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生小夫妻 第31節(jié)
父子倆一路聊一路走去食堂,非飯點,人還挺多。 有人發(fā)現(xiàn)夏師傅,瞧見手問了病情,得知是和他們一樣來當評委的,拉著坐下聊之前發(fā)生的事。 許多夏光陽不好說的話,大娘們挨個逐句告訴了夏師傅。 夏光陽拎著東西去后廚,發(fā)現(xiàn)別人也偷偷自己加了東西,跟孟秦嘀咕,“大鐵鍋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 孟秦停下攪拌的手,“什么大鐵鍋。” “你不知道?當小灶師傅,除了按天算的工資外,因為是救場,表現(xiàn)好還獎勵一口三十四的大鐵鍋。” 三十四是鍋口尺寸,是家用最大面積的鐵鍋了,足足能應(yīng)付□□口人。 孟秦呼吸慢一拍,昨兒梅嫂子那口鐵鍋也才三十。 她頓時來了精神,義正言辭地說:“比賽無論大小,都該全力以赴!你來的正好,幫忙。” 她的優(yōu)點是三十年沉淀下來的廚藝。 她的缺點是這具十八歲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那就只好找外援嘍。 合理利用一切嘛。 糠心的蘿卜切絲,根根均勻,看得一旁夏光陽目瞪口呆。 看眼她的手,再看眼自己的手。 “我確定,我不適合干廚子。” 他切了好幾年的土豆絲,愣是達不到她這程度,收起玩笑的神情,心里開始認真對待合作這事。 他想,孟秦身上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 怕耽誤食堂中午做飯,何師傅就給了一個鐘的時間。 文大娘最先結(jié)束,她炒了一盤地三鮮,醋溜了一盤白菜心,因為處理過,菜量顯得有點少,規(guī)規(guī)矩矩的擺在盤中央,看著很像那么回事。 牛嬸子則粗放得多,得的豆角、白菜、土豆,蘿卜,直接做了一盆亂燉,加了大醬,色澤鮮亮看著特有下飯的食欲。 薛琴緊隨其后,一盆燉四白,白菜、粉條、五花rou和燉豆腐統(tǒng)稱四白,土豆條和四季豆炒rou,rou香一飄能竄老遠。 孟秦一瞅,就明白薛琴的小心思。 現(xiàn)在人肚子里卻油水,誰也不能睜著眼睛說rou不好吃。 瞅那一盆,少說去了一斤五花。 朱婆子能愿意? 她要是愿意,那這找小灶師傅怕是沒表面上看得那么簡單。 卡著點,孟秦將最后點丸子撈出來,讓夏光陽幫著端出去,她做了一道爛糊白菜湯和炸蘿卜丸子。 原先是想煎蘿卜絲餅的,誰知道夏光陽給力,油帶得多,就臨時改換成炸,主要丸子一粒粒的,也方便人分。 她們出去時,外面文大娘和牛嬸子的臉色特別難看。 因為不少人都搶著去嘗薛琴燉的rou,根本沒人來她們這光顧,看起來結(jié)果一目了然。 “這菜燉得真香,味可真足。” “我搶了片rou,好吃死了。” “薛琴同志的手藝很可以嘛,別人的都沒這香。” 薛琴得意地抬起下巴,看到孟秦走出來,挑釁地看她,“大家都說我做得菜最好吃,不想嘗其他的了,怎么辦,你白做了。” 孟秦原本沒想理她,掃了眼她做的那盤炒菜,皺起眉頭。 “你這菜燒多久?斷生了嗎?” “你懂什么,時間長rou質(zhì)老了柴,土豆久了面,現(xiàn)在剛剛好,吃著脆生。” “傻逼。” 孟秦板著臉指著那盤土豆豆角燒rou,“長芽的土豆和老豆角不悶熟吃容易食物中毒,你們剛剛誰吃過這道菜。” 薛琴覺得孟秦就是來砸場子的,“你胡說八道什么,土豆豆角誰家不是年年吃,就沒聽說過有吃這個中毒的,你別正經(jīng)比不過我,就故意說些惡心的話抹黑我。” “現(xiàn)在去醫(yī)院還來得及。”孟秦再次提醒。 “你們吃完有感覺不舒服嗎?”薛琴大聲問。 剛剛被中毒倆字嚇到的人慢慢回神,紛紛搖頭。 “沒啥感覺。” “美著呢,我能把一盤子吃完。” “有些人輸不起就別比。” 薛琴趾高氣揚地沖孟秦說:“聽到?jīng)],你要現(xiàn)在認輸,我可以選擇原諒你剛剛罵我。” 孟秦視線掃過薛琴跟前的人,決定不管他們了。 一盤菜分著吃,中毒量也不會太重,長個教訓吧。 …… 不過,“吃過那到菜的,別來我這嘗了。” 孟秦堅決地劃開一道線。 別后面中毒再賴她做菜不干凈,那才惡心人。 這話戳了馬蜂窩,不少人看孟秦的眼神都變了。 “真是個小心眼,就這點事還記仇。” “不吃就不吃,沒聽朱大娘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能做出來什么好吃的。” “哎!什么味好香。” “你也聞到了?聞著不像rou香。” “好像是油香,近了近了。” 被抓著當長工的夏光陽,將孟秦做好的菜放下,丸子炸得金燦燦,不知道加了什么,飄過來的香氣特別勾人。 加之隔壁薛琴那盆rou端出來一段時間,低溫加持表面已經(jīng)凝上一層豬油,封住了rou香。 人慢慢轉(zhuǎn)移到孟秦那桌前,突然,孟秦攔住一只手,“你不能吃,我說過,剛剛嘗了薛琴那道炒菜的人別來,我記性好,剛剛吃過的臉都記住了。” 對方被抓個正著,有點尷尬,面子薄就收回手。 可有人厚臉皮,硬要蹭上來理論為什么不讓他嘗時,夏師傅走過來。 他剛剛已經(jīng)嘗過前面文大娘和牛嬸子做得,家常菜滋味足,這是優(yōu)點,缺點是火候控制不行,影響了口感,不功不過吧。 還沒嘗薛琴的,因為人太多,他手受傷擠不進去,直到聞見一股香味。 夏師傅看了眼孟秦,夾起一顆丸子。 形狀圓潤,粒粒大小均勻,這手量的度沒個幾年的練習做不出來。 一口咬下去外焦里軟,蘿卜的糠心處理過,吃不出半點異感,面糊攪拌時上勁均勻,有嚼頭,只是嚼著嚼著,除了調(diào)味的咸鮮,還有點淡淡的麻和辣,初時不覺,越嚼越帶勁。 “你調(diào)味時添了花椒水?” 孟秦笑著點頭,“對,夏師傅舌頭靈嘛。” 夏師傅感受著舌尖淡淡的麻,接過兒子手里的碗勺,嘗了口爛糊白菜湯。 雞蛋是炸過的,面粉干鍋炒掉水分,加水后再下的白菜,湯濃,味鮮,應(yīng)該沒怎么刻意調(diào)味,咬一口白菜還能品到點食材原有的甜,中和了剛剛丸子的那一點麻。 他可以想象,丸子配湯,在冷冷的冬天里最后吃出一身汗的感覺。 夏師傅把勺子還給兒子,還想再嘗個丸子,低頭發(fā)現(xiàn)空了,無奈地笑笑。 “味不錯,可惜不適合大鍋菜。” 炸丸子費油,炸雞蛋也費油啊。 孟秦笑笑沒答。 選的是小灶廚子,那憑的就是手藝,真做大鍋飯她還不來了,那多累人。 …… 夏師傅留下評語,扭頭看薛琴那沒人了,挪步過去。 薛琴等半天了,夏師傅對孟秦的夸獎在她聽來刺耳極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夸成這樣,輪到她時再說孟秦不如她,那不就徹底把人踩腳底下了。 薛琴想到這,主動遞上筷子。 夏師傅垂眸,眉頭微皺,遲疑了下嘗了口凍豆腐。 時間短了,按理豆腐里應(yīng)該吸滿了湯汁,咬下去汁水四溢才對,再說味調(diào)得太厚重,燉四白吃得就是原滋原味,嘗得就是湯濃味美。 現(xiàn)在這不叫湯,叫醬汁。 他直接放下筷子,為了不浪費糧食,委屈自己吞下那塊豆腐。 薛琴愣住,“夏師傅,還有一道沒嘗呢。” “不必了,你的手藝不合格,應(yīng)該沒做過幾頓飯。” 嘩—— 現(xiàn)在炸鍋了。 換了別人肯定還能得幾句質(zhì)疑,可夏師傅祖上是做御膳的,祖?zhèn)魇炙嚕瑥S里也是公認夏師傅做飯最好吃。 一句話蓋章蓋章定論。 突然,有人想起剛剛孟秦說過的話,拿來問夏師傅。 “薛琴同志另一盤菜,吃了會中毒嗎?” 夏師傅這才去仔細打量,只一眼就變了臉,沖著孟秦怒喝,“土豆生芽的地方必須剜掉,豆角老了必須煮熟,你連這最基本的都不懂,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做飯!”