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配躺平了(穿書) 第154節(jié)
明明是最懶最怕吃苦和麻煩的人,竟然能為了傅淮安做到這樣的地步。 那個人值得她為之付出這么多嗎? 她鳩占鵲巢,李代?桃僵,傅淮安真的能不計較嗎? 其他人都分散開,四?處搜尋的時候,小黑終是沒忍住,“你……” 甄嫻玉抬眼看他,“嗯?” 對上她清澈的眸子,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小黑頓了頓,問道:“如果要是找不到怎么辦?” 甄嫻玉想?都沒想?,搖了搖頭,“肯定能找到的!我有?預(yù)感就在這附近……” 她說著?朝著?系統(tǒng)提示的位置走了過去,腦子飛速的運轉(zhuǎn),提前想?好借口。 但沒想?到,她還沒斟酌完用詞,就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biu的一下掉了下去。 甄嫻玉:??? 小黑:!!! 眾人都驚慌不已?,連忙朝著?這個方向圍過來。 但又怕動作太大,造成更?大的坍塌將甄嫻玉埋得更?深。 小黑離得最近,但那里的雪稍微靠過去就會撲簌簌地往下漏。 砸在底下的甄嫻玉頭上,她哎呦一聲,“都別?過來了!” 其他人看不見底下是什?么情況,聞言頓時不敢再動。 “少夫人您怎么樣?” “可?有?傷到?屬下這就想?辦法救你上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下來,甄嫻玉爬起來,剛想?說什?么,結(jié)果就愣在了原地。 “傅淮安?!”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方向是他所在的位置,但當?真的這么戲劇性的看到人的時候,她卻有?些難以置信。 她居然一腳踩空,直接掉到了傅淮安的面前! 青年?大半截的身?子還埋在雪里,露在外面的臉頰和手臂凍得發(fā)?青。 他閉著?眼幾乎看不見呼吸的起伏,蒼白?的嘴唇干裂起皮。 他一動不動的樣子落在甄嫻玉的眼底,她的心口像是遭到重擊似的一痛,下意識地抬手放在了他的鼻尖底下。 感受不到呼吸的時候,四?周的聲音模糊到聽不清,甄嫻玉的耳朵都開始嗡鳴。 直到面前的人眼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傅淮安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忽然笑了一下,“我是已?經(jīng)開始糊涂了嗎?不然怎么會看見你,答應(yīng)你三個月就回去,我怕是要食言了。雖然……” 他忽然頓住。 “雖然什?么?”甄嫻玉的嗓子有?點啞。 “……”他沒說話,目光近乎貪戀地落在她的臉上,過了好一會,他才繼續(xù)jsg道:“后悔沒有?告訴你,書?房左側(cè)的書?架后面,藏有?我留給你的和離書?,不過就算沒告訴你,國公府被抄家?的時候也會發(fā)?現(xiàn)的。” 他自嘲的笑笑,“本就是我強留你,到時候你拿去官府登記,從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成為一個自由人,就不用被牽連了。” 甄嫻玉:“……” 無數(shù)的情緒在她的胸腔內(nèi)翻涌。 剛看見他那副落魄的樣子的心慌感散去,聽到所謂的和離書?,她頓時炸了。 她瞪大了眼睛,語氣難以控制地高昂了起來,質(zhì)問道:“我以為看見我,你會感動的問我為什?么不顧危險趕來了!結(jié)果你到好,說著?愛慕我,結(jié)果一見面,就告訴我你偷偷寫?了和離書??!” 她氣得臉都紅了,猛吸一口氣,冰冷的寒意瞬間灌入肺腑,才讓她過載的大腦冷靜了些許。 她都快氣笑了,“傅淮安,你對得起我嗎?為了盡快趕來找你,我大腿都磨破了,里面全是血痂,結(jié)果你試探我?” 傅淮安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 甄嫻玉:“別?裝了,我知道你見我第一面說的話中途斷掉那就發(fā)?現(xiàn)不是做夢,而是我真人來了!” 傅淮安喉結(jié)滾了滾,“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再次打斷,“別?說不是試探,而是為了我好!怎么在你的心里,我甄嫻玉就是那種不值得信任,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嗎?” 因為太過于氣憤,她的眼睛驚人的亮。 仿佛閃得傅淮安眼睛都酸痛了起來。 他從不信命,自幼缺失父母,他一個人在宮中生存。 想?要什?么無一不需要他仔細謀算才能爭取到。 在他看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1]。 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只有?步步為營,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那封和離書?是他入京后寫?的,本是為了不備之需,但后來不小心動了心,便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 此次提出,他也并非是算計試探。 而是真心的為她著?想?。 畢竟她對自己的感情單薄,情況復(fù)雜,他以為像是她的性格,根本不想?被卷入這么復(fù)雜危險的朝局中去。 給她和離書?,名為放她自由,實則不過是他耍的手段。 他想?要的,從未想?過放手。 不過她的反應(yīng)卻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傅淮安當?即愣在了原地。 “我不是不信你,你生性不愛麻煩,如今我非但不能給你提供優(yōu)渥的生活,還會給你帶去危險,我不想?也不愿你跟我一起受苦。” 甄嫻玉看著?他那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鼻子酸澀不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覺得你能替我做決定嗎?” “如果我現(xiàn)在和你和離了,我是什?么人了?傅世子,你只顧著?自己名聲好聽是吧?”本來告訴自己不生氣了,但說著?說著?,甄嫻玉的火氣又上來了。 她冷笑了一聲,“好呀!等出去,把麻煩都解決了,我們兩個就去官府辦手續(xù),到時候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互不相干!” 傅淮安:“……” 見他不說話,甄嫻玉哼了一聲,“我拉你出來。” 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纖細白?嫩,遞過去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 傅淮安的視線落在上面,半晌沒動,眼眸逐漸加深。 但因為他垂著?眼,甄嫻玉并沒有?看見,“還愣著?做什?么?雪里面暖和的舍不得出來了?快點,冷死了。” 傅淮安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勾了勾唇,露出了一個笑,“多謝夫人。” “廢話怎么那么多?”甄嫻玉一臉嫌棄,飛速地伸出手,抓住了她。 他的手很?冷,觸碰在一起的時候,甄嫻玉猛地蹙眉,但卻沒有?丟開,“傻子,握緊。” 傅淮安喉結(jié)輕滾,本來凍得有?些麻木的手,逐漸恢復(fù)了知覺。 那股暖意,順著?兩個人相握的手傳遞過來,逐漸蔓延四?肢百骸。 他緩緩地收攏指尖,將她的手反攥在掌心,看向她的目光無比溫柔,“好。” 是你主動握住的。 握住了就是一輩子。 他不會給她放開的機會了。 …… 眾人離開雪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之后了。 除了傅淮安意外,剩下的人里,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全員找到。 但其中有?半數(shù)的人已?經(jīng)逝世。 其中之一就有?傅檀。 他身?上的傷很?重,又被雪球重重的撞擊碾壓,本就失血過多體溫驟降,又得不到及時救治,被迫埋在冰天雪地里,很?快就沒了呼吸。 臨走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甄嫻玉不知道。 她只知道傅淮安看上去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樣。 之前他被埋在雪下,靠著?雙手慢慢地將身?邊的雪挖開,一點一點的向上爬。 若不是他把底下挖空,甄嫻玉也不可?能剛好掉下來。 不吃不喝將近兩天的時間,他已?是強弩之末。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畢竟那時傅檀被一個巨大的雪球撞擊,生還的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抱有?一絲期待。 此時他爹的尸身?徹底打碎了他的僥幸,讓他的盼望落空。 傅淮安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向來挺得筆直的脊背在這一刻,倏地像是被什?么給壓彎了。 他怔怔地看著?,嘴唇輕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像是整個人的腦子都被人打碎攪爛,腦子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但他們已?經(jīng)在冰天雪地里呆的時間太久,必須趕在天黑之前下山。 不然若是夜里再來一次雪崩,所有?人都無法活著?離開。 傅檀的副將僅剩下了一個受傷最輕的,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