入嘴中,溫陽覺得苦開始掙扎,段墨寒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溫陽把藥片艱難地咽了下去,他才松開溫陽,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 林墨搖了搖頭,這臭脾氣,誰能愿意當他老婆? 溫陽在床上躺了兩天才醒了,睜開眼就看到躺在他旁邊的段墨寒,身體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段墨寒怎么會躺在他旁邊?他不是把他關在籠子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