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生小夫妻 第133節
“聽說沒, 小秦工一家子都沒了。” “啥!” “說是倆孩子意外掉溝里淹死,小秦工媳婦受不住打擊,人送到醫院時一口氣沒上來, 人也跟著沒了。” “那小秦工呢,難不成傳得那事是真的?” “別說, 有人去城門口看熱鬧,瞧見小秦工在里頭,但是吧。” “快別賣關子。” “聽說槍決完, 就有人趕過來說弄錯人,小秦工是被牽連的,可惜去晚了,現在廠里正跟那邊扯皮呢, 不能白白害死咱們一個人。” “唉,這這是白白糟災。” …… “孟許同志,你不用著急搬,廠里說著房子你能繼續住著。” 孟許幾天功夫,下巴瘦得半點rou沒有。 “不用。”她搖搖頭, “我也不是鋼廠的人,不好繼續賴著。” “那你……” “我有地方住。” 她仔細把私人東西收拾好裝箱。 店里說會給她安排宿舍,師傅便出面在自家收拾出一間屋。 孟許答應搬過去,打算把大姐加的東西全帶過去。 至于家具,孟許看向一旁還在哭的人。 “秦二姐, 這些家具還要麻煩你幫忙處理。” 沒用幾年的家具還透新, 好著呢。 秦念念哽咽著, 張嘴要說話接連幾下都沒喘上氣。 “好好的, 怎么就都沒了, 我弟被牽連丟掉命, 現在不給個說法沒完!” 秦念念堅持,等大姐到來,一起闖回秦家要上訴,堅決要個公道。 秦盼盼要上班,沒請假。 朱婆子知道消息也病有幾天,如今聽到女兒的訴求,板著臉拒絕。 “他和咱家又沒關系,老大家的都沒出面說啥,輪得到我上桿子幫,家里現在什么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說話都沒人理,能找誰幫忙?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 秦昭昭來之前,黃華就跟她提過醒,可真聽到還是覺的難受。 “大弟就白死了!” “那你能怎么辦!” 秦念念脾氣更爆,一通輸出,正好看到秦則廣回來,冷眼問他廠里什么安排。 秦則廣動了動嘴,什么都沒說出來。 薛琴倒站出來,替他反駁回去,又是一通吵鬧。 整個院子都不安穩,可鄰居知道是因為什么,聽見也沒說什么,隱隱期待想看廠里怎么安排。 廠里有些騎虎難下,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落到這個場面上。 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底下多少工人得寒心,為廠里名聲也得站出來抗爭到底。 缺少人才的時代,一個七級工因為這種原因沒了,以至于市領導那都得到消息,珍惜人才的同時也十分氣憤,下令必須嚴查。 這一查,發現不少東西。 打投辦里有人故意栽贓,鋼廠有人里應外合,還有人抹掉痕跡藏著什么。 蔡智勇幾天沒合眼,死命地挖。 趙四不無辜。 得知秦則方人沒了,沉默兩天便開口。 只說黑市有人出面施壓,知道他和秦則方關系好,讓他出面把人給約出來。 鬧災那兩天,秦則方夫妻從外省弄來不少糧食。 “我奶奶就是被黑市的人找上門來施壓,想讓我這個中間人退出去,好直接和供貨的人對接。” “我想著自己做不了,牽線還能安安穩穩地離開,就沒多想。” 蔡智勇順著追蹤,夏光陽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也遞交給他,目光順利鎖定在被抓的人群中。 其中一個是黑市頭目,蔡智勇開始變著法的挖消息。 “這次抓人,是打投辦和黑市聯合計劃的。” “打投辦需要政績,黑市日常也需要不定時換位置。” “出面的人是誰?一個男人,后來調查才知道就是個靠著女人上位的鄉下小子。” “叫王民生,現在是打投辦那誰的女婿。” 王民生被抓費了點勁,有人想護著。 奈何這次事情鬧太大,對方壓不住,蔡智勇去抓人時,還看到挺著個肚子的憔悴女人護著王民生。 王民生心理素質很好,咬死不承認。 奈何雁過留痕,讓蔡智勇挖出其他官司,好比生產隊投河的寡婦是他害得,縣城那小領導的女兒急病而亡也是他的手筆。 蔡智勇聯想到抓人時間到的女人,帶去醫院一檢查,肚子里竟然已經胎停卻還沒引產。 繼續這么懷著死胎,孕婦也得危險。 引產后,孕婦緩和有好幾天才清醒過來。 先和王民生離婚,之后拿出一疊的證據,把自己老爹給摘出來,徹底踩死王民生。 只是問到龍鳳胎是不是王民生干得,對方搖頭表示不知道。 仇亮得知這么個人,去見一面,想到那天夜里去警局,就是這么個人攔著的。 一聯想,當時孟秦找秦則方時,會往警局來就是聽人說到黑市這事。 誰說的? 仇亮提供消息,“那人是王民生姐夫,之前和小秦工在同一個制造廠工作,一直是競爭關系。” 蔡智勇把事情拼湊個大概,也從火葬場那領到秦則方一家四口的骨灰。 孟家這才得到消息趕來,孟母一雙眼通紅,可輪到接骨灰回家時猶豫了。 “出嫁女埋家里,不吉利。” 孟許瞪圓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親娘。 孟何捏著三姐拿給他,說是大姐走之前還惦記送的手表。 最后蔡家出面,尋到一出寺廟供奉上香火。 人下葬后,氣溫驟降。 工人們惦記著到多賺點獎金,年底能添身新衣裳。 鄰居們琢磨著天冷該囤菜了,得多搶一點得夠吃到明年春天。 柳條胡同空下的那間屋子,在秦念念把家具出給舊品回收站后,打掃干凈也住進去新人。 北風一吹,舊人舊事全被拋到腦后。 …… 大西北。 孟秦裹著頭巾,避免揚起的沙子吃一嘴。 手里拎著籃子,一下下把地窩里的土給倒出來。 秦則方一回來,立馬放下手里拎著的包裹,上前去搶鐵鍬。 “不是說好我來?” 孟秦也不爭,放開手。 秦則方低頭,沒瞧見倆小崽子。 “元宵和月亮呢?” “出去玩了。” 孟秦說完,彎腰進一家睡有半個多月的地窩,把倆孩子折騰亂的床鋪給收拾干凈。 一抖一層黃土,她先想著,還是要在中間掛扇簾子,好歹吹沙的時候能擋一擋。 收拾到一半,聽到身后動靜。 秦則方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獻寶似的把懷里東西放她眼前。 “媳婦,上面發下來的供應,你看看還缺什么,我去說。” 孟秦掃一眼,拆開瞧見有紅糖,粗鹽,還有一些干貨,木耳、蘿卜絲……都是些能放得住的吃食。 “布料棉花能領到嗎?天冷下來,元宵和月亮得添厚衣裳。” 孟秦頓一下,“要是不方便,看能不能把家里有的冬衣給弄過來。” 秦則方輕咳。“有的,我這有的。” 孟秦抬眼,知道他說的是空間。 “能用?” 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秦則方心像是被揪著,十分難受。 打夫妻倆再見面,媳婦對他就這副神情,不惱不怨,不喜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